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樣一個人跟著,別哥還怎麽敢去找銜女,見不到銜女,別哥也沒那個心思理會了那個被王月如雇來跟著他的人,那個人一副市井破落戶的打扮,見人還頗具江湖架勢的報上了家門,說他姓史名全。


    史全見別哥不理他,倒也沒有不高興的意思,方才還有些忌憚了別哥,這會曉得別哥知曉他的存在,跟起人來也正大光明了,好像本就是與別哥一道行走一般了。


    到了壽材鋪子,別哥盤算著手中的銀兩,買下了一口薄壽材,王月如平日裏是一毛不拔的,今日芳兒死得慘烈,加之芳兒臨時之前那些話許引出了王月如的惶恐,這才舍下了些許銀子,不過也隻能維持了芳兒不至於涼席裹屍的地步,風光大葬是不可能地了。


    選好了壽材,掌櫃的是個熱心腸,別哥隻再添了幾個銅子,掌櫃的也樂意出馬車把別哥定下的壽材送到了段家宅子裏去。


    找來了車,別哥呆愣愣的看著幾個夥計把壽材抬上馬車,那個王月如雇來的史全還真的敬業,當真的寸步不離,別哥心中盤算著該怎麽給銜女報信,他是真的想去見見銜女的,可是又忌憚著王月如和張林,害怕自己的一時不察,便著了張林的道道。


    史全跟著久了,實在是耐不住寂寞,張口說了起來,“段爺,我是知道你的,想當初你的事情可是讓我眼紅的,不過現在瞧著你,倒是還不如我來得自在,還真是可憐呢!”


    別哥不想理會了他,竟不曾想那個史全也不是什麽識趣的家夥,還一直絮叨個不停的,“段爺,瞧著你這一臉的菜色,倒是讓我同情起了你呢,雖然你是稱爺的,咱不過是個市井混混你,不過聽說你以前的夫人可是一等一的美人,見過她的都說連當今聖上的貴妃娘娘都比不得她漂亮,你現在的夫人我倒是也見過了,不但尋常,這男人出個門的都要找人看著,不必想也知道了段爺沒以前夫人在的時候快活。”


    別哥聽了史全的絮叨,心中愈加的煩悶,可也沒心思說些什麽,隻是默聲站在一邊,看著何時能裝好了車,以便擺脫身邊那個一直吵個不停的想三姑六婆子的史全。


    史全斜著眼睛瞧著別哥,一會輕笑出口,“段爺我知道你這話是不愛聽的,不過我就是如此直爽的人,有話心中是存不住的,以前是我不認得你,這段家布莊的買賣不做了之後,你也不出門了,幸好今日有了這個機會,其實你現在夫人給了我並不多的銅子,我之所以會跟著過來,到還是有另外一個目的的,希望段爺能成全了我,如此段夫人的交待,我也可以給出段爺滿意的答案了的!”


    這是在給別哥下套子的,畢竟在商場上混了些日子,別哥倒也不癡傻,可史全後頭那話對別哥來說實在具有吸引力,那話停了之後,過了許久潑皮也沒開口,似乎就是讓別哥給個話。


    別哥猶豫了一會,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了起來,“怎的,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


    史全見別哥問了起來,臉上是滿滿的笑容,咧開嘴露出黃燦燦的牙齒說道:“倒也不是什麽難事,隻是想問問段爺,你的下堂妻去了何處?”


    聽見是來問銜女的,別哥眯起了眼睛,僵著聲音問道:“你想找她?”


    別哥未曾想這個滿身流氣的史全竟紅了臉麵,抓著頭皮輕緩的說道:“既然是段爺的下堂妻,婦德上便是有了瑕疵的,我倒是不嫌棄了她,願意娶她為妻,不過還是要問問段爺那女子去了何處?”


    聽了史全的話,別哥強忍著不罵出口的衝動,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沉聲說道:“我的夫人豈是你這種潑皮無賴所能惦記著的。”


    別哥這樣罵了,卻不想史全非但不惱,反而大聲笑了起來,“你的夫人,我早就聽說你為了迎娶現在的夫人王氏已經把她給休了,這會兒又怎麽成了你的夫人了呢,難不成你發現了現在的夫人不如你想象中的有錢有勢,還是個母老虎,這心中不甘了,又想起了以前的夫人的好。”


    被這樣一說,別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張了幾次口,卻不知道要如何去說,史全見了別哥的窘態,反倒說得更加的開懷了,“我倒是不嫌棄她的,管她是生不出孩子還是有別樣說不得的毛病,反正那臉皮漂亮,娶回家摟著睡覺想想就是開心的事情,聽說她臉麵幾年都不曾改變,現在也就是二八般模樣,想來那身上的皮膚摸上去也該是細膩緊滑的……”


    越說是越下道,別哥終於忍不住,也不管自己可是人家的對手,上前就是一拳頭招呼上了史全的臉麵,憤怒的說道:“你這下流汙穢的東西,銜女也能是你妄圖染指的,我讓你再想,我打死你!”


    史全正想在興頭上,並未注意到別哥,被他這樣一打一推,直挺挺的向後仰倒下了,別哥就勢就想壓在他身上,卻是不想史全終究在市井上打混多年,反應也比尋常人快上很多,別哥方才要壓上他的身,他隻是就地一滾,伸手拉住了別哥的衣襟,轉眼間便成了別樣的陣勢,再去看的時候,別哥已經被史全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史全壓住了別哥,手嘴都不閑著,揚高的拳頭,直接招呼上了別哥的臉皮,邊打邊說著:“姓段的,我叫你一聲段爺,不過是哄哄你而已,你還真當自己就是爺了,做夢吧,有認識那個曾經住在你隔壁的姓方的婆子的,她說你之所以起事,都是因為那個銜女,你和你那不知好歹的娘因為她不生孩子便把人家趕走了,你現在說是爺,不過是個綠毛的王八,給我銅子的那個王月如,我是瞧見了,和一個老男人大白天坐在一起,拉拉扯扯的好不親昵,我想即便她當著你的麵與那個男人苟合,你也是不敢管的吧,還真可笑,聽說以前那個銜女是處處寵著你的,這會兒王月如可是不慣著你的,這下舒服了吧!”


    別哥最初的時候還反抗來著,可聽了潑皮說的話之後,竟是不動了,任由潑皮去打,一瞬間就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腦子裏一直盤旋著芳兒臨死前說得那句‘如此活著,不如死了!’,是啊,不如死了,現在算什麽,眾叛親離,或許死了,銜女便會同情他了,然後自己的娘也會為當初趕走了銜女而後悔,讓所有曾經對不住他的人後悔,那麽就讓史全打死自己好了,讓他們難受去……


    史全是越說打得越起勁,別哥腦子已經有些昏眩了,朦朧中似乎聽見了一個清脆的童聲平靜的說著:“這位大叔,您再打他便要了他的命了,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小心惹了人命官司。”


    史全再混,可關乎到自己的性命的事情,他還是要細細的想上一想的,轉過頭,身邊站著的確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皺了皺眉頭,這是街上有許多瞧熱鬧的,卻不想最後提醒他的卻是一個孩子,史全皺了皺眉頭,頗不自在的說道:“段爺,瞧瞧你這人緣,最後站出來說話的卻是一個孩子,哈哈,還真暢快。”


    邊說邊站起了身子,別哥微微眯著眼睛,待到看清楚來人之後,眼睛頓時瞪大,“你是如寶?”


    如寶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不說什麽,轉身就要離開,別哥怎會讓他這樣就走了,掙紮的站起了身子,難以置信的盯著如寶,喃喃的說道:“怎麽會,你離開我家已經三年,加之你在我家住得那幾年,你現在還是如此模樣,難道你和銜女是一樣的?”


    別哥壓低了聲音,可如寶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淡笑一聲,“我和她是不同的,我是人。”


    如寶的聲音也隻到了別哥的耳朵中,不過別哥聽了他這個回答,還是明顯的一愣,隨即喃喃的說道:“銜女當真不是人了!”


    “她雖不是人,可她比很多人都要善良,至少她就比你那個新夫人要好上太多了。”


    別哥還在發愣,一邊裝壽材的活計早已經忙完了,見史全也不打別哥了,覺得無趣,上前冷淡的說道:“段爺,您要的東西我們裝好了,您回吧!”


    別哥點頭應下,再抬頭卻已經沒了如寶的影子,大聲喊道:“如寶,如寶?”


    史全撇撇嘴,“你說方才那個小兒,人家早都走了,這會兒你才想起來喊,莫不是打得你愚笨了?”


    別哥心頭一跳,當即了然,在自己的眼中,如寶是一直在與自己說著話的,可在別人的眼中,如寶卻是早就離開了,可是如寶卻說自己是人,當真是人麽,是人怎麽會長不大,是人怎麽會有那麽多怪異的表現,那麽多年,他的樣貌一如初見!


    見過了如寶之後,別哥要死的念頭也消散了,因為他還是舍不得銜女,會想著潑皮說得那些話,他若是死了,會有別人迎娶了銜女,想到銜女會像當初與他雲雨之時那麽溫柔的躺在別的男人的身下,別哥心就扭痛了,銜女隻能是他的,即便他休離了銜女,可是他也不會允許有別的男人來染指銜女就是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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