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主,中國那邊傳來消息,a市市麵上出現了一種c23的新型毒品。≥ a市那邊有情報說,黑蠍子出現在a市,c23便是他們新研製出來投放到市場的。”


    蒙亞不置可否,握著水晶杯的手指卻一緊,目光盯著電腦屏幕上麥冬吞下牛奶後,跑進衛生間嘔吐的情景。


    “去,叫人再送一杯牛奶下去,看著她一滴不剩給喝幹淨。”


    蒙亞臉色十分不快,看她那一臉衰樣真是礙眼。


    那邊,疤子明顯沒反應過來,心想:這……這,感情小的在那邊站了半天,醞釀了半天,說出了這麽重要的一個消息,眼前這男人倒是根本沒正眼瞧咱?


    “是——”口上仍然規規矩矩地答到,也不敢再重複剛才的話,走到門口忍不住搖了搖頭,唉,這是何必。


    蒙亞叫來了racy,她一頭深紫色的中長波浪卷,妖冶美豔,貼著蒙亞身邊坐下,不屑地瞥了眼蒙亞的電腦屏幕,白皙的手搭在蒙亞大腿上。


    蒙亞喝了口水,拍了拍rbsp; 他看到畫麵裏,麥冬把牛奶咽下肚腹的痛苦表情,心情不由得很是明快,轉頭溫柔的對racy笑笑,“最近在忙些什麽?”


    “我能有什麽事情,不就是訓練新手唄。”racy話語似嗔帶怨,但嘴角卻笑意漸盛。


    蒙亞輕佻地摸了摸racy的臉,“明天你跟我去一趟中國吧?”


    racy聞著毫米之外男人身上清冷的味道,有些陶醉,身子越靠了上去。racy知道他雖是問句,卻已是不容置疑的決定。


    “好呀,榮幸之至。”


    “不問為什麽?”


    “跟著亞主,即使是修羅地獄,我也甘之如飴。”


    蒙亞的眼睛終於離家了電腦屏幕,笑著打量了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眼。


    第二天晚上,疤子送二人上了輪船之後,第一次真正踏進了地下室,麥冬已經睡覺了。她睡得並不安穩,他每天站在蒙亞身後,即使在電腦熒幕上,她眼下的青黑也是顯而易見。


    每當看她在睡夢中驚悸難寐的樣子,亞主也總是眉頭緊鎖。疤子知道,隻要有關於她,亞主總是很難不脾氣,可不是,她日子過得安逸了,亞主覺得她沒有接受到懲罰;她要是真的過得不好,哪怕一丁點小事,也可能會引起亞主大雷霆。


    這不,臨走時,蒙亞將密碼鎖的“鑰匙”換成了他的指紋。他到現在仍然覺得“亞曆山大”,他自己倒是寧願跟著蒙亞衝鋒陷陣,擋子彈、炸碉堡都是小事一樁。


    不想,麥冬又從噩夢中醒來,在極度安靜的空間裏聽到另外一個人的呼吸,她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縱使明明知道,這間玻璃的牢籠,不僅關住了她,也關住外她和外麵的聯係。但腦海裏仍舊出現很多猙獰的麵孔,扭曲的肢體,狂舞著向她奔過來,在她眼前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麥冬明白,她對自己的心理暗示所起的作用越來越微弱了,她撐不了多久了。


    腦子不受控製地嘶聲叫喊,在靜謐的夜裏,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雙手開始拚命地往自己身上砸,砸,用力砸……


    疤子忙開了燈,入眼的便是麥冬一副不修邊幅、披頭散且語無倫次的瘋癲形象,她那麽狠命去敲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把自己吃飯的家夥給摘下來似的。


    “麥小姐,麥小姐,你怎麽了?”


    麥冬雙手在空中一頓亂抓,喉管裏是用盡全力的“吼吼”聲,卻又偏偏不出一個字節。


    “麥小姐,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別害怕……”


    疤子盡可能溫柔地去安慰迷失狂亂的麥冬,可能平常對戰的都是敵人或者對手,猛不然的,處理個“柔弱”女子,一雙鋼鐵般的手勁倒反而使不上了,抓著麥冬的手,怕輕了,又怕重了,所以疤子好一頓忙亂。


    約是經過半個小時的樣子,麥冬終於慢慢安靜了下來,一身衣服如浸過水般,全然濕透。臉色青蒼,十分難看,氣息低弱,似乎連呼吸也成了一種負擔。


    “麥小姐,你還好嗎?”


    麥冬撐開眼瞼,看到疤子,身體一僵,疤子也感覺到了,便盡量用自己完好的半邊臉對著麥冬。


    剛好,完好的半邊臉上盡是抓痕,脖子上也隨處可見血跡,麥冬一看便猜到應是自己傷的,心裏的慚愧加上歉疚,不免使得眼前這個男人之前給她留下的“惡人”印象消失殆盡。


    “對不起啊,你,你去上點藥吧。”


    “麥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麥冬對著疤子虛弱地搖搖頭,說:“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疤子探究的目光停在她臉上,搖頭表示不同意。


    麥冬呆呆地坐在床沿上,眼淚流了下來,“你們這樣逼我,遲早會把我逼瘋的,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啊……我每天活得多痛苦,你們知道嗎?”


    說著,麥冬淚眼婆娑地望著疤子,那一臉小女人模樣,欲言還休,是個男人看到了也會心生惻隱的,不知道那邊蒙亞知道了會是個什麽光景?


    疤子紅著臉,趕緊垂下眼睛,搖了搖頭。


    “我有精神病——”見疤子抬頭看她,她繼續哀戚地說:“很嚴重的精神病,意識混亂的時候,誰都不認識。本來這兩年已經好多了,誰知道被你們抓來了。你們抓我那天,我剛好在我的心理醫生那裏進行治療,那可是最後一次的,要不是你們,我現在肯定已經好了……”


    說著越哭得厲害了,“我不要變成瘋婆子,還不如現在死了好點,免得受這種痛苦。”


    本來麥冬說的也是實情,疤子自是相信她的。可是他不了解麥冬,對她心裏的那些小算盤全不知情,他哪裏知道麥冬其實也是孔子口中的“難養女子”,平常她的大方沉靜不過是她的其中一麵。如今,為了自救,為了保護孩子,她可以不折手段的。


    “我隻是想打個電話回家,我想知道我的家人朋友好不好,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麽?”


    疤子有些遲疑,他知道今天他已經犯了太多禁忌。也因此,他並沒有立刻同意下來。


    “麥小姐,我需要請示一下亞主。”


    “好,你問一下你們亞主,我等著。”


    隻是,說時遲那時快,麥冬在疤子轉身的瞬間,舉起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凳子,擠出吃奶的力氣照著疤子的後腦勺狠狠砸了過去……


    麥冬指尖在劇烈地顫抖,看著緩緩倒下的高大軀體,她心裏千萬個對不起。


    “對不起,隻是,也許我隻有今天這一次機會了。”


    之前的那一段時間,除了送飯的那個姑娘和蒙亞外,麥冬沒有見過第三個人。而能進入這個玻璃房間的人,除了蒙亞,沒有第二個人。那麽今天這個男人可以進來,她想最大的可能便是蒙亞現在以及未來幾天內的時間不會在這裏。


    麥冬迅把床上的被子蓋在疤子身上,便離開了囚禁她近一個月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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