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公儀林暫且放了華服男子一馬, 準備以後再給他上傳說中的人文教育一課,目光重新望向越浪, “做好決定了?”


    越浪用力點頭, “像斧頭幫這麽有凝聚力的集體,我一定要申請加入。”


    有凝聚力,集體?


    華服男子嘴角一抽,想不到還真有睜著眼說瞎話的。


    “有魄力, 有眼光, ”公儀林點頭,恬不知恥道:“從即日起, 斧頭幫就有了第二位成員。”


    華服男子頂著生無可戀臉:……果然還是被劃分到所謂斧頭幫的陣營, 他猶豫了一下,清清嗓子道:“幫主,小人無才無德, 冒然收入幫派不利於幫派發展,要不要後續再看看小人的表現再做決定?”


    隻要有一絲可能, 他都不想自己的名字和‘斧頭幫’三個字連在一起, 他總有一種隱隱約約的錯覺, 仿佛一旦有了關係終生都不可能逃脫, 甚至死後還掛著斧頭幫幫眾的名頭。


    公儀林溫柔一笑,眼神沉澈,似乎看出了對方所有的小伎倆, 但語氣相當溫和, “以你的資質當然不可能被選為幫派成員。”


    華服男子放下心來。


    “不過……”


    聽到這兩個字, 華服男子的心重新被高高吊起,直至對方的後一句話直接將他從雲端打落至穀底,“但耐不住我善良啊,所以我破格錄入。”


    說著還做了大手一揮的樣子,好似他給出了什麽天大的好處。


    感覺到胳膊肘被人碰了一下,華服男子偏過頭,就見越浪雙眼發亮地看著他,真誠道:“你這樣不長眼的,有生之年還有資格進入斧頭幫,真是走了大運!”


    華服男子氣得當場差點沒噴出一口血。


    有了幫主,有了成員,過幾日就要離開的公儀林覺得有必要去會一會有可能成為客卿的紫晶龍王。


    漫步在幽靜的小道,公儀林貪婪地吸收著新鮮的空氣,他曾交代過紫晶龍王不要去西北院落,甚至專門將他安排住到了東南角,事實證明此舉實在多慮,對方甚至連屋門都沒踏出一步,活像在公儀林的地盤上多走幾步會髒了他的鞋。


    東南方向由於能沐浴到陽光,要略微幹燥一些,但也是相對的,有著層層疊疊的綠樹環繞,綠葉覆蓋,空氣中的濕氣本身就要多出不少。


    遠遠的,靈敏的鼻子就嗅到一股腐敗的味道。


    正是朝陽初生的時候,原本普通的紅磚綠瓦竟散發著奪目的光芒,迎著太陽熠熠生輝,公儀林還未踏入房門,就通過半掩的門望見裏麵的煥然一新,不但家具擺放改變了位置,地上堆滿了各種閃閃發亮的東西,最不能直視的是那張床,完全由水晶堆砌而成。


    可以了,人生無憾了,公儀林嘴角一抽,從前邊飛塵在不死聖地從儲物袋中掏出鍋碗瓢盆以及吃火鍋的用具他已經覺得相當奇葩,但比起這種出門帶床的,實乃小巫見大巫,他頭一次覺得邊飛塵簡直不能更正常。


    象征性地敲了下門,等到一聲淡淡‘請進’飄出來,公儀林抬步走入,正麵看到這張床的全貌,他的眼睛險些被晃花。


    “其實你不是龍王,而是東海龍宮的小龍女才對。”不忍直視那張超大幾乎塞滿整間屋子的床,公儀林別過臉。


    紫晶龍王站在一屋子珠光寶氣中,竟沒有顯出半分銅臭味。


    不得不承認,氣質這種聽上去虛無縹緲的東西在現實生活中還是有著很重要的存在意義。


    好比公儀林算計人的時候還能讓你覺得如沐春風,紫晶龍王立足富麗堂皇中,反倒讓人覺得這一抹身影出淤泥而不染。


    “它是否已經化形?”見到公儀林來,紫晶龍王開口就問,眼裏浮現出一絲希冀。


    “沒有。”


    公儀林還未說後麵的話,紫晶龍王已經閉門謝客。


    自然不會讓自己像落葉一樣被掃出去,公儀林身子輕巧地一閃,“化形隻是早晚的事情,好歹是一方龍王,還是不要太著急的好,畢竟……”他看著紫晶龍王的眼中閃過一道異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你比我懂。”


    紫晶龍王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卻不再強製將人趕出去。


    公儀林灑然一笑,“這下我還真有點好奇,”原本要上前一步,發現滿地的金銀珠寶根本沒有落腳點,隻好將已經邁在半空中的腿收回,“你究竟看上那隻胖蟲子哪一點,外貌,晶瑩透明,的確符合紫晶龍族一脈的喜好,”他的笑容裏似乎出現一絲譏誚,“不過蠱王在化形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狀態,但一旦能夠化形,便是人類的模樣,屆時它身上還有哪一點值得你迷戀?”


    出乎他意料的,紫晶龍王很快給出回答,“的確,它的體態特征迎合了本座的喜好,但最吸引本座的卻是另一點。”


    “哦?”公儀林挑眉,“還望賜教。”


    除了好吃懶做成天夢想陪著九師兄征服世界,他還真看不出蠱王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


    “靈魂,”紫晶龍王聲音低沉道:“本座能看見,它有一個無比強大而美麗的靈魂。”


    資質是天生的,相貌更是,唯獨靈魂不一樣,它構成一個人的人格,在後天磨練中漸漸定形,靈魂力強大的人往往更容易抵禦心魔的入侵,甚至當靈魂強大到一種境界,連瞳術都對他們造成不了任何影響,當今修真界,也有一個隱世宗門是主修靈魂力的。


    龍族的豎瞳據說能連接陰陽,公儀林倒不認為是紫晶龍王在杜撰,對方沒有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遙想納蘭家以畫入道,華服男子也曾提到納蘭家有一件寶畫,能用畫中奇景迷惑人的心竅,不知將那種胖蟲子丟到畫麵上對它有沒有影響。


    不過他還是完全理解不了一隻成天做白日夢的蟲子,如何能孕育出所謂強大的靈魂。


    “你覺得我的靈魂力怎麽樣?”公儀林腳不動,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點。


    紫晶龍王甚至沒有睜眼看,單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你在開玩笑?”


    公儀林失望地直回身子,早就不指望鬼修之身還能有什麽靈魂的。


    “其實我來,是想問問你考慮的怎麽樣?”


    “考慮什麽?”紫晶龍王不是很喜歡和公儀對話,對方的思維總是格外跳脫。


    “做客卿的事。”


    紫晶龍王色神情出現一絲僵硬,“本座不過隨口一提。”


    “可我放在了心上。”公儀林一副被人拋棄的怨婦模樣,“還當真了。”


    原本他沒準備硬要紫晶龍王加入,但仔細一合算,現在有了發號施令的(他自己),跑腿的(華服男子),畫畫的(越浪),就缺一打手,齊了就圓滿了。


    紫晶龍王以退為進,“你成立斧頭幫的目標是什麽?”


    公儀林嘴唇動了一下,剛欲開口說話,紫晶龍王便打斷他,“別跟本座說是為了什麽見鬼的愛與和平。”


    竟然被猜到了要說什麽,公儀林失望地撇撇嘴。


    “建立一個幫派興許是你一時興起,興許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樣的幫派沒有發展的目標,自然也沒有發展的前途,本座怎會加入如此不入流的幫派?”


    最主要的原因紫晶龍王沒說,就是嫌棄建立幫派的人和這個幫派的名字,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白白胖胖的身影,要是它成立的當然另當別論,別說加入,他還會主動搬來金山銀山助其發展。


    “斧頭幫當然有它發展的目標,”公儀林認真道:“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


    紫晶龍王:……


    正當公儀林想添油加醋美化一下所謂的建幫目標,他忽然麵色一變,解開儲物袋,一隻肉乎乎的蟲子隨之從裏麵滾出來,此時早已不是透亮的樣子,而是全身透紅,溫度越來越高。


    “怎麽會這樣?”公儀林看著因為痛苦扭曲成一團的蠱王,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就算是化形,也不會出現不合常理的狀況,隨著蠱王身體的體溫越來越高公儀林不得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奇怪的黑色手套戴在手上,他毫不懷疑這樣的溫度還會持續上升,直至將蠱王的身體燒成灰燼。


    “難,好難受。”肉乎乎的蟲子哪還有平時的精神勁,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後,痛地連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


    “給我看看!”紫晶龍王抬手就要將蠱王奪去。


    “不想爪子被穿個洞就不要輕舉妄動,”公儀林冷冷看了他一眼。


    “這自不用你操心。”


    “有人興許能解決它的問題,但不是你我。”不跟他廢話,一陣白色殘影後,他的身體從原地消失不見,紫晶龍王化作一道紫芒,追了上去。


    公儀林並沒有跑太遠,直奔西南角而去。


    話說李星宗正在煉丹,門被強行打開,突如其來的響動導致他最後一份草藥手滑多丟了一克,一爐丹整個作廢,正當他要大動肝火滅了來人時,一聲九師兄讓他眼中的怒火消退。


    “小師弟?”他的眼中有些疑惑,“怎麽是你?”


    觀公儀林十萬火急的樣子,又開口道:“莫不是中毒了?”


    “隻有我毒害別人的,你覺得誰能毒到我?”公儀林沒好氣道。


    李星宗想了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快看看,它出了什麽事?”將胖蟲子連著黑色手套一並丟了出去,金蠶絲號稱水火不侵,但此時公儀林已經嗅到了一絲淡淡的焦味,他心疼地看了眼黑色手套,一件中品寶器估計就要報廢了。


    李星宗的麵癱臉在看到蠱王時神情也是一變,他沒有立刻做什麽,也沒有開口說清此時的狀況,而是靜靜地坐到桌子那頭,垂眸想些什麽。


    知道他在想應對之道,公儀林是想地沒有開口打擾,隨後追來的紫晶龍王也選擇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聰明人都明白這個時候要做的隻是等待。


    紫晶龍王雖然不了解李星宗,但公儀林再狡猾,不像是拿性命開玩笑的,來這便說明此人可能有解決的辦法。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一秒,一息,或是半柱香。


    在危急的情況下,時光流逝地即快也慢。


    “魔氣,”修長的手指在桌麵輕點幾下,李星宗終於開口,卻說出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一句話,“兩天時間,去搜集些魔氣回來。”


    搜集魔氣,豈不是說要宰了一個魔族中人?


    公儀林皺眉,“如果短時間內搜集不到會如何?”


    “不會搜集不到的,”李星宗丟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興許你根本不用出手,有人會替你。”


    條件反射就望向紫晶龍王,李星宗搖頭,“不是他,你去落花樓掛一條消息,說有蠱王化形,需要魔氣。”


    落花樓是賣消息的地方,不想還能發布任務,公儀林蹙眉,“化形需要魔氣,這種狀況聞所未聞,貿然泄露出去,恐怕不妥。”


    “落花樓不會散布客人的信息,他們很清楚這條消息應該發給誰。”


    “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李星宗失笑,“放心好了,即便沒有魔氣,我也有辦法幫它度過化形期,隻是步驟繁瑣了些,讓你去落花樓掛消息,也隻是為了讓謀個人看見。”


    公儀林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確定落花樓知道將消息賣給誰”


    李星宗的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他的小師弟處處都像極了大師兄,但有一點卻不同,重情重義,重視身邊的夥伴,而那個人……李星宗的心中發出沉痛的歎息,永遠隻有所謂的大義。


    大義當先,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


    這樣的道,他理解不了,也寬恕不了。


    “落花樓能存在千年自然有它的原因,隻要是長門附近,發生過的事,事無大小,都會有記載。”


    一句話同時透露給公儀林和紫晶龍王一個消息:蠱王遠遠不止有看到的這般簡單,它有一個神秘的過去,至少和長門有過交集。


    公儀林偏頭,對紫晶龍王道:“你負責掛消息,我去隨便走走,撞撞運氣。”


    似乎對方的任何一句話都帶著陰謀,紫晶龍王多問一句,“你為何不去?”


    “要掏錢。”斬釘截鐵的回答。


    要知道他可是親身體會過在落花樓內是怎樣的揮金如土,好在上次有李望幫他結了賬。


    得到這樣的消息,紫晶龍王反倒鬆了口氣。


    李星宗在一旁將這二者的動作神情觀察的十分清楚,不由對公儀林道:“你做人可真成功。”


    能讓對方覺得比起被算計,掏腰包還不算什麽,也是一種成就。


    公儀林羞澀道:“謬讚了。”


    李星宗:……


    紫晶龍王:……


    同紫晶龍王兵分兩路,公儀林閑晃在大街上,閑晃卻不是漫無目的,他的確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即便九師兄說有了辦法,他還是決定親手搜集一些魔氣以防萬一。


    貿然殺一名魔族明顯是不理智的,且不說魔族內部爭鬥強烈,對外卻是出奇的團結,更何況無冤無仇,他下手未免說不過去。


    “兄台。”


    公儀林繼續向前走。


    “兄台。”後方傳來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公儀林方才意識到可能是在和自己說話,轉過身去,來人有幾分眼熟,“你是……”


    “上次匆匆一別,還沒請教兄台大名,”來人是一位翩翩公子,溫潤如玉,順帶介紹自己,“在下李望。”


    “原來是李公子。”公儀林含笑道,“在下公儀林,從柳城而來。”


    當日他在柳城酒樓因為一位中年人無意的一句話,前去天苑,才有了日後種種,和柳城也算有了一段前緣。


    柳城?


    李望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似乎不知道怎樣接話。


    “隻是邊陲小地的一座小城,李公子沒有聽說過實屬正常。”


    李望正色道:“是李某孤陋寡聞,從前隻當修真世家才能出天之驕子,倒忽略了逆境催英雄。”


    公儀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相約不如偶遇,既然遇見了,不如同走一路?”


    “也好,能和兄台這樣的奇才走在一起,是李某人的榮幸。”


    公儀林笑而不語,李望是一個恪守禮節的人,性子中有些保守,他不是很習慣和這樣的人相處,雙方都說著場麵話,有些累人。


    “李兄身為長門中人,為何在此地逗留這麽長時間?”兩人邊走邊聊,有些疏遠,但又有共同話題。


    李望臉上閃過一絲糾結,“這……”


    “要是不方便,不用回答。”公儀林並不勉強他,心中一陣惆悵,這樣的性格不知是如何養成的,就連說謊都要三思而後行,心事全寫在臉上,和這樣的人相處,他還真不好意思使些手段。


    麵對自己沒有的品質,有些人喜歡毀滅,有些人被吸引,公儀林卻是敬而遠之。


    聽見他的話,李望鬆了口氣,“多謝兄台的理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李望對畫作有幾分研究,和公儀林聊得還算盡興,當公儀林提到自己過幾日也要去長門,李望驚喜道:“興許我們在長門有緣還能再見到,要是兄台有什麽需要煉製的法器也可來我李家……”


    他的聲音忽而低了下去,“抱歉,險些忘了,李家在我小弟意外離世後,也漸漸衰落了,要是兄台想要打造一件上乘的法器還是另覓高明比較好,別讓好材料被糟蹋了。”


    “令弟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公儀林道了句:“節哀。”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剛開始雖然接受不了,但李家還要延續,”李望苦笑道:“大約是因為再過不久便是小弟的忌日,難免有所傷懷。”


    公儀林垂眸掩去眼底的暗光,他有一種近乎肯定的直覺,李長安的死絕非表麵上如此簡單,甚至有可能牽連甚廣。


    等他再抬頭時,神情一滯,停下腳步。


    “怎麽了?”李望隨之停下腳步。


    “看見兩個熟人。”街道那頭有二人並肩前行,雖說是並肩,但確實微微錯開身,仔細看會發覺是一前一後。


    李望識趣道:“那就不打擾兄台了,若是有緣,長門見。”


    公儀林頷首,“長門見。”


    會見麵,卻絕對不會是有緣,如果要查清一些事,必然要和李家有更深層次麵上的交集。


    似乎為了不觸及公儀林隱私,李望特意選了旁側一條偏道,拐過幾個巷口便不見蹤跡,公儀林不免生出幾分感慨,是個好人,還是能真正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的好人,可惜他和這樣的人注定成為不了朋友。


    但願不要成為敵人。


    街道那頭的二人並未走遠,公儀林原本要快步走上去,忽然覺得好歹有一陣沒見麵,應該來個特立獨行的重逢,眼珠一轉,閃身到巷子口,繞了個大彎,也繞到那二人的前方拐角。


    公儀林看到的熟人不是別人,正是清河同蔚知,蔚知這兩日也去打探過消息,但長門附近大大小小的風波不斷,有殺人越貨的,有多人|妻妾者,興風作浪的人太多,根本分辨不出公儀林在哪團漩渦裏攪合著稀泥。


    就在剛才,他將自己收集的消息和看法告訴清河,對方隻是淡淡說了句,“要找最特立獨行的。”


    蔚知一怔,略一思索後道:“公儀兄做事雖然偶爾出格了些,但要說特立獨行,是不是有些誇張?”


    話音剛落,就聽一怔嘹亮的歌聲從對麵傳來,“對麵的男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請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其實我,很可愛~”


    最後的三個字就像是山路十八彎,跑調跑到千萬裏外。


    而發出那難聽到極致歌聲的人,穿著白袍,戴著鬥笠,雙腿跨開,腰後傾,抱著一把超級大的掃帚,白袍鬥笠人手指不知為何一直撥弄著掃帚表麵。


    好一個令人尷尬的姿勢。


    “對麵的男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沒錯就是穿白衣的那個,請不要對我不理不睬!”


    蔚知慶幸地看了一眼今日穿的一身黑衣,默默退後兩步,離清河遠了一些。


    “天啊,他又唱了!”


    “太恐怖了,簡直是太恐怖了,我從未聽過如此‘催人淚下’的魔音!”


    “不好,他走過來了!!”


    周圍不少人,有穿白衣的慌忙從儲物袋掏出一兩件別的顏色的衣衫罩在身上,公儀林現在還不知道,他的一通嗓音,導致很長時間,在長門附近都沒有人再敢穿白色的衣服出來晃蕩。


    生怕被哪個不長眼的給看上了。


    在萬眾矚目中,公儀林就要演奏完自己的神曲,他一步步來到清河麵前,深情款款道,快跟我唱:“套鳥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小鳥像疾風一樣,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你的大鳥和大地一樣寬廣!嘿!巴紮黑!”


    一時間無數的目光聚焦在清河身上,或者是身上的某個部位,公儀林此時扔掉手中的掃帚,張開雙臂,正麵對著清河嬉皮笑臉道:“這麽久不見,快來給我一個愛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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