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治過後,誌波美亞子跟著卯之花烈來到外間。[]


    趁著對方開藥方的空隙,美亞子輕聲詢問道:“卯之花隊長,隊長他情況如何?為什麽會突然……嗯、病情要不要緊?”


    卯之花開好方子,對她搖了搖頭,語氣略有些責怪:“浮竹隊長氣急攻心,需靜養幾日。休養期間,切忌過勞、動怒。”


    浮竹十四郎的咳症本是舊疾,一向最忌情緒激動。


    美亞子何等心細,聽卯之花烈的言下之意,便是說浮竹隊長是因怒極攻心才導致病發,她當下怔了一怔,心中存疑:究竟是什麽事,竟能讓一向好脾氣的隊長這麽生氣?


    卯之花烈見美亞子也是一臉疑惑的表情,便又囑咐道:“此時春寒料峭,浮竹隊長的咳症最易舊症複發,還需小心照顧病人才是。”


    美亞子忙稱“謹記。”,恭敬地送走卯之花隊長後,才來到雨乾堂和海燕匯合。


    見丈夫站在通往雨乾堂的木橋上,美亞子快步迎了上去,開口就問:“知道怎麽回事嗎?”


    海燕搖了搖頭:“隊長不肯說,我看事情一定不小!”


    美亞子蹙眉,思索片刻道:“這樣想來,或許是家中之事。如此一來,我們卻也不好過問……”


    “那怎麽成?!隊長現在身體虛弱,要是一直悶著不說,對身體也不好啊!”海燕焦躁地抓抓頭發,“不行,還是我去問問!不管是什麽事,多一個人幫忙也好啊!”


    “你等等!”美亞子拉住海燕,挑眉瞪他一眼,“你問隊長就說了?”


    “這個……”海燕頓時蔫兒了,鬱悶地看著妻子,“美亞子,那你說該怎麽辦?”


    “如果真是家裏的事,說不定若水姐知道,隻是……(若水姐隻怕也不會告訴他們)”她略微沉吟,忽然問:“浮竹家的那個仆人可走了?”


    “剛才隊長突然病發,他嚇得沒敢走。”海燕不明所以:“怎麽?”


    “隊長今天可是見過他才病發的?”


    海燕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人!”


    於是,兩人立刻找到那名家仆。連連追問之下,才知道今日上午朽木家四位長老親自攜聘禮去浮竹家提親之事。


    海燕聽完,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會吧?朽木家那個小鬼比若水小了不少呢,怎麽可能會去提親?!”


    美亞子卻道:“既是四位掌權長老親自去的,我看這件事朽木家已經認可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早上才說朽木白哉和一個流魂街的女子糾纏不清,怎麽還不到中午,他又要娶若水了?”海燕雖神經大條,可妻子美亞子卻心思細膩。美亞子想著今天發生的幾件事,略一推測,便猜出了個大概:“說不定,提親並不是朽木隊長的意思,而是幾位長老不同意一個平民女子嫁入朽木家,為了顧及家族麵子,才先下手為強定下新娘人選。”


    “什麽?!這不是逼婚嗎?!——”海燕又驚又怒,登時雙手緊攥成拳,表情也陰沉下來,“難怪隊長那麽生氣,沒想到那幾個長老仗著身份,竟做出這等不堪之事!不行,我要去找朽木白哉那小子問清楚!!”


    美亞子連忙拉住海燕,勸解道:“你先別衝動,朽木家既有心為之,這件事想必很快就會傳開。情況會如何發展尚不好說,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幫了倒忙,豈不是更對不起隊長和若水姐?”


    海燕知道妻子說的都對,可他心中火氣難消,登時一張臉被憋得通紅,隻得嘴上不饒人:“那小子要是敢欺負若水,我一定揍扁他!!”


    “好了好了,你冷靜點兒!不如這樣,你留在雨乾堂照顧隊長,我去外麵打聽一下情況。”美亞子拍拍他的手,看看四下無人,又低聲囑咐了幾句:“這件事不能聲張。隊長現在又正在氣頭上,我們已經知道這些的事情,還是不要讓隊長知道的好。”


    海燕慎重地點點頭:“我明白……對了,你要是方便,去找一趟若水,看看她怎麽樣……或者,讓空鶴去也行。”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此時的浮竹家。


    會客大廳之內,浮竹裕介攜妻子坐在主位,對麵是朽木家德高望重的四大長老。


    待傭人上了茶點,浮竹裕介這才開口:“四位長老,不知道今日攜重禮到訪,是為何意?”


    其中一人笑著回道:“昨日老朽幾人來得匆忙,沒有備下禮物,實在失禮。今日前來,乃是想問問浮竹家主,是否願意結下這樁婚事。”


    聽到這話,浮竹裕介雖然臉上不顯,但心裏已經氣極,心說:好你個的朽木家,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有臉來說談門親事,真是無恥之極!


    紀子夫人神色一緊,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老爺!”


    遞給妻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浮竹裕介委婉拒絕道:“幾位長老對小女的厚愛,雖是她的福氣,但隻怕她位低人輕,消受不起。瀞靈廷內強過小女的千金比比皆是,還請諸位另覓人選吧。”


    幾個老頭交換了一下眼色,依舊是先前那人說話:“浮竹家主不必過謙。我們幾人斟酌之後,皆意屬浮竹小姐。”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們顯然是打算逼婚到底了!


    想到這一層,饒是強壓著怒氣的浮竹裕介也不可避免地變了臉色,語氣就跟著生硬起來:“長老太高抬那丫頭了。朽木少爺乃人中龍鳳,我們小小的下級貴族,萬不敢高攀。”


    到底是掌管朽木家幾百年的長老,對於浮竹裕介明顯的拒絕之詞,四人非但沒有惱怒,反而表現得無比謙和:“浮竹家主嚴重了。浮竹小姐不僅性情、容貌上佳,同白哉少爺也算得青梅竹馬。日後嫁入朽木家,想來必會和白哉少爺相處得宜,不會受什麽委屈的。”


    “不受委屈?長老這話說得恐怕不對吧?!”


    一聲質問自門口傳來,浮竹直人鐵青著臉,一雙棕眸盛滿怒氣。


    見質問之人竟是個小輩,幾個老頭的臉登時拉了下來。


    浮竹裕介在一旁看著,心裏萬分解氣,但礙於情勢,還是厲聲教訓兒子道:“直人,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給我下去!”


    “父親,那朽木白哉已經和一流魂街女子私定終身了,小若要是嫁給他,豈不是要守活寡,怎麽能不受委屈!”


    浮竹裕介眼中精光一閃,心道:直人這小子果真精明,竟然想到用這一招!


    隻是這戲,還是要演的:“你胡說什麽?!——”


    直人不服氣地站在門口,將一本畫冊拿了出來,甩到眾人麵前,正是女協出版的八卦刊物!


    一幅幅清晰的偷拍照呈現在屋內眾人麵前,畫麵中的女子是誰無人關心,但那男子,卻赫然正是便裝的朽木白哉。


    直人見諸長老露出心虛之色,立刻添了把火:“一邊來提親,一邊卻同別的女子幽會,這是何等不堪!小若怎麽能嫁給這種人?!況且,這事情整個瀞靈廷都知道了!父親,您要是答應這麽婚事,不是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往死路上了逼嗎!——”


    這邊直人說得繪聲繪色、聲情並茂,對麵幾個老頭子則聽得大驚失色、憤怒不已。


    說起來,他們幾人今日出門較早,並不知曉女協偷拍了這些照片,因此才敢理直氣壯的‘提親’。如今,這般確鑿的證據擺在眼前,他們就是臉皮再厚,也張不開嘴再說什麽了。


    羞憤之下,幾人便將全部怒氣轉移到了照片中的女主角身上:“這中間一定有誤會,那賤民必是知道了少爺的身份,為了錢財才會糾纏少爺的!”


    直人眉毛一挑:想狡辯,沒門!


    “我看不像吧,朽木大少爺可是隻身赴會的。”他邊說邊指明,“而且,這照片上,他所穿服飾也有所不同。若真是被糾纏,他還一次次的去找那女子做什麽?”


    幾個長老被這話噎住,都氣得不輕,臉色更是五彩斑斕花哨得緊,可把一旁看戲的浮竹裕介樂壞了。他見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便拿出家主的威嚴嗬斥道:“直人,不得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直人躬身一禮,掩掉嘴角那一抹壞笑:“是,父親。”


    言畢,還裝模做樣地朝幾位個人揖了揖,這才不緊不慢地拉上了門,隱約聽見屋內浮竹裕介沒什麽誠意的道歉。


    出得客廳,進到暖室,便見健太郎正氣喘籲籲地喝著茶。


    他看到直人,連忙起身迎過去:“怎麽樣?”


    直人得逞地彎彎嘴角,“多虧三哥回來得及時,想來,暫時是無事了。”原來,那本刊物竟是直人讓健太郎從外麵找來的!


    “暫時?”健太郎剛有點兒喜色的臉立刻繃緊,“難不成,他們還想把事情壓下去之後……”


    直人攤攤手,“這可說不準。誰叫人家姓朽木呢!~”


    “可是,那些照片……”


    “三哥,你經商這麽多年,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你也不想想,幾張照片算得了什麽,還不就是捕風捉影的事兒。朽木家家大勢大,一個流魂街女子能成什麽氣候!”


    健太郎被他說得有點懵,他是關心則亂,眼下反應過來,就更加擔心若水的處境了:“那怎麽辦,難道真要讓若水……”


    “三哥,你慌什麽,不是還有大哥呢嘛。”直人白他一眼,心道:別看咱們大哥脾氣好,真要是怒起來,我看連父親也得忌憚三分。


    聽他說起十四郎,健太郎這才想起剛才家仆來報,說“大少爺給氣病了!”


    “對了!剛才下人說,大哥被氣得不輕,咳症發作,都驚動四番隊了!”


    直人嗯了一聲,沉默片刻,突然道:“那才好!這事鬧得越大,朽木家越沒臉!”也不知這說得是不是氣話。


    但健太郎看他神色不佳,想來也在擔心大哥的情況,自己歎了歎氣,便沒有出言責備。


    過了大約一刻,浮竹裕介匆匆而來,但臉上表情已不似早晨那麽陰霾嚇人。


    他進屋看到兩個兒子,竟輕笑了笑:“直人,今天這事你做得很好,哼——可算是出了口氣!”


    直人蹙著眉,顯然之前的那點‘娛樂’並不足以讓他舒心:“父親,這不過是緩兵之計。等到朽木家解決了那個女子,隻怕還是不會放過小若的。”


    浮竹裕介當了這許多年的一家之主,自然明白幾張照片並不能解決根本。他之所以略有放鬆,完全是因為剛才看到幾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古董吃了癟的緣故。此刻直人一提醒,他的神情立刻凝重起來,“這件事,一定要慎而又慎啊!”


    同一時間,瀞靈廷,五番隊。


    “隊長,發生有趣的事情了哦~”銀優哉遊哉地踱進隊首室,將一本八卦雜誌放到了藍染麵前,“嘖嘖,真是沒想到白哉隊長也這麽風流多情呢~”


    藍染掃了一眼封麵上的人物,不置可否地笑笑:“銀,你最近很閑嗎?”


    銀抄著手,笑嘻嘻地反問:“啊啦,隊長這樣說,是有什麽任務要交給我嗎?”


    “眼下有件事,需要你去處理一下。”藍染單手撐著下巴,沒戴眼鏡的雙眸顯得霸氣十足,“不要失手。”


    “哦?~似乎會很有趣~”銀咧了咧嘴,“是什麽事?~”


    “你去一趟……”


    聽到任務內容,銀彎彎的眼睛似乎閃過一道紅光,但細看去,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哦呀,哦呀~藍染隊長真是太壞了~”


    “嗬,銀,要辦壞事的人可是你。”


    “hai~看來,我也是壞人之一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病來如山倒……我現在頭疼腦熱+牙疼+生理痛……我隻想說:靠,女人真不是好當的!!


    我需要你們的安慰……


    對了,現在天氣涼了,打擊注意保暖啊!不要像我一樣,一個不小心就著涼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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