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有什麽好聽的?不過是說些知心話。”老慶嘿嘿笑,兩人現在可是沆齏一氣。


    “老慶,你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隻想到在裏麵風光,外麵隔牆有不有耳呢?我們是保駕護航。要是被捉了個現場。我看那時可叫做陰溝裏翻船嘍。”我陰陽怪氣地說。


    老慶急出了冷汗,拖著我快去,我故作神秘地說:“你是流動崗哨。負責外圍巡邏,一有情況,你就做貓叫,叫三聲。我就知道情況不妙。我趕緊敲窗,給他們報信。”


    “哇,老慶,你好像老手。”


    “我是從小說中讀到的,今天總算可以學以致用。”我哂笑道。


    於是,我倆暫時把炭火放在堂屋裏,關了堂屋門躡手躡腳摸了出來。外麵真的風大,刮在臉上刀割一般,可是李莎莎要我描述細節。編的肯定漏洞百出。我看老慶還**一根長棍躡手躡腳順著七哥的院牆逡巡,我心想如此天寒地凍,連個鬼影都沒有,還會有誰吃飽了撐的,來管這個閑事,連七哥可能抱著楊寡婦鼾聲大作了。可能是獵狗,真的識別出你的氣味,連你晚上出動,也沒一條狗多管閑事。


    我看東廂房有了燈光,我摸到窗下,這窗不再是老式的木槅窗,而是玻璃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房間內透出昏黃的光。還好聲音透得出來。


    “不要嘛。等下,萌根他兩個進來,我們,我們可沒臉見人了。你可是規規矩矩坐在這裏說說話。他們去了有一會兒,應該回來了。”


    “妹子,那我們抓緊一點。”辛哥有點呼吸急促。


    “你別這樣,再這樣,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我可不是嚇大的,你這一招嚇別人可以。嚇我嚇不倒的。那兩個東西肯定在堂屋裏烤著火。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沒一個小時,他們不會進來。”辛哥是不是知道我在外麵,故意說給我聽了。


    “好啊,你們三兄弟沒一個好東西,怪不得宋萌根看著我就嘿嘿笑,原來就是他引狼入室,這個壞東西,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他。”七嫂嬌滴滴地說。


    “他可是天下第一好的兄弟,你把火氣撒在他大哥身上就行了。找他幹什麽?他還是學生伢子。他還是雛鳥,毛都沒長齊。”


    “我們這算什麽?不行。我可不想壞了我的名聲。你還是走吧。這醜事好做,壞名聲難當。”


    “擔個屁?他宋萌根名聲就好。別讓我揭他的老底,要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他做的臭事,可以寫一本《金瓶梅》了。”辛大哥要是在我身旁,我真想掐死他。


    “我沒說他,他是你們兄弟,就是嚴刑拷打,可能從他嘴巴裏撬不出半個字來。我是說——”


    “那個更不會,他還想,——嘿嘿——”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宋萌根,嘴巴又會哄,哄得三個老頭把他捧上天了。他來了,等於小祖宗回來了。要是隔些日子沒來,老頭子還念叨呢。”


    “我知道了,你是恨她光說不練,是個空架子。”


    “你要死啊。我哪裏配得上他?況且我家那位小姑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她要是知道,我跟他有什麽來往。今天不鬧事,明天還不找些茬,那我就沒有好果子吃了。哎喲,你輕些——”


    裏麵傳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像放光碟,變成了快放,我正聽得起勁。突然,有隻手搭到我肩上,嚇得我差點竄起來!一看,是老慶短命的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過來,他將手輕輕地搭在我肩上。此時此景,真夠嚇人的!他還一臉的壞笑。


    他鼓著眼,將兩個大拇指彎曲了,很形象地比劃著。


    再聽那屋裏,果然傳出若有若無的嚶嚶聲,聽到這聲音,真是一點也不怕冷,心跳驟然加快。


    “我們到堂屋裏烤火去?”我悄聲說。


    “不,這時候,我們應該當作什麽也不知道,悄無聲息地把火抬進去,聽我的。我比你有經驗。”老慶的話顯得很強硬。


    於是,我倆抬著一爐燃得火星四濺的炭火進了院,輕輕地插上栓;然後,進了堂屋,我將堂屋大門也輕輕栓了。堂屋內本來有一扇門直通廂房,門帶上了,但是虛掩著的。


    老慶就跟我搶上了。門縫太窄,隻供一雙眼。我倆錘子剪刀布,我手氣否,讓老慶贏了。老慶趴在門縫,屏氣靜息看得眼珠子一眨不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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