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當今法治社會的角度來看,警查辦案講究的是證據,注重的是線索,如果在沒有證據不存線索的情況下案件便注定停滯不前,當然以上這些僅僅隻適用於那些入職不久的新人警員,至少在約翰這種經驗豐富的警查麵前情況並非如此,正如上麵所描述的那樣,巴士就這麽大,乘客就這麽多,在加之案發時汽車仍在行駛,種種條件結合在一起,那麽首先便排除了凶手來自外界的可能性,從而肯定了凶手必然在巴士之中,既然凶手身在車裏,那麽最有殺人嫌疑與殺人便利的……


    除了和死者坐在一起的這個禿頂男外,還有其他可能嗎?


    至於對方如何神不知螝不覺將人殺死而後將屍體血液放盡……


    雖說這點確實堪稱詭異,可他終究相信科學,無條件信任屍檢結果,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名隸屬fbi的女醫生就能查出死因,接著以科學角度將殺人手法公之於眾,而自己目前所需要做的就是試探,用他多年來屢試不爽的誆詐手法試探麵前這名最有作案嫌疑的家夥,隻要對方反應稍加有異,屆時他就能通過察言觀色得出結論,判定對方是否為真凶。


    約翰是這麽想的,剛剛的指認真凶亦無非是種心理戰術,一種通過對方表情反應來評估凶手的排除法,隻是,或者說讓約翰大失所望乃至心中費解的是……


    “警官先生,你,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沒有!我沒殺人啊!我向上帝發誓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啊!”


    果不其然,一聽對方說自己凶手,剛剛還不斷點頭的禿頂男當場被嚇了個三魂出世七魄升天,除整張臉瞬間慘白外,身體亦驟然發軟險些癱倒,嘴裏更是猛然發出串殺豬般淒厲慘嚎,整體反應除了害怕就是委屈,儼然一副無辜者模樣,自始至終沒有顯露出哪怕半分凶手被識破後的驚訝緊張。


    (咦?)


    觀察完對方表情變化,剛剛還思襯一定能詐出結果的約翰疑惑了,在親眼目睹完禿頂男那不似有假的冤枉反應後一時茫然呆愣當場。


    是的,誆詐結束了,但誆詐結果卻和約翰的早先預期截然相反,任憑他如何眼光毒辣善於觀察,結果卻自始至終沒有從那名叫喬治的禿頂男臉上戰目睹驚慌,當然了,就算難以從對方神情中發現疑點,然早已認定對方的約翰仍不死心,故而硬著頭皮再次試探道:“看來你還是個作案老手啊,偽裝的確實挺到位,可惜你瞞得了別人但卻瞞不了我,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如果你在不實話實說,後果會很嚴重,非常嚴重!”


    說罷,約翰作勢去摸手槍,可……


    就在他試圖繼續誆詐甚至不惜掏槍作為威脅時,身後,一道突然冒出聲音卻徑直打斷了他的所有動作:


    “等等,約翰警官,我想你冤枉這位先生了,凶手並不是他。”


    ……………


    主觀意識是指一個人憑借自身經驗與現場觀察所得到的潛意識理解,是思維層麵所帶來的判斷肯定,平時很難改變,而但凡冒出主觀意識的人也確實很難受他人影響改變觀點,除非你能拿出證據,不容置疑的真實鐵證。


    之前說過,作為一名辦案多年又經驗豐富的警查,約翰向來是自信的,他的自信來源於實力,實力是什麽?實力是他的過往光輝史,從警十幾年來他曾先後破獲無數案子,小案就不提了,單單人命大案就多達幾十起,其中亦不乏部分手段詭異甚至裝神弄螝的案子,而他之所以能偵破如此之多案件,除相信科學外,過人的觀察眼光和敏銳的個人直覺也占據了很大比重,所以,通過調查,在確信被害人是死在高速行駛的大巴後,約翰本能鎖定了懷疑對象,把那名和死者鄰座的中年禿頂男當做了嫌疑案犯開始審訊,隻是……


    才僅僅試探了幾句,甚至都不等他恐嚇威逼,那名叫何飛的fbi卻莫名阻止了他。


    “等等,約翰警官,我想你冤枉這位先生了,凶手並不是他。”


    “嗯?”


    約翰聞言回頭,就見何飛已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目前正以嚴肅眼神盯著自己。


    “何先生,你為何如此肯定凶手不是此人?嗯?難道說你們已經……”察覺對方神情有異,約翰隨口詢問,可,說著說著,男人卻如同忽然想到什麽般話鋒一轉,目光瞥向對麵屍體。


    見約翰反應速度還算快速,何飛沒有廢話,點了點頭直接招呼道:“請過來看下屍體。”


    接下來,在何飛的指導提示下,接過放大鏡,約翰看向屍體,連同心懷好奇的格麗斯一起透過鏡麵定睛觀察,觀察起屍體麵部身軀,然後……


    伴隨著真實畫麵展現眼簾,下一刻,就見剛剛還沉穩淡定的約翰表情變了,瞬間雙目睜大瞳孔收縮,滿臉難以置信,而身為女性的格麗斯則更是被嚇了個花容失色,一張還算漂亮的臉蛋就這樣頃刻間轉為煞白,嘴裏不由發出驚呼:“啊!”


    恐懼在這一刻湧上心頭,被那真實顯露的駭人傷口刺激的神經緊崩險些癱倒,盯著屍體那遍布全身的密集孔洞,兩名警查傻眼了,雙雙受到震撼,震撼到無以複加。


    “怎麽會這樣?這種傷口……不可能,這不可能,這,這不科學啊……”


    許是屍體傷口的過於細小密集已然顛覆了人類認知之故,待遞還了放大鏡後,格麗斯小臉煞白一時呆滯,約翰則蹲在原地喃喃自語,嘴裏頻頻念叨著不可能,很明顯,剛剛的檢查把約翰驚到了,繼而完全打破了他以往崇尚的科學理念,不怪他有此反應,畢竟死者傷口極不正常,誠然隻要時間充足人類也是有能力借助某些工具弄出此類傷口,但問題是時間不夠啊,要知道眼前隻是場臨時突發案件,整個案發過程頂天也就十分鍾,可以想象,短短十分鍾內通過類似紮針放血的手法殺死一人,這可能嗎?現實嗎?退一萬步說,就算凶手真有比針還要細小的作案工具,時間方麵也鐵定來不及啊!


    道理是這樣沒錯,可是,那名叫傑克的年輕人又是怎麽回事?


    麵對赤裸裸的屍檢證據,約翰茫然了,他的十幾年辦案經驗就這樣被首次顛覆了,剩下的隻有狐疑費解,以及那難以想通的死亡過程。


    “喂,警官先生,還有這位警官女士,你倆怎麽了?”常言道未知引發慌亂,見早先還淡定查案的兩名警察雙雙在觀看完屍體後神情大變呆若木雞,本就因車中死人而坎坷不安的圍觀乘客們不免更加驚慌,驚慌中,有人打起哆嗦,有人默念上帝,有人則幹脆出口試探詢問,可惜,乘客的疑惑無人回應,不是不回應,而是約翰清楚這種詭異事件無論如何都不能公之於眾,否則必將引來人群恐慌,為今之計也隻能暫時保密,至少在揪出凶手前盡可能平息慌亂安撫眾人。


    於是,恍然回神,目睹著周圍乘客大多緊張,約翰忙強製鎮定起身解釋道:“大家不要慌,放心,我們有一定會查出凶手,所以在這之前大夥兒先回到座位。”


    身為警查,無論是約翰還是格麗斯,二人對突然案件的處理向來符合標準,果然,待將周圍乘客驅趕回各自座位後,約翰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很明顯,由於車裏發生了人命案,男人打算聯係警局,繼而要求警局派出警力趕至現場,主要目的無非是為了轉移屍體,畢竟巴士行程無法更改,加之車裏又有這麽多人,誰都不願意和一具屍體待在一起,而美國又是個極其注重交通法案和人權自由的國家,也就是說法律規定凡官方車輛嚴禁長期截停或取消行程,哪怕車裏發生了命案,警查最多也隻能要求司機短暫停車,以方便隨後警車轉移屍體,如強行取消車輛行程,屆時必將觸犯法律,搞不好整個警局都會被告上法庭。


    迫於法律規定,誠然約翰個人很想讓大巴就此取消行程原路返回,甚至巴不得將所有乘客帶到警局盤問調查,但他不能這麽做,無奈之下,男人隻好按照規定聯係警局,要求警局盡快派車轉走屍體,至於自己和格麗斯,介於本就肩負押送毒販的任務,他倆會繼續隨大巴前往猶他州。


    然而……


    不知怎麽的,隨著號碼撥通,等了許久,手機裏除了忙音就是忙音,不管嚐試幾次又或是撥打其他電話,任何電話統統忙音,所有嚐試皆告無果!


    “喂,警官先生,你到底在做些什麽?我們已經在這等了很久了,在等下去我就無法準時參加我女兒的婚禮了!”


    “是啊是啊,明天下午我還要參加一場業務峰會,會議極其重要,我本人必須在場,如果耽誤了行程,屆時公司損失誰來負責?”


    “還有,請快點把這具屍體弄走,我可不想一路忍受屍體的腐爛臭味!”


    都說時間能撫平一切此言當真不假,如果說起初案發時周圍乘客還大多恐慌一時混亂,那麽,伴隨著時間流逝,加之緊張心情逐漸平複,漸漸的,乘客裏開始有人不滿,對約翰遲遲叫不來警車轉走屍體的行為愈發憤慨,一時間,車廂怨聲載道,就連鴨舌帽司機都在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間後忍不住出言提醒道:“警官先生,這輛大巴屬官方客運,具體行程和往返時間都有嚴格規定,若在這麽原地等下去,我想會超出你的職權範圍。”


    同一時間,就在約翰二人在一眾乘客的催促叫嚷中滿頭大汗撥打電話之際,執行者也沒閑著,趁著車廂喧鬧再起,何飛幾人重返後排,旋即聚集車尾商討問題,且值得一提的是,為防旁人聽清討論,在何飛的點頭示意下,陳逍遙動了,徑直走向那名被手銬拷在車尾而難以移動的黑人毒販加布裏,其後用快如閃電的速度一把捏向黑人後頸,也不知陳道士采用了什麽手段,一捏之下,黑人就這麽兩眼一翻瞬間昏迷。


    “什麽!你,你說那人是被螝用頭發放血殺死的?身上全是比針紮還要密集細微的傷口?”果不其然,何飛剛一敘述完屍檢結果,旁人還好,陳逍遙卻頓時坐不住了,不單他被嚇了一跳,擠在旁邊的彭虎同樣被驚了目瞪口呆,新人就更加不用多說了,除湯萌這位心理素質還算過硬的醫生外,剩餘3人統統膽寒,加之又插不上話,無奈隻好待在圈外豎耳傾聽。


    “彭哥,還有逍遙,你倆先別慌,我承認這隻螝殺人手法比較特殊,但歸根到底仍是屠戮,本質依舊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所以在我看來螝的殺人手法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無法預知!”


    毫無疑問,作為整支團隊的靈魂核心,見眾人一時慌亂,何飛直接挑明事態本質,而那所謂的本質則恰恰是末尾談及的無法預知!


    至於無法預知具體是什麽意思,沒有解釋的必要,相信凡經曆過早先詭異昏睡的統統心中有數。


    提到詭異昏睡,何飛不說話了,所有人不說話了,就連向來廢話連篇的陳逍遙都一時啞然沉默當場,說實話,非是眾人不願再說,而是早先那突如其來的睡意太過詭異,詭異到足以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閉上眼睛沉淪夢中,而一旦眾人昏睡,屆時螝便能趁此機會現身殺戮,將預定好的獵物放血殺死,最後隻留下一具血液全失的慘白屍體。


    這種殺人手段整體感覺和彭虎的早先猜測較為相近,至少流程是一樣的,螝動手前會優先屏蔽掉車廂乘客感知,然後才現身出手殺死獵物,流程是這樣沒錯,但唯獨屏蔽手段發生了偏差,具體手段根本不是早先預料的幻覺,而是催眠!某種人類既抗拒不了又難以察覺甚至連何飛都無法察覺的精神攻擊!


    無法察覺意味著什麽?


    很簡單,意味著無法反抗,代表著旁人無法為被襲擊者提供救援幫助,也就是說螝隻要想殺人,那麽對方便可隨時催眠眾人,然後在所有人統統昏睡的情況下現身襲殺所選目標,如此循環往複,直到將整車乘客盡數屠光,徹底殺絕!


    麵對這樣一種防無可防催眠攻擊,任你智慧卓越,任你機敏警覺,一旦睡意來襲,結局永遠是不受控製陷入昏睡。


    以上便是何飛在綜合了莫名昏睡與屍檢結果所做出的事實闡述,言罷,不論是新人還是資深者,眾人紛紛臉色發白,儼然一副恐懼模樣,這不關乎你是新人或資深者,更不關乎你膽大膽小,而是怕死本就是人類天性,麵對螝物那防無可防攻擊手段,除非你有好幾條命,否則你總會下意識恐懼害怕,甚至自行腦補當螝物將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時,屆時自己又該怎麽辦?


    逃跑?趁螝還沒有將殺戮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前提前跑路?


    怎麽逃?往哪逃?任務早已規定執行者必須乘大巴趕往猶他州,且期間又嚴禁繞路或更換交通工具,在這樣一種毫無漏洞的規則限製下,你怎麽逃?繼續留在大巴好歹還能多活一會,可一旦中途換車或更改路線的話,屆時你可就要像一根被太陽爆曬的冰棍那樣直接化成水了,那可是真正的死無全屍啊。


    話歸正題,見身邊眾人個個臉色發白額頭冒汗,何飛先是一愣,旋即思緒恍然,或者說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竟因不小心把話說的太重而一時嚇到了眾人,其實也對,要知道他可是團隊隊長,是整支隊伍的核心人物,可以想象,連他這個隊長都信誓旦旦的表示無解了,其他人又會作何感想?


    所謂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眼見眾人大多畏懼,頓了頓,大學生忙話鋒一轉沉吟補充說道:“當然了,看似催眠無解,實際情況或許並沒咱們想象中那樣糟糕,至少有一點大家都清楚,那就是詛咒絕不發布必死無解的任務,破局生路必定存在,隻不過我們暫時還沒找到而已。”


    還別說,經過何飛一通寬慰,多數人臉色稍有好轉,然而,就好像每當關鍵時刻便總有人跳出來狂潑冷水那樣,就在何飛話音剛落,正當連現場最為恐懼的陳水宏都停止抖動那一刻,人群右側,撓了撓腦袋,李天恒好奇張口舊事重提道:“是,詛咒確實從不發布無解任務,可那股悄然襲來的睡意依舊是防無可防啊?”


    (草!)


    什麽叫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經李天恒這麽隨口一提,何飛頓時暗呼不秒,心中大罵李天恒說話不挑時候,可惜現在阻止已然太遲,入目所及,就見剛剛抖停止的陳水宏瞬間重返恐懼,掛滿肥肉的胖臉不停抽搐,整個人如置身冰天雪地般膽寒無比,新人更慘,蔣麗晴就不用在提了,眼淚刷一下流淌下來,就連身為男性的陸成冰和楊誌斌都隱隱出現了流淚征兆,倒是資深者未受大多影響,反正一路走來什麽螝都見過了,絕望危機也統統遭遇過,正所謂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抱著這種灑脫心態,資深者倒是隨遇而安,唯獨眉宇間多了些坎坷緊張。


    遺憾的是單純緊張解決不了問題,隻顧害怕更是和原地等死沒有區別,這點彭虎清楚,陳逍遙清楚,李天恒一樣清楚,也正因清楚,所以,待咽了口唾沫後,彭虎開動腦筋再次思索,就好像當初觀看視頻預覽時那樣憑借其自認聰明的腦袋左思右想,最後想了個主意,不,也不能說是主意,與其說是主意,還不說是猜測,一個基於過往經驗而由然頓生的不確定猜測。


    “對了兄弟,既然咱們已經清楚車裏藏著隻螝,同時還知道那玩意能神不知螝不覺的給咱們催眠,而催眠又防無可防,既然如此,那螝有沒有可能……”說到這裏,光頭男不說話了,接著便用任誰都能輕易理解的眼神動作轉身回望,偷偷瞥向車廂前排,看向除執行者以外的所有乘客。


    眼神顯而易見,意思極其明顯。


    (螝物偽裝?還是說載體型螝物?好吧,先不管兩種猜測哪種正確,隻要真相存在於兩種情況之一,那麽這場任務就好辦多了,消滅螝物有點不太現實,但至少能采用某種直接或間接手段鎖定螝物,而一旦鎖定了螝物,屆時無論是尋找螝物弱點加以反製又或是另尋他法展開預防,統統對執行者有利,隻是……)


    (事情有那麽簡單嗎?詛咒會給我們留下這麽一個大破綻嗎?)


    同時一時間,正當何飛在彭虎那突然冒出的猜測提醒下低頭沉思分析利弊之際,對麵,抬手扶了扶鼻梁金絲眼鏡,趙平微微側頭,目光看向身邊某人,看向那沉寂許久的短發女生。


    凝視片刻,眼鏡男突然張口,徑直朝程櫻提了個問題:“之前車廂發生混亂時,你好像做了些其他事?能不能告訴我你具體做了些什麽?”


    不錯,作為一名觀察細膩不輸何飛的資深,雖說事發之初趙平曾與何飛一起專注於檢查屍體,但男人那隱藏於鏡片之下眼睛卻並未完全關注屍體,而是偶爾掃視瞥向他處,一通觀察下來,男人還真發現了什麽,期間他看到了程櫻,看到女生趁車廂混亂時離開座位,隨後在車廂裏來回穿梭。


    見眼鏡男詢問自己,程櫻本能一滯,繼而忍不住暗讚此人目光犀利,不傀是趙平,有他在,倒著實能彌補何飛的部分短板。


    當然心中暗讚僅僅隻是心中暗讚,現實中程櫻卻永遠不會當麵誇獎任何人,更何況目前她還要做一件事,一件在她個人眼裏雖難以理解但又必須要做的事,比如……


    趙平話音剛落,程櫻有了動作,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對方,就這樣當著所有人麵從身後拿出一個黑色木盒。


    木盒體積並不算大,最多相當於一個孩童鞋盒的體積,接下來,程櫻不加遲疑打開木盒。


    隨著盒蓋打開,就見映入眼簾的是玩偶,滿滿一盒小型玩偶。


    ……………


    ps:求訂閱,求收藏,求推薦票,求月票,看在獵手長期認真碼字構思劇情的份上,大家給點打賞作為鼓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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