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事兒?”冷不丁地聽到這個消息,李建國的眼皮子陡然跳動了起來,神色更形陰沉了幾分,扭頭望向一旁的阿虎便問道:“你小子沒有添油加醋吧?”


    “得了,我阿虎是什麽人,你明哥還不知道嗎?自打被你帶到S市來,我和阿龍兩個什麽事兒不是一切以明哥為主了?”說到這裏,阿虎臉上的幽怨之色頓時更濃,頓了頓才接著道:“沒錯,我是看不慣全剛那小子,不過這不也是為了明哥你抱曲麽?再說了,即便是有心想收拾他,如果真沒這種事兒,我也不可能胡扯八道呀,這種事兒不比別的,別說是明哥你了,就是我一個不相幹的人,想想都傷心呢。要說杏姐也真是的,明哥你對她還要怎麽著啊?居然看上了全剛那小子,哼哼,就那天她從全剛辦公室裏出來的那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倆人肯定是剛剛弄完那事兒,擱月世界裏邊就敢這樣做了,也太沒照顧你的感受了。”


    “夠了。”聽著聽著,李建國已經緊緊地咬起了牙關,暴喝一聲打斷了阿虎嘴裏的話語之後,整個人陡然間便如同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看起來竟是瞬間便頹喪了幾分,一臉黯然地衝著阿虎擺了擺手:“出去吧,這事兒記住了別亂說。我……心裏有數!”


    “那行,明哥,我就先出去了。”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精芒,阿虎一臉誠懇地接著道:“到底怎麽辦,這事兒明哥你好好琢磨一下吧。反正不論如何,我阿虎和阿龍,外帶整個場子的內保,可全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要辦什麽事兒,你就一句話……”


    說著,阿虎轉身便出了李建國的辦公室。


    走到大廳,從兜裏掏出一顆煙來點上,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還沒抽上兩口,阿虎的眉頭一皺,臉上突然間又浮起了一抹子憂慮和驚疑的神色。


    想想剛才李建國的反應,雖說聽了自己的話之後,怒倒是怒了。不過……憤怒之後卻似乎又立馬便慫了,整個人好似完全泄了氣似的,莫非……是在擔心全剛那小子眼下正在龍哥跟前當紅,不敢真個和他撕破臉皮麽?


    次奧,若真是那樣的話,估計一時半會兒李建國還真個未必會拿全剛怎麽樣


    。哼哼,拖得久了,若是讓這小子在龍哥麵前再得幾分勢,隻怕到時候就是想出招,李建國也沒那本事了。到時候整個月世界被這小子一手遮天,若是取代了李建國的位置和地位的話,別的人要麽滾蛋,要麽,就隻能夾著尾巴笑嗬嗬地給他全剛當孫子了。


    一想到這裏,阿虎眼皮子陡然間便是一陣猛跳。冷不丁地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若說之前還隻是看不慣全剛的話,現在意識到這些因素之後,這個問題的性質可就完全徹底地改變了。


    這壓根兒就已經不再是看不看得順眼的事情了,已經實打實地牽扯到自己的前途和飯碗了嘛。不把這小子給弄垮,隻怕到最後他阿虎和李建國都得灰溜溜地滾回鄉下種地去


    。


    “次奧,明哥這是引狼入室啊!”輕聲爆了一句粗口,阿虎緊皺的眉宇間已經有一股焦慮慢慢浮顯了出來。就連胸口都隱隱覺得有些悶得慌。


    當下,他直接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氣哼哼地喘著粗氣抬步走出了一樓大廳,擰著眉頭走入月世界主體大樓外的大院夜色之中,再不透透氣,肺都得憋炸了。


    ……


    “阿虎隊長,這是出來透氣啊?”正自滿懷鬱悶地在月世界的院子裏走著,旁邊不遠處保衛室方向的黑暗夜色中突然間傳來了一道聲音,阿虎下意識地抬頭望去,視線中,一臉笑容的門衛室外保隊長劉偉,正一邊掏著煙,一邊快步向著自己走來。


    “哦,劉隊長啊,今天怎麽不在保衛室裏打牌,居然有心情出來走走了?”一開口,阿虎嘴裏的話語便夾槍帶棍的,雖說都是月世界的保安,不過阿虎這些內保們和門衛室的外保隊伍卻向來沒有什麽交集,隱隱間更是有些一些看不起的意思,私下裏管他們叫看門狗。


    “嘿嘿,這不是和你一樣,被瘦狗那小子給氣得憋得慌麽?再不出來走走,肺都得憋炸了。”假裝著全然沒有聽出阿虎嘴裏話語的譏誚之義,劉胖子說話間咧嘴一笑,伸手從掏出來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遞向了阿虎,嘴裏卻仿似不經意地接著道:“說起來也沒辦法,人家雖然是個新來的,不過可是全剛那小子的發小


    。也算是後台夠硬了,嘿嘿,全剛現在可是龍哥麵前的大紅人


    。看看人家進出大門,開著百多萬的車子,比起明哥來都要光鮮幾分


    。這種大紅人,別說是發小了,就是人家養條狗,咱也不敢隨便伸腿踢啊……”


    聞言雙眸一縮,臉色瞬間便拉了下去的阿虎上下打量了身前的劉胖子幾眼。


    他自然是聽出了劉胖子這番話語隻不過是個引子罷了,心下冷笑著,嘴角一勾便道:“劉隊長費著老大勁從保衛室裏特意跑出來,嘿嘿,不會就是跟我吐吐苦水埋怨幾句吧?”


    “阿虎兄弟果然是暢亮人。”劉胖子右手大姆指一伸,臉上的神色驀然一正,嘴裏的聲音卻壓低了幾分,將身子向著阿虎湊近了一些,接著才說道:“兄弟既然實在,我劉胖子也不拐彎抹角了,嘿嘿,一句話,我這裏有法子把全剛逼出月世界,這事兒對你我,對明哥都是好事,幹不幹,一句話!”


    “當真?”阿虎一怔,眼皮子狂跳起來。


    “千真萬確!”一看對方的反應,劉胖子心下已然篤定了幾分。臉上的笑容又浮顯了出來。


    “幾成把握?”想想全剛如今在龍哥麵前的份量,阿虎猶豫了一瞬之後接著道:“別忘了,這小子現在可是龍哥麵前的紅人


    。”


    “嘿嘿,這個你不必擔心,早考慮到了。即便是如此,把握仍然是……九成以上!”說話間,眼中一抹寒芒閃過,劉胖子視線一閃便緊緊地盯在了阿虎的臉上,悠悠地道:“怎麽樣?幹不幹?”


    “九成”阿虎一怔,再次上下打量了劉胖子幾眼,隱隱間有種今天才認識這家夥的感覺,一咬牙便沉聲答道:“這麽大的把握,嘿嘿,不幹是傻子,這事兒……咱們幹了!”


    ……


    市人民醫院,高幹病房區。全剛的特護病房內。


    此刻,已經接近午夜,對麵陪護病床上的夜蛾仍在酣睡之中。估計為了燉今天這鍋湯,今天早上她應該很早就起來準備食材了,看看書而已,看著看著睡過去,竟是一直都沒有醒來,進入了深度的睡眠之中。


    病床上的全剛仍然保持著盤膝而坐,閉目冥想的狀態。兩個小時裏一動都未動一下。就連眼睫毛都沒有一絲的顫動,看起來竟比對麵病床上熟睡的夜蛾還要睡得深沉一般。


    打坐的初始階段,由於不習慣這種將雙腳盤到大腿上的姿勢,全剛的兩條腿先是微微酸痛,到後來隱隱間兩條腿上都不時地泛起一點點如同針刺一般的刺痛。足足持續了足有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實在是極其難熬,兩條腿時不時地被“針”紮一下,自己還偏偏一動都不能動,甚至還得逼著自己將這種痛楚忘卻,視而不見,將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都集中到冥想中來,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好在半個小時之後,持續不斷的刺痛感終於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全剛的兩條腿卻也徹底地麻木了,閉目冥想的他甚至還試著去“感覺”過幾回自己的大腿,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反應,差點兒讓他都有一種想睜開眼睛,去看一看兩條腿到底還在不在自己身上的衝動了。


    也就是從強行按捺下這種衝動的那一瞬起,全剛自打坐以來一直都沒有進入安定空明狀態的思緒,隱隱間似乎感覺找到了那種“心如止水,古井不波”的意境。腦海裏漸漸空白,就連呼吸和心跳,都似乎越發地平和與緩慢起來。


    慢慢地,全剛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體的存在,就連思緒,也進入了一片徹底黑暗和空洞的世界。無欲無求。


    甚至根七就沒有了“自我”這個意識。


    若是有深諳入定奧義的古武強者在此,一定會駭然地發現,眼前病床上的他,隱隱間竟已經無限地接近於古武界傳說中的入定最高境界---“假死”之境。


    假死,也稱龜息。


    傳說中密宗便曾有一些苦行僧式的古武強者,能將自己埋在土地之下不吃不喝,僅靠肚臍眼呼吸,維持生命達近月之久。


    全剛眼下的狀態雖然距離那種境界還不知有多遠,但作為第一次冥想的未入門者,能在第一次冥想坐定時便達到這種許多古武強者終其一生都觸碰不到的神秘狀態,說出去絕對能震動整個古武界。


    有時候,所謂天賦的神奇力量,實在是叫人無法理解。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眼前的、或者說身體、思緒所處的這個世界突然間便不再一片黑暗了。


    隱隱中似乎有一些光已經出現。


    眼前出現的光,一點一點的,如同夜空中撲閃的繁星一般,雖然沒有夏夜天際的繁星那麽密集,但卻似乎更為靈動幾分。一點點的光點竟是如同精靈一般,跳躍著,飛舞著,全剛似乎都能感覺到它們跳躍飛舞中所透露出來的那種歡呼雀躍的情緒。


    靈動異常!


    正當全剛因為視線中攸爾間莫名出現的這些靈動小光點而倍感驚奇有趣之時。他眼前的世界突然間再次起了新的變化。


    之前的一瞬,整個世界是一片黑暗,隻有這些如是夏夜繁星一般的靈動小光點點綴著黑暗,送來了一點點黯淡的光明。


    除了這些小光點之外,所有的一切卻仍然是一片黑暗,而且,還不光是暗,似乎更是一種虛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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