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給辛龍華斟滿酒,老慶短命的丟了一塊骨頭在我的腳下,嗖嗖數條獵狗閃電般從幾個人的胯下竄了進來,獵狗反應的靈敏度、身手、攻擊力可見一斑。頓時,我的腳下汪汪汪地咬成一團,咬得李莎莎摟住我全身瑟瑟發抖,腳往凳上縮。三位長輩慌忙一起轟狗,我們可不敢轟狗,不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對著老慶咬牙切齒,可是也無可奈何,他今天是地地道道的客人,怕失了他的顏麵。老慶佯裝不知,但一臉的奸笑,早就敗露了他。


    我看事態總算平靜了下來。我該給他倆作榜樣了。我首先站起來敬大伯的酒,大伯招招著手:“九娃子坐下來,坐下來喝。”


    我真是還沒張嘴,大伯就知道我要敬他酒了。我雙手高舉杯,跟大伯碰了碰杯:“大伯,感謝大伯沒當萌根是外人。萌根祝大伯全家幸福,健康長壽,活過兩百歲。現在活一百歲,不算什麽了。要活兩百歲了。你看這麽大一家子人,真是兒孫滿堂,福氣盈門啦!”


    “好,好。大伯老了,搭望你們後孫子輩的福。大伯盼著你來,來了一家人喜慶!”大伯雖然是八十歲的人,說話中氣很足。


    我出了馬,辛龍華直奔主人:“萌根陪大伯,我來陪阿爸。龍華祝阿爸幸福安康,家和萬事興。”


    阿爸一愣,杯子沒動,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讓辛龍華唱起了獨角戲下不以台,李莎莎隻是裝著不知道,嚼她的牛皮。我忙幫他說話:“阿爸,龍華是孝子。他是我們當中最孝順的一個。可能叫阿爸叫得還不順口,以後叫順口就好了。”


    老慶瞎起哄:“我們都依著萌根叫阿爸,萌根跟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以後,您老可要當我們是幹兒子。萌根叫我爸就叫阿爸,萌根是不是?”


    “阿爸,我們都是拜把子兄弟。我和連海是拜個神龕的老慶,龍華也是和我喝過血酒過命的兄弟。”我跟大伯喝著酒,還要照應這邊幫他們接上親。


    阿爸總算樂嗬嗬地站起來:“阿爸看得出來,你們兄弟之間是真感情。有什麽話說什麽話,不會見怪。兄弟之間,就是要這樣坦坦蕩蕩,不要存心。”


    “阿爸說得對。我們兄弟,包括這八個兄弟,我們都有名號了。萌根是老九,我是老十,連海自己要稱兩匹馬。”


    “萌根,你們兄弟看起來是要年輕些,比莎莎大不了幾歲,萌根最少。還是不要亂了年份,連海大些,叫老九,龍華老十,萌根老十一,這樣好進家門一些。”阿爸一路安了下去。


    “阿爸說了算。我讓號了,我是老十一。九哥、十哥,你們要帶頭敬長輩的酒。”我一句話把大夥都逗樂了。


    那邊八個兄弟一夥起哄:“你們敬酒敬完沒有?該我們兄弟喝酒了。”


    我嘿嘿笑著:“你們一桌子兄弟一壺酒還沒動靜。幹等著我們的。等下,我敬完長輩的酒,吃飯了。看你們喝不喝?”


    “老十一,你別耍花槍。你今天帶了幫手來了,還想溜號。我們可要關著門喝。”老七說話很有點梁山泊好漢李逵的味道。


    “弟兄們在一起,交個心,不要硬是把哪個灌醉。聽大伯的,哪個說不要就不要,不準喝醉。”大伯說話講的是一個公道人心。


    “大伯發話,今晚不能一個人喝醉。哪個不聽話,大伯要敲你的腦殼。”我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幾個小朋友擁護我:“我讚成敲我爸爸的腦殼。一喝酒,就醉得跟死豬一樣。”


    小朋友的話立即笑噴了李莎莎,她已經在我腦殼上敲了一下:“你喝醉一次,我敲一次。”


    我心裏罵,老子喝醉也輪不到你來敲。當時,隻能抱著腦袋躲避這個瘋子,她可是真敲,阿爸喝斥了兩聲才阻止她:“話那麽說嘛,還真動手。說就說,動口不要動手。萌根讓你一些,他不讓你你禁他一個指頭都禁不起!”


    “她好在沒練出八哥的三把刀真功夫來。”我奚落她。


    “你們不知道,他欠揍。我一時不給他兩下,他全身癢癢。”李莎莎有這麽多兄弟寵著,哪有不上屋揭瓦之理?


    我敬完這桌的長輩,還去女人孩子們那桌敬阿媽和二嬸的酒。然後,我倒了一杯敬八個嫂子的酒,八個嫂子都站了起來,醉眼看八個嫂子都很標致,一家人沒有一個肥胖的,也沒有一個瘦精精的。我每個嫂子麵前碰了一下:“老十一給各位嫂子敬一杯酒,祝各位嫂子永遠這麽年輕,永遠這麽開心!”


    “小兄弟,嘴巴會說,我們不會說,你看得起嫂子,經常來家裏坐坐,也顯得我們是一家人。”大嫂帶頭說話,估計大嫂五十開外了,還戴著銀掛鏈,可能客人來了一定要戴的,長期勞動的人顯得健康一些,喝了點酒,臉上黑裏透紅,是一種健康膚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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