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神族天翼聖團戰士,居然全部都下跪了!?那麽——他們到底是在?33??誰下跪?”


    眾目睽睽之下,聖團戰士謙卑地下跪,大部分人都驚呆了,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守衛大帝!”視線裏,韋弗斯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就連走路也仿佛是一陣風掃過。


    在韋弗斯的身前的這段距離,總共有五個黑甲戰士攔路。


    韋弗斯手中的戰劍,毫無顧忌地割開一個人喉嚨。


    戰靴重重一踏地,使韋弗斯身體的重心漸移至一腳,另一隻腳向前踢出,正中一人的胸膛,連帶著撞飛另外兩人。


    同時,韋弗斯身體另一側彎曲,精準地躲過十字長劍的劈砍。而對方中劍的身軀,像是喝醉了燒酒一般,歪歪斜斜、噗通倒地。


    攜帶一股腥風,韋弗斯圓睜著兩眼,目光直逼烏特雷。


    目睹殺氣逼人的鷹人之王韋弗斯,烏特雷的兩腳,如著了魔術不能自己製止似的,機械一般地移了過去,機械般揚起了手裏的戰劍。


    戰士的直覺告訴烏特雷,他不會選擇束手待斃。即便對方很強。


    在與韋弗斯交手的一刹,烏特雷的心裏就‘咯噔’狠狠地跳了一下,心想:壞了!


    十字長劍和聖殿戰劍,隻有一次交鳴,烏特雷的腿受到奎托斯的一次踩踏重擊,頓時軟得就像棉花一樣,眼前除了冒起金光燦爛的星子,額上也滲出大片細密的汗珠來。


    強、很強!


    不管是力量、敏捷、還是戰鬥技巧、韋弗斯都要比烏特雷高出幾倍。


    實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一陣天旋地轉,感覺喉嚨裏一邊咕喧咕瞪地響,像是卡著一個鐵球,烏特雷的臉色憋得通紅。


    韋弗斯粗硬的手臂,像鉗子一樣,勒住了他的頸子。


    “天翼將領韋弗斯,忠誠度9星,統帥力6星。戰場影響,此人作為將軍,擁有無限的忠誠和戰鬥熱情,一旦踏入戰場,僅憑個人的影響力便對戰局大有助益。”


    “個人魅力,武器精通12星,步戰精通12星,將軍潛力12星。藐視戰場、無私忠誠於聖殿之主。”


    反映在索隆的眼裏,這便是韋弗斯的屬性數據,統帥力比過去的3星提升了兩倍。


    “殺了他——”


    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索隆在向韋弗斯下達指令。


    看著這一幕的石崗城貴族,把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麽大,一下子就愣住了。顯然眾人暫時斷路的大腦意識還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在眾人的認知裏,誰也沒資格向亞神族之王韋弗斯下達命令。


    “住手……”


    雄鷹之女凱瑟琳的嗓音顯然是慢了一拍,目睹侍衛長的慘死,另一位雄鷹之女麗娜,渾身輕顫,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


    正如眼前所見,韋弗斯將烏特雷的脖子,從正麵扭到了反麵。


    然後收攏兩隻翅膀,韋弗斯十分堅定的單膝跪地,低頭、恭敬地發聲,“大帝!——”


    天翼聖團戰士的長矛戰劍,齊刷刷地處決了剩餘的鷹巢城副侍衛長,還有他的黑甲戰士。


    鮮血灑落一地,包括首席執政官在內,石崗城兩個伯爵之子,甚至包括兩位雄鷹之女,和一位雄鷹之子,天翼聖團戰士的屠刀,架上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脖子,迫使這些人全部都卑微地跪在天空帝國大帝的腳下。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兩個天空召喚師的瞳仁可怕地抽縮著。


    與大部分石崗城貴族一樣,這正是恐懼者的怪臉,把嘴唇的薄弱、頰部的枯瘦和一切骨頭的突出都顯示得一目了然。


    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嘭——————


    聽上去石崗城宮殿的大門徹底洞開。讓每個人敏感的神經再次受到刺激。


    大量的腳步聲傳來,但那並不是石崗城城防軍的身影。


    尖尖的耳朵,綠色發光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第一個進入宮殿的,那是一個極美的女人。


    矯健、不屈、驕傲。


    展開翅膀雄鷹,抓著一支精美的頭箍,穩穩地套在她的額頭。


    以及魚鱗般閃著紅白相間的鱗甲,上麵綴滿了各種鏤空的花紋。


    精靈女王——尤蘭。


    在許多視角裏,那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搖曳著的柔美的光。素淨的一張臉,偏偏明豔得讓人不敢逼視。


    表情分明是雲淡風輕,卻好像有說不出的魔力,惹得所有的目光都往她的身上聚集。


    “偉大的陛下,已經降下了初冬的第一場雪。今天,是天空帝國的崛起之日,也是帝國皇帝陛下的加冕之日!”


    尤蘭擁有這個世間最美的容貌,也擁有女性之中最柔美的嗓音。


    在她的雙手上,則有這個世間最華美的皇冠。


    天空帝國是從一路中披荊斬棘誕生的帝國,在木係精靈的古語中,真理有時候被叫做叫做荊棘。


    所以這頂分布著六根菱形尖刺皇冠,又被稱作————荊棘帝皇之冠。


    木精靈種族,高貴且擁有如同象牙一般的潔白皮膚,和極為俊美、高貴的容貌。


    六個美貌的女精靈射手,手捧精美的荊棘鎧甲,荊棘戰靴,荊棘披風等一些零碎的物件,高昂著頭,走上這座大殿。


    優雅的韻律被精靈們奏響,肩披著天空之徽的猩紅披風,凸顯出的是一個高貴、驕傲、威風凜凜的精靈射手。


    ………………


    像狂風吹開雲霧,索隆的心境豁然開朗。


    他俯下身看了冬天一眼,這微笑從心底裏像泡沫似地浮上臉來。“冬天,還有沒有記得哥哥的話,……哥哥是一個大貴族,從今天開始,冬天也是。”


    冬天雙手緊握著手裏的小蘋果,重重點頭,她睜著一雙大眼睛,心弦產生了一種甜絲絲的顫動。


    親眼見證接下來的一幕,在冬天紅撲撲的小臉上流露出無限的喜悅,仿佛在奇異的幻景裏看見了敞開的天堂。


    瑰麗的殿堂,冰冷淡青,卻比華麗更顯尊貴的帝冠,精美鏤空,繁瑣花紋布滿了整個荊棘鎧甲。紅色披風上,有四個古體大字“天授我權!”


    這四個字的含義,代表了一個帝國皇帝的威嚴。


    對於全境位麵也預示著,從今天開始,世間有了第二個帝國,和第二個帝皇。


    尊貴的裝束,襯托著立體的五官刀刻般剛毅英俊,則布滿了沉靜與高傲。幽暗深邃的銀色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冰冷。


    兩座聖殿所加持的皇者氣度,讓索隆的麵龐上一雙劍眉下的銀色眸子裏帶著滲透靈魂的質感。


    其中充滿了冷酷、嗜血、威嚴、多情,憐憫……每一個角度,都有不同的觀感。


    “天空之神的榮耀普照,鷹擊大峽穀的天空第一場雪已經降臨,士兵們,在諸神的注視下,我們開創了一個帝國!”


    天翼聖團戰士,木精靈聖城戰士,每個人都抬起了頭,眼睛裏填滿了榮耀、振奮、勇氣!


    這樣的形勢不可避免。


    如同索隆所認為的那樣,“國度、權柄、榮耀,權利是一種不具體的重要物質,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帝王的作為,是出於帝王的寶座,而帝王的寶座,則是建立在權柄上。


    帝國一切定律的維係要靠帝王的權柄來運轉。所以有時候,表麵的象征意義,顯得尤為重要。


    “瞧,我說過,我的仆人來晚了。”


    索隆的臉上很淡漠,讓他的笑話變得很冷。


    伯爵之子韋克曼不會忘記他剛剛嗤笑過索隆的話。而在此時此刻卻因為過度的緊張,使他的脖頸發硬,兩眼發直,隻瞧的見自己的鼻尖。由於害怕和緊張,他甚至沒辦法開口乞求寬恕。


    事實上,在一秒鍾過後,他已經永遠沒有辦法開口。因為天翼聖團戰士的劍刃,已經很利索地割開了他的喉管。


    伯爵之子韋克曼恐怕至死也不會想到,他與雄鷹之女的婚宴,會變成生命的最後一天。


    緊跟著是伯爵之子巴納姆,他似乎還不到20歲,卻並不影響鮮血從他喉管裏噴濺而出的速度。


    “陛下,陛下,石崗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不要殺我!我願意付出一切!”


    兩具屍體在地上抽搐,不一會兒就沒有了動靜。


    大灘的鮮血,浸紅了首席執政官尼姆的雙手,當一對荊棘戰靴從他的眼前走過,他緊張得汗一股腦兒往外冒,心“撲冬,撲冬’,並突然開口大聲狂叫。


    不得不說,首席執政官尼姆還是幸運的,因為同時被三把戰劍,從鎖骨,喉腔,還有後腦刺進去,讓他的死亡根本沒有經曆什麽痛苦。


    “冬天,在今天,不是什麽人都配活著。不管他是伯爵、普通的貴族、還是平民……”


    冷漠的嗓音,透露著關懷與教導。


    牽著冬天的手,走向宮殿之上的華麗座椅,台階的兩旁,不斷有烈血噴濺,隨著一具具被劃開喉管的屍體倒地。


    每一步跨過去,都會有兩個血色的腳印,一大一小!


    天授我權!


    天空有諸神的注視,所以才有天空帝國的無限榮耀。


    身披諸神的光輝,天空的帝皇,行使著諸神的權力。


    不可否認,想要獲得這種崇高的權力,總是需要鮮血的澆灌。


    皇者的腳下,總是屍骸遍野。在這條道路上的每一寸前進,都是在鮮血中漫步。


    腳踩著鮮血的印記,冬天一手抓著蘋果,一手抓著索隆的手,紅撲撲的臉上沒有害怕、沒有恐懼。


    “冬天,在你的血液裏,流淌著十分高等的天賦。為了不浪費這種上天的賜予,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成為一個強者。而一個真正的強者,他不會害怕鮮血,更不會恐懼殺戮,不管麵臨什麽,強者都應該是——無所畏懼!”


    耳邊聽著索隆一字一句的教導,冬天在極力克製眼睛裏的騷動不寧,但每一次與索隆對視,總是能擠出一絲微笑。


    在冬天的眼裏,或許她的世界並不大,她關心的人也並不多,在她的世界裏,或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哥哥!


    站在一個親人的角度,冬天是一個身世淒苦的女孩。索隆答應了‘救贖者’,就絕不會食言。


    但是站在一個帝皇的角度而言,皇帝從來沒有真正的感情可言。


    帝國的利益,永遠要高於自己的個人感情。


    或許因為冬天的天賦,所以她必須從現在開始,見證血腥和這個世間的殘酷。


    ……


    索隆忽然在最後幾個台階的中間停步,居高臨下,抬手赦免了雄鷹之女。


    “如我所說,因為你是‘索隆的救贖者’,所以我會寬恕你。因為一塊麥餅,你可以在世間生存下去。盡管我無法寬恕其他人,但還是想在此表示我對你的謝意!————”


    雄鷹之女凱瑟琳微微抬起頭,血腥的一切,讓她的麵部毫無血色。


    天翼聖團戰士的劍刃,離開了她的後勃頸位置。在兩個聖城木係精靈的幫助下,凱瑟琳勉強地站了起來。


    那雙在濃密的睫毛下麵,顯得迷茫的眼睛,盯在索隆倫的臉上,好像她在努力辨認什麽一樣。因為從對方所做的一切,讓凱瑟琳看不清,這是一個神,還是一個惡魔。


    在全境帝國所有的人的認知裏,隻有神才可以自稱皇帝。


    隻有惡魔才會如此殘酷,如此狂妄,企圖挑戰全境帝國神聖的帝國皇帝。


    這種亮晶晶,仿佛在努力辨認的目光,在索隆的視角裏,隻持續了兩秒鍾,從凱瑟琳淡淡的眉毛勾勒出來的,便全部轉化為了苦澀。


    伯爵之女從來不比一個牧羊人之女高貴。因為牧羊人之女都能夠擁有的個人意願、和精神自由,從來都沒有真正屬於過自己……而身為雄鷹之女,凱瑟琳從踏出鷹巢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伯爵的女兒,似乎永遠都是權利的犧牲品。


    與索隆對視,落在雄鷹之女麗娜的視角裏,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冰冷,————僵直。


    雄鷹之女麗娜的外貌看起來,與凱瑟琳有幾分相像。


    同樣膚白如新剝鮮菱,但更引人注意的是那一頭微微卷曲、海藻般濃密的長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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