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穀倉貓頭鷹出現在窗外的時候,巴基正在擦拭自己的巴雷特,聽到窗戶那傳來篤篤的噸響時,他才注意到來自霍格沃茲的信使,起身去把窗戶打開,把那隻穀倉貓頭鷹放進來。


    和平日裏不同的是,這次貓頭鷹帶來的不僅僅是信件,還有一個金色的懷表。


    巴基撥弄了一下那塊懷表,還是選擇先打開信件。


    有趣的是,這次的信件裏隻有一句話:巴基叔叔,把食指按在打開的懷表內側蓋上。


    巴基疑惑地看向桌子上放著的那塊金色懷表,這孩子賣什麽關子呢?


    盡管心裏的疑問像泡泡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吹起來,巴基還是按照紙條上寫的,把右手食指按在了懷表內。


    滴——!


    一聲好似係統啟動掃描一樣的聲音過後,紅色的光從他的食指和懷表相接觸的地方一掃而過。


    然後幹嘛呢?


    巴基下意識地看向手裏的懷表,眼角餘光瞥到放在一旁的信紙,發現上麵的那句話已經變了:剛剛的話隱去,重新出現的墨跡是“重複三遍啟動詞,啟動詞自定義,懷表表盤亮一下代表收錄一次,亮三次後代表收錄成功,啟動詞設置成功。”


    還是那孩子的字跡。


    真神奇,就像是在上網和人聊天一樣……這是在霍格沃茲學來的?


    幸好自己並沒有因為那些意外襲擊者而阻止艾利克斯上學去。


    哪怕那邊有潛在的危險,但至少艾利克斯在那個世界裏有同類陪伴,而不是留在這裏被施以異樣的眼光……


    而且,說起危險來,哪裏又能算得上安全的呢?


    他想到自己這些日子裏探查到的消息,因為想起那個孩子而微微泛起暖意的心口一下子冷了下去。


    九頭蛇的爪牙已經滲入到了神盾局裏……而神盾局一無所知。


    即使心裏還在焦慮最近得到的情報,巴基還是跟著那時隱時現的字句一步步做完了整個操作,然後,按照羊皮紙上寫的那樣,說出自己設置的啟動詞:“艾利克斯。”


    打開的懷表上金色流光一閃而過,緊接著,原本是表盤的地方變成了四個按鈕,分別是“可視”、“通話”、“手寫”、“傳送”。


    “親愛的巴基叔叔,相信您現在一定已經看到了表盤上的四個按鈕了,我相信以您的智力水平一定能很快摸透這個小懷表的用法,所以我就不多說啦!馬上就是萬聖節了,我想吃糖果!


    不給糖就搗蛋!


    ps:絕對不是在生氣開學以來您隻給我寫了一封信。


    ps的ps:不用看了,貓頭鷹已經飛走了。


    愛你的艾利克斯”


    巴基收回目送那隻貓頭鷹遠去的視線,看著羊皮紙半響,最後又看看時間。


    現在是倫敦時間12:30,不知道現在是用餐時間還是午休時間,還是等晚上再嚐試吧。


    #


    “……然後巴基叔叔你就一直等到了傍晚才按了可視和通話兩個鍵。”


    宿舍裏,艾利克斯趴在床上,麵前擺著一個打開的乳白色扇形貝殼,不同於其他,此時,這貝殼內部打開的翻蓋上竟然是好似電視機的屏幕一樣,顯示出巴基的模樣來。


    小女孩不開心地鼓了鼓臉頰,包子臉可愛得讓人分外想上手捏:“虧我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盯著淘貝看……”


    巴基覺得這個話題有點危險,他果斷轉開了話題:“最近過得怎麽樣?在霍格沃茲生活得好嗎?同學,老師相處得怎麽樣?”


    “巴基叔叔你越來越像李叔叔了……”艾利克斯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看似抱怨,卻很快興致勃勃地說起了她最近的豐功偉績,沒忘記表示自己是多麽的品學兼優,重點描述她的“阿裏汪汪”,尤其是前不久終於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素材把斯內普教授的表情包給折騰出來了。


    “我這是在給大家做提高抗性練習!消除心理陰影!”小女孩信誓旦旦道,“每天都對著斯內普教授,習慣了就不怕了!”


    巴基明智地咽下了“和人聊天聊得好好的忽然冒出一個心理陰影大黑蝠,確定心理陰影不會擴散?”,擺弄著懷表上的傳送按鈕:“這個‘傳送’是什麽意思?”


    本來還在認真表示自己此舉是多麽有益大家身心健康的小女孩立刻被轉開了注意力:“啊,那個啊,巴基叔叔你找個什麽東西,然後把放在上麵,按下傳送鍵就好。”


    巴基在四周看了看,把下午剛剛出門買回來的糖果包成一包,放上懷表,按下傳送。


    包裹扁了一半。


    巴基疑惑地把懷表拿開,打開剛剛親手打包的包裝,發現裏麵的糖果少了一半。


    懷表中,艾利克斯調轉了鏡頭,讓他看到散落在床上的那堆糖果:“好像隻傳送了一半……”從之前的鏡頭裏看出巴基放置糖果的模樣,艾利克斯咬著嘴唇想了想,“傳送功能沒有達到預期,我明天去圖書館看看有什麽魔紋可以改進看看。”比如精準傳送對象,防傳送故障……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沒多久,就到了該去吃飯的時候了,艾利克斯依依不舍地和巴基告別,合上那枚大約兩指寬的乳白色扇形貝殼。


    她在貝殼兩邊各穿了一個細孔,方便她把串滿了五彩細小貝殼的長項鏈和這隻被她命名為“淘貝”的貝殼串在一起,做成一條五彩斑斕的貝殼長項鏈,掛在脖子上。


    收拾好剛剛睡得有些淩亂的銀色長卷發,艾利克斯穿上睡前脫下放在一邊的外袍,離開宿舍,沿著樓梯走下去,推開那扇好似圓桶底蓋的門,赫奇帕奇溫暖而明亮的公共休息室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漢娜和蘇珊還有賈斯廷正圍在一起寫作業,天文學的畫畫作業真有點頭疼。今天是周二,他們下午沒課,但是晚上有天文課,這份作業必須得在上天文課之前寫完,所以今天下午他們就幾乎都泡在了圖書館裏,試圖早點把作業給做完。


    “不行了!”賈斯廷忽然大叫一聲,整個人趴倒在桌上,“我覺得我的大腦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我為什麽要知道木星位置在哪裏這種事!艾利克斯,把你的作業借我看看好不好?”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把作業帶在身上嗎?”小女孩原地轉了個圈,示意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帶,銀色長卷發隨著她的動作飄散開來,胸前的乳白色的貝殼順著慣性拋起又落下,劃出一道淺淺的光。


    一旁正在拿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拉的安妮·卡瑞絲注意到了眼角閃過的流光,抬頭瞧了一眼,眼裏頓時放出光芒:“艾利克斯,新項鏈真漂亮!”


    她真心實意地誇獎道。


    “是你自己做的?”對自己這個學妹的動手能力有著相當認知的七年級女生問道。


    “是的,我用上次去海邊撿到的貝殼做的!”艾利克斯愉快地接受了這份誇獎,繼而問自己的同學,“我去餐廳吃飯,你們要吃什麽?我給你們帶過來。”


    “不了,我們和你一起走!”


    三隻已經被天文學折磨得饑腸轆轆的小獾毫不猶豫地丟下羊皮紙,隨手把剛剛在做的作業塞到書包裏丟在公共休息室裏,就跟著艾利克斯一起去了餐廳。


    赫奇帕奇距離餐廳很近,四隻小獾很快到達餐廳,此時裏麵的人還不算多,他們在赫奇帕奇的長桌邊找了個地方坐下,就開始給自己的盤子裏盛喜歡的東西。


    “說起來,今天下午好像沒看到厄尼啊,他去哪裏了?”艾利克斯給自己拿了點聖女果,注意到平時經常和賈斯廷一起進出的厄尼·麥克米蘭不在,疑惑地問道。


    她早上上完草藥課之後回宿舍洗了個澡,困得不行就直接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中午漢娜過來想叫她一起去吃午飯,她迷迷糊糊醒過來嘟囔了一句不想吃飯就又睡著了,一直到下午才清醒。


    醒過來沒多久就接到了巴基的視頻和通話雙請求。


    “不知道,我們下午從圖書館回來的路上他說去找誰來著,和我們分開了。”賈斯廷隨口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朋友,又重新投入到了消滅食物的大軍中:他真是太餓了。


    艾利克斯哦了一聲,繼續吃她的晚餐。


    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總是去廚房找吃的緣故(ps: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入口處旁邊的水果靜物像是廚房入口這件事,艾利克斯進赫奇帕奇第一個晚上就知道了),最近餐桌上多了好多合乎她口味的食物,比如這會兒她正在小口小口喝的菜粥。


    可惜到現在都還沒收集到山西老陳醋……舔了舔嘴角不小心站上去的一點粥粒,艾利克斯放下粥碗,有點遺憾地想。


    不然等她的朝天椒成熟了她就可以開始嚐試配置餃子必備調料了。


    說起來,不知道那幾個溫室咒是不是有加速生長的效果,還是有斯普勞特教授和赫奇帕奇高年級生幫忙關照的緣故,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那幾粒種在公共休息室裏的朝天椒已經長出了綠中帶紅的小辣椒,眼看著就要成熟了。


    她總覺得那幾株朝天椒發生了某種喜聞樂見的、適應霍格沃茲這個充滿了魔法磁場的變化……這是屬於她的直覺,亦或者說是精修了預言係法術之後獲得的天賦般的感應能力。


    “咦,那不是厄尼嗎?他的臉色怎麽那麽差?”


    漢娜捅了捅她旁邊的艾利克斯,示意她看門廳入口處幾乎是同手同腳走進來的一年級小獾。


    厄尼·麥克米蘭的臉色煞白,滿臉驚恐。


    “看起來就像是有隻巨怪在他背後威脅他走進來似的。”艾利克斯評價了一句,順手給自己拿了片土司。


    很遺憾,威脅厄尼走進來的並不是巨怪,而是來自斯萊特林的地窖大黑蝠。


    “這就難怪厄尼那個臉……色……”賈斯廷咽了咽,臉色登時變得和他的室友一樣白,一隻手溜到桌子下,死命扯身邊正在專心研究土司裏該夾炒蛋還是太陽蛋的銀卷發女孩。


    艾利克斯叼著好不容易確定夾炒蛋的土司夾片,滿臉疑惑地轉頭,然後她看到了讓赫奇帕奇半張桌子上的人變色的原因:


    斯萊特林地窖大黑蝠的手上,正捏著一張讓她看著無比眼熟的羊皮紙。


    她嘴裏的土司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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