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媽媽對我的印象好極了,她要我做你思想工作,要你下個學期回市一中讀書,做我的同班同學。”我不知這話是她編的,還是真的。


    “我不信。”


    我想到把她推給辛哥,我偷偷笑了,把笑強往肚子裏咽。


    “信不信由你。齊媽媽說,市一中的教育質量高,又離爸爸近,因為你爸爸想好好管教你這匹桀驁不馴的野馬。你所做的事,其實,你爸爸基本上是知道的,他調查得一清二楚,他憂心忡忡。不知如何管教你,怕你越陷越深。”趙雪的話看來不是空穴來風,讓我暗自驚心。


    “知道,又怎麽樣?反正,他白撿了一個兒子。大不了,咱們回到從前,誰都不認識誰,我也不玷汙他的名望。”


    “你爸爸就怕你來這一手要挾他,他既想管你,又怕管你,兩難啊。他隻能變著法兒管你。他當爸爸,比他當市委一把手難多了。”趙雪果然絕頂聰明,她把我家的各種矛盾,分析得八九不離十,我無語了。果然沒有打虎藝,哪敢上南山。趙雪自恃自己絕項聰明,做事不計後果,這性子倒是跟我一個德性。我相信,這話一半是她總結出來,一半可能齊媽跟她訴過苦有關。


    我想父子之間,最好不要心存芥蒂,趙雪的話倒提醒我了,我不能有好處就撈,沒好處,連爸爸媽媽看都不看一眼。我主動對她說:“明天,我帶你回家看爸爸和齊媽。睡吧。你贏了。”


    趙雪又貓一般蜷縮進我懷裏:“齊媽說,你爸爸看你跟青玉雙雙對對走到一起,他心裏想吐血。”


    “你別瞎編了,好不好?”我憤怒了。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信了。”趙雪看我怒火旺盛,她才閉上眼,氣息甜美地睡著了。我被趙雪一番話,說得睡意全無。其實,我被她說得驚恐萬狀,今天又多了一個鬼精靈,看來我真的苦海無邊了。我本來擺平了一些事情,今天又犯暈,再次陷入泥坑!我想起大禹治水的策略,看來我千萬不能跟趙雪鬥,我要因勢利導,駕馭趙雪的絕頂聰明,為我走出眼前的困境。想到這裏,我輕輕地撫摸她瓷娃娃的臉蛋,小壞蛋,咱們騎驢看唱本,看你玩不玩得過全省奧林匹克冠軍。


    第二天醒來,太陽從玻璃窗射了進來,看來又是一個豔陽天,我看看表,哇,九點一刻了。我起床,看媽媽房間的門敞開著,周伯伯和姨勞燕各自飛了。


    我洗漱完畢,小懶貓還沒起床。我看得臉蛋紅撲撲的,發絲亂撲撲在臉上,惹人喜愛。想弄醒她,又有點下不了手。


    於是,我看還有剩牛肉,我做了兩份牛肉酸辣粉,開了電視看早間新聞,一邊噝溜呼啦地吃早餐。我剛吃了一口,趙雪在裏麵叫:“齊萌根——齊萌根——”


    我不緊不慢地走進去:“你又不是三歲娃娃,自己爬起來,就行了。我做了早餐,起來吃吧。”


    “你看。”她拉開褲子給我看,原來要護墊。我找了一個青玉的護墊給她,她才起床洗漱。女人真麻煩。


    她洗漱清白,走了出來:“哇,少爺還會做早餐?”


    “快吃呀。我們一起過去,陪爸爸、齊媽吃午餐吧。”我睡夠了很清醒,不能再跟她僵持下去,她不是省油的燈。


    趙雪先用筷子弄了一小根,嚐了嚐:“嗯,還能吃。”


    “我要是一個人回去,我是不買什麽的。我帶你回去,還是買些禮品回家的好。你說買什麽好?”我看著她吃得呼啦啦的歡快,帶著商量的口吻問。


    趙雪以勝利者的高姿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別開玩笑了。你那麽懂齊媽,你說,齊媽想要什麽禮物?”


    她用筷子敲著碗:“你的心意啊,你當齊媽是你親媽媽一樣,有這份孝心就行,禮物不在乎輕重,隻在你有這份親情。”


    “等於沒說。”我還是忍不住,挖苦了她一句。


    “不信?你什麽都不買。老爺子,齊媽都歡天喜地。”趙雪忽啦啦吃著,“就像這碗牛肉酸辣粉,隻要是你親手下的,就有味道。”


    “昨天忘記留一條河魚,我可以做河魚,好像齊媽愛吃河魚。”


    “你有心,一定會有河魚。”趙雪像個牧師一樣說。


    我看看表,時間還來得及:“你快吃,我們到夥計爺那裏看看,他昨晚有不有收獲?要不,你吃完先走,我隨後買了魚就到。”


    “我也去。你夥計爺,他老人家可喜歡我了,覺得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我才能與你般配。”


    我瞪著眼睛看著她賭氣似地說:“那我們就看看夥計爺,見了我倆會說什麽?”


    “行。不讓你開開眼,你不知道王八是幾個眼的。”趙雪很有把握。


    趙雪再吃一口,飯一推:“不吃了。走吧。”


    我看她嫩白的手,她怎麽可能像青玉那樣去洗碗,還是親力親為吧。我倆還是開著我的長安皮卡,又到了老河頭,喊了一嗓子:“夥計爺!夥計爺!”


    “啊,萌根,來得好,來得好,雖然一個晚上,我可有收獲。”


    夥計爺從遠處咿呀呀把船搖過來,一般他是搖著船打魚的。夥計爺看我又顯擺似的帶了一個女孩。


    “夥計爺,我們見過麵了吧?”趙雪叫得嘎嘣脆。


    “見過,見過。”夥計爺笑得燦爛晶瑩。


    “夥計爺,你老評價一下,我跟萌根所有的女孩子,你見過的,哪個最與你幹兒子般配?”


    其實夥計爺也不喜歡青玉,更不喜歡上次來的李莎莎、伍宇娟,他摳了摳後腦勺:“說實話,我的夥計崽,還是雪兒與你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知道這是趙雪的誘導,可是也不得不配服趙雪的步步設疑,最後得到她想要的結果。趙雪回過頭來,眼望著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可我不能當著夥計爺的麵,揭穿她的小陰謀。還是看夥計爺一個晚上的收獲吧。我輕輕提了一下,後麵的網兜子。一般他不會把大魚丟進船艙,因為船艙一掀蓋子,大魚完全可以一個縱體,跳進河裏。


    網兜裏隻有一條大魚,一看是條三斤重的大鱸魚,這是相當難捕到的,一般都是一斤左右。夥計爺還是按收購價,接了錢。我們還要回到萬斛井老巷,因為趙雪現在要開她的雪佛萊,我們一前一後開往市區,開進市委大院。


    我當然先到家,趙雪停在後麵。果然,爸爸和齊媽迎了出來,我歡快地叫著。爸爸和齊媽看見趙雪還是一愣。趙雪甜甜地叫伯伯、嬸子,還興奮地說:“真巧!我在家裏悶得慌,想開車出來溜溜,剛駛向道差點撞到車了。原來是齊萌根!”


    真會編!我不由暗暗佩服她編故事的本領。


    齊媽趕緊說:“哎呀,年輕人開車,一定要穩重。要做到一看,二慢,三通過。”


    爸爸看我後麵有條魚,在劈哩叭啦打水,臉上掠過一絲不快:“你不要老是買菜。”


    “爸,是夥計爺捕到的,這麽大的鱸魚,很難捕到的。”我很是炫耀。


    “下不為例。爸爸專們安排人做菜,回到家裏吃家常便飯就行了。什麽時候都不能大手大腳花錢,要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爸的政治課來了,齊媽笑著說:“父子倆,回到房裏再上課。雪兒,到家裏,隨便些,你也不是客。”


    爸橫了媽一眼,意思責怪齊媽不要亂說話,我和趙雪便陪著爸、媽進了屋,我可不敢再討沒趣,說自己做菜。


    我可不敢要爸、媽泡茶,我忙泡了一壺上好的茶,給大家倒上。趙雪笑語盈盈:“齊媽,齊萌根可以用英語跟我對話呢。他在縣一中,學的英語也很純正。”


    放屁,她根本沒跟我說過一句英語,我這才知道,她死的可以說成活的,她的話真真假假。嘴是兩塊皮,說話不要力。


    “你們是外教的,對吧?”齊媽可能擔心我的英語,學成了漢化英語。


    趙雪便用英語作答:“是的,我們的外教不說漢語。我們可以直接麵對麵地進行口語訓練,說出來的是地道英語。”


    齊媽也用英語:“萌根,趙雪說英語,你聽不聽得懂?”


    齊媽的英語那麽好,太出乎我的意料。看趙雪賣弄的,我便用英語說了一大段:“我們的英語老師年輕,有魄力。我的英語老師是湖師大畢業,一口純正的英語,她上英語也不說漢語,而且她還兼職我們縣外事翻譯,有一次我還被帶著接待一會外賓,我說話她完全聽得懂,她說話,我也完全得懂,並不存在語言障礙。不是說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己。再說,我也不會崇洋媚外。外國的月亮就真的華夏的月亮圓?”


    齊媽被我流利的英語驚呆了,我的天賦讓齊媽歎為觀止。


    爸爸不懂英語,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齊媽,一會兒看看趙雪,不知我們嘰哩咕嚕,說些啥,看起來是審問我,語氣還堅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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