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蒲二人隨同那綠荷姑娘進入山洞之後,隻見那綠荷姑娘緩步走到山洞的底端,在底端的某個位置用力按了一下,那洞底登時裂開了一個缺口,綠荷姑娘便即朝那缺口走去。≥


    “你們兩個也進來吧!”綠荷扭頭對著聶,蒲二人說道。


    聶,蒲二人便依言跟著那綠荷姑娘踏進了那缺口之內。三人前腳剛走,缺口便即被封,山洞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雖然仍處在山洞之內,不過已與之前有所不同。洞壁周圍燈火通明,顯是有人在此居住。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前麵出現了一道石門。石門兩側還有兩名誇父族的衛兵守衛。綠荷姑娘便走上前去,向那兩名衛兵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兩名衛兵微微點頭,隨即便伸出雙手在身後的石壁上用力一推,石門隨之而開。入了石門之後,是一路朝下的台階,順著台階往下走去,到了最底層之後,一座龐大的石屋便即出現在眼前。聶,蒲二人一路走來,並未見到多少衛兵,此刻到了石屋之後,所見到的衛兵竟有上百人之多。聶三江忍不住朝那綠荷悄聲問道:“敢問綠荷姑娘,這裏是什麽地方?”綠荷答道:“這裏就是我們誇父族的地下山寨。”聶三江聞聽此言,不由出口讚道:“居然能夠在這地底下建造出一座山寨,看來,你們誇父族人果真不簡單哪!”綠荷笑道:“那是自然!”三人行至那石屋大門前,正欲踏入那石屋之時,卻突然被守在門口的衛兵攔住了去路。


    “你們這是做什麽?莫非連我都不認識了嗎?”綠荷大聲問道。


    隻聽得那衛兵回道:“綠荷,寨主有令,若有客人前來,隻能在寨外等候,不得踏入山寨。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綠荷見諒!”綠荷道:“既然是寨主的命令,綠荷自當遵從便是。”說完,便扭頭對著聶,蒲二人說道:“我們就在這裏等一會吧!”聶三江點了點頭。三人等了一段時間之後,忽見數人從那石屋裏款步而出,當先一人正是那位誇父族的女寨主。其餘幾人則是手持兵刃的誇父族女衛兵。


    “讓二位久等了,本寨主在此向二位賠個不是。”那女寨主十分客氣的說道。


    聶,蒲二人當下也行了一個作揖禮,說了一些客氣話。客氣過後,那女寨主便開門見山地說道:“二位大哥,實不相瞞,我誇父山寨昨天晚上慘遭大火吞噬,那場大火乃是有人故意放的。之前與二位大哥交手的那些惡人便是昨晚的放火之人。二位大哥殺死了那幫惡人,便是為我誇父山寨報了大仇,如此大恩,本寨主無以為報,唯有在此設宴,答謝二位了。”說到這裏,那女寨主便命人搬來桌椅,準備酒菜,說是要和客人好好聊聊。東西準備齊全後,四人便相視而坐,女寨主一麵命人倒酒,一麵說道:“二位大哥,本寨主名喚藍星,你們叫我藍星便好了,不必再叫什麽寨主了。”


    看到對方如此友善,聶,蒲二人都不由鬆了口氣。隻聽得聶三江回道:“原來是藍星姑娘,既然藍星姑娘已經告知名諱,那在下也不妨將名諱告知。在下姓聶,名三江,與聶某同行的這位姓蒲,名落塵,是聶某的朋友。”藍星點頭道:“原來是聶大哥和蒲大哥。”聶三江聞言笑道:“讓寨主姑娘稱呼一聲大哥,我等實在是不敢當,不敢當啊!”藍星笑道:“聶大哥說的是哪裏話,這位蒲大哥比本寨主年長幾歲,還有你聶大哥,年長本寨主怕是不止十歲,本寨主叫二位一聲大哥,也是應該的。”聶三江道:“既是如此,聶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藍星點了點頭。過了一會,藍星便將酒杯舉起,鄭重地道:“我誇父族先人曾立下族規:若有外人闖入誇父山,必殺之。也正因為此族規,本寨主與二位大哥之間生了不少誤會,如今得知,二位大哥並非惡人,本寨主為表歉意,便命人設下酒宴,款待二位。還望二位大哥莫要再記恨我們誇父族人,從此之後,化敵為友。”聶三江笑道:“藍星姑娘多慮了。我等絕不會記恨姑娘的族人,姑娘所求也是我等心中所願啊!”藍星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幹了這杯酒,從此以後,二位大哥便是我們誇父族的朋友,無論何時來我誇父山,我們誇父族人都會以禮相待!”聶三江道:“寨主姑娘這句話實在讓我等受寵若驚。為答謝寨主盛情,我等便幹了這杯酒!”話一說完,隻見四人酒杯一碰,便即一飲而盡。喝完這第一杯酒後,下人很快又倒上了第二杯酒。


    隻聽得藍星說道:“這第二杯酒……”那個“酒”字剛說完,藍星便覺肚中隱隱作痛,那份疼痛並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的加重。


    “為何本寨主腹中會如此疼痛?藍星心中念道。


    聶三江見藍星姑娘麵色有異,忍不住問道:“藍星姑娘,生什麽事了?”為何……”那“為何”二字剛說完,聶三江便覺肚中一陣劇痛,未及反應,便聽得一旁的蒲落塵說道:“聶總捕頭,不知是何緣故,落塵突然腹中作痛。先行去下茅房。”話一說完,蒲落塵便扭頭向那藍星姑娘問道:“敢問藍寨主,貴寨的茅房在哪裏?”藍星未及答複,便聽得聶三江大聲說道:“落塵,你不用去茅房了!”蒲落塵聞聽此言,不禁為之一怔。此外,與蒲落塵一樣腹中作痛的人還有綠荷姑娘。隻聽得綠荷姑娘問道:“聶大哥,我們的肚子痛得很厲害,或許是吃壞了肚子,不去茅房,還能去哪裏?”聶三江答道:“本座的腹中也在作痛,我們四人不是吃壞了肚子,而是中了毒!”此言一出,眾人不覺驚訝萬分。綠荷怔道:“這裏可是我們誇父族的地下山寨,也隻有我們的族人才會在此出現,我們族人怎會向自己人下毒?”聶三江肅容道:“自己人當然不會做這種下毒害人的事情。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隻會是外族人!”綠荷奇道:“外族人?這裏隻有聶大哥和蒲大哥兩個外族人,其餘的人都是我們誇父族人啊!”聶三江聽罷,當即厲聲喝道:“狗賊!既然有膽量下毒,卻為何不敢現身與我等相見?你身懷高武藝,怎會懼怕我們這幾個身中劇毒之人?”聶三江的話說完後,一人也隨之出現在眾人麵前。那人頭戴道冠,身著道袍,手持拂塵,顯然是個出家的道士。試問,一個道士怎會出現在誇父族的山寨?”


    隻聽得那道士不慌不忙地說道:“聶總捕頭,貧道便是下毒之人,不知聶總捕頭找貧道所為何事啊?”一旁的藍星聞聽此言,便立即命人捉拿此人,卻被聶三江所阻止。隻聽得聶三江冷冷地道:“閣下乃是出家之人,出家之人理應以慈悲為懷,怎可做這下毒害人之事?”那道士聽罷,微微搖頭,說道:“聶總捕頭此言差矣。貧道既為出家之人,同時也是位修道之人,若是有人阻撓貧道修煉,貧道自然要想辦法將其除之,這樣做應該沒什麽錯吧?”聶三江皺眉道:“有人阻撓閣下修行?不知閣下所指何人?本座實在聽不明白,還請閣下把話說清楚!”那道士點頭道:“好吧,貧道就把話說明白。修道者若有上古神器相助,必可得道成仙。據聞這誇父山有件上古神器,貧道想將其帶走,又恐有人阻撓,故而才出此下毒的計策,貧道本無心傷人,隻要誇父山寨的寨主肯乖乖交出神器,貧道自會將解藥雙手奉上。”藍星聽到這裏,搖頭說道:“我們山寨根本沒有什麽神器,你就不要再枉費心機了!”那道士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嗎?你們誇父族乃是上古仙人誇父的後代,既為上古仙人之後,又豈會沒有神器?”藍星冷然道:“本寨主說沒有那便是沒有,你口中的神器,本寨主從未見過,就算再問一百遍,本寨主也依然隻會說,沒有!”


    “好,很好,真不愧是誇父族的女寨主啊!”那道士出口讚道。隨即,話鋒一轉,冷冷地道:“既然女寨主執意不肯交出神器,那就莫怪貧道手下無情了!”


    那個“了”字剛說完,那道士便飛步上前,呼的一掌,將一名誇父族衛兵擊倒在地。那名衛兵中掌之後,一聲未哼,便丟掉了性命。


    藍星見狀,心中怒極,指著那道士大聲罵道:“你這狗賊,竟敢對我的族人下如此毒手,本寨主定讓你加倍償還!”那道士聽罷,滿不在乎地笑道:“女寨主莫急,貧道才殺了一個人而已,後麵還有呢!”說著,便屈指成爪,朝另一名誇父族衛兵的麵門抓去。那名衛兵大吃一驚,慌亂之下,忙用手中兵刃進行格擋。隻聽得“鐺”的一聲響,那名衛兵手中的兵刃被那道士一把抓斷,那道士又順勢在那名衛兵的咽喉處留下了五道血痕。那血痕入肉極深,且血流不止,那名衛兵顯然是活不成了。對方已經害死了兩名族人,而自己卻無能為力,藍星的心情可謂是壞到了極點。隻聽得藍星又一次大聲罵道:“你這個嗜血的狂魔,本寨主一定要殺了你!”那道士忍不住嗬嗬笑道:“想殺貧道的人,隻怕還沒出世呢,女寨主,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藍星聞聽此言,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頓了一會,忽聽得那道士開口說道:“女寨主,貧道勸你,還是盡快交出神器,不然的話,死的人可就不隻是兩個士兵了!”藍星聽罷,怒而不語。那道士見女寨主不答,便轉身朝另一名誇父族衛兵走去,一麵走著,一麵說道:“看來,貧道隻能再度殺生了!”眼看著又要有人無端喪命,聶三江再也按耐不住,當即大聲喊道:“閣下且慢動手!”


    那道士隨即停住了腳步。未及轉身,便聽得聶三江再次喊道:“閣下已經犯了殺戒,何苦再度殺生?”


    那道士扭過頭來,將目光停留在聶三江身上,旋即說道:“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隻能靠殺人來完成,莫非聶總捕頭不明白這個道理嗎?”聶三江朗聲答道:“本座隻知道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那道士聞聽此言,當即問道:“聶總捕頭,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聶三江聽罷,朗聲笑道:“行癡道長,你乃上清派的得道高人,莫非真的聽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嗎?”那道士麵色陡變,隨即裝模作樣地說道:“什麽行癡道長?聶總捕頭,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聶三江不由大笑,說道:“本座並未自報姓名,而道長卻已知曉本座的身份,由此可見,道長便是這整件事情背後的主使之人。行癡道長,本座身中劇毒,對你已經沒有什麽威脅,何必在本座麵前裝糊塗?自洞玄仙長羽化之後,這神器的傳說想必也隻有你行癡道長最清楚不過了吧?”那道士聽罷,搖頭道:“聶總捕頭此言差矣,神器的傳說早已傳遍天下,知道這個傳說的人可不隻貧道一人,若依聶總捕頭之言,莫非所有知道這個傳說的修道之人都是那行癡道人不成?”聶三江微微點頭,說道:“行癡道長所言甚是,知道此傳說的人的確很多,不過,能夠率先知道這個傳說,並利用此傳說禍亂江湖的修道之人可就不多了。”不等那道士答複,聶三江又續著說道:“行癡道長,你早就知道這個傳說,自然,也知道誇父山的所在。你的目的便是利用那傳說中的神器來禍亂江湖,讓江湖各大門派為了爭奪神器而自相殘殺。原本這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不過,讓你沒想到的是,本座請到了洞玄仙長來揭穿這個傳說。而洞玄仙長也沒有說出有關誇父山的實情。既然實情沒有道出,你的陰謀也會不攻自破。於是,你便對洞玄仙長暗下毒手,同時,命人將實情道出。雖然五大門派的人知道了誇父山的所在,卻沒能找到神器。當然,神器若是不出現,你的陰謀同樣也會不攻自破。因此,你隻好親自現身,逼迫誇父族的人交出神器。行癡道長,本座所言沒錯吧?”


    那道士聽完聶三江的一番推理之後,鼓掌讚道:“真不愧是六扇門的總捕頭啊,故事講的有頭有尾,不過,總捕頭所講的一切終究隻是個故事,當不得真,貧道之所以要得到神器,隻是為了能夠借助神器之力,來幫助自己修行罷了。什麽禍亂江湖?真是信口開河,胡言亂語!”聶三江見對方拒不承認,料想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便隻得另謀對策。那道士見聶三江不再言語,便將目光轉向那女寨主,說道:“女寨主,貧道最後再問你一次,神器究竟在哪裏?”藍星重重地搖了搖頭,答道:“本寨主不知道什麽神器,你真的是問錯人了!”話音一落,便見那道士衣袖一揮,一枚流星鏢便即射出。流星鏢所對之人仍是誇父族的衛兵。那名衛兵還未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便已命喪流星鏢之下。


    “你········”藍星氣得說不出話來。


    “行癡道長,徒增殺孽隻會不利於修行,依本座看來,這件事實在不該用殺人的手段來完成,不如就將這件事情交於本座來處置吧!”聶三江突然開口說道。


    那道士不由一愣,反問道:“你來處置?”


    “不錯!”聶三江答道。


    那道士點頭道:“既然如此,貧道就要看看,你究竟如何處置此事!”


    “定不會讓行癡道長失望!”聶三江當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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