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漠塵跟著冷血來到他帳中的時候,依然無法相信躺在床上的蒼白女子就是昨天晚上還和她交手的卓麗,她望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厚厚的絲布纏繞著傷口,但是外圍仍能看到血跡斑斑,可想而知,當初哥哥下手有多重。


    漠塵走過去,給冷血一個眼神讓他把她扶起來,然後從腰間掏出一顆藥放到卓麗的嘴巴,這時她抬腳踏上床鋪,反掌運氣,慢慢的將真氣輸給卓麗,冷血本想阻止,現在戰亂四起,隨便的浪費真氣隻會對她的身體有害,可是卻又不敢,怕她們兩個人都會走火入魔。


    許久,漠塵終於運氣停下,但是光潔的額頭上卻點點汗珠,冷血心中過意不去,漠塵又起身走至桌邊,拿起毛筆寫了一副藥貼交給冷血說道:“一日三次,半個月的光景差不多就能好了,隻是她不能呆在這裏,若是讓皇兄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在說逍遙城的信已經送了過去,明天也許就是腹背受敵,她留在這裏也不安全。”


    “公主!”冷血不想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裏,他的使命完成了,從現在起他已經是自由之身了,他可以呆在這個紫陵關,可以呆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呀。


    可是漠塵的態度卻十分強硬,隻見她搖頭說道:“如果你留在這裏,她怎麽辦?你現在快些帶她走吧,等一會我自會和皇兄說你回去給周明山複命去了,既然你救了她,就要救到底,這裏兵荒馬亂,你認為她呆在這裏能活下去嗎?”


    “這……”冷血望了望漠塵,又轉頭望了望昏迷中的卓麗,他不知道如何選擇才好,最後他一咬牙抱起卓麗,對漠塵說了句珍重,便趁著外麵的夜色走了,如果兩者隻能選擇其一的話,那麽他隻能選擇卓麗,因為漠塵身邊還有皇兄,還有很多的將士,可是卓麗什麽都沒有,就如他一般。


    其實在他的心中一直弄不清楚,他到底救下的是卓麗這個人,還是自已的靈魂。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已經選擇了,不是嗎?


    自打冷血將信送給逍遙城後,紫陵關中關南關北兩道門都在嚴加防守,黎明太陽還沒有露出臉兒,隻有一絲絲微弱的光披散在大地上,隻聽城關外鑼鼓喧天,漠塵正睡的迷迷糊糊便一躍而起,披上盔甲飛奔出來。


    “怎麽回事?逍遙城的兵馬來了嗎?”漠塵抓住一個小兵問道,小兵看到是公主急忙下跪回道:“稟報公主,逍遙城的大軍有十萬之多,全部集中在城外,他們鳴鑼喧戰。”


    “這麽快!”漠塵心下一緊,急忙踏上城牆,遠遠的,她仍一眼看到了雨童和雨墨,隻見兩人也是一身盔甲,眾將士都一字排開,最前麵的一排拚命敲著鑼鼓。


    “讓弓箭手準備!”漠塵果斷的吩咐下去,自已則抽出手中的月牙環刀,準備著他們攻來,可是奇怪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他們隻是敲鑼打鼓,卻絲毫沒有攻過來的勢頭,漠塵不由納悶。忙招過方中海來問道:“方將軍,他們這是玩的什麽把戲?”


    “回公主!末將……末將不知,從天沒亮,就開始了,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他們過一段時間就敲一段時間,真的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方中海也是一臉的迷茫,他行軍半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打法,讓他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本宮果然見識到了,什麽樣的人就帶出什麽樣的仆人,他們和歐陽宇峰一樣,做事沒有一點章法。方將軍,你們小心應付,以防他們使詐,我方盡量保持以靜製動,不要先動手,看這陣式應是誰先動手誰先輸。”


    漠塵正在交待,香菊便走了過來,看到這個陣式也問道:“怎麽了方將軍,他們還沒有下令攻城嗎?”


    “還沒有!”方中海回答後又說道:“公主,左相,你們有沒有發現,除了他們帶兵的兩位將軍是一身厚重的盔甲之外,這些將士們全都是簡潔的裝備,這樣的裝束能打架嗎?”


    漠塵聽完,也往前方不遠的逍遙城將士們望去,不看還好一看心中也是一驚,這些人竟穿著普通的服飾,但是奇怪的是在肩,手肘以及膝蓋部位都好似補了一塊補丁一樣的東西。漠塵皺眉,因為太遠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敢肯定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香菊也注意到了這些將士們特殊的裝扮,對著方中海吩咐道:“方將軍,逍遙城的人馬一向古裏古怪,很難對付,你一定要看好了。公主,現在天色還早,不如你在休息一下,看你的臉色,好像是沒有睡好。”


    “呃,我沒事。準備一點早膳,我有些餓了。”漠塵不想讓香菊擔心,也不想讓香菊知道她救卓麗時用了真氣,隻得隨隨便便找個借口讓她離去。


    而郭品正這邊他正在用早膳,這時隻見陳雷走了進來,小聲的附到郭品正耳朵說了幾句,郭品正大喜,忙道:“此話當真?”


    “將軍,千真萬確!”陳雷再次的保證,郭品正拍了下手笑道:“好!好!好極了,這一次我看他們這一對太子和公主還有何能耐,前麵打的曆害嗎?”


    “回將軍話,據軍探回稟,關南鑼鼓喧天,從黎明時分到現在,時起時停,看來是殺的非常激烈,將軍,我們是不是也要出兵,來個裏應外合,不愁紫陵關不被我們拿下來呀,如若拿下了紫陵關,將軍這可是蓋天的功勞呀。”


    “嗯!”陳雷一番話說的郭品正心花怒放,他起身走至帳外,望著不遠處的紫陵關,對著陳雷吩咐道:“你去把有道子和玉娘子叫來,有他們在我心裏有底的多”這冷無常一身邪惡的武功,他多多少少有幾分畏懼。


    “將軍,有道子和玉娘子他們早已經在軍外守候了,就等著將軍一聲令下好一雪昨日之恥哪!”


    “好,那立刻傳本將軍命令,除傷員之外,騎兵與步兵都清點整齊,待命出兵!另外,在派信史立刻快報皇宮,說已經成功與逍遙城的將士們會師,讓皇上不必擔心。”他有些等不急了,他這的大軍加上逍遙城的大軍,若是取紫陵關豈不是囊中探物這麽簡單?張沐啊張沐,你在曆害,也永遠逃不出我郭品正的手掌心,待本將軍生擒了你,定將你訓成一隻小綿羊般的嬌媚女子。哈哈哈哈……郭品正想著,不由大笑出聲。


    “太子殿下,郭品正的大軍又再次壓向西側城門!”軍探在城樓上麵找到巡視的太子,忙將剛剛得到的軍情向他匯報,冷無常聽後嘴唇緊抿不發一言。前有逍遙城的大軍,後又有郭品正的大軍,這裏應外合雙方一同進攻,他紫陵關難保。想到這兒心情異常沉重。


    “皇兄,聽說您沒有用早膳。”漠塵走到冷無常的麵前,剛剛探子的匯報也都聽的一清二楚了,看到冷無常擔憂的神色,漠塵勸道:“皇兄,如今情勢如此,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紫陵關易守難攻,隻要我們不亂陣腳,一定會殺將出去的,皇兄另忘了,我們還要打向京城。”


    “恩,但是絲毫也不能大意,看來逍遙城的大軍一直沒有動靜,應該是以鑼鼓通知後方的郭品正,看來這兩者已經聯係上了,才會前後都有大軍,我們將要麵臨的是一場激烈的戰爭,皇妹,你就守著城關,這後門就交給為兄吧。”


    “皇兄!”如今這情形也隻能如此,不過昨日郭品正的大軍戰敗,多多少少讓她對冷無常有些信心,她伸手握住冷無常的手,將腰間的玉佩掏出來,雙手一用力運起真氣,玉佩應聲而碎成兩片。她將其中一片交給冷無常說道:“皇兄,這佩母後生前說過,有先祖藏在裏麵,可以保平安,如今你我一人一半,希望先祖真的可以幫我們度過這一個難關。”


    “皇妹!”冷無常望著漠塵絕美卻有些蒼白的容顏,忍不住伸手將她擁在懷中,喃喃說道:“會的,一定會的。”


    香菊遠遠的望著相擁的人兒,她雙手合十口中念念道:“先皇,先後,你們看到了嗎?翔兒和沐兒他們一心同氣的想光複我張氏星月,你們都看到了嗎?昔日的小太子小公主都已經長大成人,正在完成著自已身上背負的使命,先祖們,你們一定要保佑他們,一定要!”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郭品正又帶著大軍圍起了紫陵關,與昨天不同,今天他更是底氣十足,仰頭望著城樓上的冷無常,雖然白色的麵具下麵看不清楚他真實的表情,但是他相信,早上紫陵關與逍遙城的這一站,一定有他受的。


    他對著城門喊道:“我的太子殿下。你還不投降嗎?你真的以為你的將士就是天兵天降以一敵十嗎?你怎麽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送死呢?”


    “皇妹,你去城南!”昨天的一站雖然勝了郭品正,但是他心裏知道,這個人真的不好對付,更何況有道子可以破陣,玉娘子可以解毒。他不想漠塵擔心這裏的情況,也隻有這樣他才能一心一意的對付郭品正。


    漠塵也懂行軍就怕亂方寸,看到皇兄如此信心十足,她便放心的往城南走去,但是還未到門口,就看到方中海匆匆忙忙往這裏跑來。


    “怎麽方將軍?是不是他們進攻了?”


    “公主,逍遙城居然退兵了。”方中海一臉的迷茫,這是打的哪門子仗,他這一輩子也沒有這樣行軍的,可是又有誰見過攻城隻敲兩個小時的鑼鼓就退兵的?


    “什麽?退兵了?”漠塵也是一驚,疾步走到城樓,剛才還在這裏一字排開陣式的大軍,竟然一個都沒有了。這逍遙城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


    “吩咐眾將士打起精神,防止敵人耍詐!”以她對歐陽宇峰的了解,他做事從來不按章法來,外人很難探出他真正的想做什麽,這邊已經沒有軍兵了,她又吩咐了幾句方中海,便又調頭往城北走去。


    當她來到城北的時候,隻看到城樓上已然殺上來很多郭品正的大軍,才短短的一點時間,他們竟能上了城樓,漠塵心底大驚,忙揮動月牙環刀殺將上去。看到不遠處一道和一婦人兩人在與冷無常一個打,而香菊更是被幾個一群將士纏著,她略一猶豫,便飛身往冷無常身邊掠去,邊打邊問:“皇兄,怎麽會這樣?”


    冷無常還未來的及回答,就被玉娘子搶過話道:“怪隻怪你這沒用的哥哥,他的陣法昨天就被我相公給破了,今天看他還有什麽招,全使出來吧。”


    幾個回合下來,漠塵已查覺此人功夫了得,待她左手想要施毒的時候,卻不曾想被這婦人快了一步揮起了毒藥,身邊的幾個張家軍瞬間躺在了地上。她心中大驚邊打邊怒道:“你是何人?竟有如此大的口氣。”


    “小女子名為玉娘子,我相公為有道子,今天你們兩人落在我們手中,就別想活下去了。看招!”玉娘子話音剛落,手下攻勢更猛。


    漠塵也被她激怒,口中也不饒她道:“就你這一幅尊容還稱之為小女子,本宮就見不得你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妖物,看我如何收拾你。”


    “你……最看不習慣就是別人漂亮的臉,今天我就把你的臉給抓花,讓你嚐下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兩人你來我往,瞬間已過了幾十回合。


    冷無常根本顧不上他們,看到他們兩個在廝殺,他便直直的對著有道子飛掠而去,冷無常招招逼命,每一式都帶著憤怒,他從來不知道有道子的金盤會如此曆害,竟將他冷山獨門八卦行雲流水陣給破了。而其間也怪自已大意,昨天隻顧著勝利的喜悅,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城門設下陣圈,金盤會跟著陣圈很快的破了陣法。


    兩軍越戰越烈,而此時已不像昨天,如今郭品正的大軍占盡了優勢,已經有很多的將士爬上了城樓,他們知道對麵就有逍遙城的人也在攻城,所以士氣很旺。勇猛異常。


    眼見著城門就要被攻破,大軍齊齊湧了上來,而方中海卻偏偏這個時候奔了過來,對著城樓上打的難分難解的人兒大喊道:“公主,不好了。前麵又來一批大軍,揚言要見公主。”


    “什麽?”漠塵一走神,玉娘子的便直逼著漠塵的喉嚨而來。


    “公主!皇妹!”香菊,方中海以及冷無常心中大驚,可是三個人離的都非常遠,想救她已經來不及了,漠塵發現不對時身子立刻往後飛掠,但是玉子娘步步緊逼,一點不給她閃躲的餘地,四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郭品正也是如此,雙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們兩人。


    一瞬間漠塵便退到了城牆的角落,玉娘子看機會難得,腳尖立刻一用力,長劍更為逼近,漠塵看到閃躲不過,隻能將身子往左邊一側,而頭也盡量的往城外仰去,但是玉娘子早就看出了漠塵的心思,長劍一轉,在空中劃了個圈,而漠塵的臉也瞬間多了一條深深的劍痕。


    “公主……”香菊見狀悲泣一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弓拉起,一支利箭立刻朝玉娘子飛來,玉娘子見狀長劍一擋,將箭支從中間削斷,但箭頭卻依然射中了她的右臂。


    但見那玉娘子絲毫不以為意,大笑道:“哈哈哈……我說要抓爛你的臉,如何?這劍上被我下了化屍粉,屍體中了這毒,在一天之內將化成血水,活人中了這毒,也會腐爛至死。我看人這妖女以後還如何笑的了別人。”


    黑色的血順著漠塵的臉頰往下流去,她痛的咬緊了嘴唇,香菊趁著玉娘子歡呼之際,提氣將漠塵從城樓上帶下,她立刻用食指把住漠塵的脈搏,臉色立變,“公主,你……”


    香菊還未說完,漠塵便忙打斷她道:“我沒事,這裏交給你們頂一下,城南大軍押來,我必須要去看看。方中海,走!”她知道香菊要說什麽,其實在打的時候,她已經體力不支,昨晚輸了大量的真氣去救卓麗,她根本沒有打贏玉娘子的把握,如今隻是毀了臉不是丟了命,已經是萬幸。


    “可是公主你的臉。”方中海此刻恨不得自刎謝罪,如若不是他焦急大叫一聲,也許公主就不會分神,也許公主的臉就不會……


    “不礙事的,我的渾身是毒,這個毒根本就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漠塵率先走了過去,而郭品正聽到剛才玉娘子的話,心頭大喜不已,他轉身從副將陳雷手中接過號角,立刻吹動了攻城的哨聲。


    漠塵已經顧不得城北這邊了,至少這裏有皇兄與香菊在坐陣,而城南,方中海和自已都在這裏,若是任何一門被攻,紫陵關將不複姓張,旭國也就此消失。


    冷無常看到漠塵堅強的離去,那一張流著鮮血的臉,讓他的心痛到極點,隻見他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發抖,慢慢舉起對著冷銘說道:“擺噬血陣法!”


    “主人!”冷銘驚駭的望著冷無常,他知道他在做什麽嗎?他竟要擺噬血陣法!他怎麽能擺噬血陣法呢。他不要命了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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