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見二邊已死,知道再謀沈文,那是易如反掌。他可是並不怠慢,反身把刀奪回手中,快步躥進裏屋。這奪刀進步,旋若疾風,快似閃電。就是這麽兩下子,世上也鮮有他人能比。


    沈文在屋裏,正行酣睡,突聽外麵打鬥之聲。他雖是文職,畢竟兵部久居,事逢亂世,警惕性是有的。


    沈大人‘激靈’一下,翻身起床,一邊細聽門外,一邊趕緊著裝。他知道必有凶險之事。殺手進門之時,他已經穿好了衣服。本來心想邊福邊祿之武功在兵部是掛了號的,二人定能製敵。這也是為什麽帶他二人前往鐵匠營的原因。不想來人棋高一籌,十個回合之內,力斃兩位高手,凶神惡煞,提刀直奔自己而來。


    沈文想這下完了,自家身死,還是小事。緊接著,鐵匠王三橫就要保不住。這可實乃大宋無法彌補的損失。他不禁手拈須髯,仰天長歎,


    “天不佑宋,天不佑宋呀!”


    其聲哀苦,聞之撕心裂肺,店室之中,久久回旋。


    來人聞言也是一怔,遂自己扯下麵罩。哎呀殺手豹頭環眼,顴骨高翻,蒜頭鼻子,齜牙咧嘴。一副猙獰像。這不是別人,乃兵部一名新來不久掃地的夥工,名喚單培的。


    沈文一見認識,連忙說,


    “單培是你!老夫平日待你不薄。你說家中有八十老母要養活,老夫方給你這個位子,如今如為何前來行刺?”


    單培緩一緩道:


    “沈大人,我單培與您往日無冤,今日無仇。今天您臨死還想著大宋,在下心生佩服,這才要您死個明白。”說罷用刀點指,


    “我本是昆侖一殺手,過的就是刀頭舔血,收錢買命的勾當。今高旦高虞侯使了大錢,要我去兵部臥底。防的就是您前往鐵匠營。那個鐵匠營中竟是何人,與我無關。今您得什麽信,非要去鐵匠營不可,我不取您的命,還待何時?沈大人不要怪我。將來到了陰曹地府,早晚能與高旦碰上,那時你們二人再行理論仍不遲。我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著實得罪了。沈大人,您一路走好吧!”


    說罷,單培把眼一瞪,目露凶光,舉刀就砍。


    沈文已知在劫難逃,把眼一閉,欣然等死。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聽窗外哧啦一響,破空之聲,似有暗器。單培乃江湖老手,豈能不防?當下一個閃身,疾快讓過暗箭。但見一支短鏑,長不盈寸,卻掛動風聲,激射而致。殺手單培躲得稍稍滿了一點,那短鏑之羽,劃過麵門,加上疾風,刺得單培生疼。


    殺手剛剛慶幸自己命大,不想哧哧又有聲響。單在明處,外麵人在暗。他不得不連縱三縱,以躲暗器。這檔兒外來人已經破窗而入。不是別人,正是西夏瀝重。


    單培乃當世數得上的高手。知道外麵人遲早要進屋。退卻之時,早把一隻小板凳準備好。瀝重剛進屋,那是從窗口躍入,腳還沒落地,這隻板凳離了歪斜,就被單培的送的她腳下。


    瀝重隻急著進屋,似沒顧腳下何物。一腳正在踩到凳子邊上,一個冷不妨,一屁股跌到地當中。口中尖呼:“不好!”


    沈文見了,先以為有人來救,知道命不當絕。外麵人暗器高強,直逼得單培躲了又躲,以為還有希望。不料來人生性大意,才進屋就著了道。


    高虞侯花大價錢雇單培,那是早知道他的利害。江湖上自有傳言道:


    “單培不善,提頭來見。


    單培不賠,甭管是誰。”


    這說得是他惡名遠播,世麵上殺人越貨,並無失過手。多少好漢,葬身其人手中。所以花錢買凶,高賊要得是萬無一失。


    再說單培一招得手,欺身上前。月光之中聞來人竟是個女子,踩翻了他的板凳,歪身倒地。那人一手撐在身下,為得是以免摔得更苦。這下令她隻有單手防身更不要說進攻於己身。單培見來人摔得如此狼狽,愈加放了心。他把頭一揚,不禁哈哈大笑:


    “什麽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沈大人,你陽泉路上不寂寞了。”


    說罷舉刀就砍,是為‘刀劈昆侖’。再說瀝重,重重跌在地上,單手墊後,雙腳平伸,眼下斷無回旋餘地。似隻有束手就誅,眼看單培的鬼頭刀,‘呼呼’掛動風聲,倏然已到門麵。


    37回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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