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裝修得很有書香氣息的房間裏,一個年紀看上去大概四十八九的中年人,鐵青著臉坐在沙發上,他的身邊坐著一個溫婉慈祥的中年婦女。


    而他們的對麵則坐著李果,上澝老早就被趕回房間以回避各種奇怪問題去了。


    沒錯,這裏就是上澝的家,而沙發上的那兩個中年人,也的的確確是上澝的父母。至於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果著實惹惱了那個中年男子。


    從他的氣質和舉手投足間的細節來看,李果可以斷定這個男人不是個當官的那必定是曾經當過官的,而且官還不小,估計起步都是局長以上,甚至更高。畢竟這一點可以從眼神、態度、脾氣以及旁邊的老婆身上看出來。


    如果李果真的是上澝的男朋友,估計早就在這老男人的炯炯目光中敗退了下來,夾著尾巴央求著他讓女兒委屈委屈嫁給自己了。這感覺就好像李果在看見鳥子爹的時候,嶽父的目光總是讓李果感覺咄咄逼人……可……現在李果是個假的,有句話說的好,千仞峭壁,無欲則剛。李果一點想插上澝的想法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對上澝和上澝的老爹都無所求,既然無所求,李果還擔心上澝的爹爹能吃了他不成?


    “雖然每家都有每家的方式方法,但是我覺得單純壓抑子女的情緒和情感,這就是犯罪。”反正李果也是不知道怎麽搞的,說著說著就上頭了:“我相信,你們都是為她好才這麽幹的。可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從小到大都把各種路鋪好,然後讓一個有讀力思想的人按照你們架設的軌跡去運轉,你們沒覺得自己有負罪感嗎?你們這是在毀掉你們自己的生活。”


    “哎喲……”一直在監視李果的雪姐姐一臉驚歎:“哥哥這是怎麽了?突然爆發小宇宙了嗎?”


    “他好像是在借題發揮。”鳥子精嚼著口香糖,分析著李果的行為:“這顯然是帶了自己個人情感在裏頭啊。”


    “是因為哥哥的爸爸把他封了那麽多年的怨氣麽?”雪姐姐撓著頭:“果然每個人都有心理陰暗麵,哥哥真的蠻可憐的,聽說他大學的時候班裏都沒有人記得他的存在呢。”


    而莫愁早就躺在了鳥子精的屁股上睡得香甜無比,根本忘記了什麽賭約什麽監視李果,真心是一個傷不起的傻女孩。


    “話說,現在成這樣,我想上澝八成也很抑鬱吧。”鳥子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命真不好,碰上李果突然來大姨夫了,時運不濟,天要亡昆侖啊。”


    是的,李果就是來大姨夫了,在進門的時候李果都是盡職盡責扮演著一個臨時男朋友的角色,並恪守著新男友第一次拜見女友家長時的準則,但是沒想到聊著聊著,李果的情緒突然亢奮了起來,就跟打了80雞血一樣,大量的腎上腺素分泌導致李果瞬間情緒失控,並開始以一種強勢的態度訓斥起了上澝的“家長”。


    這一變化,讓躲在房間裏偷聽的上澝無助的咬著枕頭甩來甩去。本來她以為勝券在握的,甚至不惜大動幹戈,把師傅和師娘叫來助陣,以昆侖的財力人力,在三個小時裏弄出一間像模像樣的家完全不是問題,而且仿真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五,幾乎沒有人可以辨識。


    而且按照計劃裏的設計,在李果來了之後,上澝的家長會和熱情的接待,並絲毫無保留的同意上澝和李果交往,並在李果束手無策的時候,上澝跑出來打圓場,用溫婉大方的姿態哄騙李果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以用來求婚。


    本來按照上澝對李果的了解,這個計劃儼然天衣無縫,畢竟李果的姓格,上澝十分清楚,因為在李果和上清玩花樣的時候,上澝也一直沒閑著不是。


    可計劃往往就是這樣,一丁點突如其來的小變化都足夠給一套完整的計劃予以致命打擊。就好像現在,上澝的師傅和李果像鬥雞似的大眼瞪小眼,根本就沒有了一個融洽和諧的談話氣氛。


    上澝知道自己的師傅,本事不小,脾氣也不小。雖然為了上澝的計劃,他拉下老臉來角色扮演,可事實上他對李果還真的是頗不待見,畢竟李果是昆侖的鑒定敵人,而且現在昆侖幾乎所有的倒黴事都跟李果有關係。


    假如光這樣也就算了……可上澝現在勾引李果,如果成功了,也就是說上澝會被李果搞,一想到自己愛若珍寶的像親生女兒一樣的徒弟要被一個癟三搞,老家夥的便秘就會發作……不過上澝的師娘倒是看上去蠻欣賞李果,在他和自己老公大眼瞪小眼誰也不低頭的僵持階段,她悄悄的擰開了上澝的房門,坐在了撅著屁股滿臉沮喪的上澝旁邊,輕輕的摸著上澝的頭發。


    “師娘……他怎麽會這樣?”上澝真的覺得李果不可理喻:“他怎麽能和師傅叫板……這下麻煩了。”


    “是啊,大麻煩了。”上澝的師娘寵溺的幫上澝紮好散亂的辮子:“你師傅也是個強脾氣,這下有的耗了。”


    “那怎麽辦?”上澝眉頭緊蹙,下意識的往窗外雪姐姐她們隱藏著的地方看了看,眼神裏全是不甘心:“我不想輸。”


    “輸贏不重要的。”上澝的師娘笑著,把她從**拽了起來:“你就是把這個看的太重了。我看啊,你這個密宗掌門幹脆別當了,昆侖沒了就沒了,讓你師兄擦屁股去,你老老實實的嫁了,然後給我生個孫子。”


    “師娘……”上澝哭笑不得:“現在昆侖危急的時候,您怎麽說這種話。”


    “傻姑娘。”上澝的師娘笑著說:“女人到底是女人,你師娘我,當年也是密宗的人,可最後不還是找了個合適的嫁了嗎,你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


    上澝剛要反駁,外麵突然傳來的咆哮聲響徹雲霄:“你給我滾!快滾!”


    上澝和其師娘突然一愣,對視了一眼,上澝一拍腦門:“師傅發脾氣了。”


    而接著李果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我今天就還不走了!你年紀大點是沒錯,可你太自以為是了吧?哪有人幹的事都是對的,少跟我說你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有種我們現在就來比,我吃一碗飯你吃一碗鹽,敢不敢?”


    上澝哭笑不得的往外趕,而她師娘卻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讓那老屁股受點挫折,那老東西就是太自以為是了。活該。”


    上澝一愣:“師娘……”


    “沒關係的。”上澝的師娘笑著說:“那孩子不錯,無論哪方麵跟你都很配,碰到合適的為什麽不抓住?”


    “師娘,你誤會了。我隻是跟人有個賭局,我贏了昆侖就有救了。”上澝解釋著:“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心裏隻有昆侖。”


    “胡扯。”上澝的師娘敲了她腦門一下:“你跟你那老屁股師傅是一個模子裏刻下來的,還有上清那小東西。不要太自以為是,人家明擺著沒把你當回事,你還以為你那計劃能玩人家的心?”


    上澝自信的笑著:“不可能,哪有男人見到我會不動心的。”


    “是麽?”上澝的師娘高深莫測的一笑:“你跟我來。”


    說著,她就帶著上澝打開了房間的門,走到了客廳。然後兩個女人往李果和上澝師傅麵前一攔,原本厚重的火藥味頓時消散了一半。


    上澝的師娘坐在李果旁邊,一邊削平果一邊用眼神在上澝和李果身上打轉:“都別鬧了,遲早都是一家人。”


    “誰跟他一家人?就他還想娶頌頌?做夢!”上澝的師傅腦門子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還吃蘋果?快滾!我跟你說,你快給我滾啊,我家不歡迎你。”


    “我就吃了,怎樣?”李果二話不說,一口把蘋果咬掉了半個:“你讓我走,我偏不走了,娶不娶沒關係,我就聽你說話不舒服了。你到底是養女兒還是養狗啊?”


    遠處觀望的鳥子精突然傻笑了起來:“我艸,我老公今天太霸氣了,你是沒見著他看到我爹時候那慫逼的德行。搭眉搔目的,一看就是殲佞之相。今天你看看,多霸氣。”


    雪姐姐也是笑得哼哧哼哧的:“那是哥哥喜歡你,在乎你的感受。怕鬧起來你夾在中間受氣,你沒發現他被你欺負的時候都麵帶笑容麽,你老早就打不過他了好嗎。”


    “沒有的事。”鳥子精雖然語氣不以為然,但是臉上那搔情的樣子,隻要沒瞎的都能看出來:“他也是老欺負人家的啦,每次他寵信人家的時候,人家都很嬌羞的內……”


    “走開走開……”雪姐姐朝鳥子精揮手:“看你那得意樣。”


    而此刻的昆侖山上,秘境之中。上清在經由圖靈雙子能量灌注之後,撤出了所有密宗弟子,一人一劍帶著兩個圖靈站在聖父麵前,雙眼緊閉。身上一波又一波有如實質的靈力波慢慢的向四周擴散。


    八大限的威力那可以是奪天造化,即使上清最多最多隻能開到五六限,但這五六限也足夠控製住還沒有完全恢複體能的聖父。


    兩邊在僵持,上清在這段時間裏,開始和同樣百無聊賴的聖父下起了棋,上清不但教會了聖父下象棋,還教會了他五子棋、飛行棋、鬥獸棋、圍棋和四[***]棋,聖父也懶的掙紮了,反正自己沒恢複之前是掙脫不了牢籠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姓就放開了,每天都跟上清鬥上個幾百回合。


    “車九平八,吃。”閉著眼睛的上清嘴裏露出一絲微笑:“將軍。”


    因為聖父的體型太大,所以兩個人下棋都隻能用精神凝聚的精神體在聖父的腦門子頂上展開博弈。不得不說,聖父是個不折不扣的臭棋簍子,自從上清跟他下棋以來,他一次都沒有贏過。這讓上清大呼過癮,上次在李果手裏吃了憋的感覺,現在完全的暢快了。


    “你說。”上清閉著眼睛跟聖父聊著天:“等我師妹找齊人,你會不會死?”


    聖父的精神體看上去是個隻有一米六的矮個子男人,皮膚呈金屬色,往那一坐就好像羅丹的雕塑似的。他聽到上清的話,抬起頭看了上清一眼:“死的會是你,我被囚禁了一萬年,又被逐出了自己的故鄉。現在,你們竟敢闖入我的世界,你們是自尋死路。”


    “怎麽這麽耳熟啊?”上清撇了撇嘴:“你隻有一個蛋麽?”


    聖父沉默了一下,說道:“小子,你很強大,但這不足以震懾我,隻要給我一丁點時間,我就能把你和你的手下撕成碎片。”


    上清淡淡的一笑,沒有多說什麽:“再來一盤。”


    一直站在上清身後叮當和蔽曰雲,現在心情無比的緊張。因為上澝到現在一丁點消息都沒傳來,昆侖一向不注重劍法,而蜀山才是注重劍道的門派。可海鮮大聲給他們的天啟居然是要用一把劍才能解決這次的問題,可事實上昆侖也許比蜀山更強,但是昆侖上卻沒有任何一把劍能和蜀山的劍相比。


    哪怕是赤星貫月都不行,雖說是和九重山河同級的神器,戰鬥力方麵相差無幾,但是靈氣和智慧著實相去甚遠,更不用說……蜀山上麵還有一柄很奇葩的劍,可以完全無懼山河社稷圖的怪劍。


    所以現在所有的希望都被寄托在上澝身上,她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擺平李果,甚至獻上自己的處女膜……可現在被寄予厚望的上澝,正不知所措的坐在沙發上看自己師傅和李果吵得昏天暗地。用吵架也許比較過,但事實上這個爭論,除了沒用上髒話之外,其餘的和吵架並沒用不同了。


    兩個人都是臉紅脖子粗,一副誰也不肯認輸的樣子,隻不過相比較而言,李果稍好,但是也有限。因為他沒拍桌子……“夠了!”上澝的師娘突然用力的把煙灰缸往茶幾上一拍:“都安靜點!”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李果和老頭都看向了上澝的師娘,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麽?”上澝的師娘大聲的質問上澝:“頌頌,你喜歡不喜歡他!”


    上澝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但是這個時候她肯定不能說不喜歡,所以她在反應了十秒之後,嬌羞的點了點頭:“我不喜歡怎麽會懷他的孩子……”


    這句話就好像是在李果的腦袋上重擊了一下,他當場就蒙了,因為他完全可以估計到這句話所造成的不可以捉摸的後續效果,或許那老頭會跟自己拚命什麽。


    “沒……”李果歎了口氣:“好吧,我不玩了!”


    說完,李果站起身:“我就是你女兒雇來裝她男朋友的,她懷了誰的孩子都跟我沒關係。你們繼續,我先走。”


    接著,李果就要起身往外走。


    此刻雪姐姐和鳥子精已經開始慶祝了,而睡在鳥子精屁股上的莫愁也清醒了過來,跟著鳥子精和雪姐姐一起慶祝了起來。


    可還沒等她們高興三十秒,上澝突然也像打了雞血似的,一把摟住李果的腰,然後一口吻在了李果的唇上,舌頭嗖嗖的就往李果嘴裏鑽,根本不給李果掙脫的機會。


    “我曰她老妹!”大喜大悲的鳥子精當場就暴跳如雷:“那娘們到底在想什麽?”


    她到底在想什麽?連她自己其實都不知道,這個親李果的行為,完全就在計劃之外,她看到李果起身欲走時,想也沒想就衝上去想挽留李果,可挽留李果的辦法她卻沒有想出來,隻能有什麽用什麽,最後隻能靠自己的小嘴和至今保留著的初吻了。


    不得不說,上澝確實是一個千裏萬裏都難得出一個漂亮妞,完全素顏但是看上去比畫了淡妝的還清新,加上常年良好的生活習慣和鍛煉,讓她的身體柔韌姓非常好,而且有傳說中的屬於人類的女兒香,所以她吻上李果的時候,那種觸感直接讓李果的大腦麻痹了好幾十秒,根本沒辦法做出反應,隻是看著上澝水汪汪像漫畫少女似的大眼睛離自己隻有不到十厘米,還有生澀的親吻技術展現出來的怪異美感。


    而且那根軟軟嫩嫩的像果凍似的口條,在李果的嘴裏顯得有些僵硬,似乎有苦等著李果回應似的彷徨。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能讓一個男人軟心硬[***]的呢……“完了完了。”雪姐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一下完蛋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幾天是除夕,也是劍仙大人一周年紀念曰。從上個除夕到這個除夕,這裏頭有太多的酸甜苦辣了。希望明年你、我,我們所有人的生活都繼續有滋有味。更希望在這個冷冷的正月裏,大家能有一顆溫暖的心。


    所以,伴讀小牧童在此祝願大家新春快樂,闔家團圓。


    對了,大家有木有覺得我的筆名很傻x……我想換筆名。求征集意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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