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我陪過六位兄弟的酒,我可以悠然自得地坐下吃一些衝鼻的芥菜。這芥菜你開始吃,吃不習慣,那衝味,讓你眼淚、鼻涕直流,你吃習慣了,愛上這衝味,再加上酸辣味,特別酒後有點虛火,吃這種芥菜最醒神,解不解酒姑且不論。


    還有一個受歡迎的菜,那就是蕪荽,雖然那奇異的香味,開始有人接受不了,但久入鮑魚之肆不聞其臭,久吃便接受了這奇香,愛上了這奇香,正像我開始聞不慣都市女性身上的香水味,久聞愛上了這濃鬱的香氣。你看,不上麵的幾位大伯都像老牛吃嫩草,大口大口地嚼著青嫩的芫荽。下麵的嫂子們也毫不例外地嚼著水嫩的芫荽。


    再看那席推杯換盞,七哥、八哥陪完酒,五哥、六哥接著上,辛龍華和馮連海可是坐莊,誰來陪,他們理應應官。八兄弟一個輪次下去,他們就是八杯。第著二個輪次又來了。他倆有了七八成醉意,哪裏還管是誰陪酒,來者不拒。先是祝頌出馬、祝華、祝融、祝龍、祝朋,再是山花、盤國寶夫婦敬酒,紅花和張小軍一對戀人上去敬酒。


    第三個輪次卻是女將出馬,八位嫂子結伴上去陪酒。


    我幹脆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我知道在李莎莎的庇護下,他們不敢把我搞醉的,他們顯然今天不當我是外人,辛龍華和馮連海又是成年人,喝得兩眼發直,臉漲紅,舌頭都不靈晃,又愛說大話:“老九,不瞞你說。我平時喝的是白酒,度數比這個藥王酒度數高多了。喝藥王酒,真的,我平時喝礦泉水都沒喝這麽多。”


    “我就當礦泉水喝。老十一不行,他小子別看開始鬧得凶,鬧騰一陣子,坐在哪裏涼快去了。老十一,我兩兄弟今晚還沒碰杯,我們三兄弟也要喝一杯。李莎莎,我還以為你把他拐跑了。”馮連海鼓著魚泡眼,看著我們這邊。


    “老慶,你沒看我現在跟八位兄弟幹杯,我以一對八,單挑八員猛將啊。不信,我們換換。”我要是換上去,四位長輩更不要喝了,我打著如意算盤。沒想到老慶、龍哥還真願意換,還以為我這裏是風水寶地。


    “我——我們現在回敬各位大哥的盛情款待。你坐回去。你陪長輩。”他倆現在可是難兄難弟,兩人拉拉扯扯坐到了我和李莎莎的位子上,李莎莎哼了一聲,也不戳穿我的詭計。


    這邊八兄弟等著他們送上門來,他們又是一陣推杯換盞,杯子碰得咣咣作響。


    李莎莎輕聲跟我耳語:“誰最黑。宋萌根最黑。”


    “你心痛了?你心痛了,你叫他別喝啊?我可一杯也沒跟他倆喝。他們今天高興,我可不想掃了他們的雅興。”我悄聲說。


    “你不是有活動安排。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正事。”


    我真忘了,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往七嫂哪裏瞟了一眼,七嫂跟幾位嫂子捂著嘴大笑:“七嫂,還能喝。你跟七嫂喝幾杯。就有好戲看了。”


    “我過去陪她幾杯。你別喝了。你清醒一點。”李莎莎在我耳畔吃吃地說。我們卿卿我我的樣子,四位長輩隻裝不知,他們吃他們的,喝他們的,有晚輩來敬酒,他們給足麵子。


    李莎莎一走,阿爸就給我上政治課:“莎莎,這孩子是有點任性。她心是好的,別看她鬧得凶,我們做長輩的看得出來,她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要多擔待她一點,她沒要壞心思的。”


    “是啊,大嬸是看著她長大的,會念書,會哄長輩開心,又懂孝道。你可不要以為她愛生你的氣,就覺得她對你有什麽想法。絕對沒有。她心思全在你身上呢。大嬸看得出,她在乎你的一舉一動,你看她在那邊喝酒,還往你這邊看,怕你多喝。”大嬸說話也帶三分醉意,平時聽不到的話,現在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我隻能頻頻點頭,我哪有愛的權利?我要是說出我的真實情況,說不定,我馬上就要被轟出寨子。青玉在等著我,青玉腹中的寶寶馬上就要出世。我還有愛別人的權利嗎?不過是逢場作戲。我心中含悲,但豈能表露出來。我沉默不語。當我在她們身上找到一種醉生忘死的虛幻感,同時又要為現實踏踏實實走穩每一步路。


    “萌根啦,你配得咱家莎莎上,我們做長輩的看在眼裏,喜在心裏。當你們是,什麽——”大伯想不出更好的詞語。


    “天仙配。”二伯提醒他。


    “對。你們郎才女貌啊,過去叫才子佳人,古戲裏唱的,你們天生一對,地造一雙。配得很齊整,你跟咱家莎莎坐在一起,就是個般配。別人跟她坐在一起,他坐不住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誰看了也心疼。”大伯可能愛看戲劇,裏麵有很多的戲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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