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大門,我的娘啊,晚上九點半了!好在路上車不多,我加大了油門,十一點鍾出現在石岩頭鄉政府門口。


    鄉政府的鐵門緊鎖。我敲了敲傳達室的門。傳達室半天才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還有一連串的咳嗽:“誰啊?這麽晚?天寒地凍的,喲,是個小夥啊,你這麽晚還騎個摩托車,想必有急事吧?”


    “哦。大爺,我找張鄉長,我是張鄉長的親戚。”我遞上一支煙,這是我從馮哥哪裏學的。


    大爺接過煙,我給他點上:“張鄉長?哪個張鄉長?”


    大爺故意跟我裝糊塗,我點名道姓:“張玉華,女的。”


    “哦。你是她什麽人呐?”


    “我是她弟弟。我叫張玉成。”我隨口編的。


    “張鄉長有弟弟嗎?她是獨生女兒。我當年可跟她父親是同事,她還叫我一聲大伯。沒聽說過,她有弟弟哦?”


    “她有沒有弟弟?你讓她出來一下也行。”我不死心。政府大院的門不是那麽好進的。


    “你等等吧。”傳達室窸窸窣窣了半天,走位一位戴眼鏡的老工人,裹著棉大衣,打著電棒進了院門。又等了半天,出來兩道電光,我放心了。


    電光裏,我看張玉華穿著棉褲,裹著很時興的羽絨衣,唏噓著寒氣出來了。張玉華看到我第一眼,就罵:“你神經病啊,冒充我弟弟。”


    我腦袋嗡地一聲,看來今晚要受凍了。我低下了頭:“我怕大爺,不給傳話嘛。”


    “哦,我是記得你是獨生子女嘛。你父親當年還與我常來常往,哪裏見過這小子。走吧,走吧,不然我叫派出所來人轟你走。”


    我耷拉著腦袋,打著了摩托車,準備揚長而去,真是一夜露水,翻臉就不認人了。我二話沒說,準備閃人。


    “喂,你說話呀?本事沒見長,脾氣大得很呐。”張玉華大聲喝止我,“你深更半夜去哪裏?去路邊跳蚤旅館啊?”


    “你管我!”我凶霸霸,比豹子還凶。


    “喲,我還沒發脾氣,你倒來氣了。”張玉華眼裏充滿了淚水,堂堂正正一個鄉長當著一個外人流得出淚水。大爺看懂了,喝阻住我:“鬧什麽鬧?不怕丟人啊!要鬧,關起門鬧。有什麽好好說?小張,人家大老遠來,來一躺不容易。千錯萬錯來人不錯。進來吧,小夥子,你不該冒充啊。你就直說嘛。大爺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大爺開了鐵門,我推著摩托車進了門,跟大爺說了一句客套話。我把剩下的那把煙塞給了大爺,說了幾個謝謝。我跟在張玉華後麵,她一聲不響打著手電棒照路,照著我鎖好車,然後領著我進了她的宿舍。


    她砰地一聲關了門,打開爐子,倒了一壺水,兌了一些涼水,當地一聲摜在我麵前。


    我隨手牽住了她的手,她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看她胸口一起一伏在抽抽答答淌淚,我不知道,怎麽惹她傷心了。


    “我哄他開門。以後,我不是好來一些嗎?”


    “你混蛋!”張玉華氣不打一處。


    “我不是怕敗壞你的名聲嗎?”我鼓著腮幫子說。小別勝新婚,手抓著一把肥膩。


    “以後,你就直接說,你是我的男朋友吧。我沒嫁,你沒娶,就是天經地義。你越遮遮掩掩,越風言風語。”張玉華蹲下來,幫我脫了波鞋。


    “嗯,臭男人。真夠臭的。”


    “我上體育課打籃球了。我自己來吧。”我紅著臉說,臉上又燙又亮。


    “喲,你發高燒了?”她抿著嘴吃吃地笑,還用手煞有介事地試了試我額頭,“高燒哦。”


    “你才高燒。”我嘀咕著說,“大爺好像把我錯認作什麽人了?”


    “說你不懂事,你還真懂事。”張玉華有什麽瞞著我。


    “你又處了男朋友?”我不放過她,直截了當地審問她。


    “處了啊。處了,又怎麽樣?”她挑逗我。


    “我要告訴她,你名花有主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狡黠地說,“他不會傻到要一個二貨吧?”


    張玉華雙手掐過來,我倒在沙發背上,她騎坐在我身上,緊緊掐住我的臉頰,一股鑽心地疼痛:“痛啊!放手啊!鄉長謀殺親夫!再不放手!我喊救命了。把你們黨委班子全部喊過來。”


    “你喊呀!誰怕誰?我又不是嚇大的!喊呀!”她眼角閃現不屑一顧的綠光,咬著嘴唇吃吃笑,我腳還在提桶裏。


    “救——命——”我猛不丁真喊了一嗓子,她怕了,用手堵住我的嘴,堵得我喘不過氣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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