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忌終於見識到了這齊國館驛的警衛森嚴,幾位家主一入內室,廳堂上酒宴一撤,再想隨處走動簡直難如登天。同這裏相比,魯國三桓府中的日常防衛簡直形同兒戲。


    魯國三桓之間雖然存在著權力鬥爭,但是三桓之間也有一種默契,那就是拆台的同時還要互相維持,不使任何一家倒下,以免被其他世家趁隙而入,破壞了這種平衡關係。


    由於這種默契,所以三桓世家的鬥爭總有點兒戲的感覺,三桓世家之間也從來沒有存在過生死存亡的殊死搏鬥,所以家族的日常防衛也就鬆懈的很。而齊國不同,齊國各大世族之間,一旦發生衝突,都是竭力想置對手於死地,讓他永不翻身,所似館驛中的防禦十分森嚴。


    慶忌是鑽入田恒車底,被直接帶入田府館驛的,少了外圍的層層盤查,緊接著又利用各位大夫手下的家將們互不相識的弱點,這才登堂入室。來去從容。等到歡宴一散,所有侍衛家將各回本位,他想走動就十分困難了。


    然而,慶忌不隻要走,還必須要趕回那間茅廁去。方才聽了幾位齊國世家主人的談話,慶忌已經放棄今日尋找魯君姬稠的計劃。姬稠是來拍晏嬰馬屁的,明日田獵少不了他一份子。所有有點身份的大人田獵時都會豎一杆大旗,以標明他的身份。要在一杆大旗下,找出它的主人來,那就容易得多了。


    所以,他必須趕回去處理好那具屍體,不然以高昭子、田乞這些人的狡詐多疑,一旦發現有侍衛猝死,說不定會改變計劃,那自己就無機可乘了。


    慶忌蛇伏潛行。悄悄潛回去,拖走那個武士的屍首,先把衣服換了回去,然後把他弄進茅廁往茅坑下一塞,掩著鼻子閃了出來。這個武士縱然馬上被人發現,多半也會以為是半夜酒醉誤墮茅廁,想要弄清真正死因也要費一番功夫了。縱使查明死因,齊人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慶忌頭上,不過是徒然加深諸世家之間的猜忌罷了。而那時的慶忌早已事成身退。安然返回魯國了。


    慶忌閃身出來,借著廊柱花石的幫助,從一側高牆處翻了出去。


    到了外麵黑燈瞎火難辨東西,他來時是攀在車頂,此時已辨不清方向路徑。慶忌雖有一身高明的武藝。畢竟是頭一次做賊,於這偷雞摸狗地勾當並不熟悉,一俟有巡弋的士卒走來,便或隱或藏,或翻牆進入另一座府邸躲藏一下,這一路雖是有驚無險,卻更加摸不著離開的路徑了。


    慶忌暗暗著急。他剛剛轉入一條胡同,前邊***突然亮起,又有一隊官兵行來,這條路很是平坦,兩旁沒有樹木壕溝藏身,慶忌急忙幾個箭步奔到另一側牆下,縱身一躍,伸手一搭一攀,如同靈猿一般翻入了這一戶人家……


    香湯濃鬱,霧氣氤氳。任家姐妹猶如一朵並蒂蓮花。正在水中沐浴。水麵上,隻露出兩人嫩滑圓潤白如玉的肩頭,任若惜閉著眼睛,滿腹心事,一旁任冰月卻不甚安份,她撩水嬉戲,時而還調皮地把水滴在姐姐的臉頰上。


    那玉臂隻一抬。春光乍泄。水麵上便浮起一對盈盈乳丘,雖是乍現即隱。已足令人心曠神怡。纖指上垂下的水滴沾在若惜嬌嫩的臉頰上,就象一朵潔白的蓮花沾上了晶瑩剔透的雨珠,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可惜任若惜神遊物外,仍是不言不語,任冰月老大沒趣,嘟了嘟嘴,也把身子浸在水裏,挨著姐姐閉上了眼睛。


    慶忌潛過來時看到地便是姐妹們這樣一副情景。他躍牆而入後,立即發覺這幢莊院的防禦十分鬆懈。慶忌心中大喜,便想幹脆在這裏找間柴屋膳房的所在躲避一時,這些館驛中的人天色一亮都要啟程赴晏相壽宴的,那時不妨早早出來重施故技,躲在車底離開。


    象任氏家主那樣在地方上威風赫赫地大人物在臨淄已算不了什麽,也不可能有人來行刺他這樣的人,因此在這所館驛中入住後,警衛並不森嚴,兩位大小姐入浴的地方已是後宅所在,男子們要避嫌,所以這裏連流動哨都沒有,慶忌摸索一陣,便發現這裏的警衛力量最為薄弱,便向這裏潛來。


    等他潛到近處,才發覺那間屋中有燈光透出,廊下還坐著一個小婢,小婢坐在門檻上,張嘴打了個哈欠,然後靠在門框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慶忌匆匆一瞥,又兼燈光昏暗,並未看出她就是任冰月的貼身俏婢青羽,隻是見門前有人,慶忌便提了小心,放輕腳步折轉方向,從房屋一側悄悄繞向房後。


    屋後是一口池塘,一池春水正好泊到房屋旁邊,房屋和池塘之間隻有一磚的階台,階台上長滿濕滑地青苔,水中有薄扇大的荷葉,在月色下是墨染一般的顏色。耳邊傳來的是青蛙不眠不休的呱呱聲。


    慶忌見此情形頓萌去意,他見那階台盡頭處便是一堵高牆,距他立腳處隻有三四丈距離,便想自此處離開。他吸了口氣,放輕了身子,將腳小心地踩在濕潤的階台上,雙手攀住房屋的突起處,一步步向前挪去。


    腳步一動,草中蜢蚱、蟋蟀等昆蟲啪啪亂飛,幾隻青蛙“卟嗵”入水,慶忌連忙站住腳步,候了一會才繼續前行。房中水池裏任若惜姐妹倆一個想著心思、一個粗枝大葉,都沒聽出後窗的異動。


    慶忌躡手躡腳走到窗下,見光線從窗中透出,如果蹲身下去,腳下立足點太窄,恐怕不太方便,如果就這麽攀過去,又怕房中有人向外望來,正好瞧見他的樣子,慶忌便在階台上站穩,輕輕探頭向內望去,這一眼看去,他頓時便瞪大了雙眼。


    這時的窗子沒有紙張裱糊,富貴人家帶窗欞地花窗都以布帛蒙飾,等天氣炎熱時就取下布帛以方便透氣,冬天則換上封閉地厚窗。這所館驛平時無人入住,窗子都是粗疏的花菱窗格,並無蒙飾。雖說簡陋一些,但這裏比不得自己家裏,任若惜姐妹是女兒家,女兒家愛潔,料亦無人敢來偷窺,便也將就使用了,誰會料到這“**賊”居然巴巴的從魯國一直追了來。


    慶忌從那縫隙中看得清楚,水池中坐著的兩位姑娘,竟然就是任若惜姐妹:“她們……怎麽竟在這裏?”


    慶忌心中驚訝,眼神卻在兩位姑娘姣好迷人的圓滑肩頭上逡巡了幾眼。姐妹倆肩並著肩,正在閉眼休息。那一雙迷人的肩頭,隻是看上去,便似乎感覺到了它們的溫軟彈性,妙不可言。


    再看那一對並蒂花兒般地俏美麵孔,更是令人怦然心動。任若惜微微閉著眼睛,少了那平素精明、自矜地目光,彎長柔順的睫毛使她顯得極有女人味。翹挺地鼻子,百合花瓣一般嬌美的嘴唇,柔美的曲線滑過姣好的下頷、細直的脖頸、精巧的鎖骨,慢慢停在她微微起伏的白晰胸口。


    任若惜身材比任冰月高一些,坐在水中,一對大小適宜、如覆碗一般的渾圓玉乳就半浸水中半躍水麵,精致的乳形起伏跌宕,中間一抹雪白的賁起溝壑,美得令人摒息。


    “姐姐……”


    “嗯?”任若惜不睜眼,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自從到了齊國,你好象一直不太開心呀。”


    “去,小孩子,懂得甚麽?”


    “誰說我小呀,若是生在尋常人家,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嫁了人,還有了娃娃呢。”任冰月不服地道。


    任若惜“噗哧”一笑,用肩頭撞了她一下,嬌嗔道:“你呀,真是口無遮攔。”


    兩人這一動作,池水蕩漾,暴露出來的身體部分更多,圓潤如水的曲線玲瓏有致,襯著暗室昏燈,陰影起伏,凹凸跌宕,更顯誘人。尤其那嬌美的身軀,分屬於一對同胞姐妹,更加**刺激,雖在如此環境下,慶忌也不覺口幹舌燥,腹內似有火炭洪爐,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任冰月“嘻嘻”一笑,昵聲道:“怕什麽呀,又沒有外人。姐姐,我聽說那個孫長卿也很了得呢,父祖都是戰功赫赫的大將,他自幼生長在將門之家,聽說要立誌寫出一部傳承千古的兵書呢,這些年翻閱古藉,請教名家,一心致力於研究學問,是個很不錯的男子。”


    任若惜哼了一聲,懶洋洋地道:“哦,除了這些,你還打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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