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路人馬,辛哥和趙雪到石岩頭接了七寶和何小姑;馮連海和黎娜回仙人溝接了盤十七爺和蔣老四、李廣吉夫婦;我和李莎莎回旺洞接了七哥、八哥夫婦。


    我們十六個人簇擁著盤十七爺,嘰嘰喳喳走進了南華大酒店的會客大廳,前台經理嚇了一跳,這是群什麽人?差點叫保安,打110了。好在,姐齊琪從電梯上下來了,一陣風似的向我迎了過來:“萌根,我都望眼欲穿了。快,快請客人上八樓全家福包廂吧。客人請!”


    姐今天又換了一身寶石藍筆挺長西裝外套,裏麵是蘋果綠羊絨衫,披著杭綢圍繞巾,長發束在腦際,襯出姐姐的高佻、飄逸、文雅。她擒住我的胳膊肘兒,怕我飛了似的,喋喋不休地說:“你這麽淘氣,姐姐真放心不下你。”


    姐怎麽知道我淘氣?淘氣指的是我有一大幫女人?我很害臊:“姐,都是我貼心朋友。”


    姐湊在我耳畔:“你家裏那位——”


    我猛醒,現在半依半偎著我的是李莎莎,一個頗有城市味道的麗人,而那天我親口說的,可是一位比水還純的山村少婦;一個是城裏女孩的灑脫,一個是小家碧玉。


    我羞慚地說:“姐,你想哪裏去了?她是我的生意合夥人。我們一起做竹夾板生意。莎莎,對不對?辛哥,蔣哥、馮哥都可以給我作證。”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李莎莎反而小鳥依人般鑽進了我懷裏,這樣好了,變成姐姐和她綁架我。


    姐點著我的鼻梁:“爸知道了,會生氣的。”


    “那我還是別見他,別惹他生氣的好了。”我嘟噥著說。


    “爸生氣也是為你好!我小時候也挨爸爸的打罵!難道我就不見他了。你呀。”姐數落著我,聽起來受她的教訓,其實都是恨鐵不成鋼。


    我們走出電梯,一夥人開進全家福大堂。鋪著厚地堂的大堂隻坐著寥寥幾個人,一個是省團委書記曹孟軍,旁邊陪著他竟然是黃豔麗和她的爸爸黃景升行長和媽媽黃阿姨。


    我當時怔在那裏,不知所措。倒不是怕別人,黃豔麗正若無其事地跟她媽媽寫著什麽,她壓根兒沒抬眼看我!


    “叫呀!他就是你姐夫啊。”姐推搡了我一下。


    “姐夫好。”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曹孟軍拉過我的手,姐夫看起來與姐姐一定也不般配,姐夫起碼有四十歲了,還有身材估計比姐姐要矮半個頭,臉麵子還疙疙瘩瘩。


    “萌根啊,我和你姐姐的婚禮,你沒參加。作為齊琪唯一的親弟弟,你沒參加是頗有點遺憾的。但是婚禮又不能補辦。我該給你的禮物,我還是要補上的。這是我爸爸,也是你親家爺,送給我的一塊玉,我現在送給你。你也要把老革命的精神發揚光大。”


    姐夫說著,真的拿出一塊綠瑩瑩的一塊玉佩,親手給我戴上,我木訥地說:“謝謝姐夫。”


    “喂,我們是兄弟。兄弟不能這麽拘謹的,越隨便越好。親兄弟,哪能搞得像階級敵人、政治鬥爭一樣?來,來,兄弟的親戚朋友,也是我的親戚朋友。兄弟,你要一一給我引見一番。這個是少不了的禮節。”


    我先從長輩盤十七爺介紹開始:“盤十七爺。齊書記——”


    “什麽齊書記?爸爸怎麽能用官名代替?沒有這種叫法。”姐夫要糾正我。


    姐怕我難堪,推了姐夫一下:“你怎麽一點不懂人情?給爸爸一個意外驚喜也好啊。”


    曹孟軍拍著自己的腦瓜子:“那好,那好,反正來的都是一家人,彼此都了解這個情況,也不會感到意外。盤十七爺,就是老爺子曾經的同事。我也應該尊稱大叔。”


    曹孟軍緊握著盤十七爺的手,官場上的人,對誰都很親熱,都沒有陌生感。


    盤十七爺激動得顫巍巍地說:“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啊。”


    我介紹辛哥、馮哥、蔣哥、李哥、七哥、八哥、侯七寶大叔一一與曹孟軍握手。然後介紹女人。


    我介紹到李莎莎:“長豐園大酒店的總經理助理,也就是辛哥的助理。我的生意合夥人。”


    李莎莎落落大方地與曹孟軍輕輕握了握手。有了李莎莎的示範,後麵的黎娜、趙雪、何小姑、金小英、楊小豔、七嫂、八嫂一一與他輕輕握了握手,算是認識了。這些可是土生土長的辣妹。曹孟軍的笑聲多麽爽朗!


    然後,我幽默地指著黃豔麗說:“姐夫,她不用介紹了吧?”


    曹孟軍仰天哈哈大笑:“她呀!你差點把我搞糊塗了。我和你姐姐是有心——”


    姐姐又掐了他一把,意思不要他亂點鴛鴦譜,我欠下了不少的風流債,以後還不知道怎麽一個償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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