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接到消息自然有些緊張,書逸聽見了一點點,很快的誚失了,胤對此又是氣憤,又是無奈,不用想就知道書逸是去找舒瑤了,但絕不是去阻止舒瑤,他一定是躲在角落裏看熱鬧,等到舒瑤耍完酒瘋後再出現,背走舒瑤,將一切亂攤子人給胤收拾。


    胤握著酒杯的手條條青筋暴起,他根本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收拾亂攤子。


    他娶了舒瑤,給她收拾殘局就是他的責任,胤實在想不通嬌小慵懶的舒瑤,耍酒瘋怎麽就那麽的厲害,每一次胤都有痛並快樂的感覺,根本對舒瑤生氣不起來。


    蒙古王公是好客的,也敬重胤在盛京立下的戰功,見胤臉色不太好,詢問:“四爺不舒服?”


    胤放下了酒杯,知道阻止舒瑤已經不可能了,既然要耍酒瘋,那便弄個大的,胤灑然說:“爺讓你們看一個人,同爺來。”


    胤修長的身影消失在大帳門口,諸多王公對視一眼後,紛紛起身跟上胤,看人?是誰值得雍親王如此?胤邁步向蒙古勇士聚集的地方走去,如果一個舒瑤將所有人都擺平了,蒙古人會不會對大清更臣服一些?他們連皇子福晉都擺不平,還敢冒犯大清?


    他不用問就知道那些陪伴舒瑤的蒙古女人說了什麽,胤比舒瑤更清楚京城的傳聞,也知道很多人都羨慕舒瑤,沒準說了一些什麽話,舒瑤的性子看似慵懶,對什麽都不求,但在她身上,胤能感覺到很多女子不曾有過的自尊平等,以及不弱於男人的驕傲,雖然舒瑤可能自己都感受不到,以為她演得很好柔軟甜美的纏著胤,但一直在用心觀察她的胤豈會不明白?


    在她燦若星辰的眸子裏,偶爾會閃過幾許對那些才高八鬥男人的鄙夷,有時半夢半醒間她會對胤說他們是懦夫,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卻做著天朝上邦夢的懦夫偶爾舒瑤也會同胤不在意說,槍杆子裏出政權,舒瑤不愛看書胤是知道的,但她卻最喜歡看唐史,或者說魏晉南北朝的曆史。


    她會同胤感歎那個時代的女子才過得瀟灑。胤曾經想著什麽樣的人能生養出舒瑤這樣的女子,看了誌遠,看了瓜爾佳氏,他有幾分的明悟,但是這還不夠,舒瑤身上隱藏了秘密,而且被她壓得很深,她用一層一層慵懶無用包裹住如果是夢中的雍正皇帝,他肯定沒心思同一個女人玩猜謎。


    雍正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奪嫡上,用在了同兄弟宗室較勁同天下反對他的人較勁,可雍正越是這麽較勁,私底下反對他的人越多,最後連他的兒子乾隆不僅給他生母弄出個被聖祖康熙稱讚為天生福相的命格,還說聖祖傳為雍正是因看重弘曆,民間更是有傳言,弘曆是康熙的兒子¨,胤很為夢中的雍正皇帝悲哀。


    有了那個奇怪的夢,胤還想爭奪皇位才是腦袋抽搐了,他現在的日子悠閑寧靜,平時看看奪嫡大戲閑時寵寵舒瑤,胤更有時間觀察似很好懂的舒瑤。


    胤不知道用一輩子能不能全部解開舒瑤身上的謎團,但他覺得這事很有趣。不是沒人勸過他多納幾個格格及時行樂,然胤覺得女人就是那麽回事,遠沒有舒瑤有趣。夢中的一切,以及怪病對胤的有了極為深刻的影響女人靠近他,胤立刻就能聽出她們心聲,如果他不是閃閃發亮的皇子,她們不會靠近他。


    權勢地位這些,胤對她們並不吝嗇,可是她們連哄自己開心都做不到,胤於豈會將她們放在眼裏?這麽多年堅持下來,胤同舒瑤兩人兩個人過日子已經成了習慣,胤輕笑“如她所言,習慣很可怕。”


    摟著她睡,寵著她,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胤身體的一部分,舒瑤總是說沒他,她睡不好,胤何嚐不是?甜甜軟軟泛著果香的小人兒在懷裏是那麽的舒服,胤沒她也睡不好。


    “四嫂,你做什麽去?”


    倒黴催的胤禎眼看著舒瑤提著棍子領了一眾福晉夫人出門,以為是誰欺負了她,狗腿般的上前問道:“四嫂,你是去?”


    舒瑤眼波嫵媚如絲,聲音比平時更甜,有著一股發自骨子裏的魅惑,瞥了一眼胤禎,軟綿綿的說:“去砸場子。”


    胤禎腿有些軟,嘴角已經不是抽搐可以形容的了,太陽穴一股一股的“您說去砸場子別弄得這麽柔美好不好?”


    明明去鬧事,舒瑤偏偏說得甜軟無助,這種反差讓人心髒都受不了,胤禎準備開溜,舒瑤道:“站住,給我當幫手,你不總是說不明白你四哥到底看上我什麽?我今日就讓你看看,為什麽我能成為雍親王嫡福晉。”


    胤禎真想抱著腦袋坐地下,他那無知的童年,為了他當時那句無知的話語,他都被舒瑤折騰過多少次了?怎麽就那麽蠢,誰都不出聲,他多什麽嘴?四哥的眼光那麽高那麽好,怎麽會選個平庸的福晉?胤禎此時豈是後悔可以形容的?


    “四嫂,¨”


    “跟上。”


    舒瑤身後的福晉見胤禎無奈的跟著,心裏對雍親王福晉更為的佩服,胤禎如何的桀驁不馴她們也是聽說過一些,剛來蒙古就找了很多人比試,胤禎手底下是真功夫的,很多蒙古勇士都不是他的對手,據說他得師傅更是不得了,旁人私下猜測胤禎的師傅到底是誰?


    不知道怎麽,福晉們突然有了一種荒唐的認識,沒準胤禎的師傅是雍親王福晉?從沒見過胤禎這麽聽話過。


    在一片平緩的草地上,擺放著十幾張條案,上麵擺滿了酒菜,條案後坐著暢飲的諸部勇士,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胸膛寬闊,胳膊上仿佛能跑馬車,王公招待胤,那麽胤帶來的侍衛等就有他們招待了。


    蒙古人不僅好客,還好比武,讓他們真心佩服的人好酒好肉的款待,如果手底下沒能耐,他們也就是麵子事罷了。好在胤帶來的人還算出色,沒露怯,雖然力氣上不一定比得上蒙古勇士,但射箭,騎射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倒是得到了他們真誠相待。


    “哦,你們在喝酒啊。”


    舒瑤領著娘子軍到場了,在坐的侍衛大多經曆過盛京攻防戰,知道舒瑤做過的事情,不管怎麽說,他們對舒瑤真心佩服,談笑間能將王府拆了,平靜的給掉了腦袋的鐵帽子王收屍,在城頭更是笑著把炸彈扔出去侍衛們放下酒杯,動作整齊的站起身,行禮高聲道:“四福晉安。”


    坐在首位的蒙古漢子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娘們。


    他嗓門挺大,可能也不怕舒瑤聽見,雖然是輕哼,但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他是諸部公的勇士,曾經單掌劈猛虎,力大無窮。舒瑤回頭對問道:“就是他?”


    方才在帳篷裏的夫人點了點頭“您別為難他,他就是個粗人。”


    不知為什麽,她總有種感覺舒瑤好像抬抬小手就能將他捏死,她有些後悔了,不該一時口快,丈夫可別出什麽事兒啊,她現在不擔心丈夫弄傷了四福晉,反倒擔心起丈夫會不會被四福晉打趴下了,她也喝多了?腦筋好像不太清楚。


    舒瑤緊了緊手中的棍子,向說話的蒙古漢子走去,舔了舔紅潤的嘴唇,笑吟吟:“我最喜歡收拾刺頭兒。”


    走到他跟前,舒瑤一手住著棍子,一手提起條案上的酒壇子,仿若無物的轉了酒壇子兩圈,慢慢的放在唇邊,喝了一大口,舒瑤臉頰微紅“好酒呢。”


    四周抽氣聲響成一片,酒壇子也挺沉的,不是一般女人能拿得起,再加上剛開封還沒來得及倒出來的美酒四福晉好大的力氣啊。


    舒瑤拍了拍臉頰“四爺說我不能多喝,容易醉,可我從未醉酒過,一直都很清醒,算數算得明白著呢,怎麽會醉?”


    躲在一處的書逸耷拉著腦袋,是誰告訴她算數清楚就沒醉的?書逸真心想將那人扭過來暴揍一頓。


    舒瑤指了指蒙古漢子“你方才說我是娘們,沒說錯不用¨”


    舒瑤打了酒嗝,眼睛更是亮晶晶的耀目非凡“娘們沒錯,但你語氣錯了你明白嗎?”


    “我就是這口氣。”漢子不在意的說道,雖然對舒瑤提起酒壇子聽驚訝,但這點重量對他來說太輕鬆了。


    舒瑤平淡的笑著“敢問你一句,你生母是不是娘們?”


    “沒有你母親,哪有你?光靠男人生得出你嗎?”舒瑤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條案“說啊,生得出你嗎?”


    嘩啦,結實的條案散架了,裂成了木屑,酒菜散落,眾人的口中能吞下個雞蛋,漢子也嚇得站起身,舒瑤皺著眉頭輕嚀:“聽說過豆腐渣工程,沒聽過有豆腐渣椅子的,原來這裏也有假冒偽劣產品,不知道還在保修期不。”


    “你你“蒙古漢子說不出一句話,舒瑤露出燦爛的笑臉“如果改不了語氣的話,請叫我們英雄的母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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