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現在聽到這個詞心裏就不舒服。後來,他就叫我離開,我就照做了。但是,當我走過庫房門口的時候,又拿起江河的鑰匙試了試,結果真的打開了庫房的門,於是我進入了庫房。"


    葉蕭搖搖頭,用不知道是佩服還是責備的語氣說:"你的膽子比我還大。文好古一再關照那扇庫房的門是不能打開的,裏麵有許多重要的文物,這些都是國家所有,任何人不能隨便進入,除非有司法機關發布的搜查證,你的行為已經犯法了。"


    "你要逮捕我嗎?"


    葉蕭不回答。


    於是白璧繼續說:"裏麵有許多保險箱,但我並沒有打開,隻是打開了最裏麵的一扇門,我看到裏麵有一具幹屍。"


    "幹屍?"葉蕭吃了一驚,職業習慣使他立刻聯想到了某些重大刑事案件。


    "也就是木乃伊,放在玻璃罩子裏的,應該是考古發掘出來的古人遺體。"


    葉蕭鬆了一口氣,他開始有些討厭考古研究所:"說下去。"


    "然後我就走出了庫房。在走到小樓外麵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一扇窗戶還亮著燈光,於是我小心地靠近了一看,原來是林子素在裏麵。我看到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金色的麵具,接下來我不敢停留,害怕被他發現,就悄悄地走出了考古研究所的大門,我說完了。"講完了最後一個字,白璧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林子素是在你出來前10分鍾進入考古研究所的,當時我真的很為你擔心,差點就衝進去了,10分鍾以後你走了出來,我這才出了一口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說林子素手裏拿著一個金色的麵具,那是什麽樣的東西?"


    "不知道,看上去像是古埃及法老木乃伊上的金麵罩。當然,隻是看上去像而已,我也沒有看清楚,不知道那個麵具是不是出土文物。"


    葉蕭點點頭說:"那家夥一直呆到淩晨點鍾才走。我又不能隨便衝進去,我隻是一個警官,而不是法官,我沒有權利隨便翻牆入室。但我一直懷疑考古研究所會有問題,特別是那個林子素,我現在可以肯定他與命案有關。還有,張開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熟,但是江河向我提起過這個名字,好像那個人的膽子很小。"


    葉蕭麵色凝重地說:"告訴你,張開已經死了。就在離考古研究所不遠的馬路上,死亡時間大約是1點多。"


    "第三個了。"白璧喃喃自語地說,她想起了江河在電腦裏告訴她,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難道還會有人出事?


    "也許不止是第個。"


    "你是說,除了江河、許安多、張開,還有人已經出事了?"


    葉蕭點了點頭,"這隻是我的推測。"


    "那麽你覺得這會是怎麽回事呢?"


    "我覺得考古研究所極不正常,很可能蘊藏著什麽很可怕的事情,包括文好古。"


    "文所長也......"白璧很吃驚。


    "是的,至少可以確定他和張開的死有很大關係。好了,有些話我不能多說,就此打住吧。"葉蕭的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使她不得不正麵看著他,"白璧,你知道嗎?你昨晚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冒險,是在玩命,而且你的行為本身也違反了法律。我以一個警官的名義告誡你,千萬不能再做這種事了,否則後悔都來不及,明白嗎?"


    白璧點了點頭,她輕輕地說:"對不起,害得你也沒有好好休息。"


    "算了,誰叫我本來就是幹這行的,我一直盯到清晨6點呢。"葉蕭真想現在就打一個嗬欠,但他不想當著白璧的麵,隻能強打著精神。


    葉蕭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白璧忽然在他身後問:"對不起,能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隨便問吧?"


    白璧有些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你和江河有親戚關係嗎?"


    葉蕭一怔,然後立刻就明白了:"我知道你為什麽問這個問題,因為我長得和江河很像是不是?告訴你,江河的父母以及整個家族都是北方山區的農民,而我父母的祖籍都是江蘇省,我出生在新疆,從生理上來說,我和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是漢族,但也僅此而已。"


    "你出生在新疆?"一聽到新疆,她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羅布泊。


    "我的父母都是當年從上海支援到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知青,我出生在北疆的石河子,我很小的時候就回到了上海,在新疆的生活僅限於我父母所在的農業師團。"葉蕭淡淡地說。


    "對不起,失禮了,我還以為你和江河有什麽家族上的血緣關係,否則為什麽長得如此相像呢?"


    "你大概以為我和他是雙胞胎吧?其實,茫茫人海之中,外表相像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難得的是這兩個或者是不止是兩個外表相像的人聚到一起的機會。而有的即便是雙胞胎,如果是異卵雙胞胎的話,外表相差很大的也是有的。所以,我和江河長得像,也沒有多少值得稀奇的。"葉蕭平靜地說,他故意忽略了當自己第一次見到江河的遺體時他的那種感受。


    "對不起。"白璧再一次表示了歉意。


    "再見,注意休息。"葉蕭迅速地離開了。


    葉蕭離開以後,白璧的腦子又立刻出現了江河的那張臉,他的臉與葉蕭的臉漸漸地重疊在一起,再也難以分清,她有些害怕,又衝到了衛生間裏,用冷水衝洗著自己臉龐,皮膚上一陣陣冰涼。她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裏寫滿了恐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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