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敖鄂爬上床的聲音,福玉娘盡量的往床裏挪了挪,雖然知道就算挪到最裏麵與無濟於事,可福玉娘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動作。


    敖鄂笑得開懷,他的動作越緩慢,福玉娘的心跳越不受控製,直到敖鄂挨在福玉娘身邊躺下,若此刻福玉娘能動,想必她早已經跳起身了,可她身上沒有一點點的力氣,向床裏移動自己的身子已經算做到極限了,最後索性閉緊了眼睛咬住了唇,靜靜的等著敖鄂接下來的動作了。


    挨著福玉娘躺下之後,敖鄂伸出自己的胳膊,慢慢的搭在了福玉娘的腰身上,他感覺到了福玉娘隨著他的動作而瞬間繃緊的身子,淡淡一笑,把自己的身子更加的貼近了她的,兩人之間可謂嚴絲合縫,從敖鄂嘴中呼出的氣體直接哈在了福玉娘的頸子上,令福玉娘有些異樣的躁動。


    “玉兒,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幻想著有一天可以與你如此的接近,幻想著你可以在我的懷抱中安睡,你我的身體果真是為對方而生的,貼在一起竟不會有間隙,抱著你的感覺,真好!”


    福玉娘咬著唇不說話,靜靜的聽著敖鄂似表白,又似自語的話,心中還在想著他又要做出什麽詭計,可敖鄂也隻是那麽擁抱著她的腰身,再也沒有別的動作了。


    原本的操勞加之那怪異酒水的侵襲,使福玉娘在感覺到傲鄂沒有任何的歪念之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可以這麽不設防的就睡了過去。


    敖鄂聽著福玉娘平穩的呼吸聲傳了過來,眼中現出一抹寵溺,他有很多的女人,可包括他的正妻在內,從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的,那種感覺很像是帝王,可帝王的皇後也有權利睡在帝王的身邊,但是他沒有,身體的欲望得到緩解之後,心靈上就更加的孤寂,把對自己刻意逢迎的女子驅離,裸著身子躺在偌大的床上,腦子裏每每都是福玉娘的一顰一笑。


    他不會刻意壓製自己的欲望,十四歲那年他初次了解了女人的好,便不再壓抑自己,或許他的荒唐令人瞠目結舌,那年他與自己房中的丫頭廝混,被敖老爺發現,敖老爺不但沒有責罰他,反倒笑著說鄂兒長大了,既然大了這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敖老爺讓敖鄂收了那個女孩當通房大丫頭,那個丫頭長得嬌羞可人,原本就明白她的甜蜜,在某些方麵那丫頭做得更是令敖鄂全然的滿意,那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一年,敖鄂的二哥竟然離家出走了,敖老爺就關注起敖鄂身邊的女人了,他說敖鄂隻寵著一個女人,並不是好的現象,對於敖家的一份子,將來是要開枝散葉的,專寵一個女人,若哪日需要敖鄂為家族聯姻,怕他鑽了死胡同,他二哥就是如此,為了一個女人與家中對抗,以至於最後遠走他鄉,敖老爺害怕敖鄂也走上敖二公子的路,才會在他專寵那個女子將近一年的時候一下子為其加了六名侍寢的丫頭。


    當然,敖鄂對父親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一直都明白,可那丫頭不懂,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敖鄂的唯一,或許將來的某一天她會當上敖鄂的夫人,在敖府中,她儼然已經是少夫人了,可一下子跑出來了那麽多的女人,她哭,她鬧,她還投過河,她的恃寵而驕令敖鄂漸漸的疏遠了她,對於敖鄂來說,女人不過是用來把玩的,那種身體的刺激與狩獵後的驕傲基本等同。


    他最後一次見那個丫頭的時候,那個丫頭哭述自己懷了他的骨肉,而他不過是寒著臉揮了揮手,譏笑的說道:“一年來你都不曾有身孕,怎的我身邊的女人多了起來後你反倒突然懷上了,就算有了也該拿掉,你不是我敖鄂的夫人,既然不是就不該生出我敖鄂的子嗣,別讓我對你僅存的一點憐惜也沒有了。”


    他不看她眼中的絕望,他從來都不是心善的人,七歲親眼看見猛虎食鹿之後,他就不再具備悲天憫人,他甚至不會告訴他身邊的人,在那個丫頭找他哭訴前,他剛剛親手掐死了他豢養了三年的金絲雀,隻因敖大公子說,他如此能殺死自己的愛鳥,澳大公子就把他新搶回來的女人送給他。


    三年的愛鳥算得了什麽,澳大公子新搶回來的女人比不得敖鄂的通房大丫頭漂亮,可那個女人曾經對著他笑,敖大公子就生出了怒氣,顧不得人家身家良好,硬搶了回來。


    當然,敖鄂也不是解救公主的英雄,他會用自己的愛鳥換那個女人,隻因為他與敖大公子的不合盡人皆知,那個女人,不過是其兄弟二人的一個導火索,輸了女人,就是輸了麵子。


    敖鄂就那麽一直淡笑著掐死了自己的愛鳥,敖大公子原本也是本著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敖鄂動手,可當那隻金絲鳥的血水沿著敖鄂的指縫流淌下來的時候,敖鄂還是那麽若無其事的笑著,從始至終,他甚至都沒有看看自己的手,眼睛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盯著敖大公子。


    敖大公子徹底的僵直了表情,他眼睛盯著敖鄂橫在身側,由於動作迅速,微微翻開的衣袖中結實的小半截手臂,白的肌膚,紅的血水,越看就越覺得瘮人。


    那個女人的歸屬已經無關緊要,可自那之後,府中沒有人敢說敖鄂半個不字,甚至在人後也不敢說的。


    那個哭訴自己有了身孕的丫頭被敖老爺處理了,到底是怎麽處理的,他沒有刻意去關心,隻知道從那以後就沒再見過那個女人,隨後身邊來來走走的女人他也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或許有印象的就是他第一個通房大丫頭,不過那個丫頭走了後,他就知道該怎麽防護,他的女人,包括他後來娶的妻子,沒有一個跑到他眼前說自己懷上了身孕。


    終於在他決定要一個夫人之後,他遇上了那個嬌小怯弱,卻閃著一雙毫無雜質的大眼睛的小乞兒,她身子羸弱,不知道幾餐未曾吃飽,可她還那樣對他笑著,那樣的笑與他身邊任何人都不同,對他沒有一點點的企圖心。


    後來他知道了那個女孩的名字,她比自己小很多,她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她不是最漂亮的,可每一次再見,就會發覺她比前一次見的時候漂亮了許多,她叫白如玉,可司徒家卻讓她叫福玉娘。


    她素手執筆,字壓天下群英,一直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司徒若宇竟慢慢的接受了那個女人,他要娶她,而她竟該死的同意了他的請求。


    誰才是她最初的溫暖,她的身邊還抱著他送她的匕首,可她要嫁給別人了。


    世間事,很多不過是一個轉念,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殺死了自小就處處壓製著他的敖大公子,奪了本不屬於自己的家業,陷害了司徒若宇一家,一切的一切隻因為他想像現在這般的擁著這個女人,他一直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他敖家女主人的位置為她整整虛空了五年,就算他現在有了敖夫人,但是府中的人也都明白,敖夫人與其他的如夫人並沒有任何區別,都不過是敖鄂裝點門麵與泄欲的女人罷了。


    敖夫人本以為自己豔冠群芳,能讓景帝與敖鄂都瞧上了眼,嫁給了敖鄂許久之後才明白,她之所以得了敖夫人的名號,不過是景帝的一句話——既然本是朕選出的妃子,皇家的顏麵雖已折損,但不能太過辱沒,我讓了她與你,已經向天下昭告了你的能耐,那麽你也予朕些顏麵,給她個正室的名分,待到他日達成你所願,朕允你娶平妻的權力,她被兩個男人爭奪,不過是交易背後的一顆棋子,雖然她一直都不懂景帝為何要讓著敖鄂,但是她隱隱之間卻明白,景帝與敖鄂之間有著一種說不清的關係。


    兜兜轉轉的,原來敖鄂的心不在敖府之中任何女人的身上,任憑大宅子裏的女人們鬥得你死我活,敖鄂也不加理會,隻要不掃了敖府的顏麵,敖鄂甚至不會去注意他的府裏到底有多少個女人與他有過關係,他的心,隻有他自己最明白,一直都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抱著軟玉溫香,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每次這麽抱著就是全然的滿足,比與任何女人翻雲覆雨後更加的愜意,慢慢的合眼,有一種恍惚,若能如此到天長地久,名利又如何,他可以用自己最為人所折服的睿智換取與她長長久久的相依相戀。


    福玉娘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她不明白為何會在仇人的懷抱中睡得那麽的安穩,可現在這樣的姿勢,要她情何以堪。


    她居然枕在敖鄂的臂彎中,眼前是敖鄂赤裸著的胸肌,若她再往下挪挪,嘴邊就是敖鄂胸前惹眼的紅豆,她的手臂搭在敖鄂線條飽滿的腰身上,她的腿被敖鄂的大腿緊緊的勾纏著。


    而反觀敖鄂,他的一條胳膊被福玉娘枕在頭下,另一條胳膊緊緊的擁著福玉娘的肩頭,他的下巴輕輕的抵靠在福玉娘的額頭上,兩個人換了姿勢,卻依然嚴絲合縫。


    福玉娘猛然推開了敖鄂,敖鄂比福玉娘睡得晚,可卻先她醒來,他隻是不舍得這份溫馨,雖然知道福玉娘醒來後瞧著這畫麵要動怒,可他還是這麽緊緊的纏著福玉娘的身體,直到福玉娘推開了他。


    推開敖鄂之後,福玉娘想也不想就抬手揮上了敖鄂的臉,敖鄂這次沒有動,任她的手招呼上他俊美的臉,隨後看著福玉娘跌跌撞撞的爬離了他的床,可以用落荒而逃的樣子奔出了他的房間。


    隨後敖鄂翻轉過身子,張開自己的胳膊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這張床比他府內任何的床都舒服,或許改天要回去了,他會差人把這床運回到他敖府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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