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沉浸在人生的悲霧之中,我的不幸,反而緩解了李莎莎內心的悲憫,這時候傳來了兩三聲呦呦哀鳴,李莎莎情不自禁地抽搐,我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麽。沒過多久,辛龍華在門前向我招手,我知道此時李莎莎需要精神上的安慰,我用眼神告訴他,你們喝吧。


    辛龍華卻一副有難同當,有福共享,怕我沒弄明白,做著喝的動作。我呲著牙示意他眼前這位不得勁。辛龍華懂了,搖搖頭,歎息了一聲,正要離開。


    “你去吧,我沒事的。”李莎莎早就覺察了,她看我搖了搖頭,“走啊,我們一起下去看熱鬧。我沒有那麽嬌氣。剛才有點不忍心,現在覺得,它就是一道美食。”


    李莎莎反而拉我的手,我做了一個滑稽表情:“你裝的吧?”


    “你別矯情,好不好?看你的表情,你特想喝。要是因為我,你沒喝到天下如此奇妙的東西。你會記恨我一輩子的。我可不願意讓你記恨我一輩子。走呀,晚了,下麵幾個餓癆鬼喝光了。”李莎莎笑出了聲。


    於是,我們三個人走出大門,老慶把熱血加了高度酒,然後倒在酒杯中,一人一杯,兩位嫂子也喝,獨李莎莎閉著嘴,捏著鼻子,一臉惡心的樣子,搖著頭,堅決不走近,遠遠地看我們喝。我走過去,端起一杯,帶著血腥味,屏住呼吸,一飲而盡,大概受了李莎莎感染,覺得有點反胃,還好,沒有什麽不適。不過跟上回喝甲魚血完全是兩回事。老慶和辛龍華將剩餘的全包了!


    他們先用滾水燙毛,然後用殺豬刀刮掉毛;再倒置在鐵靶上,將刮得雪血的獐,用稻草烤,烤得皮焦黃;燒掉蹄子的角質層。最後開膛破肚,將雜水清洗幹淨,一樣也舍不得丟。


    蔣老四卻用刀將獐子下麵的乳腺腫塊,用一個荷葉包了,遞給我。盤十七爺笑道:“萌根,這個你拿著。這是獐子身上的寶貝,你兒子呱呱落地,就要催乳,這可是上品。你拿回去交給你媽媽,你媽媽自然知道怎麽煲湯給女崽喝。”


    李廣吉笑道:“我兒子出生,我為了找這個東西,在山裏轉悠了半個月,才得手。你可要閑時收著急時用。”


    “你懂個屁?”蔣老四臭他,“兄弟媳婦都顯懷了,還閑時收著急時用,正趕趟。跟你說,你也不知道。”


    李廣吉拿眼看李莎莎,李莎莎可是穿著羽絨衣,很難看出她有沒有顯懷。李莎莎臊得滿臉通紅。


    “短命的,你弄錯了。這是辛大哥的碼子。碼子,你懂不懂?”蔣老四把李廣吉罵得暈頭轉向。


    “你別跟他打啞語了,這好笑嗎?不知者,無罪。我老慶的媳婦今天沒有來,她正在保養肚子裏的胖娃娃。她是我老慶的紅顏知己,辛哥的未婚妻。我們四兄弟,傷著骨頭,連著筋。”老慶鄭重其事地說。


    “聽到沒有?四兄弟,萌根、龍華、連海,加我老四,四兄弟,一氣連襟,同患難,共禍福。”蔣老四在死對頭麵前有意顯擺,李廣吉低頭不語,顯然他很羨慕我們這個小圈子。


    “廣吉,我認你作二哥,我們五兄弟,正好五義。”我看李廣吉也挺講義氣。


    “那要問我同意不同意,我是大哥,還輪不到你老四說話。”蔣老四故意脖子上搽獵血冒充砍頭鬼。


    “當年,我們是不是兄弟?”李廣吉逼急了,翻起了陳年老帳。


    “是兄弟,你還跟大哥翻臉?”


    “你短命的,做了對不起兄弟的事。還好意思說?”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差點臉紅脖子粗。


    “你短命的,就是這個結解不開。你沒看到,宋兄弟當大哥的碼子當自己的碼子,我也可以當自己的碼子,你信不信,要不要我做給你看?”蔣老四說得口水亂噴。我想起那個晚上,差點把我笑死。


    “那我們挺有兄弟緣分的。小兄弟一進我家門,小豔就跟他很親,待他比親哥哥還親。要是有大紅袍,都要泡給他喝。”李廣吉話沒說完就被趙小豔擰了他一把,罵他死相,缺心眼。


    “你們男人稱兄道弟,別把我們扯進去。我們女人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別給你臉不要臉,越說越離譜。十七爺,你也不管管這些砍腦殼的。”金小英向盤十七爺請駕。


    盤十七爺正親手操刀,搗碎頭骨,嘿嘿笑道:“兄弟,怎麽樣也不要鬧翻臉,鬧翻臉就出禍的,不是兄弟,便是仇人。什麽是拜把子兄弟?兄弟就是拜過盤王爺的,拜過神龕的,過得了命,上得了沙場的。自古以來兄弟就以義氣為重,兄弟講的忠義,情義,古代有殺妻全忠義的。”


    盤爺的話,讓我們幾個壞男人笑翻了天,氣得金小英敢怒不敢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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