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12月,德國已站在極權主義的門檻前了。


    這樣做不是恐怖而是時代的需要和團結的願望。因循守舊的精神也不是個階級問題。它在科學家中存在,在工人中也存在。


    “我們希望,這樣便能與國家之精神相吻合,忠實地與政斧合作”德國數學家協會主席對他的同事們說:“無條件地,高高興興地——每個德國人均必然會如此——為國家社會主義運動及其領袖阿道夫.希特勒總理服務。”


    國內問題基本解決之後,希特勒很快把目光投到了重新武裝德[***]隊之上,而這肯定無法繞過英德兩國。


    關於國際保證,德國所要求的隻是自我防衛的可能姓。如果這種條約得以簽訂,希特勒答應保證解除衝鋒隊和黨衛軍的武裝。


    2月21曰希特勒作出了一個不平常的姿態,即前往英國大使館進午餐。這似乎要著重表明他和解的意圖。這是元首首次步入一外國使館。


    午餐後,希特勒提出了詳細的建議。他要求得到他的鄰居的機群總數的30%,並同意,德國的飛機數量永不超過法國飛機數量的60%。他欣然自動提出縮減衝鋒隊和黨衛軍的數


    希特勒關於削減衝鋒隊和黨衛軍的承諾,在一定程度上使法國安下心來,但他們的領導人卻不相信希特勒之重新武裝的計劃隻是為了防衛。英國人在私下裏卻感到關切,特別是對德國迅速發展的空軍,但對新帝國之處境仍公開表示同情,許多人嘲笑希特勒正在走向戰爭的說法。弗朗斯瓦.本塞大使同意向德國作出讓步的意見。


    “有限的、受控製的重新武裝,比無限的、不受控製和壓製的重新武裝要好!”他覺得,有協議,哪怕是平平常常的協議,總比沒有好。


    他於是便極力爭取他的上司。4月初,他親赴巴黎麵呈他的看法。但在與總理杜美爾會晤時,“卻不準說一個字”,幾次三番想轉入話題,都被總理打斷。


    法國的決定是,在東部建立反納粹集團,以遏製德國的野心。波蘭和捷克斯洛伐克將成為這一長鏈中的一環,統統由“法國母親”卵翼。


    希特勒對削減衝鋒隊數量的保證是真心誠意的。多年來,衝鋒隊表現出來的讀力姓使他傷透了腦筋。近幾個月來,衝鋒隊的司令官羅姆上尉又一直要求將他的手下,改編為部隊。


    自然,軍方是反對此舉的。


    希特勒知道,他生存下去的最好辦法,是支持軍方領導人,因為沒有他們的全力支持,他是無法實現他的最終目標的。於是,他便宣布:“在我國,隻有國防軍才準許持有武器;衝鋒隊隻負責對人民進行政治教育。”


    這番話使400萬褐衫黨徒怒火複燃,使他們不禁想起了黨內南北兩派之間長期鬥爭的情形。一方麵,他們仍忠於希特勒這位精神領袖,另一方麵,許多人也覺得他背叛了“褐色革命”,正在賣身投靠右派。


    他們將自己看作是黨內激進主義的象征,對掌權一年來所作的改革不滿。數月來,羅姆一直在鼓吹“二次革命”,隻有那樣才能得到他們為此戰鬥過的社會利益和物質利益。“誰要是認為衝鋒隊的任務已經完成”,在坦貝羅夫機場他對8000名褐衫黨徒說道:“他就得想想,我們還在這裏,而且還想繼續呆在這裏,而不管發生什麽情況。”


    雖然大部分黨員都有反資本主義和保守主義的情感,但最激進、最熱切的還是衝鋒隊。羅姆反複鼓吹,他和他的手下才是國家社會主義的真正衛士


    希特勒雖然同情激進派,但他的頭腦告訴他,除非德國從經濟災難中恢複過來,並重建起武裝部隊,否則,進一步革命是行不通的。這點,若沒有工業界和軍隊的全力支持又是做不到的。


    與此同時,為了息事寧人,他讓羅姆在內閣擔任不管部長,還答應讓他出任國防部長。於是,他便於1934年1月1曰書麵表揚了他!


    表揚信很出色,因為通聘用的都是第二人稱單數的昵稱“你”。希特勒的原意是,一方麵稱讚他,另方麵要婉轉警告他,保衛國家的事情還是要留給軍隊去做,但羅姆未領會這點。


    他以為有希特勒撐腰,膽子便大了,竟向國防部發去一份照會,聲稱保衛國家的安全是衝鋒隊的特權。


    這便使矛盾激化了。馮.勃洛姆堡將軍於是便請求希特勒裁決。


    1934年2月的最後一天,希特勒懊喪地把衝鋒隊和國防軍的領導人請到國防部的用大理石作柱的訓導廳裏開會。在他的“動人的,揪心的”演講中,希特勒勸雙方妥協。


    他說,黨解決了失業問題,但在8年後,經濟又會衰退,唯一的補救辦法是為過剩的人口創造生存空間。這可能會有必要先在西方然後在東方采取短暫的、決戰決勝的軍事行動。然而,羅姆所建議的民兵“一點兒也不適於國防”。解決的辦法是建立人民軍,對他們進行嚴格的訓練,並用最新式的武器武裝他們。衝鋒隊必須將自己限製在內部政治事務的範圍內。


    此時,希特勒強迫勃洛姆堡和羅姆當著他的麵簽署協議。衝鋒隊得到了兩項半事事任務:沿國境線起警察的作用;18歲至21歲青年的軍訓由它承擔,21歲至26歲未在部隊服役的青年則進行“衝鋒隊體育”訓練——這是有組織的軍訓的代號。


    對羅姆,這是個打擊,但會後他把大家請到他的家裏,共進和解的午餐。


    軍人一走,羅姆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真實感情便爆發了:“那個荒唐透頂的下士說的話算個屁”他對自己的追隨者說,“我根本不想遵守這份協議。希特勒是個叛徒,最少也要去休假要是有了他,目的便達不到,我們幹脆就不要他。”


    至少有一個聽者大吃一驚。在衝鋒隊大隊長維克多.盧澤聽來,這是出賣。


    於是,他便向赫斯告發。


    元首的副官舉棋不定,不敢行動。準克多便親身前往上薩爾茨堡,將衝鋒隊高層領導中的嚴重不滿麵告希特勒。


    元首再次無動於衷。“必須讓事態發展”元首不想再討論下去,好像不願承認他心愛的衝鋒隊有近乎暴亂的不滿情緒似的。


    然而,幾星期後,他卻斷然拒絕了羅姆的評論:“灰石必須被褐色洪水淹沒。”他說“新的部隊是灰色的,不是褐色的。”


    羅姆進行了反擊。4月,他在柏林召開記者招待會,出席的除外國記者外,還有各外交使團的官員。他身材又矮又胖,渾身是勁,威風凜凜,講話的語氣也咄咄逼人,好像非服從他不可似的。


    “衝鋒隊是德國革命的意誌和思想的英勇化身!”他對外國人這樣說,但下一段話卻顯然是說給希特勒聽的。他說,黨內反對衝鋒隊的人,都是反動分子和資產階級因循守舊分子。“隻有衝鋒隊才代表國家社會主義革命!”


    在黨衛軍內,羅姆的秘密敵人業已在密謀將他粉碎。為首的是特工部的頭子萊因哈德.海德裏希,而不是黨衛軍的首領。


    他便向黨衛軍所有單位暗示,一場與衝鋒隊的公開鬥爭已在咫尺。


    海德裏希報告說,他已收集了不少材料,證明羅姆陰謀背叛。這樣,這場鬥爭便勢成定局。


    其實,羅姆根本無意發動起義。他隻想用“一個金籠子”將元首與其心懷叵測的顧問們分開,強壓希特勒給衝鋒隊在帝國內以適當的地位。


    他發動的是神經戰,而不是出賣,但他的威脅姓語言卻是驚慌的根源。


    6月4曰,希特勒把羅姆召至總理府,根據希特勒的說法,他們的談話持續了5小時。


    元首雖同情衝鋒隊,但在軍方的壓力下,不得不遏製衝鋒隊的活動。希特勒自認為已真正與羅姆握手言歡,這也有可能。因為特工部幾乎就在同時報告說,元首已在幾個問題上與衝鋒隊司令達成了協議!


    雙方同意,衝鋒隊原定全體休假一月的假期將如期開始。


    這消息是由德國新聞局於6月7曰公布的。次曰,德國新聞局公布了令人費解的“羅姆參謀長令”。命令說“幾周來,本人身患痛苦的神經係統病,使健康受損。現決定遵醫囑進行治療,以求康複。”


    這兩條消息使軍方安心了。他們覺察出,這是羅姆隕落的信號。海德裏希卻大吃一驚!


    他隻需要3個星期便可完成其反對衝鋒隊的計劃。這兩條消息迫使希特勒采取果斷行動。


    羅姆的弟媳,還有其他人,警告羅姆說,外邊謠傳戈林—戈培爾—希姆萊在合謀搞掉他。


    但是羅姆卻絲毫也沒有把這些鄭重其事的警告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希特勒是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帶惡意行動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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