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麵嚇得不寒而栗。


    “隻是隨口那麽一說, ”公儀林盡量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認真你就輸了。”


    “自我來到這世上, 大大小小曆經萬役, 未曾一敗。”平淡的語氣陳述令人心驚的事實。


    公儀林心裏咯噔一跳,就聽清河繼續道:“倒是你,什麽時候發現我的身份?”


    “身份?”裝傻充愣中。


    清河瞥了他一眼,沒有追問, 公儀林知曉實情後還告知他已經在意料之外。


    實則公儀林此前並沒有準備挑明, 甚至打算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抓準時機好生調戲一番, 但自從李星宗告知他有幾個老不死的怪物潛藏在這片大陸的各個角落, 其中一個很有可能還是落花樓背後的靠山,他便生起警惕之意。清河在這個時候出現算得上時機湊巧,多個人多個幫手, 兩人之間秘密已經夠多,要是再多一層身份上的, 日後合作起來難免會束手束腳。


    “現在的修真界, 不管是天才還是庸才, 都想著攪出什麽血雨腥風, 神夢穀賣出去那些測仙緣的石碑更是讓一些蠢貨以為自己就是時代的主角,可以鯉魚躍龍門,”公儀林不知為何發出一聲感慨, “隻是若是有都可能, 誰不想安心過日子。”


    看著他眼中那麽一丁點多愁善感, 清河冷不丁問道:“你今天出門準備做什麽?”


    “看看能不能碰上一兩個魔族打架,趁機撈一筆,搜集些魔氣。”毫不猶豫地回答。


    清河:……


    “你要相信,”公儀林作出身不由己的樣子,“我絕對不是那些想攪弄風雲的白癡,最多隻是和和稀泥。”


    “我明白。”


    聞言公儀林欣慰地點頭,再抬頭看清河剛想繼續發出兩聲感慨,瞧見對方眼底的嘲諷,瞬間炸毛道:“你那是什麽表情!”


    清河,“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眼底一分笑意,兩分嘲弄,七分無語,你那分明是望著一根攪屎棍的表情!”


    清河眼底的嘲弄變成詫異,盯著公儀林看了一陣。


    公儀林沒好氣道:“看什麽?”


    “隻是沒想到你總結的如此到位。”


    公儀林:……


    論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清河在這方麵絕對比自己還要強大。


    他很快調整過來,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絲毫沒有羞恥心地湊近清河,將胳膊搭到對方肩上,想做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他自然是沒有成功,爪子還沒碰到衣服地時候,就被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揉揉紅腫的手背,公儀林完全沒有被拒絕後的尷尬,熱情洋溢道:“走,等天黑了,相約一起打家劫舍去!”


    清河腳步微動,人已在百丈之外,“勝負尚未有定論,你的時間還是用在賭約上更好。”


    最後一個字隨著白色的身影一並消失在風中,顯然不想再留下來同公儀林做出過多的糾纏,今天清河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不需要再多一件。


    望著清河離去的背影,公儀林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所謂的賭注,好歹他有一半的勝麵,聽上去雖然牽強,但誰又能保證李長安的死還這一切並無關聯?公儀林仰頭望天,喃喃道:“就算沒有關聯,我也會讓它扯上關係。”


    召喚出飛劍,他也沒有在此多做停留。


    高空中,再看下方之前躺的青青草地,幾乎就是拇指大小,公儀林不由想到,曾經那些飛升成功的人,再次回望這片大陸的人,會不會也生出眾生皆螻蟻的感覺,末了他又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多,照九師兄所言,修真界最後一次有人飛升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現在連九天玄雷為何不降都沒有一絲頭緒,想著飛升之後會如何未免有些可笑。


    一路上,公儀林刻意放緩速度,注視底下的狀況,想看看有沒有魔族的爭鬥。


    “咦?”路過一片山脈,公儀林眼前一亮,特意禦劍飛地低了些。


    還真有魔氣!


    側耳仔細聽,竟有爭鬥聲,不由樂道:“莫不是老天爺看我最近走了太多的背運,現在給我送福利來了!”


    心念一動,他小心地操縱飛劍,停在萬丈山脈的中心處,將飛劍收回後,屏息輕行,將身子完美地隱藏在樹叢中,一點點向前挪動,大多熟識公儀林的人,都知道,他逃命的本事是一流的,真要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他甚至能突破極限,燃燒修為發動秘法,獲得短暫和鯤鵬一族相媲美的速度。


    但鮮少有人知道,和公儀林逃命的本事有的一拚的,是他隱匿的身法,隻要他不想,就連真正的仙人都未必能發覺他的行蹤。


    昔年公儀林利用這點偷學了不少本事,但並不代表這門本事萬無一失,在他第三百零二次偷窺大師兄洗澡終於被發現,提溜著他的衣領拎在自己麵前……


    “小林子,行啊,連你大師兄的主意都敢打。”


    當時連大師兄腰高度都不到的公儀林還是個肉乎乎的小包子,別過頭,“你這樣作惡多端的人,我可是無福消失。”


    “是麽?”俊美男子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衫,濕漉漉的青絲滴著水,結實的腹肌引人遐想。


    小包子卻隻是麵無表情,“你把好東西都藏到哪裏去了?”


    九師兄說了,大師兄可有不少寶貝,他翻遍了師門都沒找到,便想著趁師兄洗澡的時候將儲物袋偷到手。


    “好東西?”俊美男子微怔後朗笑道:“你偷看我洗澡就是為了找寶貝?”


    “要不然呢?”


    俊美男子摸摸下巴,“要說寶貝,還真有一個。”


    說著視線往下瞟。


    小包子死氣沉沉的臉浮現一絲惱羞成怒,肉嘟嘟的小手指憤怒地指著他的褲襠,又覺得這個動作有些不雅,仰著頭指著胸,“你,你耍流氓,我要告訴師父!”


    “耍流……”俊美男子錯愕了一瞬,爾後哈哈大笑,“難不成你以為我說的是……哈哈哈,小林子,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笑夠了,他伸出手在包子臉上掐了一下,“小孩子家的,天天板著個臉,師兄不是告訴過你,要多笑。”


    小包子依舊板著臉,“九師兄就很好。”


    一年四季臉上都沒有情緒,看上去特別冷酷無情。


    “老九?”俊美男子失笑,“天知道老九當年為了治麵癱做了多少努力,隻要遇見反光的東西就練習笑,就連吃飯的玉碗都不放過,別提多傻了。”


    小包子愣住,原來九師兄竟還有這般不堪回首的過去。


    他剛想問是不是真的,整個世界就瞬間在眼前天翻地覆,就在幾息前,俊美男子突然站起身,離開浴池,順手將小包子一扔扛在身上走出去。


    屋外鵝毛大雪,俊美男子的青絲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就像在普通的室內,依舊低著水,濕衫也沒有任何結冰霜的征兆。


    小包子頭搭在他的肩頭,感覺特別暖和。


    左手抬起,接住潔白的雪花,比雪花更漂亮的是男子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隻聽他喃喃道:“別看現在世界一片雪白,再過一個月又會是春意襲人,自在花開。”


    如此美景,俊美男子不免興起幾分詩意,剛想吟上幾句,忽然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極了夜晚老鼠偷吃大米時發出的聲音,而被起因卻是被他扛在肩上的小包子,方才在浴池邊,他偷了好幾個擺在酒壺旁邊的糕點,此時他的腮幫子塞得滿滿的,還有碎屑往下掉,有不少沾在俊美男子剛剛洗完的青絲上。


    “你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會委屈了自己。”見狀俊美男子並沒有責怪他。


    小包子不理他,專心啃著糕點,秉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有些大塊地掉在俊美男子肩頭的也會撿起來吃掉。


    “酷暑後必然是悲秋,寒冬自然而然會邂逅初春,”看著肩上頗有幾分孩子氣的包子,俊美男子忽然想到什麽,仰頭看著天空紛紛揚揚的大雪,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以後你也一定會遇到。”


    “泥見,泥見似沒……”滿口都是糕點,含糊不清地問。


    “一個同樣會拿你當寶貝的人,他會比你任何一個師兄,甚至師父都要重視你,不管是多難走的路,他會伴著你一同走,即便坎坷崎嶇,也不會舍得讓你受一點傷害。”


    “有多寶貝?”此時小包子滿心都是自己的糕點,無所謂的問道。


    俊美男子認真道:“摘下他的翅膀,送給你飛翔。”


    “嘔!”被惡心地噎住,一雙大手在背後拍拍他的背,給他順氣,良久,小包子才緩過來,臉色因為方才劇烈的咳嗽通紅,“你從哪裏看來這麽惡心人的話?”


    “就這你都忍不了?”俊美男子笑道:“師兄這裏我還有好多庫存,什麽摘下星星送給你,拽下月亮送給你,還有……”


    可以說,後來公儀林經常說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其中他大師兄的功勞,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


    言歸正傳,公儀林的大師兄都是在被偷窺三百零二次後才發覺,現在他躲在樹叢中,就像是穿上隱身衣般,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的氣息。


    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兩幫人,確切說,是一幫人對上一個人,他們的長相都跟正常人無異,但身上散發的黑色魔氣卻彰顯出他們不是人族的事實。雙方在數量上並不平等,但聚在一起的那幫人每一個都是神情緊張,死死握住手中的兵器。


    “龍紹,還不束手就擒!”其中一個壯著膽子大步向前。


    “截到你們,我浪費了一個時辰,你們今日,必死。”說話的男子固然長得英俊,但五官淩厲,目光如刀。


    龍紹?


    聽到這個兩個字,公儀林差點一個趔趄,還以為撞了大運,原來點更背了,碰見誰不好,偏偏是最近正在風口浪尖上的龍紹,修真界不少人都有頂級秘法,作為自己的底牌,公儀林就是其中之一,但還有一種人,他們行事冷血,手段霸道,他們從來沒有什麽用來傍身的秘法,也不屑用,每一戰對他們而言都是生死之戰,隻戰不退,比如龍紹。


    公儀林不怕打架,但討厭和不要命的人打,不過此時他身處暗處,本身就是一種優勢,等兩兩敗俱傷,他再去收集魔氣。


    此戰必是生死鬥,聚在一起的那幫人有的已經揚起武器,時刻準備戰鬥,其中有幾個用的還是中品寶器,與之相比,龍紹就顯得寒磣不少,一把槍,上麵盤著九條銅身蛟龍。


    他提槍,槍頭直指對麵一行魔族,黑黝黝的槍杆,卻帶著無可比擬的殘暴之意。


    “哼,龍紹,莫不是以為我等真的怕你不成。”方才走出的大漢扯掉袖子一截,露出裏麵青色的鎧甲。


    “青龍戰甲。”龍紹雙目微微一凝。


    “不錯,你當真以為我們會全無防備來到長門,”壯漢臉上全是猙獰,“這場截殺,誰當最後的戰利品還有待分說!”


    看到這一幕,公儀林陷入思考,這些人必定不是魔尊派來的,他和魔尊霜生也算是見過幾次,以霜生為人處世,要是想殺龍紹,早就親自出手,不會派這幾個上不了台麵的。


    “即便有青龍戰甲護體,你也是死。”最初的驚訝隻有一瞬,龍紹雙目重新歸於寂靜。


    蠢貨!


    公儀林看著那壯漢不住搖頭,一般人戰鬥亮出青龍戰甲必定會給對手造成心理上的威壓,畢竟青龍戰甲號稱中品寶器中無堅不摧之甲,想突破它的防禦非常難。但對於龍紹,你亮出的底牌越多,他的戰意反倒會越濃,下起手會更加不留情。


    “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壯漢話音剛落,十幾個魔族中人就要朝龍紹殺來。


    “且慢!”


    雙方正在要激動的關頭,一句且慢險些讓人吐出血,尤其是壯漢那一群,先前運足了十成功力,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他們硬是收回功力,看向樹叢中的方向目光均是不善,饒是有了殺了來人的心,但誰都不敢輕舉妄動,這人不知來了多久,但竟然一直隱匿著氣息,顯然修為遠在他們之上。


    但看走出來的是一個掛著溫和笑容的公子哥,不免有些疑惑,莫不是隻是單純會某種秘法,這麽年輕,怎麽也不像是是什麽世外高人。


    走出來的正是公儀林,原本已經準備好坐收漁翁之利,但事到臨頭,又有新注意,這一幫人顯然不是龍紹的對手,而他要調查李長安的死因,就需要一個契機,龍紹無疑是最好的那個契機,華服男子曾說過李家背後受龍紹庇護,無緣無故的,龍紹怎會將一個小家族護在羽翼下


    公儀林曾讓華服男子畫出長門李家詳細的家譜,也詢問過李家的資金動向,基本沒有人可能與魔族有染,但李長安是個例外,就像華服男子曾經表露出的意思一樣,死人,永遠是懷揣最多秘密的,不單是自己的,還有別人的。


    “不知閣下是誰?”壯漢開口問道,目光生出警惕之意。


    “路見不平之人。”公儀林淺淺一笑,“你們這麽多人,對付一個,有些過分了。”


    話說得分明是強詞奪理,別說修真界,就是普通人之間的爭鬥,哪有人會在打不過的情況下還去單挑對手,肯定是抄家夥叫上一群圍毆才對。


    “路見不平之人?”壯漢後麵一精瘦男子冷笑一聲,“我看是多管閑事之人。”


    “大哥,隻是一個人族罷了,沒什麽值得擔心的。”又有聲音接了一句。


    聽到‘人族’兩個字,壯漢眼中閃過一抹輕蔑,的確,人族的修士,同階層的遠遠弱於魔,妖二族,這白衣青年能說出方才沒腦子的話,肯定是哪個修真世家的二世祖,碰巧學了一門隱匿氣息的身法。


    隱匿氣息的身份?想到這裏,壯漢眼中就閃過一道陰鷲,如果殺了這個小子,秘法就是他的了。


    再看公儀林的眼中,忌憚已經沒有,多了深切的殺意。


    似乎沒有注意到不善的目光,公儀林依舊揚著嘴角,自來熟地站在龍紹身邊,打起招呼,“窮山惡水的,相逢也是有緣。”


    “來意。”龍紹開口,吐出冰冷的兩個字。


    “咳咳,”公儀林清清嗓子,“因為你穿的是黑衣服。”


    黑衣服?


    對麵的壯漢等魔族心中疑惑,和黑衣服有什麽關係?


    隻見公儀林侃侃而談道:“自古紅藍出搭檔, 黑白天生是夫妻,最是銷魂紅綠配, 天然金紫成雙對。”


    聽到‘夫妻’二字,龍紹提著的槍頭就要對準公儀林。


    “方才說的隻是戲言,你放心,我其實喜歡穿白衣服的。”


    尤其是長白羽毛的,想到鯤鵬的羽翼,公儀林就有些心癢癢,好想弄上一兩根。


    “摘下他的翅膀,送給你飛翔。”


    昔年大師兄的玩笑話驀地出現在腦海。


    當時隻以為對方故意說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來惡心他,但仔細想來,大師兄從來沒有說過一句廢話,相反,他做的事,說的話,每一次都是懷著目的……公儀林搖搖頭,大概是他多想了,就算那個人再料事如神,也不可能知道一千年後會發生的事。


    龍紹看著公儀林麵上豐富的表情,皺了皺眉眉頭,“閃開。”


    公儀林卻是上前一步,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把被白布纏繞的大刀。


    他極具耐心地一層層解開纏繞的繃帶,對麵的魔族都是好奇地看著他,不明白在做什麽。


    等白布條全部解開,一把青光寶刀出現人前,二話不說揚起寶刀,大叫一聲‘殺啊’衝了上去。


    壯漢先是一怔,爾後怒道:“不知死活!”


    被小瞧的怒火讓他甚至沒有多想,直接對了上去,他已經看出那把寶刀的不凡,在寶刀落下來的一刻,條件反射地就要用手中的劍舉起擋住頭部一擊。


    這把劍名叫殘血,雖然不是中品寶器,但也不是一般凡物,乃是一塊純正的青銅鐵打造。


    看著落下來的寶刀,壯漢冷笑一聲,這把刀再厲害,也不可能劈斷殘血,青龍寶甲護不住頭部,但他還有手中利劍可以抵擋。


    ……


    “啊!”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壯漢慘叫一聲,雙目瞪得滾圓,用手捂住襠部,望著公儀林的目光似是不可置信,“你,你!”


    一連兩個‘你’字,後麵半句話硬是說不出。


    “青龍寶甲不但護不住頭,也護不住襠部。”淡淡瞥了他一眼,公儀林嫌棄道:“白癡。”


    打頭隻是假動作罷了,他要用的,是腿法。


    壯漢本身就快痛暈了,這會兒再聽到他的話,硬生生當場氣得噴出一口血。


    公儀林轉身走回去,路過龍紹身邊時道:“現在,是你的戰場了。”


    龍紹深深看了公儀林一眼,顯然也是第一次碰到這號‘人物’。


    不過他沒有廢話,直接提槍,一擊便是橫掃千軍之勢,毫不留情。


    本來還算是烏合之眾,壯漢倒下後,剩下的失了軍心,各自逃散,但槍的好處卻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盡管它不如刀利,也不如劍快,但槍勢卻是無可睥睨。


    一劍可殺千人,一刀可斬萬首,但一槍可滅一軍,還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勢’的強大,便是如此。


    公儀林也算精通不少武器,唯獨搶例外,無他,這門武器不適合單打獨鬥,他也就沒費心思去學習。


    最先被槍勢掃到的是壯漢,他受了傷,自然躲閃不及,直接被一槍梟首,緊接著,陸陸續續的慘叫傳來,血肉橫飛的畫麵看得人心驚肉跳,龍紹和公儀林卻均是麵無表情。


    最後一個跑在最前麵的精瘦男子也沒能幸免於難,在他被瞬間腰斬後,龍紹走過去,將散開在空氣中的魔氣收攏在一個瓷瓶裏,沒有放過一絲。


    站在他身後的公儀林當場就懵逼了,原本都已經準備好打發走龍紹自己上去收魔氣,沒想到對方和自己竟然打得是一個主意。


    公儀林眉峰蹙起,修為到了一種比較高的層次,‘氣’隻能起輔助作用,好比修士吸收靈氣,魔族吸收魔氣,剛開始濃鬱的‘氣’可使人進步一日千裏,但在後麵,隻能起最簡單的輔助作用。


    龍紹身為魔尊手下的第一魔將,更是沒必要收集魔氣,聽方才他隱匿身形聽到的對話,這龍紹似乎還是專門截殺這些人。


    為什麽?難不成專門是收集這些魔氣?


    確定空氣中沒有殘留的魔氣,龍紹沒有將瓷瓶丟進儲物袋,而是貼身保管,看都不看公儀林一眼,召出飛行寶器,沒有一會兒身子便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


    “像我這麽一個突然冒出的人,身份可疑,竟然沒有想著留下盤問或是滅口,”公儀林臉上露出奇怪的笑意,龍紹走的如此匆忙,看來是有要事,而這十萬緊急之事,必然和魔氣有關。


    最需要的魔氣的,除了蠱王,公儀林想不到第二個人。


    聯想到出門前九師兄篤定的樣子,公儀林的笑意加深,卻不達眼底,比起真相,他更享受探尋真相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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