就在那黑麵大漢橫刀立馬所向披靡的時候,冠軍侯所在的雅閣瞬間爆裂,伴隨著漫天飛舞的木屑,徐琨的身影化作一道虹光,呼嘯著朝那黑麵大漢奔去。


    “姬揚,你找死!”


    天階高手的含怒一擊,那氣勢可謂是毀天滅地,虹光所過之處,青石板路紛紛開裂,狂亂無比的氣流卷起了凜冽的狂風,隻是路過,朱雀大街已成焦土。


    “哎喲!”虹光一閃即到,黑麵大漢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陡然摔下馬來,倒飛出去數丈遠,他才罵罵咧咧的爬起身來怒道:“狗娘養的徐琨,你敢偷襲我!”


    一臉陰沉的冠軍侯徐琨靜靜的站在遠處,看著大街上橫陳淩亂的屍體,他望向姬揚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姬揚,你是要造反麽?”


    “造反?”姬揚滿是忌憚的警惕著徐琨,聽得徐琨的質問,他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嗤笑道:“是啊,老子就是要造反,你能把我怎麽滴!”


    話一落音,兩人又戰做了一團,街道兩旁的宅邸不斷的坍塌,哀嚎聲瞬間充斥著整個廣場。。


    這突然生的巨變讓柳塵臉色一愣,轉頭看向了柳遮雲,感受到柳塵的目光,柳遮雲眉頭一皺,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半空中的戰鬥一直在繼續,漸漸的,徐琨占到了上風,即便如此,徐玉爻也是心中慌亂,緊緊的抓住了柳塵的手臂,口中念念有詞,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琨,你玩真的?”當姬揚再一次被徐琨從空中砸落在地,朱雀大街上的深坑也隨之越來越多,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姬揚抬頭怒喝道:“你這是公報私仇!”


    “你都帶兵打進帝都了,難不成本督還和你鬧著玩?”半空中的徐琨麵無表情,雖然姬揚並不是他的對手,可他也沒辦法完全製服姬揚,一番纏鬥下來,他那一身魚服蟒袍早已碎裂成了無數塊,就連那高高挽起的髻,也全部披散到了肩膀上,順著微風,灰白色的絲正隨風飄舞。


    在帝都人民心中,冠軍侯就是他們的守護神,曾幾何時,他們怎麽可能想到帝都危難之際,自家侯爺會變得如此狼狽不堪,這還隻是第一路破開長安的諸侯,等到其他幾路諸侯一到,公孫家的萬年社稷,又將如何作保?


    “小姬姬,我就說你不行吧,衝這麽快作甚,哈哈,被人家揍成這副鳥樣,你不嫌丟人麽。”就在徐琨和姬揚相互對峙的時候,從東邊的大道上,一隊隊衣甲整齊的黑甲騎兵衝到了廣場邊上。


    黑甲簌簌作響,領頭的黑甲騎士掀開麵甲,露出一張柳塵無比熟悉的臉,滿臉絡腮胡,衝天麻花辮,說話陰陽怪氣,可不就是那屠夫童玉山嘛!


    “你個老倭瓜今天早上吃的是馬糞嗎,滿嘴臭不可言,笑你個老母的,你行你上啊!”


    ‘小姬姬’這三個字,差點沒讓這沉悶壓抑的氣氛瞬間炸鍋,就連半空中的徐琨,也是情不自禁的抽動了幾下嘴角,待看清童玉山的麵貌,徐琨眉頭一跳,心中暗道不好。


    看著姬揚那怒火中燒的模樣,童玉山不好再刺激他,隻得訕訕的嘀咕了幾句,而後麵色一整,高舉著板斧大喝道:“玄甲軍都有,包圍華清池廣場,保護滄瀾郡王殿下!”


    “童玉山,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知道啊,保護滄瀾郡王!”


    “保護滄瀾郡王?”徐琨氣極反笑,淩空怒斥道:“九聖共和時期,曾有過紫荊山之盟,任何諸侯不得領兵走近長安三十裏範圍,否則,視為謀逆!眾諸侯共討之!”


    “可是聖祖說過,眾諸侯有義務保護滄瀾郡王!”


    “你還在詭辯!”徐琨被童玉山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氣的渾身抖,“滄瀾郡王根本就沒有危險,你們這是借口,帶兵攻打帝都,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


    廣場上的爭辯已經趨近白熱化,就在這時候,又一隊騎兵打馬來到了廣場上,那高高飄揚的旗幟,赫然便是那聞名天下的滄州風雷鐵騎。


    領兵的正是那滄國公府的大管家柳十三,老當益壯的柳十三滿臉微笑的策馬來到姬揚身邊,遠遠的朝著柳塵和柳遮雲一頷,便靜立在旁,默不作聲。


    “我懶得和你爭辯,你這道學先生就知道假正經,讀書的時候就數你最討厭,原以為你年紀大了能機靈點,沒成想,你這愣貨越老越道學!”


    說罷,童玉山下馬來到姬揚身邊,仔細觀察了他的傷勢,見並無大礙,他又開口笑道:“你還行不行,要不咱們先聯手幹了這道學先生!”


    “老子行不行回去問你婆娘!”


    “你!”姬揚的不友好讓童玉山須皆張,若不是早已商量好了,現在就衝姬揚這態度,兩人早幹起來了,強忍著一肚子火氣,童玉山緊了緊手裏的板斧,轉頭衝著柳十三道:“請十三叔給我兩壓陣,先製了天上這龜孫再說!”


    柳十三點了點頭,又驅馬給他們讓開了空間。


    “慢著!”


    就在大戰一觸即的時候,皇室的包間內響起了一聲突兀的歎息,麵容素縞的天啟皇帝在那窗口緩緩露出身形,他的笑容有些苦澀,他的目光,寫滿了黯淡。


    “滄瀾郡王回歸,本就是我人族最大的盛事,諸位愛卿玩玩鬧鬧也就罷了,可不要傷了和氣。”


    “陛下!”皇帝一開口,徐琨便落在了地上,轉過身來,滿臉痛苦的單膝跪地道:“請陛下安心,琅琊衛尚有一戰之力,稍等片刻,微臣自當將這群反賊驅出長安!”


    “徐琨,你他娘的才是反賊,你全家都是反賊!”原本皇帝好言相勸的時候,童玉山顯得有些窘迫,一聽徐琨的話,他頓時被氣的跳腳,忍不住開口反駁道:“陛下都說了,咱們是鬧著玩兒!”


    “童玉山!”徐琨一回頭,麵露猙獰的低吼道:“我去你大爺!”


    “徐卿!”


    “陛下!”


    徐琨恨恨的從童玉山和姬揚身上收回了目光,便聽見天啟皇帝又開口說道:“朕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太靈光,方才弋兒問我宣威將軍何罪之有,說了好幾遍朕才聽清,現在,朕宣告天下,宣威將軍,無罪!”


    “宣威將軍無罪!”


    “宣威將軍無罪!”


    皇帝的話被內侍們接連傳出去好遠,直到整個長安,都響起了同一個聲音。


    公孫家的屈服,讓廣場上再次陷入了一片寧靜,好久,屬於國教的包房內突然傳來一聲冷笑,那沙啞的聲音讓剛剛喜笑顏開的人們再次皺起了眉頭。


    “你們這是在逼宮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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