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坐在甜品店和陳旭聊天的容顏,粉唇噙著吸管,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時間差不多了。”


    “恩?”陳旭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容顏微微勾唇,笑意漾及眸底,顯得一雙水眸尤其的清亮,純澈。


    “我說差不多是時候警察同誌上門了。我到這裏的時候,順手報了個警。這時候警察同誌已經上門去收拾他們了。”


    “啊?”陳旭驚叫一一聲。容顏慢條斯理的吸了一口奶昔,眸光調皮的閃動著。


    “小顏,你真行。真厲害。”陳旭對容顏豎起了大拇指。接著又伸頭湊過來壞壞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去看看那些人的醜樣了。”


    “那我們?”容顏笑道。


    “我們去唄,還墨跡什麽?”陳旭一把把容顏給拽起來,付了錢二人趕緊的打了車直奔容顏家裏而去。


    她們到了家,時間趕的剛剛巧,警察和林鳳母子正在家裏拉拉扯扯呢。


    容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容兵手上那條金鏈子。此刻,金鏈子的一頭捏在他手上,另一頭已經攥到警察手裏了。


    “這是我的,我說過了這是我自己的。你們是警察了不起啊。放開。”


    容兵叫著,死死的捏著那金鏈子就是不鬆手。警察同誌也不鬆開,隻說:“什麽是你的?剛才他說了,這是他們家的財產,是你們搶的。”


    他當然是指郎然。聽了這話郎然立即接了過來:“是的,那是我老婆的,是我買的。是他們搶的,還把我打成了這樣,我要告他們入室搶劫。”


    容顏一聽,心中冷笑了一聲,郎然倒是不蠢,憑著一根金鏈子就能給這些人按這麽大一個帽子上去。不容易。


    好吧,也算是林鳳這些人的報應。自己那鏈子本身好端端的躺在櫃子抽屜裏,還是特地靠裏麵放的。這都被翻出來了。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麽的貪婪,多麽的想從這裏搜刮出東西出去。這下好了,入室搶劫……嗬嗬,夠他們喝一壺的。


    容顏拉著陳旭走進屋子裏,林鳳最先看到她,一看見她,林鳳那眼睛就冒火了“死丫頭,你哪去了到現在才回來?”


    “這位女士,我去哪裏也要像你匯報嗎?”容顏冷冷清清的反問了一聲。


    容嬌嬌一看見容顏就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天連城把她打橫抱走的場景。那副景象刺激的她伸手就推了容顏一把:“你說什麽呢?什麽這位女士?這是你媽。你就這麽跟媽說話的?你也太不懂事了。”通天劍尊


    警察一聽這話,也有些愣神,手一鬆,那鏈子又被容兵給拽了回去緊緊的捏在手上。生怕別人奪了去。


    “我媽?”容顏挑眉,眼中譏誚更濃。“我媽叫杜月。”


    “後媽也是媽。”容嬌嬌叫了一聲。這時候警察同誌才有了點了然的表情。


    容顏也沒搭理容嬌嬌的話,隻是扭頭轉向來的那三個警察:“警察同誌,請問後媽就有權利私闖繼女的家嗎?後媽就有權利從繼女的櫃子裏翻出金項鏈非說是他們的嗎?還有,後媽就能把繼女的丈夫打成這個樣子嗎?”


    她伸手一指郎然,郎然一聽丈夫二個字,心頭一喜,先前對容顏恰好出去害他挨打的怨氣也消了不少。忙湊到了容顏身邊與她並肩作戰。


    “是啊,警察同誌,你看看,你看看他們把我打成了什麽樣。進門就要錢,我說沒有就進去翻,你們看看裏麵都翻成了什麽樣子?這是後媽嗎?這簡直就是土匪啊。”


    郎然伸手一指主臥,容顏扭頭看過去。她的衣服,物品都被扔了一地。抽屜還擱在**,就連床墊子都掀起來了。裏麵的狼藉真給被土匪洗劫了一樣一樣的。


    再看看郎然,容顏突然覺得容兵下手有點軟了。他雖然是滿臉帶血,額頭上鼓包。可是整個人還是能神氣活現的在這裏說話。說明打的不重。容兵應該更下手重一些,像上次杜月那樣最好,讓這男人再在醫院躺上十天半月的別出來。


    失望歸失望,不過看著郎然那張鮮血模糊的臉,她還是很解氣的。


    最後,容顏的目光飄到容兵的手上,指著那條項鏈說:“警察同誌,這條項鏈是我結婚的時候我老公買給我的。請問怎麽可能是他們的?就算是贈送,也斷然沒有把自己結婚時買的項鏈贈送給別人的道理是吧?”


    警察一聽仿佛很有道理,便嚴厲的看向容兵。容兵攥著那項鏈,繼續狡辯。


    “容顏,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喊它一聲它能答應你?你憑什麽說它是你的?這就是我的。說到天上去這都是我的。”


    一來他實在不想把到手的金項鏈給交出去,那好歹也是一點錢。二來,警察進門的時候這鏈子就在他手上。郎然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是入室搶劫。現在他要是鬆了口承認了這東西是容顏,那豈不是坐實了入室搶劫的罪名?他豈不是又要坐牢了?


    這樣一想,他就隻能把心一橫,一口咬定這東西就是自己的。牛奶糖的夏天


    郎然聽他這麽一說,氣的心肝疼,一激動想張口罵他幾句又扯疼了臉上的傷,疼的一陣齜牙咧嘴。


    陳旭見過容顏帶過這根項鏈,這時候也站出來對警察說:“我見過小顏帶過這個項鏈。我證明這是小顏的。”


    “你證明?你憑什麽證明?你們是朋友。”容嬌嬌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陳旭恨的瞪她一眼。容顏輕輕的拽了陳旭一把,丟給她一個安心的眼色。


    隨後她才看向警察,不緊不慢的道:“想證明這個項鏈到底是誰的也很簡單。麻煩你們看一下,這項鏈墜子的裏側是不是刻了二個字母r和l。這是我親手刻上去的。應該做不了假吧。”


    一聽這話容兵的臉變了色。死死的攥著項鏈就是不鬆手。


    “拿來吧,驗驗看看。”警察朝他伸出了手,一看容兵的臉色也猜到了一些。


    “不給,我的東西憑什麽給你們看?”容兵繼續叫囂道。


    僵持久了,警察也煩了,直接對身後二個同伴道:“這樣吧都帶回去。反正不管這項鏈是誰的,你們私闖民宅,打傷主人,這就是違法的。”


    警察這麽說著,也動了真格的,衝二個同伴使了眼色,不由分說的就把容兵給扭上了。


    容兵本來是不肯就範的,還頻頻朝著刀疤臉丟眼色,希望他能夠解救自己。哪知道刀疤臉是個外強中幹的貨。麵對郎然這種經不得什麽打擊的人他凶悍的像隻狼,可一見了警察,立即又慫了,牢飯可沒人想吃。剛好他今天又沒動手,就算被帶走也不會有他什麽事。所以當容兵像他求救的時候,他幹脆直擺手很沒有義氣的嚷著:“容兵,今天這事可不幹我什麽事啊。我就是來找你,你說你在這裏,碰巧趕上的。”


    這話把容兵氣的直罵他混蛋。三個警察也懶得搭理他。二人扭著他,剩下一個舉著相機在房中四處拍照留證。


    折騰了一會,眾人這就都被請進了警察局。容兵剛剛被放出來,當然對這裏不陌生。一想到那幾天在裏麵受的罪,他就蔫巴了,先前在外麵叫囂的樣子也收斂了很多。不再吭聲,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容顏和郎然作為原告也都跟了進來。說實話,他們都對警察局沒什麽好感。雖然今天是自己告別人,可也還是很排斥這裏。所以二人也沒怎麽說話。隻等著警察打開本子開始做筆錄。


    公式話的問完了姓名住址等等基本情況之後,警察同誌又想起了那根還攥著容兵手上的項鏈,那可是物證,不能總被容兵這麽攥著。


    不滅神王


    到了這裏可不像外麵了。他們壓根沒理會容兵的辯解,直接就從他手上強硬的把項鏈給摳了出來。


    拿到手上一看,當然跟容顏說的一樣。警察心裏也有底了。


    “上麵確實有這位小姐說的二個字母,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警察把那項鏈往桌上一扔,厭惡的瞪了容兵一樣。他們最討厭容兵這號小流氓的貨色了。天天不幹正事就知道惹事生非的,不知道給他們的工作添了多少麻煩。這號人,最好抓起來永遠別放出去。


    容顏看著桌上那一點金光閃閃,心頭莫名的漫過了一絲苦澀。這二個字確實是她自己刻上去的。那時候,她是多麽愛郎然,多麽希望他們能把日子好好過,過到頭。可是,誰知道,這才多久,她的愛情就變成了這樣。


    她沒有感傷愛情,隻是心疼自己。心疼自己那時候那麽傻,相信郎然。全部身心都交出去了之後,得到的就是今天的結果。


    警察的問詢還在繼續。容兵和林鳳等人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在狡辯。隻是,不管是容顏還是郎然,都一口咬定了他們就是入室搶劫。


    雖然,在名義上他們是一家人。可是就像容顏說的那樣。一家人也沒有闖到家裏,搶奪東西打傷人的道理。所以,林鳳母子這次違法是肯定了的。而且這一次,容顏不像上次在容家了。那一次她受了傷,但是後來也並沒有真的去起訴容兵故意傷害。而這一次,她下了決心讓容兵吃吃牢飯。如果這個人還在外麵那對她將是很大的威脅。所以,她必須把他關進去。


    折騰了很久。容顏和郎然才從警察局出來,容兵被當場拘留。最有意思的是林鳳和容嬌嬌的態度。他們本來跟容兵站在一個戰壕裏。可是一看情勢不對,立即又背棄了容兵。隻說自己就是在房中站了站。打人,翻找東西那都是容兵幹的。


    容兵當然氣的不輕,跟他們大吵。可是二對一,再加上那根項鏈確實在他手上。所以他不管怎麽吵,警察也不相信他。


    就這樣,這件事情裏,最後倒黴的是容兵。林鳳和容嬌嬌被教育了一會也被放出來了。


    出了警察局,一陣涼風撲麵而來。容顏緊了緊衣服,覺得有些冷。她沒有去跟滿臉還掛著血跡的郎然說話,而是挽上了陳旭的胳膊。


    “小旭,我累了。”


    她說,聲音中透著疲憊。那個項鏈在她的手上,傳來絲絲的涼意,直透入心底。


    “你累了?正好,有人來安慰你了。”陳旭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容顏怔了一下,抬眼看向前方。


    連城,他正向她走過來,步履焦急,神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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