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了。冥冥之中,覺得有一種悲哀自腳底升起,冷颼颼地讓我打了一個寒戰。張玉華感覺到我的寒氣,感覺到我的顫栗,她趴在我耳喃,柔聲說:“想那麽多幹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我跟蔣村長打了招呼,讓他幫你收貨,你明天早晨去提貨就行了。免得你在集市空等。”張玉華很貼心地說。


    “太謝謝你了。”我把她抱下來放在沙發上,自己抹幹了腳,我汲著鞋把水潑了。


    “你抱我。”她嬌憨地說。


    我明顯有點沉悶,她當我什麽人了。我隻是她的玩偶。她又不是武則天,我也不是白相、粉頭、麵首。可是,我也利用她啊。互相需要唄。我明明給不了她什麽?我能娶她嗎?那肯定是笑談。這樣想,也就扯平了。


    再說,看著她抿著的唇,還在挑逗我,美靈靈地大眼睛一挑一逗,我終於朝她做了一個鬼臉。一把將她塞進了被窩中。


    “你不是要開著燈的嗎?”她吃吃地笑著。


    “一點不好看。像一隻粉蝴蝶。再過些日子,粉蝴蝶變成了枯葉蝶。”我沒懷好意地瞎說。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也是。喜新厭舊。現在,就討厭我了。再過些日子,根本看我一眼都不想看了。你看,半天都沒有反應。上一次,喲,雄糾糾,氣昂昂,像猛虎下山,嚇死我了。”張玉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我還沒成年,就被你帶壞了。好不好?”我亂說的。所以說,床頭的話,哄女人的話,沒有幾句是真的。


    “我給你舉行了一個行人禮啊。”張玉華壞笑著說,“你是不是還要一個紅包?上次,走得太匆匆,忘記給你了。這次補上。”


    “女人就是這樣長出毒牙來的。本來嘛,蛇有一個好婉約的身段,人見人愛哦。可是美的東西,總跟邪惡連在一起,有的人想抓它,有的人想吃它,它想報複,一怒之下,長出了毒牙。我們的鄉長同誌,也長出了毒牙,想報複,想報複天下所有的帥哥。”


    “你神經病。你報複我還差不多,上一次,差點被你弄死。這次,你要輕點。你看,我現在還心有餘悸。要懂得憐香惜玉。不要隻顧你行樂,忽視我的感覺。”張玉華恨得牙癢癢,可是她身不由己,看誰玩得過誰!


    “哎喲,我又不是泥巴,你想怎麽揉就怎麽揉。你是不是上次蔣猛子的故事聽多了。你成了泥瓦匠了。”張玉華亂哼哼唧唧,還亂扯著淡。


    “我要為民除害。你第一次知道,為什麽女人是老虎了?女人真的會吃人。你何止是吃人。簡直是女妖,要把我的精魂都吸走了。”我嘴巴不饒人。把《聊齋誌異》的故事都用上了。


    “他們都說三歲牯牛十八漢,那是最凶猛的。你是不是十八歲?好像很成熟了。絕對不止了。十八的少年,應該打的是太極拳,你看你,連武當太極內家功都用上了。”我估計她盡讀了一些武俠小說,滿嘴都是俠義。


    “我當然會郭靖的降龍十八掌。為什麽黃蓉那麽愛郭靖,因為郭靖降龍十八掌厲害。我讓你嚐嚐我的降龍十八掌。”


    “我要死了。”張玉華亂叫著,“我要飛起來了!”


    “你是我的坐駕。哈哈,我騎著一匹大白馬,我是閃電俠。哇,這匹白馬跑得真快,它載著我飛越千山和萬水,一路行來不回頭。大白馬快點,我們要往前邊的村鎮過夜,這裏山高林密,常用有強人出沒。駕,駕,快點。”


    她一陣咯咯地笑:“我駕著我的寶馬,我現在將油門轟到底了,我要玩漂移。我要飆車!我是火箭,我是雷電!”


    女人,千萬不能讓她得勢,我將她揣翻在地,我揮鞭鞭牛:“老牛,老牛,快耕田!”


    我兩個亂叫亂嚷,要是有人在外偷聽的話,還以為我兩個在拌嘴,說的話含糊不清,隻有我兩個聽得真真的。這次是熟車熟路,關著燈較量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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