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上官敏的口中說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有人帶著不可思議,有人帶著不屑一顧,而季香則是憤恨地跑到上官敏身邊,剛要抬手打去,就被上官爾雅抓住她的手。


    “你想幹什麽?”


    季香怒道:“當然是教訓這個胡說八道的小蹄子!”


    上官爾雅冷冷道:“若是我家小妹真有錯,也輪不到季香公主動手。”


    “好,我是外人,那我就看看你這個做姐姐的如何管教自己的妹妹。”季香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恨然道:“上官爾雅,若是上官之桃沒有懷孕,別說你的郡主府,就是整個恭王府都是滿門抄斬的欺君之罪!你說你這個妹妹到底是對是錯?”


    上官敏臉色頓時失了血色,之前上官爾雅對她的警告已經驗證了。


    果然隻有有利的事才是對的,在這種情況下哪怕說了實話也不能當真,否則就牽連了所有人。


    上官敏暗恨自己沉不住氣,本來是想幫上官爾雅,又見不得上官之桃如此是非顛倒才會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紅得都要滴出血來。


    上官爾雅瞥了季香臉上的得意,回過看著上官敏,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淡漠道:“敏兒年紀小,以為不見紅就沒有懷孕,此事也不是她以為就是如何的,等……”


    “禦醫來了……禦醫來了!”


    遠處傳來青微急切的喊聲,可當眾人看去卻見一身深藍錦服的男子,劍眉怒目地走進來。


    所有人皆是一愣,大長公主意外道:“蒼子,你怎麽來了?”


    季蒼子上前行了一禮,然後道:“在路上看到薛太醫急著趕路就上前詢問了幾句,得知之桃出了事就跟著過來。”


    上官爾雅瞧見薛太醫抽了抽嘴角,就知道根本不是巧遇,而是季蒼子一直在郡主府附近。


    先前上官爾雅獨自在花園裏聽到的動靜,就是季蒼子。


    “那還真是巧。”大長公主也沒追究,對薛太醫道:“快去看看冰潔郡主如何了。”


    薛太醫連忙應下走到床邊,季香忍不住提醒道:“薛太醫你可要看仔細,尤其是看看冰潔郡主肚子裏的胎兒如何。”


    “是是……”


    薛太醫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然後對床上的歡喜道:“老臣為冰潔郡主診斷。”


    歡喜從懷裏掏出帕子,薛太醫接過搭在手腕上凝眉把脈。[]


    屋裏眾人都不由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床榻的方向,上官爾雅卻發現季蒼子不知何時到了自己身後,心中厭惡頓生。


    好半晌,薛太醫才收回手,然後跪在大長公主等人麵前道:“回大長公主,二皇子……冰潔郡主頭上的傷並無大礙,隻是……”


    季香急急道:“隻是什麽?”


    大長公主不滿地瞪了季香一眼也沒多說什麽。


    薛太醫下意識抬了下頭,那速度極快,可上官爾雅卻看得仔細他看得人是季蒼子。


    季蒼子卻是一言不發,上官爾雅幾不可見地挑了下眉頭,就聽薛太醫道:“隻是冰潔郡主腹中的胎兒……已死。”


    薛太醫說完這話,屋裏有一瞬間的靜默,所有人都下意識都看向床上的女子,隻見歡喜麵色完全失了血色,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雙眼都開始渙散無神,讓人不忍直視繼而又看向了季蒼子,可是對方一臉平淡,和歡喜想比他一點也沒有失去孩子的悲傷。


    “哈!”季香在眾人的掃視中反應過來,上前幾步指著上官爾雅喊道:“是你把之桃的孩子害死了!”


    季蒼子微微眯起眼沒說話,其他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替上官爾雅解圍。


    這時,歡喜才像是從傷痛中回過神來,捂著肚子滿臉哀傷,低低地喊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可無論歡喜演技多麽精湛,在上官爾雅眼裏她心裏隻有震怒。


    若說之前歡喜和季香合起火來害自己,那麽現在季香讓人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那就等於她失去了所有的籌碼。


    沒了孩子,季蒼子有一百種可以退婚的理由。


    上官爾雅遺憾地搖搖頭,她早就告誡過歡喜,每一步都要想好了再做選擇,不要輕易拿自己唯一的籌碼當兒戲。


    現在歡喜失去了籌碼,她也注定要輸了所有。


    此時任何語言在歡喜看來都是蒼白,之前她明明拒絕了季香陷害上官爾雅的請求,可還是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走這一步。


    她蒼白著臉看向季蒼子,喃喃道:“二皇子,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歡喜心中的天枰已經出現了動搖,沒有直接說是上官爾雅。


    季香沒聽出這話的意思,也斜睨著季蒼子,“蒼子,她就是殺害你孩子的凶手,你今日也在可不能姑息了這個奸詐小人!”


    “不,不可能是爾雅郡主做的!”


    誰知第一個開口之人竟然是季梅朵,就連藍阿玖都沒來得及說話,她大為意外。


    上官爾雅抬頭看去,季梅朵終於回視了她的目光,坦蕩中帶著些許愧疚。


    “這個時候你替她說什麽話,之前你還不是罵上官爾雅呢嗎?怎麽好了傷疤忘了疼?”季香哼了聲,“現在證據確鑿無需狡辯。”


    大長公主眉頭輕蹙,直覺這裏頭還有可疑,可是不等她開口,上官爾雅率先開口。


    她不理會季香的叫囂,徑自轉向薛太醫問道:“薛太醫,剛才你說之桃肚子裏的胎兒已死是何意?”


    季香忍不住冷笑,“上官爾雅你裝什麽糊塗!已死的意思就是死了唄!還能是什麽意思!”


    “我沒問你!”


    上官爾雅冷聲打斷她,目光裏卻迸射出不容置疑的冰寒。


    季香從來沒看過上官爾雅露出如此氣勢嚇得一愣,努了努嘴聲音不由小了許多,“好好,讓你問,縱使你問出個花來也洗脫不了罪行。”


    一屋子的人都等著薛太醫回答,薛太醫頓時覺得壓力好大。


    “這個……就是已經胎死腹中。”


    上官爾雅又問:“那為何沒有小產跡象?”


    薛太醫定了定神,回答道:“郡主有所不知,這胎兒在腹中沒了生機,就不會出血跡象,需要靠藥物才能流下來。”


    上官爾雅再次提問,聲音有些許拔高,“那之桃肚子裏的胎兒是怎麽死的?”


    她這一問,所有人頓時醒悟,對啊,若是個死胎在撞擊之下自然不會流血,也就是說那胎兒的死和剛才的事無關。


    季香也不是蠢人,也聽出上官爾雅話中的意思。


    “上官爾雅你什麽意思!自然是你剛才推了之桃導致她肚子裏的胎兒而死。”


    上官爾雅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季香公主何時也懂醫理了?”


    “你……”


    “季香公主。”季蒼子忽然冷冷地開口,麵無表情道:“既然太醫是你請來的,難道你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話麽?”


    季香徹底啞口無言。


    上官爾雅微微側目,總覺得季蒼子臨時參一腳有貓膩。


    薛太醫擦了把汗,垂首回道:“回各位主子的話,從脈象上看冰潔郡主……”


    他頓了下,感受到所有人目光的注視,艱難地說道:“腹中的胎兒並不是由撞擊造成的,而是其他外因。”


    歡喜也顧不上裝虛弱,噌地一下坐起來。


    季香不滿地大聲喊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這已經出乎她當初的布局,怎麽這個薛太醫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說呢?


    歡喜坐在床上,目光複雜地看著薛太醫,“太醫此話何意?”


    若季香想害上官爾雅就該說是撞擊造成,可看季香的表情也很意外,現在到底怎麽回事?


    她都糊塗了!


    季蒼子再次清冷地開口:“那依太醫診斷是為何啊?”


    薛太醫看也不看季香,徑自對季蒼子道:“二皇子,依老臣所看……”


    歡喜已經緊張地抓緊了身下的被子,季香更是惱怒不已,她到想看看薛太醫會說些什麽。


    屋裏的其他人表情各有不已,除了擔心上官爾雅的人,還有看戲的江家姐妹,隻有上官雲珠的表情最為詭異。


    上官雲珠刻意讓所有人忽略自己的存在,既不參與也不附和,獨站在角落裏嘴角露出一抹陰狠。


    不管怎麽說,上官之桃的孩子沒了。


    薛太醫還在繼續道:“冰潔郡主肚子裏的胎兒也就是在這一兩個時辰內沒了生機,若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一定會有小產跡象,所以她必然是被麝香之類的藥物病邪入體導致胎死腹中。”


    所有人陷入一陣沉思,季香的眼睛又倏然亮起,“哈!上官爾雅你可聽到了!之桃的胎兒是因為呆在你們府中才死的!一定是你用了什麽手段才會如此!你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休想!”


    反正不管薛太醫說什麽,季香就是打定了主意全賴在上官爾雅身上。


    就連上官爾雅臉上也出現了幾絲意外的神情。


    她意外的是薛太醫似乎是按照自己的引導在說話,不然之前她故意問歡喜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沒的,他居然回答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無論薛太醫是誰的人,他們都知道歡喜肚子裏是沒有孩子的。


    但是薛太醫如此應和自己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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