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的屍體被人帶走之後,杜子美再也沒有入睡的念頭,當然王凝蘭也沒讓他睡,整晚都在折騰著他,可是每當王凝蘭的小手觸碰著他下體的時候,他腦子裏卻全是香草那截斷手,哪裏還能提得起‘性’致來。


    杜子美第一次感覺到夜的漫長,雞叫三遍,杜子美差點要感激涕零了,當然,這是不能當著王凝蘭的麵表現出來的。


    最初他對王凝蘭用硬的,感覺自己很大丈夫,可是香草死了之後,王凝蘭卻完全變了個模樣,杜子美每一次看見她那張精致的臉,心口就會突突的跳,以前看過的那些妖女惑人的故事衝擊著他脆弱的神經,天若再不亮,杜子美感覺自己也許會瘋在這裏。


    “凝蘭,天亮了,我要回去了,昨夜就未歸,被福玉娘知道了,恐生變故,還差這麽幾天了,若是福玉娘借此解除了我與她的婚事,那麽這麽多年我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王凝蘭斜著眼睛盯著杜子美,口氣中竟是不耐,“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還未娶就已經怕上了,將來還不被她吃得緊緊的,男人麽,夜宿花街本就尋常,若她不喜歡,就是犯了七出之戒中的妒,你可以休妻的。”


    杜子美眼角的肉抽了抽,慢慢靠近王凝蘭,自她身側摟住了她的身子,柔聲細語的說道:“你也知道,我當真沒那麽多錢,福玉娘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產業,她雖比不過敖鄂有錢,但也不至於太過遜色的,娶了她,我才能給你想要的一切,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考慮,王家也沒落了,若再不抓住福玉娘,我怎麽忍心你這千金之軀跟著我受苦呢。”


    聽了杜子美的話,王凝蘭眼睛突然轉了幾轉,隨後轉過了身子,伸手摟住杜子美的脖子,天色漸明,此刻的王凝蘭溫柔似水,與杜子美記憶中的那個完美妻室很相似,不過杜子美還是感覺到她的手上都是香草的血腥味,她笑容背後,全然的陰謀與殺戮。


    “子美,還是你對我最好,聽你之言,福玉娘的產業的確夠你我逍遙一生了,不過要她在,這產業也就未必是你我二人的,你不要忘記了她與敖鄂之間的關係,若是哪天她以你不是研商的材料,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名下的產業都送了旁的人,怕你浪費了這麽許多的時間陪著她周旋,到最後竟得了個人財兩空的下場,那就太過悲慘了。”


    王凝蘭隻不過是哄哄杜子美的,但她的話還是戳上了杜子美的痛腳,因為福玉娘也的確是把這話跟杜子美挑明了說過的,不過他還是舍不下拂袖而去,一來他沒地方去;二來他也有些僥幸的心理在,他覺得福玉娘這樣說了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的真心;至於第三個他舍不下的理由是什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這三年來,他就根本沒清楚了自己的心意過。


    現在被王凝蘭這麽一提,杜子美略一猶豫,就跟著問了下去,“凝蘭,照你的說法,我該如何去做?”


    王凝蘭眼睛微微一轉,隨後笑容百媚千嬌的靠進了杜子美的懷中,語調輕柔的說道:“還能怎麽樣,在她沒有把自己的產業送給別人前殺了她。”


    杜子美身子明顯一顫,抖著聲音說道:“這怎麽成,我……我不能……”


    王凝蘭霍然起身,用她尖尖的手指指著戳著杜子美的頭,聲音中除了嘲諷還有著命令,“你這蠢貨,在她沒有把財產送到別人手中之前她若死了,你身為她的夫婿,自然能得了她的全部遺產的,可她要是把自己的名下的產業盡數送到了敖鄂手中,你想想自己還能剩下什麽,敖鄂那人你該多少有些了解的,他本就是個瘋子一般的人物,什麽他都不會放在眼中的,福玉娘真心待他,他又怎麽能放走了她,最後他們二人雙宿雙棲了,你杜子美還剩下什麽,大概也隻有被人嘲笑的份了。”


    被王凝蘭這麽一說,杜子美心頭突突的亂跳了幾下,可還是遲疑著,“玉娘和敖鄂之間有私情……”


    王凝蘭笑了一聲,“有沒有,等著你們婚典之前你跟著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等你確認之後,再做決定也好。”


    被王凝蘭這麽一說,杜子美心頭真的搖擺不定了。


    王凝蘭瞧著杜子美的表情是暗喜在心,明麵上卻是沒什麽表現,隻溫柔的說:“好了子美,天真的亮了,你若再不回去,福玉娘那賤人發現了,心下提防了你,於你我也不利,昨夜我有些累了,也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先走吧。”


    杜子美整理了一下有些破陋且還沾染了血跡的衣服,不管怎麽裝扮,樣子還是狼狽不堪,尷尬的笑了笑,杜子美翻身下床,腳下一滑,低頭看去,臉上又白了,抖著聲音問著王凝蘭,“這東西怎麽還在?”


    王凝蘭低下頭去看著地上香草那隻斷手,笑著下床,撿起斷手在杜子美麵前晃了晃,笑嘻嘻的說道:“也不知那兩個人怎麽處理了香草那賤人,總歸與我相識一場,這手掌也就算她留給你我的紀念好了。”


    杜子美臉色煞白,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喃喃的重複著,“留下點紀念,這不就是你我殺人的證據麽,若是被人發現了,你我項上的人頭恐將不保。”


    王凝蘭拿著斷手摟住了杜子美的脖子,嘴唇挨著杜子美說道:“有了這隻手,你我便是一棵樹上拴著的兩個人,誰也跑不掉了。”


    杜子美心頭一驚,他現在是明白了,王凝蘭留下了這斷手,不過就是想威脅他的,看著昨夜王凝蘭處理香草時候的瘋狂,杜子美清楚的明白,自己這次是犯在了王凝蘭手上,香草昨天跟他在一起,莫名的死了,有幾個人能相信人是王凝蘭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殺的,自己既然沒活夠,必定會被王凝蘭牽著走了,心下煩亂著,應付了王凝蘭一個笑臉後,杜子美拖著比平日更沉重的步子離開了春香樓。


    處理香草的失蹤,王家的人對這很有一套的,不過半日光景,街頭巷尾都知道了春香樓的上屆花魁昨日竟與一個沒什麽錢財的男人私奔了,老鴇哭得是驚天動地的,說香草這一走,她可是虧了不少銀子的。


    她表演的很真實,差點讓杜子美以為香草真的沒死——香草不過是跟一個窮酸之人私奔了。


    杜子美從側門進入的後院子,那個時候平日伺候著他的小廝正焦急的守在那裏,二人見麵,都是一愣,小廝是看見了杜子美身上的血跡發怵,而杜子美則是沒想到這麽一早就有人等在這裏守著他。


    小廝結結巴巴的指著杜子美身上的血跡問道:“杜賬房這是怎麽了,弄得這一身血的,難不成是受了傷?”


    杜子美尷尬的低頭看了看身上不小心沾染上的汙血,輕緩的說道:“沒什麽,昨夜路過屠戶的店裏,進去與他吃了幾杯水酒,我不勝酒力,竟醉了,隨後屠戶要殺豬,我一時好奇,跟著去瞧,竟不想當時酒的後勁上來了,更是站不穩,也不知道怎的就沾上了這麽多的血水來。”


    這個解釋聽上去也算合理,小廝沒那麽多心思追問了,隻拉起杜子美就向他院子裏跑去,便跑邊說著:“杜賬房真讓人跟著擔心,昨夜晚膳的時候掌櫃的就命小人來尋你,可遍處也尋不到你的影子,小人沒辦法,隻好扯了個謊話說杜賬房大概著了風寒,小人叫你不醒的,掌櫃的本是要進去看你的,好在小人機靈,說杜賬房是裸著身子睡下的,若是掌櫃的去看您,許不方便,掌櫃的這才說了等今早上在過來瞧瞧你怎麽樣了,小人以為你半夜能回來,不想這天都亮了,您也沒個影子,小人委實擔心了。”


    杜子美聽見了小廝的話,心中卻是高興了,原來福玉娘並不知道他昨晚沒在附中,這樣是最好的,省得口舌受累。


    回了房間打來了洗澡水,杜子美怎麽洗還是感覺自己身上有血腥味,後來命小廝又找了個新浴桶,學人家千金小姐一般洗了花瓣浴才覺得那味道淡了些。


    水溫剛好,杜子美閉著眼坐在浴桶中,心劇烈的跳著,伸手探向自己的下身,以前他會在沐浴的時候如此,昨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晚上不管王凝蘭用什麽辦法,他也沒有再立起來過,想著許是被王凝蘭嚇到了才會如此,現在回來了,環境也是同以前一般無二的,想來該是沒問題的。


    可是他自己不管怎麽揉捏,那軟趴趴的下體也毫無樹立的跡象,杜子美心頭一驚,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喃喃的安慰著自己,“沒事的,是昨天累了,好好的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杜子美的身子怎麽可能會出現問題呢,一定不會的。”


    這澡杜子美已經洗了快一個時辰了,外麵等著的小廝有些焦急了,不禁出聲追問了他,“杜賬房,你可洗好了?”


    杜子美放下了手上的動作,對著門外輕聲說道:“好了,你把我那身玉白的外衫給我送來,我這就出去了。”


    經了那觸目的紅之後,杜子美隻想穿著他最開始喜歡的那白色,那種曾經屬於心思單純的杜解元的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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