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陵關離逍遙城沒有多遠的路程,在冷血盡全力的飛奔下,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其間在路途中,他幾次停下來給懷中的卓麗輸送真氣,才得以保全她的性命,逍遙城不愧是天下最繁華的地方,如今外亂不斷,四處亂黨並起,可逍遙城依然繁體如昔,絲毫沒有被外界的任何事所打擾。


    “雨公子,雨公子。”管家一邊叫著一邊往這個方向過來,雨童和雨默相視一笑,雨童說道:“你猜權叔會用多久來找到我們?”


    “那要看我們給他什麽啟示了。”雨默也在笑,嘴上咬著一顆樹葉,望著不遠處焦急的老頭,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城管外管內的老管家。他在這後花園轉了好幾轉也沒有看到人,下人們明明說他們兩個就在這的啊?又找不到了,這事可怎麽辦呀。


    無奈權叔隻好大聲喊道:“你們兩個在哪啊?我看到你們了!”又是這麽一套,樹上的兩個不禁失笑,這一句話每一次都會上演一次呢。可是在權叔說到下一句話的時候,他們兩個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你們不出來是吧?主人來信了,出大事了。”話音一落,“嗖!嗖!”兩個身影瞬間出現在權叔麵前,把權叔下了一跳,看到不遠處的大樹還在搖晃,不高興的說道:“聽到也不回話,嫌我這老骨頭活的太久了,想嚇死我嗎?”


    雨童忙賠著不是說道:“權叔對不起了,我倆在這跟你賠不是了,是不是主人來信了?主人都說了些什麽?”


    “有一個麵具一般的人,說是送主人的信件來的,隻是他懷中還抱著一位姑娘,要先請兩位公子給這位姑娘叫來本城最好的大夫,治好她的性命,他才會將此信交給兩位公子。”


    “此人現在何處?”


    “在前廳!”


    這套別院的前廳沒有五個也有三四個,權叔這麽說他們哪裏能第一時間分的清楚在什麽位置?隻得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帶路!”


    “走!”權叔走在前麵,兩人隨後跟著,在來到前廳的時候,隻見一個麵具人抱著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子在廳中,男子因為戴著麵具,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張麵具卻是雨童認識的,他!不就是那夜跟蹤他和主人的黑衣人嗎?


    “這位俠士,我們兩位是逍遙城的護法,也是逍遙城主的書童,我叫雨童,他叫雨墨,不知道這位俠士如何稱呼?”


    “冷血!”冷血沉聲應完接著說道:“麻煩兩位公子幫忙請下大夫救救我這位朋友,這是逍遙城歐陽宇峰的親筆書信,在下先行奉上!”


    雨墨接過信件,封麵上的字跡果然是歐陽宇峰的沒錯,隨對著雨童點點頭,雨童在接到雨墨的眼色後,對著權叔說道:“權叔,還不快請大夫來幫這位姑娘看看。”


    不大一會,一個大夫提著藥箱子走了進來,看到卓麗,忙上前去翻了下她的眼睛,又把了把脈,這才從袖中掏出銀針,立刻封了她幾個穴位,暫時幫她止了血。


    “大夫,她還有救嗎?”冷血看到她傷重如此,心裏很是沒底,但是卻更慌更亂了,大夫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說道:“雨公子,請將這位姑娘提到內室,阮某要幫她拔箭。”


    雨童還沒吩咐,冷血便先行一步抱起他,雨童忙走到前麵把他們帶到一個臥室,然後獨留大夫和卓麗在裏麵,冷血在室外不停的踱著步子,雨童看到他如此不由說道:“冷公子不必著急,阮大夫是逍遙城最出名的名醫,也是我們主人的私家大夫,他的醫術你盡可放心,雖然他的醫術比不上以前在大漠和天域盛傳的鬼手神醫,但隻要他著手去救的人就有把握救活。除非他不救的人,那就是回天無術了。”


    “多謝兩位幫忙!”冷血有些別扭的說道,其實他這麽多年來何從說過謝謝?又回過頭望著內室,他根本不知道他一顆冰冷的心幾時學會的關心別人,更不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已,是在救自已,還是在救別人!


    “冷公子,請恕在下冒昧的問上一句,冷公子曾在皇宮中,是否跟蹤過我家主人。”雨童問的直接,冷血也愣了一下神,他心中暗暗佩服,以他的輕功跟蹤別人被發現還是少數,不由對雨童刮目相看。


    “冷某當時隻是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並無加害你家主人之意。”冷血難得的解釋,隻聽房中“啊”的傳來一聲慘叫。冷血急忙衝進房中,隻見大夫已將箭取下,而正在包紮著傷口,看到卓麗吃力的呼吸著,冷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畢竟她撐了過來,說明她還有的救。


    看到大夫全部都弄好之後,冷血便問道:“大夫,這位姑娘的傷勢幾時能好?”


    “外傷休息一個月即可恢複,隻是會留下疤痕恐怕難以去除了,但是她體內的毒老夫卻不能解的了,若是三天之內找不到解藥,恐怕她會癱瘓在床了。”


    “她中毒了?”冷血心中吃了一驚,自已隻顧著帶她來求醫,卻沒有注意到她中毒,她是幾時中的毒?冷血走到大夫剛剛取下的箭支邊上,隻見箭頭的血變的烏紫,原來是箭上有毒,冷血一回神,彎身抱起她。


    “你要帶她去哪裏?現在她失血過多不移搬動。”畢竟是醫者父母心,阮大夫在救了人後看到他這麽折騰,忙出問阻止。


    “我帶她去取解藥!”冷血說完,已經舉步出門,隻是三兩個飛躍,瞬間就不見了蹤影,雨墨讚道:“好一個動如脫兔,這輕功絕不在你我兩人之下。”


    “是啊,若是在我之下,那天也不會怎麽也甩不掉他的跟蹤,還需要用非常手段才可以!”雨童也應聲說道,的確這樣的輕功造詣在江湖上可以說是曲指可數的。


    “你真的相信他對主人沒有一點加害之意嗎?”雨墨沒有當時在場,但是他雖然帶著一張麵具,但是言語間卻無形的透著讓人信任的力量,所以這也是他沒有出手阻攔他離開真正原因。


    “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了,先看看主人的信件在說吧!”雨童打開手中的信,在看到信上的內容時,雨童的臉色變的難看,伸手將信握在手中捏成一團。


    雨墨看到他這樣,忙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主人出了什麽事情了?”


    “還記得主人之間的命令嗎?他讓我把他來的書信的意思,全部反過來去做,如今主人讓我們立刻備齊精兵人馬,與郭品正的大軍會師,圍剿前朝公主張沐,收複紫陵關!”


    “什麽?主人要打張沐?主人不是……”雨墨說了一半忽然停住,想到主人的吩咐說是意思反轉,那不就是說要他們幫助張沐去打郭品正,如此理解是不是就是主人的本意呢?他想完後便望著雨童說道:“主人的意思就是要我們與張家大軍會師,一起打退郭品正,幫助張沐公主光複江山。”


    雨墨剛說完,就被雨童給白了一眼,鄙視的說道:“這信中內容如此簡單,在把主人的意思反轉,我早也就知道主人是這個意思,你以為隻有你看的懂嗎?”


    “那不就成了,有什麽好擺著一張長馬臉的?立刻清點精兵,按照主人的意思發兵援張不就行了嗎?”雨墨不知道雨童在猶豫什麽,還一臉的迷茫。


    “你呀你!”雨童歎了口氣背來著快速的來回走動了幾步,這才對著雨墨說道:“一直都說你比我聰明,可如今你怎麽就變笨了呢?這兵我們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你想想看,主人的意思是要我們幫助張沐,那信中所寫的是要我們幫助郭品正,由此可見,主人完全是被星月國的皇帝給軟禁了起來,他之前之所以有這樣的交待,就代表他知道自已的處境。如果我們真的按照主人的意思去做了,你在想,星月國的皇帝看到我們倒戈,竟幫著前朝公主去對付他,那麽請問,咱們的主子還有命嗎?”


    “這……”一席話說的雨墨也白了臉色,如果他們真的幫助張沐,主人一個人皇宮中那不是凶多吉少?想到這雨墨不由又怪道:“既然上一次見到了主人,為什麽不把他帶回來,你就是辦事不牢,你說現在應該怎麽辦?”


    雨童關於上一次的事情,隻能說是一肚子委屈,主人不肯回他一個下人又能如何?在思前想後不得其最好的方法之後,雨墨想到一個可行之法,他道:“不如這樣,我們發兵紫陵關,但是隻駐守此地,觀而不攻,郭品正與我們之間隔著張沐也難通訊息,當他們來攻城的時候,我們也鳴鑼齊鼓,讓他們誤以為我們也在攻城,這樣傳回宮中的消息也不會對主人不利,便實際上我們也沒有對張家大軍怎麽樣,也沒有違背主人的意思,你看這樣如何?”


    “那不是幫不到張家大軍了?”


    “幾時了你還要幫張家大軍?我們這樣做隻是為了拖延時間,另外還需要派一些高手去皇宮將主人親自救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雨童想了想,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遂點點頭道:“好,就依你之見,關鍵時刻還是你比我聰明。”雨墨笑道:“那是當然,這頂帽子一直是我戴的比你高,主人也是這麽說過的噢。”當兩個人談及主人的時候,神色都紛紛暗然下來,他們很久很久沒有見到歐陽宇峰了,真的是很想念他呢。


    冷血一路狂奔回到紫陵關,此時已是夜幕拉下的時刻了,眾將士因為擊退了敵人的大軍,氣份相當的好,守城關的將士們已經知道冷血會送信給逍遙城,而後返回紫陵關,所以他來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就開了城門,隻是對他懷中的女人多看了幾眼。但是也並未阻攔。


    冷血抱著卓麗走回自已暫住的帳營,因為一直在奔走,體態強壯的他也不免有些勞累,看到床上的卓麗痛苦的皺著眉頭,他才想到自已因為著急回來,而根本就沒有給拿一些藥,如今這重傷應該如何治好?


    想到這他便想到了漠塵,這毒肯定是漠塵下的,她一定會有解藥,而且藥理同根,以後的調理漠塵肯定可以救卓麗的。想到這,冷血便走出帳,去找漠塵。


    在漠塵居住的帳中,他竟然撲了個空,在問了幾個侍衛後,在打聽到她出城了。此時出城?冷血心中焦急,問起她出城有何事時,別人都回答不知道。


    會去哪兒了呢?在這個紫陵關中,最有可能救卓麗的就是漠塵了,其它人比如冷無常或是香菊,他們都親眼目睹了卓麗與自已拚殺時的場景,又怎麽肯救她呢。


    迷茫纏在心頭,忽然有一個地方閃過自已的腦中,他立刻出城往城北的方向奔去,果然遠遠的,他就看到一抹身影立在一座孤蚊邊上,那背影是那麽的孤單,又倍覺淒涼,他慢慢的靠近她,漠塵聽到聲音轉過頭,發現竟是冷血。


    她微微一笑,“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公主您還忘不了元將軍嗎?”冷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與他之間很早之前就變質了,你知道嗎?曾經我想過放棄複仇,去過平凡的日子,可是後來沒有實現。在後來我們就成了敵人,這一路走來,都是你追我躲,我攻你守,你成我退,我勝你敗。生與死我們兩人隻能選擇其中一個,所以我們成了朋友般的敵人。”想到今天晚宴時聽到卓麗也死在了皇兄的手中,漠塵心裏不禁難過,元家曾經放棄了自已的親生女兒來保她這個公主的身份,最後卻落的個斷子絕孫,元家一滴血脈也沒了。


    看著張沐的神絲飄遠,冷血不由問道:“那你還愛著他嗎?”


    “愛?那時我不懂什麽是愛,她是我出大漠第一個碰到的對我如此好的男人,曾經我以為那是愛。”漠塵搖頭苦笑,腦子中卻印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那個老是戲調自已讓自已又氣又惱的人,那個在苦難中總是會救出自已,雖然心中不願意卻還是會支持著她的人。那個人的麵孔早已在不知何時,複蓋了元楚生的麵孔。


    “公主所行之處,均有人傳出是是非非,但是冷血知道公主如今還來這裏看看,正是感念元楚生對你之前的種種好,也正是為了他們元家對張家的付出,最後卻保不得元楚生這最後一根香火而痛心,是嗎?”


    漠塵驚疑的回頭,驚訝著冷血竟猜中了她的心事,這個是她永遠也彌補不了元家的恩情,她的心每每思及此,都是會愧疚難當。


    冷血看到她那個表情,就知道自已猜中了,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誰道她是無情人,可曾看過她的柔情一麵,而他知道在她冰冷無情的外表之下,有一顆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


    漠塵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心中又想到冷血去逍遙城送信的結果,說到這個信件,漠塵的心中又是一痛,這種痛竟如剌心一般讓她無法呼吸,她為了複國,就連曾經對她百般順從的歐陽宇峰也要與她為敵了嗎?


    不知為何想到這眼睛竟一陣剌痛,她慌忙轉過身,聲音有些顫抖的問冷血:“逍遙城的信件送到了嗎?”


    “送到了!”漠塵提及此事的時候,冷血在驀然想到來找她的目的,他深呼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對漠塵說道:“公主,你若是真的對元家愧疚,就去救救卓麗吧!”


    “卓麗?”漠塵回身,不解的望著他,在晚宴的時候,自已已經聽香菊與皇兄說過此人,香菊認識卓麗,她講卓麗已經死了,所以她才在晚宴後來到元楚生的墳前,本來她想將兩人葬在一起,卻不想卓麗的屍體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卓麗,元楚生的親生妹妹!”


    “她人現在何處?”漠塵怎麽也沒有想到卓麗竟被冷血給救走了。


    “她在我的帳中,在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隻有最後一口氣了,後來經逍遙城的阮大夫搶救,生命已無大礙,隻是她身上中了千毒山莊的劇毒,如今已如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在這戰亂之時,她又何其無辜?她失去了家,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就算想著報仇,但是也沒有傷到公主與太子,按罪也不及死,公主……”


    冷血越說越激動,在抬頭望到漠塵的目光時,他驚的立刻停了口,他在說什麽?他自已也不懂了。看到漠塵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已,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漠塵看到他的表情,從未看過他如此激動,但是他說的沒錯,自已應該是去救卓麗的,她的確是無辜的,隻是她不明白冷血如何會如此激動,如此憤懣。但是她一時之前也不想在去思考這個問題,便輕聲道:“帶我去看看她吧。”


    “你肯救她?”漠塵如此痛快的應下,倒讓冷血覺得意外。


    “按理,好像必須要救!”漠塵微笑,知道卓麗沒死,她心裏也好過一點,待她把卓麗的毒解了以後,就讓她走吧,走到沒有戰亂的國度,平凡的去過自已的生活,以她的身手相信養活自已不是難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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