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諸葛裕沒有碰過這具曾經讓自己日思夜念的身子,被暴躁的情緒抓住的腦子,理智趨於停滯,隻是深深的強占,毫不留情的宣泄,待到風平浪靜,才翻過身去,再轉頭,卻見秀蓉的臉色更加的慘白,毫無歡愛過後的紅潤,還有眼角的濕潤,淚水打濕了她曾經親手繡出的鴛鴦枕套。


    這裏的一切還和三年前一樣,仿佛秀蓉並沒有離去,外麵的門是鎖住了,可是裏麵諸葛裕卻差了宮叔來給打掃。


    宮叔是他自景帝身邊討來的,早年因為宮廷內的爭鬥,宮叔失了嗓子,最早的時候,宮叔並不是內侍,他是禦林軍的統領,還當過禁軍的教頭,為保住小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景帝,自願受宮,以便日夜不離的陪在小皇子身側,保住了小皇子的性命,卻也被人毒啞了嗓子,後來景帝登基,封他為內侍總管,他卻不肯,當初他被毒啞的那次,諸葛裕保住了他的性命,他自覺欠諸葛裕一個恩情,總想著要還。


    半年前諸葛裕找回了秀蓉,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秀蓉還在諸葛侯府裏,便跟景帝討了宮叔,當時景帝隻是抬起了眼,注視了諸葛裕一陣,便垂下了目光,親自詢問了宮叔的意思,宮叔雖然啞了,但是他的耳朵還沒壞,聽到了景帝的問話,當然明白這是給自己的一個報恩的機會,欣然同意了。


    後來知道諸葛裕討得他來隻是要自己守住一個女人,宮叔曾對秀蓉有所耳聞,明白了諸葛裕的心思,但他隻是為了報恩,諸葛裕要護著這個女人,他便護著,諸葛裕要他打掃了這個空院子,他便每天準時來打掃,且保證了這院子裏一如既往,也保證了秀蓉看上去比初期好了些,最主要,宮叔在諸葛侯府裏住了半年,竟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宮叔都沒人知道,秀蓉還在的事情,就更不會有人知道了。


    諸葛裕趴在一側許久,竟還是不見秀蓉睜眼,這才察覺了不同,趕忙撐起了身子,發現秀蓉竟昏死了過去,伸出手湊近了秀蓉的鼻翼,發現她的呼吸倒是平穩了,這才皺著眉頭坐起了身,他竟沒發覺自己剛剛探向秀蓉的手是抖著的。


    自己在這裏耽擱了許久,想來外麵的人該找翻天了,剛剛的喜袍已經被自己撕碎了,諸葛裕看著那華貴的喜袍卻沒有任何憐惜的表情,這喜袍和南疆公主——也就是他的新夫人穿的都是個南疆有名的裁縫師傅的大作,就連這料子也是特別織就的,南疆公主在成衣的最後,親自在上麵繡了朵並蒂花,此刻那花卻被諸葛裕撕碎了,顯得破敗不堪。


    諸葛裕隻掃了一眼,便不再去看那袍子,赤裸著身子,來到了一旁的衣櫃裏,隨意挑了件素色的中衣和罩衫,便穿在了身上,心中竟顯出了得意,前些日子吩咐了宮叔在這裏備下自己的衣衫,還是做得對的。


    穿戴整潔了,諸葛裕回到了床邊,審視了一眼躺在床上在睡夢中都不安穩的女子,此刻的她和半年前真的相差甚遠,還有她的反應似乎也是出乎意料的激烈,真的不願再被自己寵愛了?諸葛裕翹起了嘴角,她若不願,那麽他便更要強占,現在隻有她的痛苦才會讓自己的心中舒服一些,活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著眼前這個蒼老虛弱的女人痛苦。


    既然恨著她,就要想盡辦法讓她痛苦,放開纏著她的繩子,然後拉過一邊的錦被,蓋住了她遍布淤痕的身子,轉身,心滿意足的離去,今天真是個好日子,人們常說的,西大喜事之一——洞房花燭夜!自己能能不好好的享受。


    天已經擦黑了,下人們找了諸葛裕很久,見他出來了卻沒有人敢問他丟下了前來賀喜的達官顯貴去了哪裏,景帝這次沒有到,他給的理由很簡單,自己不想見最重視的臣子受了委屈,乞顏也沒到,隻是差人不遠萬裏送來了一株帶著裂痕的連理枝盆景,下人們曾對那盆景嗤之以鼻,想堂堂的一國之主,竟這般的小氣,誰知道諸葛裕看了那盆景,卻把自己關在書房之中,整整一個下午未走出半步。


    李恒隻是作為看客前來的,自然也有禮物,卻是尋常的物什,可見到諸葛裕欲言又止的表情,卻令諸葛裕不怎麽開懷。但個人有個人的算計,誰也不妨著誰。


    一路走來,誰也沒過問諸葛裕去了哪裏,自然,更不會過問了諸葛裕身上怎麽換了衣服,這是不合規矩的,大婚的日子,怎麽隻穿著素色的衣服亂逛,是晦氣的事情,不過瞧著諸葛裕臉上的表情很輕鬆,大家也都放下了心,想著諸葛裕許當真是喜歡了新夫人,不然不會笑的這麽開懷。


    進入宴客廳之前,老夫人叫住了諸葛裕,懷中還抱著諸葛天賜,諸葛裕低頭瞥了一眼諸葛天賜,心中微微的紮了一下,別過了頭去不再看那孩子。


    老夫人瞧見了諸葛裕對諸葛天賜的冷淡,她喜歡了這個孩子,心中害怕,自己的年事已高,諸葛裕又取了正房的夫人,若這夫人心善還好,若是心思歹毒,怕自己的金孫便要受苦的,雖然秀蓉不聲不響的就沒影了,可好歹諸葛天賜是諸葛裕帶回來的男丁,也是自己期盼了這麽多年的孩子,她不希望諸葛裕虧待了他,此刻找來,便是給孫子要地位的,盡管南疆公主的身份尊貴,至少諸葛天賜不能得個嫡子的封蔭,也該有長子的權利。


    “裕兒,你這身衣裳……”老夫人本是想開口給諸葛天賜要地位,卻驚見了諸葛裕身上換了衣衫,臉色也跟著變了,有些惶恐的問著話。


    “剛剛弄髒了,便換下了。”


    “公主見了不會生氣麽?”


    “她不是那樣的人。”


    老夫人聽了諸葛裕這話,也不知哪來的脾氣,輕哼了一聲,“你倒是了解她。”


    諸葛裕輕聲說道:“作為一個公主,她該明白了自己的本分,這不是了解,這是身份。”


    “好了,我也不與你爭執這些沒用的,天賜也大了,你該給他個名號了。”


    諸葛裕清冷的目光又瞥了一眼諸葛天賜,然後冷冷的說道:“也不過不足周歲的乳兒,何須要什麽封號,不過娘若是喜歡,隻要你高興,我自會去辦。”


    老夫人又皺了皺眉頭,不高興諸葛裕冷淡的語氣,卻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不再繼續糾纏下去,這個兒子的脾氣越來越怪異,令老夫人站在他跟前都覺得心驚膽寒。


    “娘知道裕兒說話算數,公主是尊貴的人,老身受不得貴氣,明日一早也不要帶她來給我奉茶了,天不亮我要帶天賜去進香,保佑他能健康的長大。”


    老夫人說完帶著丫鬟,抱著諸葛天賜走開了,諸葛裕盯著老夫人挺直的背影,慢慢的搖了搖頭,自己的娘當初因為美蓮所以不喜歡剛進門的秀蓉,想來此刻這淡漠的表情,大概是因為放不下秀蓉,才會不接受了自己的新夫人。


    理智上老夫人十分讚成了諸葛裕迎娶了南疆的公主,可是情感上,老夫人並不接受了那個公主,在理智和情感中遊移的人,是很痛苦的。


    直到老夫人的身影走得瞧不見了,諸葛裕才邁開步子走進了宴客廳,所有人都把實現糾結到了他的身上,此刻容納了上千人的宴客廳居然一瞬間變得靜悄悄的。


    諸葛裕還是一樣的玉樹臨風,不同的是那身衣服,在這個時候穿出來,委實不妥,但眾人也隻是一愣,便又笑著湧過來跟諸葛裕賀喜,諸葛裕禮貌的回敬了一圈,便匆匆離去了,侯爺和公主的婚事,沒有人敢去鬧洞房,大家隻是在背後裏笑著說侯爺夠猴急的,說不準下午沒影了便去找公主了,大家都沒見,侯爺衣服都換過了,聖上寵著的人就是不一樣,可以這般的風流不羈。桌子邊程斯喝得視線不清,看著意氣風發的諸葛裕,更覺的淒涼,心為秀蓉滴血。


    秀蓉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悠悠的轉醒,渾身痛得像散了架,外麵天已經全黑,愈加顯得這個屋子的清冷,不過這裏比‘烏室’還是要好上太多,掙紮的坐起了身,耳朵裏卻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秀蓉一愣,拉過被破壞後勉強可以遮體的衣衫套在身上,豎起了耳朵,那聲音卻令秀蓉一陣,心又抽痛了下去。


    多麽熟悉的聲音,曾經因為這個聲音而羞澀不已,可是諸葛裕卻告訴了自己,他喜歡聽自己說話,喜歡聽自己唱歌,更喜歡自己躺在他身下,輕啟朱唇,發自內心深處最動聽的聲音。


    這是叫床的聲音,是那個公主的麽,原來並不是隻有自己會在激情的時候發出這樣的聲響,原來別的女人在諸葛裕身下也會這樣的叫,原來諸葛裕和自己的新夫人,感情可以這樣的好,原來曾以為的特別隻是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幻想。


    心好痛,可是自己救命的匕首呢,那匕首怎麽不見了,尋找,再尋找,那聲音更響了,聲聲敲上自己的心頭,秀蓉蹲下了身子,雙手捂住了耳朵,喃喃的哭泣,“不要叫了,不要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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