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東關大酒樓,好巧不巧,直接進入了譚推官所在的包廂。


    那譚推官早就知道事情不好,原本是為了一個有聯係的商鋪出頭,卻沒想到竟然一腳踢到鐵板上,卻也毫無補救辦法,見得眾人進屋,隻得哭喪著臉,給眾人行禮。


    張將軍身為鄭州兵馬使,在東都防禦使府中遠比他地位要高,心中有暗惱他惹出來的事端,見他行禮,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搭理他。


    紅柳雖然認識這位譚推官,卻根本來不及搭理他,眾人一進屋,便為張將軍介紹楊鳳樓。


    “張將軍,這是我右龍武軍行軍參軍,官拜右龍武軍中侯,官居從六品下,又因跳蕩殺賊有功,得封昭武校尉,驍騎尉,姓楊,名台,字鳳樓……”


    紅柳還沒介紹完,張將軍一聽楊鳳樓的名字,頓時大驚,直接站起身來。


    “您就是孤身入賊巢,成功離間賊酋黃巢王仙芝的楊參軍?哎呀,恕張某眼拙,不曾相識,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說著竟然叉手為禮,一躬到地。


    “張將軍言重了,楊某愧不敢當。”


    說著,楊鳳樓就上前,要扶起張將軍,


    卻不想,張將軍搶在楊鳳樓攙扶之前,堅持一躬到地。


    起身之後說道:


    “楊參軍不必妄自菲薄,要不是楊參軍孤膽卻賊,叛軍攻打陽武之後,必將圍攻鄭州,到時候鄭州必然生靈塗炭,張某此拜,乃是替鄭州闔城軍民百姓,拜謝楊參軍的活命之恩!”


    張將軍剛剛說完,就聽得身邊“庫通”一聲。


    原來是那譚姓推官,在聽聞了楊鳳樓的身份之後,嚇得直接摔倒在地。


    也不怪他如此,黃巢和王仙芝不合,最終分道揚鑣,這裏麵乃是右龍武軍的手筆,這件事,早就傳遍了大唐官場,要不是右龍武軍有“隱秘行事”的要求,恐怕楊鳳樓的名字,早就回如雷貫耳盛傳天下,即便如此,無論大唐官場還是市井百姓,紛紛視楊鳳樓為“孤膽英豪”,民間甚至傳聞他乃是星宿下凡,讚譽之聲,簡直不絕於耳,據說天子聽聞了楊鳳樓的事跡,都以“豪傑”二字相稱!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踢到的鐵板,竟然硬到了天子稱讚的程度!


    張將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譚推官,勾結商家,欺淩百姓!哼!你回家待參吧……”


    譚推官聞言,麵若死灰,看了楊鳳樓一眼,突然爆發,直接跪倒,哭喊得聲淚俱下。


    “楊參軍,小人不知是您啊!小人要是知道的話,就算借小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您不敬!求楊參軍高抬貴手,繞過小人這一回……”


    楊鳳樓聲色淡然地一指身邊的牛四,就說了一句話。


    “牛四,楊某的兄弟,身具我右龍武軍重要情報,流落鄭州,乃是執行任務重傷所致,卻沒想到,差點吃了牢飯……”


    譚推官如遭雷擊,鄭州東關一個要飯的潑皮,竟然是楊參軍的兄弟,還也是右龍武軍中人?這不是坑人麽!?


    張將軍見楊鳳樓這麽說,知道他根本不想繞過這個仗勢欺人的譚推官,也不再多收,直接讓隨性牙兵將他叉了出去。


    隨後,包廂之中的氣氛轉好。


    紅柳與張將軍多次配合,私交還算不錯,看了楊鳳樓這種睚眥必報的手段,也怕楊鳳樓記恨上張將軍,言語之中,或多或少地為他開脫,好在楊鳳樓也不以為甚,總算讓紅柳和張將軍都鬆了一口氣。


    張將軍又聊了幾句,以不再打擾右龍武軍為由,告辭離開。


    包廂之中,就身下了紅柳和楊鳳樓牛四三人。


    紅柳展顏一笑,對著牛四說道:


    “牛兄弟,怎麽如此見外?既然都是右龍武軍袍澤,到了鄭州,怎麽也不回家看看?要不是猴子在城門處留下了咱們的暗記,我還不知道你們兄弟到了鄭州呢,牛家兄弟,你莫不是瞧不上你家紅柳哥哥?”


    牛四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唯唯。


    而楊鳳樓卻是一笑。


    “好了,不要怪他,他原本是我行動隊中成員,卻隻是右龍武軍的外圍,今天才正式加入,還不懂咱們之間的暗語,以後就好了……”


    紅柳一聽,哈哈一笑,再三強調牛四以後在鄭州千萬不要客氣,隨後又和楊鳳樓聊起了,當初在右龍武軍接受培訓的種種趣事,一時之間,包廂之中倒是笑語歡聲。


    半晌之後,紅柳主動告辭,卻也直言不諱地告訴楊鳳樓和牛四兩人。


    “我知道你們之間必然有任務,規矩我懂,不會多問,不過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事情,隻管直言,紅柳必定竭盡所能!嘿嘿,真說起來,也是受了你楊猴子的恩澤,自從你成功離間了黃巢和王仙芝,咱們右龍武軍在大唐三百六十軍州的地位與日俱增,現在的事情,比當初好辦了很多……”


    楊鳳樓和牛四點頭答應,親自將紅柳送到樓下。


    就在紅柳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啪”的一聲,嚇了三人一跳。


    定睛看去。


    卻是糕點鋪的何掌櫃,坐在東關大酒樓門前,手拿一塊青磚,猛然拍在自己的胸口。


    牛四一見,樂了。


    “喲,何老板,少見啊,好好的糕點鋪子不幹了,怎麽也學起擂磚來了?謔,這塊青磚看著眼熟啊,這不是我剛才用的那塊麽?怎麽到了你的手裏?嘿嘿……要是這麽算起來,你可得算我徒弟了……”


    何掌櫃聞言,頓時痛哭流涕地叩首。


    “二位爺,小人眼拙,氣迷了心,得罪了二位,求兩位高抬貴手啊……”


    牛四聽了,臉頓時一沉。


    “何掌櫃,我大哥剛才是怎麽說的?我拍了多少,你就拍多少!別以為流點眼淚就能糊弄過去!我們爺們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隻信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何掌櫃聞言,沒有辦法,隻得抄起青磚,一下接一下地拍在胸口,疼得他涕淚橫流,直到實在受不了了,幹脆扔了青磚,放聲大哭。


    牛四見狀,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說道:


    “何掌櫃,您本身有些勢利,又有點刻薄,這都不算大毛病,你說得好,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就真不給我施舍,就算說上幾句難聽的話,我老四也不會多說什麽,也不用著你在我們麵前擂磚裝可憐……


    “不過,你不給錢也就算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難為石掌櫃!石掌櫃乃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難為我,沒關係,你難為他,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你好過了!”


    說完之後,牛四撿起青磚,狠狠一磚拍在他的頭上。


    “還差了這最後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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