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殺手單培得了高賊銀子,前來行刺。瀝重欲救,似反著了他的道兒,被他一刀砍向麵門。千鈞一發之際,突然瀝重舉手中‘絕演’向上一格。書中早道,嶽家槍、瀝家刀,皆當世武功絕學。瀝重這一刀,名喚“百鳳朝陽”。說時遲,那時快,單培與瀝重的兵刃可就碰在一處。本來姓單的乃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不應該有此閃失。但見瀝重著了他的道兒,又是女流,就輕敵了。心想,我一擊不中,最多接架再戰。怎麽也沒有必輸之理。他可不知道,能人背後有能人。瀝重什麽人,那是身經百戰的大將,本在屋外聽得殺手傾刻之間力斃沈文兩位待從,知道其人武功高強。故本不擬強攻,必要智取。剛好對方送過一隻板凳。她將計就計,假裝跌倒,口中大叫:


    “不好!”


    這時對方輕敵,單刀‘力劈昆侖’,本有奪命之勢。但是難擋她‘百鳳朝陽’。當下雙刀碰在一起,單培的鬼頭刀被自己‘絕演’削作三半兒。兩半斷刀被削之後,竟前後反砍單培麵門。單培當然也不是白給的,見斷刀來襲,左閃右晃,眼見讓過雙片斷刀。不過,瀝重此招既叫‘百鳳朝陽’,就不止兩片斷刀而已。第三片乃瀝重自己的寶刀。月光下金光亂閃,似有無數刀鋒殺來。這就叫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單培躲閃不及,被瀝重一刀劈在肋下。這還不算,瀝重為求萬無一失,右手一刀劈出,左臂將抬,三橫送她的袖箭隨之疾射。正中單培麵門。


    一刀加一箭,姓單的當場送命。再看那‘絕演’之快,匪夷所思。幹斷了寬背鬼頭刀,不崩不卷。斬殺了單培,竟然滴血不粘。三橫所製,端地是奇世寶刀。


    沈文不是武將,故然不懂招式。但他畢竟在兵部混了多年,知道邊福邊祿本已不凡。單培十招之內連取二人性命,身手定在二邊之上。但後來的女子竟然一刀製敵,也算是開了眼界。當下一躬到地,謝女俠救命之恩。瀝重道:


    “沈大人,是我瀝重呀。大人不必言謝,鐵匠營王三橫本來無辜。他是受嶽飛嶽元帥之托,與我聯手,大破金兵黑虎旅。功成之後沒有要宋朝廷半分功賞,反而遭高旦老狗陷害,生命危在旦夕。我瀝重是當日與嶽飛合兵之人,本來可做見證,不過嶽帥不在眼前。我若現身。反而說不清楚。隻有勞動沈大人。瀝重早知高旦詭計多端,恐加害大人,但是來遲一步,還望見諒才是。”


    沈文見狀心中戚然,便說;


    “鐵匠營王三橫本功高蓋世,不過宋朝曆來不特殊獎賞與戰事有關人員。唉,此等人傑,老夫當舍命相救。”


    瀝重聞言說好,當下與沈文約定,他隻管前行。一路上瀝重會加以保護,隻是到了高虞侯處,自己再不便現身了。沈文說是,等到了高虞侯衙門,自己官大兩級,量他也不敢造次。這回沈文可想錯了。


    原來高旦老賊,隨著秦檜的路子,早與金人暗通款曲。此次官複原職自然也與金方多有聯係。他覺著鐵匠營,特別是三橫的存在,應是對金國的威脅。這回要殺害三橫,也有向金國邀功的心理。於是在拘捕三橫之前,已經派人去金國請功。再說金國上下老想亡宋。本來在元帥完顏宏指揮之下,連克宋軍,爭城占地,甚至虜去了北宋二帝,又劍指臨安。不料橫空出了嶽飛。嶽飛本在宗澤手下,濟濟無名。一旦自掌了兵權,竟然打得風生水起。當然嶽飛與完顏宏第一仗也是敗仗。但後來得了鐵匠營的強弩,如虎生翼。從此以後,金軍就沒了便宜。金國不傻,當然知道這有一半是王三橫的緣故。


    不過金人以為,世間有錢能使鬼推磨。不要說王三橫一個村夫,就是高旦,甚至秦檜,身居高位,還不是一樣為我所用?於是就有了收服王三橫的打算。年前一麵坡一戰,夏將瀝重有意弄反間計去賺金人細作,放有逃兵回報。不料那人說西夏人也得了王三橫的弩箭,如何犀利,可洞穿鐵甲雲雲。於是金人想,既然王三橫能賣弩給西夏,自然無有不賣大金之理。聽到高旦要殺三橫,著人趕緊前往。隻怕去晚了人頭已經落地。書中暗表,不是鐵匠營的眾師傅鬧事,金國使者還真的不趕趟。不過這一次算沒白來,三橫是關在死牢之中,人卻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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