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琛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說道,“你放寬心好好睡,明早還要去民政局領證,你這麽意誌不堅定,我得當機立斷,免得你再後悔。”


    她聽了自然又是一臉的窘迫,秦晉琛又笑著說,“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你睡吧。”


    說著他抱起枕頭被褥往臥室外走,桑桐要起身,“我幫你。”


    他摁住她的肩膀,目光不小心又掃到她白皙細嫩的頸脖,往下便能睨見兩團白白的雪糕,還有線條優美的鎖骨,忙挪開視線,“別幫了,我自己能行。”


    他快速返身走出主臥室,桑桐怔怔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


    與裝扮得喜氣洋洋的秦家相比,單家則是另外一番景象。


    主屋裏,單正淳正在客廳裏焦灼地徘徊,顧一茹坐在沙發上也是心事重重,電視機是開著的,可兩個人誰都沒有心思看一眼,女兒單思玲和大兒媳婦姚漫根本不敢下樓去,隻在二樓廊道上偷偷往下瞄。


    單思玲拉住姚漫的手肘,冷冷地譏誚,“大嫂,你聽說了嗎?傍晚的時候,奶奶和二嫂一起出去了,聽說二哥回來後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衝出去,好像是去秦晉琛的婚禮上鬧場了。”


    姚漫一雙滴溜溜的黑眼睛打了個轉,頗為吃驚的樣子,“秦晉琛的婚禮,他結婚了嗎?上次聽說奶奶想把你介紹給秦晉琛認識,這才幾天,他竟然結婚了?”


    “可不是嘛,秦晉琛結婚的那個女人,就是二哥的前女友!哼!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搞在一起的,居然結婚了!”


    原本對於這次相親,單思玲是無比期待,要知道秦晉琛可是雲海市多少女人心目中的夢中晴人,能嫁給他,那是做夢都會笑醒的事!可誰知道,秦晉琛竟然娶了二哥單南弦的前女友桑桐?


    單思玲怎麽想,都覺得心裏不甘。


    當然,她並不知道自己被單老夫人利用了一把,真相其實是老夫人利用了她的生日宴,把秦晉琛和桑桐送做堆。


    兩人正說著話,主屋厚重的大門突然被猛地撞開,樓下單正淳、顧一茹都回過頭來,齊刷刷地看向門口。


    童夢扶著單老夫人往裏走來,四五名傭人綁著單南弦走進了客廳,單老夫人杵了杵拐杖,厲喝道,“喏~把這個不孝子給我扔在地上!”


    她話音一落,單南弦就被傭人們重重地摔在地上。


    單南弦本想咬牙挺住,卻還是被摔得很痛,即使身為男人的他,也禁不住悶哼了一聲。


    一旁的顧一茹看見這一幕,心疼自己的兒子,想要扶他起來,卻被單老夫人一聲厲喝阻止,“誰敢扶他,就是跟我這把老骨頭過不去!”


    顧一茹忍了忍,終究忍住沒有動,單正淳揮了揮手,示意傭人們幫扶一下,卻被單老夫人一個眼神給瞪回去。


    隻有童夢心疼自己的老公,不怕死地撲過去,將單南弦護在自己身後,“奶奶,求您看在我和我爹的麵子上,饒了南弦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單南弦就想起童肅呈和童夢父女倆幹的那些勾當,一把將她甩開老遠,腥紅的雙眼裏滿是憎恨。


    單南弦憎恨無比地瞪著童夢,“你給我滾開!狠毒的女人,少跟我裝,要不是你,桑桐怎麽會落到秦晉琛手裏?你不就是想斷了我的念想嗎?好!我告訴你,就算桑桐嫁給了秦晉琛,這輩子我單南弦也看不上你!”


    童夢氣得咬牙,眼淚包在眼眶裏打轉。


    單老夫人看不過,發話了,“這件事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人家小夢!不管你以前和那個姓桑的女人怎麽樣,既然你已經娶了小夢這麽好的老婆,就該知足,竟然還去搶婚?成何體統!”


    單南弦毫不客氣地反駁,“那您呢?奶奶,您的行為不就是為老不尊了嗎?您仗著自己的勢力,把桑桐算計到了秦晉琛的床上,這種缺德事也虧您做得出來!難道你這麽做,就不是給單家的聲譽抹黑嗎?!”


    單南弦知道單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單家的顏麵,所以他專挑這個刺兒說。


    他算是豁出去了,也不管說的話有多難聽,有沒有頂撞到單老夫人,隻是一股腦兒的把心裏想到的話都說出來。


    單老夫人聽著單南弦的指控,就鐵了心想要好好懲治他。


    她陰沉著臉,滿麵威儀,把手裏的拐杖用力地跺了跺地麵,揚聲怒斥,“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來人啊,家法伺候!”


    一聽說家法,單正淳和顧一茹均是一驚,就連樓上的單思玲都臉色大變,想來也是知道這“單家家法”的厲害。


    大孫媳婦兒姚漫才來單家半年,一直安分守己,自然是沒有嚐過這單家家法的滋味,好奇地問,“思玲,你們單家還有家法?”


    單思玲伸出食指在嘴邊“噓”了一聲,“什麽你們單家,大嫂,你嫁到我們單家也都半年了,還不知道奶奶的忌諱嗎?既然你已經嫁過來了,就是我們單家人,怎麽還分個你們我們的?下次小心點兒,別讓奶奶聽見了。”


    姚漫咂了咂舌,點點頭。


    單思玲這才解釋說,“大嫂,你以後小心點兒,千萬別惹奶奶生氣。我們單家最大的就是奶奶,要是把她放在古時候,那就是楊家將裏的佘太君,不管是不是你錯,隻要奶奶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嫁過來也有半年了,應該也看出名堂了吧?”


    姚漫咬著粉唇,緊張地點點頭。


    單思玲又挽住她的胳膊,悄悄地說,“不過你也不用害怕,像你這麽安守本分的孫媳婦,我奶奶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呢。”


    姚漫扯了扯嘴角,那雙小鹿般的漆黑眼睛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她別開視線,看向樓下……


    此時,四五名傭人摁住單南弦的肩頭和手臂,牢牢地固定住他的身子,不讓他動彈半分。


    隻見單老夫人一步步走到單南弦身後,抬起拐杖就揮打在他的後背上,看得所有人心驚肉跳!


    尤其是單南弦的母親顧一茹,臉色慘白,單老夫人那棍子揮下去的那一刻,她幾乎就站不住腳跟了。


    顧一茹的身子虛弱地晃了晃,單正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並趕緊叫了女傭把她扶回臥室裏去。


    童夢看見單南弦被打,也急了,“奶奶,我求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打南弦了?”


    單老夫人還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勸,“不行!我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逆子!誰也別勸我,這逆子非得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見勸不住,童夢就擋在單南弦麵前,賭氣似地說,“奶奶,您要打就打我!”


    單南弦卻不領情,“童夢,你給我滾開!要殺要刮,盡管來!”


    “你!”單老夫人聽了更是生氣,一棍子就打下去。


    啪――


    狠狠的一棍,叫人看著都心驚肉跳!


    可單南弦硬是咬牙受了下來,雖說單老夫人年歲大了,使不上什麽力,可她手裏邊的那拐杖是用百年杉木陰沉而成,堅固結實,打在人身上就能立刻起一個明顯的印子,想必單南弦那薄薄的襯衫根本就擋不住這百年陰沉木拐杖的力道!


    一棍就是疼痛難當,別說是一口氣挨下來六七棍了。


    單正淳看見這情形,心裏揪痛得難受,趕緊去勸老夫人,“媽,您先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單老夫人揮揮手,痛心疾首地說,“正淳啊,以前我跟你說過什麽來著,這外頭女人生的孩子就是比不得正室生養的!你說說,我們家南衍在的那會兒,你什麽時候看見他敢這樣子對我說話?也就是那狐狸精生的,才會這麽一副鬼德行!”


    單正淳歎了口氣,“媽,孩子們都在呢,你能不能別這麽說一茹?”


    單南弦還跪在地上,滿背起了一道道的紅印子,聽見單老夫人的話,他牙根兒緊咬,臉上滿是可怖的陰鷙表情。


    單老夫人見了,更是生氣,指著他對單正淳說,“你瞧瞧,他居然還敢拿眼神瞪我!”


    單正淳假意嗬斥,“真是沒大沒小,太沒規矩了!小王,把他給我關進地下室去!從今天開始,不準給他送飯進去!”


    單南弦倏地抬頭,“爸!我還要上班呢!”


    “哼!你還知道自己有正經事要做啊,那你跑去攪合別人的婚禮做什麽?!”


    “我……”


    單南弦想要辯解什麽,卻被單正淳嗬斥,“還不趕緊把他關進地下室去?!”


    單正淳是有心護著自己的兒子,才故意命人把單南弦遣送去地下室的,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被老母親懲治成什麽樣子。


    見傭人已經把單南弦帶走,單正淳這才鬆了口氣,對單老夫人說,“媽,您想想南衍吧,既然他都不在了,這單家也就剩下南弦一根獨苗,您這麽個打法,萬一打傷了他的筋骨,以後影響生育可怎麽辦?”


    這話果然湊效,單老夫人大吃一驚,“不會吧,打這麽幾下就會影響生孩子?”


    單正淳說得煞有介事,“媽,咱們單家現在就這麽一根苗子,容不得任何閃失。您若是實在生氣,可以想想別的法子懲罰他,可千萬別動武。”


    單老夫人思來想去,覺得單正淳的話確實有理,就改口說道,“不動武也行,但懲罰是不可以少的。這樣吧,把他關臥室裏,餓他個三天,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去!”


    聞言,單正淳和童夢均鬆了一口氣,可樓上的單思玲卻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一天都受不了,還三天?哼!可有他受的咯!”


    旁邊的姚漫,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


    次日早上,桑桐被人輕拍了下,才醒過來。


    “少夫人,該起床吃早飯了。”劉嬸不知是何時進來的,告訴她早餐已經做好了。


    “哦,我馬上起來。”被人發現自己賴床,桑桐紅著臉起身,忙進換衣間去換衣服。


    等桑桐洗完澡下樓的時候,剛走到轉彎口就看到超大幅落地窗那兒,秦晉琛憑欄站著。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純白色襯衫,領口向下的扣子敞開兩顆,袖子挽到手肘處,手裏拿著一個ipad,低頭看著。


    聽見聲響,他抬起頭來,正好與桑桐四目相對,一時不知為何,她心馳搖曳,臉變得微微發燙起來。


    “起來了?”他問。


    “嗯。”她點點頭,輕應了一聲,明顯感覺到胸腔裏的心髒咚咚咚跳得極快。


    “桑小姐,”劉嬸的手裏端著一碗鴨血粉絲,站在餐廳門口招呼她,“來吃早餐咯。”


    見他站著不動,桑桐也不好意思先坐進餐桌上,便看向他說,“劉嬸說吃飯了。”


    “嗯,我知道了。”


    秦晉琛放下手裏的ipad,走到她麵前停住腳步,目光定在她的下巴處,被他炙熱的視線盯得尷尬,桑桐下意識地用手指摸了摸耳垂。


    “有一滴水珠。”說著,秦晉琛的大拇指指腹摸向她的下巴,抹掉了一滴她洗完澡出來時沒擦到的水珠。


    桑桐被他的手指摸得本能一躲,顫栗是昨夜擁抱的餘溫。


    他的身軀在靠近,高大偉岸的身體逐漸朝她貼了過來,他的嗓音很低沉,還有些沙啞,類似抱怨的聲音低喃,“昨晚,一個人睡得可好?”


    她愣了一秒,臉越發紅潤了,“嗯,很……”


    一個“好”字還沒有說出口,他遒勁有力的手臂便輕輕攬住了她的腰際,秦晉琛冰涼的漂亮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薄涼性~感的唇就壓了下來,吻的輕柔,輾轉舌頭強勢探入。


    桑桐騰地瞪大了雙眼。


    等一等!餐廳裏還有劉嬸在呢!


    可是……


    “唔……嗯唔……”他太會吻,逼得桑桐嘴裏不可抑止地溢出幾聲嚶~嚀。


    似乎對她的唇吻上了癮,他用濕滑火熱的舌不厭其煩地刷著她的口壁,肆意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桑桐伸手攥緊了他腰部的襯衫,用力推他,心也在一瞬而發生的吻中揪緊,“別……”她纖瘦的身體在扭動。


    她的雙手在攥住他腰部襯衫推拒他的同時,清楚的摸到了他那腰部線條,精瘦強健的男性身軀,散發著無盡的雄性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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