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到擊止吧。我們玩點別的。”


    “我們一起來吸完這支煙,好不好?”七嫂一下子吸煙吸出味來了。


    “我的煙給你吸。”


    屋裏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我趕緊溜號了,回到正屋木樓,門還開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我趕緊栓死了門。火搪還有微茫的火星,我又加了很多的炭。下半夜,山裏的天氣更冷呢。堂屋暖著火,樓上暖和很多。


    我躡手躡腳踩著木樓梯來到樓上,李莎莎栓了門,我三長二短敲了二遍,聽見有趿鞋的聲音,門栓拉開了,我摸了進去,房間沒有點燈,一片幽輝。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我都睡熟了。”李莎莎悻悻地說。他穿著長長的睡袍,有一層聖潔的光輝,柔順的長發瀉在腦際,披散在肩上,露出一張月白的玲瓏麵孔。


    “看什麽呀?問你話呢!”李莎莎幫我寬衣解帶,我的手冰涼冰涼,還不敢與她肌膚相親,怕她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冰凍。


    “我暖和一下,我再說給你聽。”我脫得隻剩下裏麵的的運動裝。我們那時候習慣將運動衣當內衣穿,比現在的睡衣有多用功能。


    於是,我們在被窩裏說話,李莎莎在我耳畔說;“你不會守在窗戶外,守了這麽久吧?你看你全身,像塊冰砣子,喲,手腳都沁我的肌膚。”


    我於是將所見所聞一古腦,全講給她聽。李莎莎吃吃地不住地笑:“你真是個好導演,你應該考北影,做個大導演,不然浪費人才了。”


    “那你是總監製。”我的手腳暖和了,也開始活動了。


    “明天,你還要做七嫂的思想工作,請她到馮連海家裏做客。”我把允諾的話,給李莎莎說了一遍。


    “什麽?玩了一宿還沒玩夠,還要玩到城裏去。真是豈有此理。去就去唄,還要三請四請,我才沒哪工夫去磨嘴皮子?”李莎莎鄙夷不屑地說。


    “好人做到底唄。你要是不做思想工作,她哪好意思去。其實,你就過去意思意思一下,就完了。”


    “哼,又要做表子,還要立牌坊。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情?我懶得理她。”


    “可我答應了他們。”我沒想到會碰一鼻子灰,說話有點黯然。


    “好吧,那要看你現在的表現,我滿意,我就考慮一下唄。”李莎莎看我那麽緊張,她戳了我一指頭,她可是飽肚子的人怎麽知道餓肚子的人急!


    “哼,為了別人,你就這麽賣力!”李莎莎氣鼓鼓地說。


    “受人涓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此是古訓也。”我有氣沒力地說。


    “連心愛的人,也拱手相送?”


    “你自己與他定親的好不好?我可一點也不知道。”我沒好氣地說,其實是把自己身上的虱子抖得幹幹淨淨,做事千萬不要拖泥帶水,誰教我的,記不清了。反正,我和李莎莎就是有今晚,沒明朝。


    “你有青玉,她懷著你的孩子,哪我怎麽辦?我要是也有了呢?我能跟她住到一起嗎?”李莎莎淚水奪眶而出,我嚇得要死,趕緊摟過她,給她抹出淚水,女人的淚水抹是抹不掉的,熱乎乎黏答答。


    “我又沒怪你,我照樣跟你來往。”我打疊起千般溫柔哄她,“你看,我的心是你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我們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們金風秋露一相逢,勝過她們朝夕相伴。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能寬容我,讓我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我知道你才不會成為我的包袱。”


    “呸,我知道,成為你的包袱,遲早要被你當作包袱甩掉。辛龍華比你可靠多了。我嫁就是要嫁一個可靠的人。氣死你。我到時要舉辦一次隆重的婚禮,還要請你作伴郎。”李莎莎自己說著破啼為嘻了。


    “到時,我幫你主持節目,帶兄弟們鬧洞房,把你兩個折騰半死。”我陰惻惻地說。


    “看你存心不良。你不會想把他一腳踢出洞房,你占了他的新房吧?”


    “我哪有那麽大膽量?我會很有紳士風度地說:大哥大嫂,請早早安歇,早生貴子吧。”


    “啪”地一聲,我挨了她重重一巴掌:“你別氣我!大不了我全部抖出來,誰也別想好過!”


    “你神經!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動不動就動粗。好在沒娶你,不然打都要被你打死。”我摸著發燙的臉,“明天肯定有五個指印,要是被人問起,你叫我怎麽回答?”


    “要是青玉姐問起,你就說,莎莎妹妹幫你管教一下缺心眼的負心漢。”李莎莎恨恨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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