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女跌跌撞撞地邁著步子,心肺的痛處,讓她的吐氣吸氣變得很艱難。雖然用計成功逃離,但卻將對手惹怒得幾近發狂。對方的發狂,至今回想都一陣後怕。逃離之路,越快越好,又一飛步,運功一澀,腳下步子打飄,紫女慌忙扶住一顆樹,“噗呼~~”噴出一截血霧來。


    紫女:“要不行了麽,看來我的運氣用到盡頭了...”


    發狂的敵人,超乎了紫女的預料,讓她付出了心脈被重創的代價。


    當時,麵對湘君和湘夫人,紫女口中含住一抹血腥口沫,左手衣袖在前,擋住對方的視線,右手握住鏈蛇軟劍,掐著陰陽手印,快速地使了一個易魂之法。鏈蛇軟劍上的玄元重水充沛,水裹著軟劍,變成一條水形態的蟒蛇。蟒蛇有鼻有眼,吞吐舌尖,儼然像活過來一般。


    湘君:“易魂之境,賦萬物之靈。”


    湘夫人:“天賦很不錯,你的陰陽術又進境不少,能把易魂使得如此熟練。但是,一口氣注入那麽多玄元重水,想孤注一擲打敗我們?”


    對方眼力極好,看出紫女發完這一招後,自身消耗必然極大。一旦毫無建樹,必是束手就擒的結局。但是,戰況越拖下去,越是不利。紫女眼中寒光一閃,蟒蛇張開大口,撲向了湘夫人。


    湘夫人:“玄元重水固然威力絕倫,可論速度,又怎能及得上我的天河弱水?”


    在湘夫人看來,紫女放棄優先攻擊湘君,而選擇速度奇快的湘夫人,無疑是嚴重的決策失誤。隻見湘夫人化作一縷輕飄飄的水珠絲帶,靈活而輕盈地避開蟒蛇纏繞,轉過幾圈,竟輕鬆地一腳踩在蛇頭之上,把蟒蛇的頭踩進了泥土裏。


    紫女:“關鍵時刻來了!”


    湘夫人自以為穩如泰山,招呼湘君襲擊紫女。此時,紫女遙控著蟒蛇,一旦遭襲,必首尾不能兼顧,隻要化解了這一招,再生擒紫女易如探囊取物。湘君手中土球一變,一把巨型土矛快速組成並刺向紫女,尖銳的矛尖,讓人無法等閑視之。可是,紫女輕鬆地微笑了。“啪”一聲脆響,扣住雙腳的聲音,玄元重水組成的沉重枷鎖,鎖住了湘夫人。湘夫人低頭一看,是水蟒伸長了舌頭,趁她不備偷襲得手。


    湘夫人:“為什麽?我解開這個鎖,用不了多少時間。”腳下水汽滋生,弱水和重水對耗,化為普通水滴,“糟糕!她限製我的行動,是要阻止我救援,針對舜君麽?!”


    湘君一槍直刺,紫女側身避讓。湘君槍杆回撥,挑向紫女的手腕,紫女不得不斜身後退,棄了遙控的鏈蛇軟劍。紫女手上沒了兵刃,中門大開,好機會。湘君中平一槍直刺,紫女隻得跳躍在空中躲過。身處半空,破綻最多,湘君抬首上望,正拿眼捕捉這些破綻,準備一招定勝負。


    這時,原先意想不到,現在湘夫人掙紮著雙腳,想要阻止的事情,發生了。


    紫女張口一噴,口中血沫噴了湘君一臉!


    “啊——”一高分貝的女子尖叫,驚起百米範圍內的飛鳥離林。


    湘夫人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對舜君做了什麽?!你這個濺女人,竟敢把肮髒的血,弄在舜君臉上,不可饒恕,殺了你!殺了你!”


    紫女翻身落地,她一看向湘君,被自己的傑作嚇了一跳,臉上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紫女:“果然,我猜得沒錯...看樣子暫時解決了一個!”


    湘夫人一臉悲慟,如破碎的鏡子,俊美的臉蛋,變得扭曲而猙獰,殺機畢現。她全身湧出大量的寒冷氣息,像換了另外一個人。湘夫人腳下的枷鎖被凍成碎片,剛邁步逃跑的紫女,不可置信地看著幾個呼吸追上來的湘夫人,“砰”一聲,兩掌風掀起強大的氣浪。紫女挨不住,被擊飛,順著地麵一路翻滾。


    湘夫人還要追擊,卻麵色一變,像自言自語,卻像是又變成另外一個人。湘夫人:“她中了你的玄冥神水,寒氣已攻入心脈,必死無疑。不管她先,快去處理舜君的問題!”神情一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對,你的對!快!”跑了回去,“快!先洗幹淨這個女人的髒血!”攙扶著湘君到水邊清洗,“去找,男人!男人!公子王孫最好,再不濟,貴族也行,總之要和舜君的身形相近的!”


    緩緩起身的紫女,回想剛才那一招,“原來如此,不是她太快,而是我變慢了...還是太勉強...”噗一聲,吐出的不僅有血,還有血中的寒毒冰碎塊。調息數下,知這傷非頃刻間能穩定,紫女顧不了那麽多了,現在湘君湘夫人陣腳自亂,是逃命的好機會,現在不走,一旦對方回過神來補刀,那就真的沒有機會。


    顧不上撿回鏈蛇軟劍,紫女拖起重傷的身子,強運輕功離開。


    不知走了多久,琢磨一下,紫女發現時間觀念有些模糊。時間感模糊,意味著死期將至。她有些絕望,又有些不甘,還有些埋怨,複雜難明。終歸,還是失敗了。國,救不了;家,也不成。


    “莊他始終還是沒有來,是因為騙了他麽?還是最不願承認的那件事實——自己和他隻是合作、互相利用的關係,莊不會在分歧的地方遷就自己。從頭到尾,什麽好感,什麽愛,終歸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這樣也好,不必硬撐了,反正死了也沒什麽人掛念...”


    “撐住——!”背後一暖,有人攔腰將紫女抱起,沉聲輕喝道。真氣從背心渡了過來,


    紫女覺得好受了許多,睜開眼睛一看,“是你,許仙!”


    許仙:“我來救你了,你一定要撐住。”


    紫女:“為什麽要救我,我明明騙了你。”


    許仙:“話算話,我早就過,你騙我,我不會在乎。”


    紫女還要再話,許仙雙指輕觸她的紅唇,“噓”地一聲,“你傷得很重,不要再話了,我們先找個地方療傷。”


    許仙感知一番四周,沒人盯著,攜紫女進入了裏世界。紫女被這一手弄得驚疑不定,輕聲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許仙:“這是個安全的地方,隻有我才能進出。”


    紫女想到了什麽,感歎道:“那真是個讓人安心的好地方。”透過窗戶,望了望四周,這是個被水環抱的大宅,他們正處在其中的一間屋子。這是在裏世界建立的一個一模一樣的燕子塢。


    無憂外患,初次打量完環境,紫女的目光落到了許仙臉上。紫女:“灰蒙土臉的,你氣色好差,你也受傷了...還不輕,再輸給我真氣,當心把自己搭進來。不定,追兵什麽時候就到了。”


    許仙:“我不怕!”聲音鏗鏘而堅定,很具備穿透力,令她深邃的紫眸,泛起了淚霧。


    在星魂那等高手麵前,許仙使詐而逃,結果還是脫了一成皮。


    星魂不知許仙其實能強行打開異次元,進行空間跳躍。看似封住了許仙的行動,其實並沒有徹底。可是,強行瞬移,一些纏在身上的東西會連帶著一起的,其中包括那些油,以及火上澆油的紫薇星火。


    好處並非沒有,一是收取了一朵無主的紫薇星火,以後留著或許有用。二是,許仙一看自身一副淒慘的模樣,想通了一件事。


    和人交往,要看對象的過往經曆,像紫女並非不能打動,而是要瞄準方法。紫女和紅蓮有些相似。紫女是從陰陽家叛逃出來的人,紅蓮是想擺脫公主命運、向往外界的人。


    這種脫離了原先的人生軌跡,最容易迷失方向,並對未來抱著迷茫。


    這好比某個人,因某些難以忍受的原因,辭掉了一份工作好幾年的順手工作,轉投他行。這時,她心裏倍感自由,卻自由得一無所措,不知前邊的方向。或許,她知道前路是要去開創的,但從計劃到成功,究竟能走多遠,她心裏沒有底,未來是難以看透的。


    此時,最需要的東西隻有一樣——意誌堅定!


    意誌堅定,是許仙從衛莊身上看到的優。衛莊這個硬漢,他不哼一聲,那無論什麽樣的嚴厲酷刑,必然都不能讓他哼一聲。


    和意誌堅定的人在一起,總覺得底氣比較充足。而在這亂世,和意誌堅定、實力強大的人的人合作,生存的保障是杠杠的。


    而現在,一句“我不怕”,正是許仙在表現自己的意誌。


    紫女:“我的心脈,有一股很強大的寒毒在侵蝕,非純陽的內息不能救我。別浪費你的真氣了,我已經給不了你什麽。我從不平白給人東西,也不平白拿人東西。”


    從不平白給人東西,許仙信;從不平白拿人東西,嗬嗬了,但這話對許仙,難得她開始為許仙操心,知她好意,許仙也不破。


    許仙:“你不會有事的,我先用內力壓住你的傷勢。你中的是至陰至寒的玄冥神水,唯有至陽至熱的南明離火可化解。”


    紫女:“南明離火...那不是秦國大將軍羌瘣的絕技麽,我叛逃陰陽家,與秦國作對,刺殺秦國降將,”搖搖頭,“沒用的,對方怎麽可能會為了救我而耗費功力。”


    許仙:“不必去求別人,南明離火,恰好我也會!”


    紫女心中升起求生的希望,微微驚喜道:“你真的也會?!”


    許仙鄭重地頭。這一次救援,還真是及時了。能不去賭那兩顆三轉還魂丹的低概率,再好不過。如果真救援晚了,那還是不能亂賭。還有不到七天,許仙的係統又夠積分煉藥了。到時,先把一顆定魂珠放到紫女的口裏,可保她肉身不壞、靈魂暫不入輪回七日。然後等丹藥出來,多一爐還魂丹的數量,那再去賭的把握要大許多。


    許仙暫時壓製住紫女的傷勢,是時候用南明離火的內息根治。


    躊躇一下,許仙側臉道:“我的南明離火的修為不是很高,一兩次,無法盡全功。”視線看向窗外,“而且...運功時,因為要將寒氣散發出去,所以——”


    紫女噗嗤一笑:“所以要脫光所有的衣服是不是?”


    許仙急忙解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真的!”


    紫女伸出蔥白的長指,按著他的下巴,目光流轉,左顧右盼,心從未有過的砰然直跳,讓他等待了一會,羞澀地拿起勇氣,對接上他的雙目,“有其他意思,是你的話,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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