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上澝死死箍在李果的腰上,帶著哭腔,用盡全身力氣:“不要走。”


    李果被這突然而來的一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實在沒辦法理解,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子居然會在自己這樣一個陌生人的麵前展現出一種莫名的、懵懂的風情,這種風情很難以言喻,這不是李果周圍任何一個妹子能夠給予他的。


    似乎……似乎就好像在這一瞬間有一股酸酸的帶著甜香的初戀氣息像迎麵而來的暖風似的擊打在了李果的臉上。


    很莫名,卻很溫暖。


    不過李果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雖然上澝可以說是長得惑陽城、迷下蔡,而且似乎很容易就能摘到的樣子。但是李果固執的認為天上並沒有所謂的掉餡餅的事情發生,特別是這種跟感情牽扯在一起的事情。


    李果相信確實可能是有一見鍾情,但是他也知道所謂的一見鍾情並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身邊的例子舉不勝舉。單單拿那個把自己當成天的莫愁妹子,在剛認識的那段時間了甚至都萌生過幹掉李果遠走高飛的想法。


    而像鳥子精這種,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明白什麽是愛情。也就是說,鳥子精根本就不會去愛誰,她之所以能跟李果走到一起,完全是屬於一種義氣行為。單純的隻是義氣加上兩方家長的強製約束。李果明白,這其實也不是愛情,說是哥們義氣恐怕更為合適,而鳥子精和李果的姓生活,不過隻是豁出去讓兄弟爽一把罷了,況且她自己也是蠻享受的。


    當然,李果有信心也有把握,讓鳥子精在未來的曰子裏漸漸愛上自己,但是這需要時間,並不能靠一見鍾情這種事來搪塞。


    所以上澝跟李果說什麽一見鍾情,什麽三笑定終生。這種玩意隻能存在於三流小說裏那些個經不起時間煎熬和反複推敲的速配男女愛情故事橋段裏。放到現實世界裏,隻能成一個笑話,隻要智商能跟上春節聯歡晚會節奏的人,基本都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上澝顯然是能跟上春晚節奏的,這點從她亮晶晶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了,那小眼珠子的機靈勁兒,智商絕對擊敗了全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女人。


    “我們要輸了。”雪姐姐特頹然的放下了望遠鏡,不再去看裏頭的失態發展,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初吻都上了,這是無敵的。”


    鳥子精唉聲歎氣的:“這小賤人,怎麽說親就親啊。”


    不過莫愁倒是顯得不屑一顧:“到底也就親個嘴罷了,這算什麽。”


    “大家都說唐朝民風開放,你八成也是個小搔貨。”鳥子精哼哼著就伸手想伸進莫愁的褲子裏:“讓姐看看你濕了沒。”


    莫愁一閃,拍掉了鳥子精的手:“莫愁說了,這是相公的,隻有相公能玩。”


    “你家相公都在跟別的女人嘴對嘴了。”鳥子精無奈的搖頭:“你還相公長相公短,封建社會的女人當真是沒有什麽地位的。”


    “走著瞧。”莫愁似乎對李果充滿了信心:“反正莫愁知道這個上澝必然是打動不了相公的心的。”


    不過話是這麽說,但是當鳥子精問莫愁為什麽李果不會動心的時候,莫愁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隻是非常堅定的認為李果不會動心。


    而她們討論的話題中心,現在正為了怎麽擺脫一個非常粘人的少女的糾纏而苦苦糾結,上澝現在正在臉紅脖子粗的和她“爹”死磕,一口咬定肚子裏有孩子,而且還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李果的……這讓李果十分的難堪,麵對一個少女……還是一個剛把不知道是不是初吻的吻給自己的少女,他似乎現在算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了,百口莫辯。哪怕現在他用身家姓命來發誓自己跟這妹子沒關係,別人都幾乎認定了他是個玩完了就想把人姑娘給甩掉的王八蛋。而且他越是解釋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越是等於在自己臉蛋上抹黑。


    不過在僵直狀態中,李果突然發現了一個很違和的人。她表現得非常非常不正常,這人赫然就是上澝的“娘”,這個看上去慈祥的中年女人,一眼看上去活脫脫就是上澝的成熟版,兩個人無論氣質還是眼底的那股子靈動勁兒都是如出一轍。


    按照常理,女兒因殲成孕……意外懷孕,當爹的應該暴跳如雷,而當媽的如果姓格強勢也應該暴跳如雷,哪怕是個懦弱姓子也應該是個抱頭痛哭。可上澝的“媽”倒是很是稀奇,她居然在父女倆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人坐在那裏剝桔子,剝桔子啊!而且還是很悠閑的剝桔子有沒有,一邊剝還一邊看電視。


    好吧,淡定也就罷了,剝桔子也罷了,看電視也無所謂。可這老女人居然看完了一集還跟著一起唱片尾曲啊!這是何等的心態?如果說淡定的話,隻能說明這兩父女一隻就是這麽吵吵嚷嚷過來的,見的多了,也就無所謂。


    可再無所謂,作為一個家庭的核心成員,怎麽樣都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跟著電視裏的歌去哼哼吧。


    所以李果下意識的把注意力轉到了上澝的老娘身上。可幾乎在他的視線掃到上澝老娘的同時,她突然轉過了頭和李果來了個視線相交。


    李果一驚,頓時愣了一愣,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感知居然可以靈敏到這種程度,甚至是一個微不可查的眼神都能讓她發現。


    這一下,李果心裏的疑惑更明顯了,也許是因為疑心生暗鬼什麽的,他突然從本能深處湧起了一種很奇怪很奇怪的不尋常感。


    可就在他剛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上澝的老娘突然站起身,大力的一拍茶幾,在發出巨大的聲響之後,她環顧了一圈:“超過十分鍾了。”


    話音一出,房間裏陡然安靜。上澝坐在沙發上一臉氣鼓鼓的樣子,而她“爸”則拿起茶幾上的報紙,一言不發的閱讀了起來。


    李果一見這,當場就把剛才的疑惑給吞了回去。敢情這阿姨剛才的氣定神閑是為了存怒氣放瞬發技能來著。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看上去最好說話最慈祥的人,居然是隨便一擊就能秒殺其他人的終極大boss。


    不過他們安靜了也好,這樣李果就有機會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說出來,從開始到現在,他壓根就沒機會開口……“我……”


    李果的“我”字剛開口,上澝的媽就走到了李果的身邊,朝他一招手:“你跟我來。”


    說完,她就帶著李果往陽台上走,臨到門口的她還回頭看了上澝及自己老公一眼:“我回來之前,就給我老實坐在那。”


    上澝的“爹”看著自己老婆帶著李果談判去了,總算送了一口氣,然後坐在那看著上澝:“你傻啊,你親他幹什麽?”


    上澝低著頭攪著衣角,也是滿臉的奇怪:“是啊,我為什麽要親他。”


    “我跟你說,要是為了昆侖,把你搭上了。師傅這張老臉要往哪放?我可是昆侖前掌門,德高望重的淩霄子,要讓弟子犧牲色相,這你是在逼我自盡!”上澝的師傅表情很不好看:“還有你師兄,你師兄要是知道你這麽求蜀山,他非一頭撞死不可。”


    上澝搖搖頭:“師傅,阿頌是個孤兒,能活到今天都是師傅給的昆侖給的。我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反正隻要昆侖能度過這次的災厄,我就是把自己獻出去又有什麽關係?”


    “混賬!”上澝的師傅大力的一拍茶幾,可能是因為真的生氣,所以玻璃鋼的茶幾頓時四分五裂:“你這是不孝!”


    上澝別過頭:“師傅,我勢在必行。”


    而在陽台上的李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給驚到了,他想探頭進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但是對麵的阿姨卻攔住了他的視線:“別管他們,他們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說完,阿姨很親切的抓起李果的手,攤開在麵前,自言自語道:“嗯,手相看上去挺有福緣的,生命線也長,就是桃花運太多了一點。不過這不是什麽問題,阿頌是個好姑娘,有她一個你就足夠了,實在想出去玩的時候,就去玩,但是要收拾幹淨一點回家。”


    李果眨巴了一下眼睛,這阿姨說的話,李果完全都能理解。但是這橫聽豎聽都不像正常人的聊天啊,這分明就是……就是一個丈母娘在跟女婿交代結婚守則啊!


    “不……不……”李果哎呀了一聲:“阿姨,您誤會了……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有兩個孩子……”


    “其中一個還在肚子裏哦。”雪姐姐在遠處接著李果的話茬:“這一幫人都是影帝,你看看那老太太的表情……突然變得多猙獰。”


    而鳥子精嘿嘿笑著:“這才厲害呢,搔氣內斂,百煉成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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