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當……當、當、當、當……”


    窗外鑼聲報響五更,屋內四人猶無睡意。


    慕容羽馨、和尚、溫暖三人聽完小馬的敘述,心中亦是不勝唏噓。


    慕容羽馨看著小馬,柔聲道:“我猶記得你少時到山莊臉上常帶著笑容,如今再見卻總是冷著一張臉,隻道你看輕別人,卻原來這些年經曆了如此多磨難,倒是我想錯了。”


    小馬長歎一聲,道:“這些年一來是職業使然,二來小冷的死對我影響很大,與己無關的事我是從不過問。說來慚愧,那天若不是知曉你是慕容山莊的人我也不會出手。”


    和尚微醺道:“依我看,這就叫緣,如若不然,此刻我們也聚不到一起。就衝這一點,也該幹一杯。”說完自顧把杯中酒喝了。


    慕容羽馨若有所思,道:“如果昨日在伏蛇嶺上的麵具人就是小冷,這麽多年他究竟去了哪裏?為什麽沒有回去找你們?而且你喊他小冷,他好像莫名其妙,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小馬搖頭歎息道:“這所有的一切隻有找到他才能搞清楚了,他好像已經完全不識我,我不知道他這些年經曆了什麽,但可以想見過得並不容易。”


    “依我看,他現在已根本不再是你認識的小冷了。按道理,你們沒理由不知道血魑堂的存在。他們竟然能在你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發展壯大到如此規模,可見有多不簡單。小冷現在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要解決這一切,還是要把血魑堂給翻出來。”和尚烈酒下喉,倒是比平常說話有條理些。


    小馬道:“這些事都攪在一起,環環相扣,或許解開其中一環,其它的也都解開了。”停了一下,複又道:“既然小冷還活著,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找回來。”語氣堅定,斬釘截鐵!


    說完,拿起酒杯,言道:“天快亮了,把這杯酒幹了就暫且歇息吧,今天指不定又是一場惡戰呢。”


    眾人一飲而盡,各自散去,小馬將就著在長椅上睡了過去。


    一整天都很安靜!


    除了店小二,沒有人來打擾過他們。


    小馬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安靜,然而,這場暴風雨什麽時候來他卻並不知道。


    福臨酒樓以及周圍隱藏了這麽多高手,血魑堂深謀遠慮,審時度勢之下,定然不會找上門來。


    而這裏隱藏的人都心懷鬼胎,各自為營,隻盼著別人先出手,自己在後邊撿好處,又怎麽會先動手?


    等,並不能解決問題。


    目前的僵局不打破,或許等上一年也不會有結果。


    小馬不願意等,他不能等,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他要找到小冷,解開心裏的疑問,他也要給慕容羽馨一個交待。


    傍晚時分,他推開門走了出去,走廊下是一個院子。


    院子中間有一個小水池,堆砌了假山,養了些金魚。


    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麵向著小馬這邊,背負著雙手在看金魚。小馬認得他是“琴棋雙絕”曲穿雲。那日追殺河曲智叟進了林子,他既然在這裏,河曲智叟自然是已經死了。


    西廂房的屋簷下,斜插著一麵黑底鑲金邊的旗子,旗上繡著一個白色駱駝,隨風而動獵獵作響。旗下房門緊閉,兩個穿羊皮短衫的彪形大漢敞著胸口分立門旁,如同兩尊門神。


    西域“白駝幫”也來了,小馬不由得皺了皺眉。“白駝幫”曆史由來已久,很久以前隻不過是些在絲綢之路上搶劫過往行商的散漢流民,至唐朝末年,朝綱不振,烽火四起,有些戌邊將士與匪徒勾結,殺人越貨。事情敗露後,隱入沙漠,成為名副其實的官匪。數百年來兼並收納了不少小幫雜教、散兵遊勇,雄霸西域,朝廷雖多次征剿,終是無功而返。據說他們與番邦來往密切,此番出現在此,怕是沒那麽簡單。


    昨晚在巷口吃餛飩那三個紅袍怪人正在穿過院子往東廂房而去,他們旁邊一個穿著棉袍的幹瘦老頭坐在池邊石凳上,手裏拿著一杆旱煙袋,悠然自得的吞雲吐霧。


    那旱煙袋四尺多長,粗如兒臂,用純鋼製成,怕不下五六十斤重,然而他拿在手裏卻像是拿著根稻草一般。那大煙鍋裏放滿煙絲,每吸一口那亮光足足亮上一兩分鍾,氣息綿長,內功修為可想而知有多驚人。火光映在幹枯瘦削的臉上,蒼桑老邁。


    小馬眉頭皺得更厲害,無為老人也來了。


    外邊巷道還有天山奇俠、遼東二怪、響尾蛇。


    這些人隨便哪一個,都是江湖上的厲害角色,咳一聲嗽江湖都要晃一晃,跺一跺腳武林都要抖三抖。


    他們直到此時尚未動手,隻不過是心中各自打著小算盤。


    他們若是聯手,小馬幾個就是三頭六臂也斷然不是對手。


    但,僵局總是要打破的。


    他們不動,讓由自己來吧!


    走廊、院子裏已經掌起了燈,有風吹過,燈籠輕輕搖擺,滿院燈影、燈光更顯暗淡。


    小馬站在“勾漏三聖”門外,他沒有敲門,走路的聲音已足夠讓屋裏的人聽到。


    屋裏的人似乎並沒有聽到聲響,小馬不由得咳嗽了一聲,此刻如此安靜,他相信即便是聾子也能吵醒了。屋裏依然沒有動靜。


    實在是奇怪,小馬瞬間踢開門,跟著破窗而入,屋內空無一人。


    五年中,我除了第四年秋天隨義父去了一趟慕容山莊,直到訓練結束都再沒有離開過鬼域。本來訓練期內是不允許離開鬼域的,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能開了這個先例。我想應該是義父的關係吧。五年中,我與小冷互相幫忙,相互較勁,到離開時,我們已把前麵學員的記錄一一打破,其實我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小冷,我無法達到這樣的高度五年中,我與小冷互相幫忙,相互較勁,到離開時,我們已把前麵學員的記錄一一打破,其實我心裏清楚如果不是小冷,我無法達到這樣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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