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在這裏胡說八道,那倆慫貨是自個兒昏倒的,這事兒娘我看著了,不賴你,不過……既然已經承認了打傷那邊倆流氓的事兒,尋就是確定這裏剛才真的是發生過聚眾鬥毆嘍?嘿嘿,全特麽拷起來,一會兒等市局的押送車來了,一骨碌給裝回去。王東林,劉西江,你們倆把這個現行犯給我押著,老娘我頭一個審他。”說話間,韋婕衝著四周的那二三十名警員吩咐完之後,招手向著身側不遠的兩名接近三旬的中年警察招了招手,說罷扭頭一掃全剛,嘴角浮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之後,轉身便向著工棚外走去。


    “嘿嘿,姑姑……姑爺,您看這韋隊長都發話了,這實在是……哎呀呀,真不好意思啊!”看到韋婕打前頭離去的背影,被點了名的兩名中年警察一臉苦相地對視了一眼之後,極不情願地磨磨蹭蹭著走到了全剛的麵前,不但沒掏銬子,當先那叫什麽王東林的警察居然還一腆臉直接便衝全剛賠起了笑來,隻是這會兒估計心下實在是太鬱悶,露出來的笑容簡直特麽的比哭還難看,看這陣勢,壓根兒就完全把全剛當成了韋婕的相好了。


    “走吧,這娘們就好個麵子。回頭不知得追著我屁股後麵說幾天好話。”全剛鬱悶地一摸鼻子,抬腿便跟著兩名警員向著前頭的韋婕跟了過去。


    “韋……”看到全剛居然頭一個被帶走,微微有點兒心慌的李建國腳下一動,剛剛才張了張嘴,身側的平頭中年便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麵無表情地道:“放心吧,龍哥之前就在不遠處看著,估計這會兒也回去了,別說是那小子本來就和韋家丫頭不清不楚了,就是咱們,頂多倆小時的工夫也都能放出來,何必去觸那瘋丫頭的黴頭?”


    “呃啊,這倒也是。那丫頭,能不招惹的時候最好是躲著。”李建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砰咚!”一聲,出了工棚之後,抬步走到十來米之外的一輛獵豹越野車前,韋婕伸手一把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之後,跳進去便又順手帶上了。


    車子剛發動,那一左一右夾著全剛的兩名中年警察便已經帶著他走到了車旁,搖頭苦笑了一聲之後,王東林拉開車門當先便鑽了進去。然後才是全剛。作為嫌犯,他自然是得被夾在中間了。


    “哇嗚哇嗚……”


    微微一抬首,從後視鏡裏掃了掃全剛之後,嘴角再次勾起了抹得意笑容的韋婕一腳油門踩下去。警車立時便嚎喪似地開動了起來,順著二中廢棄的操場破牆一路駛出,很快便到了外麵老城區的路麵上,速度一提,頓時風馳電掣地徑直向著市局大院開了過去。


    十分鍾之後,一路上全程開著警笛的獵豹很快地便市局前的那條柏油大道,一轉彎之後連速度都沒減,前頭的韋婕直接一打方向便將車子拐進了市局大門,頓時便看得坐在後麵的王東林和劉西江二人連翻白眼,不過就是和自家的相好鬧鬧別扭耍耍性子罷了,這車子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抓了一級通緝犯回來。


    “嘎吱!”一聲,僅隻半分鍾之後,在市局大院裏拐了兩個彎兒的獵豹車直接便駛入了一個由相互對麵的兩棟四層小樓合圍而成的一個小院子,這處地兒,正是市局刑偵大隊三個中隊的辦公地點了。


    此刻,小院裏麵已經停了三四輛警車和一輛沒牌照的黑色桑塔那了。不過仍然有一多半的地方空了出來,掌控在韋婕手中的獵豹直接便被她一腳刹車給停在了最裏麵靠著內側圍牆的邊上。或許是這聲急促的刹車聲太過張揚,立時便吸引了至少十幾位警員從樓上樓下的辦公室裏探出了頭來,隻是看到從車裏跳下來的居然是丫婕之後,一個個地吐吐舌頭立時便又將脖子給縮了回去。


    這一幕恰好便被剛從車裏跳下來的全剛收入了視線之中,看樣子這娘們擱這市局大院裏都是一位沒人敢招惹的魔女級存在啊。今兒落在她手上,隻怕是不脫層肉掉層皮的,壓根兒就別想出去了。


    或許是因為頃刻間想到了這些,又或許是因為冷不丁地被帶到了市局大院裏的森嚴衙門裏而頓感壓力倍增。總之甫一跳下獵豹車之後,全剛臉上的神情便已是益發地悲苦了起來。擱以前,壓根兒就連做夢都沒想會這麽快來到這種晦氣討嫌的地方啊!


    “磨蹭什麽?還不趕緊把他給我帶上來?”扭頭掃了全剛一眼,韋婕扭頭便衝著滿臉苦色絕對和全剛有得一拚的王東林和劉西江吼了一句。話罷,轉身便向著左側的四層小樓走了過去。


    一直上到四樓,踏上樓麵之後又再次左拐,最後全剛被兩名警員押送著進入了一間裝著厚重鐵門的審訊室,裏麵的空間倒是不小,足足得有四五十平米的樣子,靠裏的位置擺著一張和學校課桌差不多的長方形審訊桌,上麵除了紙筆之外還有一盞燈泡兒特大的台燈,看到它全剛立時便想起了從電視裏看到的某些夜審鏡見,即便是再嗑睡的嫌犯,被這麽一盞探照燈似的玩意兒直射在臉上,估計怎麽著都是沒法子睡覺的。


    此刻的韋婕已經大刺刺地坐在了審訊桌前,正低頭翻著紙筆,看到她一本正經公事公辦的樣子,王東林和劉西江二人臉上的悲苦之色頓時便更濃了,按照審訊條例,在場的至少要有兩名以上的警員,這小兩口鬧別扭,腫麽還硬拉著咱過來給丫做筆錄?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心下腹誹不斷撞,王劉兩位中年警員押著全剛直接便坐到了韋婕對麵一米之外的一張審訊椅上,椅子兩邊的搭手上居然還設置了一根能簡單地固定住的手撩,想是擔心韋婕再次發飆,這回王東林和劉西江倒是學精明了,按下全剛之後立時便將他的雙手按到了手撩上,直接便“叭”地一下插上了插銷,而後一扭頭,便坐到了數米外一側靠牆的兩張陪審桌上,抓起筆杆子便一臉鬱悶地連連搖起頭來。


    “姓名!”低著頭的韋婕愜意地甩動著手中的筆杆子,說話間竟是連頭都沒抬一下,這會兒明明才剛來,身前那本審訊筆錄上壓根兒一個字都沒寫,也不知這丫頭擱上麵看什麽看得這麽出神。


    “阿剛。”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全剛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裝吧你。


    “我問的是你的全名。”


    “全名啊?那就全剛吧。”本來是打定主意不把真實姓名說出來的,免得這丫頭一會兒撒起邪瘋來若是跑去戶籍庫查一查那就完了。不過想想若是實在不說,以這丫頭的性子估計一會兒還得想著法子收拾自己,全剛心頭微微一動之下,立時便借著對方的話語半真半假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估計這丫頭壓根兒就不會信,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去查了。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再這麽吊兒郎當的,信不信我直接就把你給判了。聚眾鬥毆還致人傷殘,三四年的可是夠你坐了。”這會兒終於抬了頭,韋婕丫頭臉上的寒意卻更濃烈了起來,若是之前沒見過聽過他和全剛的對話,就現在這樣子,即便是王東林兩人也看不出什麽破綻來,肯定就當這丫頭真擱這兒審犯人了。


    “嘿,喲喲,燒的吧你?還直接就把我給判了。真以為我鄉下來的就不懂法啊?法院的門兒都還沒進,我倒是納悶你能怎麽判我!”看著韋婕一臉正經的樣子,偏偏嘴裏的話語卻特麽壓根兒就是哄小孩一般,全剛差點氣得直接就樂了。


    “你……好你個小王八蛋,落到老娘的手上了居然還這麽死不悔改,還這麽囂張是吧?行啊,老娘我是判不了你。不過……看在你那天晚上欺負我的份上,打你丫一頓總可以吧?”說話間,一臉惡狠狠的韋婕立時便“嗖”地一下從審訊桌上站起了身來,身子一繞人還沒走過去,竟是直接一腿揚起,掛了個高位劈腿的範兒攸爾間便向全剛的右肩膀蹬了過去。


    “次奧,你這瘋婆娘,怎麽還來真的了?”猛地嚇了一跳,全剛趕緊一彎手腕子將椅側的固定插銷給扒了開來,一甩壓在手上的木鐐,身形自由了之後立時便起身一竄,直接便抱住了韋婕堪堪高劈下來的一條右大腿。


    “赤拉……”亦是在這一瞬間,韋婕的身下突然間傳來一聲裂帛的刺耳聲音。頓時便將二人驚得一齊愣住了。


    “韋韋……韋隊,你你你的褲襠兒開開……開叉了!”望著朝天蹬一般筆直地高抬著右腿正被全剛一把抱在懷裏的韋婕,驀然間驚得臉都綠了一半的王東林“嗖”地一下站起了身來,說話間伸出了手指,哆哆嗦嗦地向著韋婕二人指了過去!


    嘎?蝦米?褲襠兒開叉了?


    驟然間發生的意外。再加上這實在是有點兒雷人的話語,冷不丁之下,韋婕實在是沒能反應過來,微微地一怔之後,臉上帶著芒然的神色下意識地便向著他與全剛身體接觸腰腹部望了過去,僅隻一眼而已,韋婕原本因慍怒而略顯通紅的臉色頃刻間便整個兒地綠了。


    “呃啊,咕嚕!這……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嗎?”幾乎是與韋婕同時低下了頭去的全剛自然也將這一幕看了個清清楚楚,微微一怔之後,喉間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嘴裏艱澀地趕緊蹦出一句話語來以示清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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