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並沒有往赫奇帕奇的餐桌這邊走過來,而是徑直往教工餐桌那邊去了。


    厄尼·麥克米蘭煞白著臉,同手同腳地回到了赫奇帕奇的桌子邊,幾乎是一沾到椅子,整個人癱倒了,差點滑下去。


    旁邊的塞德裏克和加布裏埃一起伸手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坐正。


    “厄尼,你還好吧?”


    漢娜小心翼翼地問。


    “喝點熱巧克力。”加布裏埃看起來對這種情況應付得多了,有經驗了,遞了一杯熱巧克力給厄尼,“喝了會好點的。”


    可憐的小男生接過熱氣騰騰的熱巧克力喝了一口,臉上這才恢複了點血色——這種模樣,就算他說出門遇到了攝魂怪都不奇怪。


    由此可知,對赫奇帕奇的小獾們來說,斯內普教授的威壓絲毫不遜色於阿茲卡班的看守者們……


    “艾利克斯,你在做什麽?”


    賈斯廷發現身邊的銀色同學摸出了羊皮紙——他一眼認出那就是阿裏汪汪本體,正借著周圍人的遮擋輕聲念叨著什麽。


    一個複雜的魔紋從上麵浮現出現,似乎有什麽變化,然後又重新回到羊皮紙上,緩緩消失。


    艾利克斯收起了自己的羊皮紙,重新開始啃麵前的吐司夾片:“暫時取消了厄尼那個汪汪的權限。現在它那份沒法聯網到我們的汪汪群裏了,但是它的聊天記錄之類我就沒辦法了……唔,我得快點把分組聊天和單聊功能弄出來才行,還有防盜功能,好應對這種萬一被教授收走的情況……對了,為什麽會被教授收走?”


    她這才想起來這個問題,不解地問:“你做了什麽?”


    艾利克斯自問阿裏汪汪的隱蔽性還是很高的,畢竟隻是一張羊皮紙——霍格沃茲哪個學生包包裏沒幾卷羊皮紙?


    這個問題讓厄尼好不容易回複了一絲血色的臉再次變得慘白一片:“我……我在看汪汪的時候,有人丟了斯內普教授的表情包……然後……”


    “正好本體經過,看到了?”幫忙補充完厄尼說不下去的那部分,艾利克斯眼帶同情,“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厄尼垂頭喪氣地啃著生菜葉子,難過地說:“斯內普教授扣了我兩分……”


    “斯內普教授手裏的扣分海了去了,用不著難過。”艾利克斯輕鬆道,“我聽哈利說,剛開學那會的魔藥課上,納威做疥瘡藥劑忘記把坩堝從火上移開就放了豪豬刺,燒穿了坩堝,你一定想不到斯內普教授的扣分理由。”


    她說著就壓低聲音,模仿斯內普教授說話的語氣,低沉的語調好似蛇嘶嘶的吐信:“‘波特,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不要加進豪豬刺呢?你以為他出了錯就顯出你好嗎?格蘭芬多又因為你丟了一分。’”她說罷聳聳肩,“哈利和納威都不是一組的,除非哈利背上長眼睛,否則怎麽可能看到他做錯了什麽步驟?這扣分理由多無情多任性多無理取鬧。”


    而且她有極大的可能性懷疑,如果哈利當時回頭看的話,斯內普教授的扣分理由就是“波特,你在東張西望什麽呢?你以為你的藥水已經做得非常完美,可以讓你走神了嗎?格蘭芬多扣一分。”了。


    和被的哈利·波特比起來,厄尼那點遭遇著實算不上什麽。


    “……”賈斯廷抽了抽嘴角,他覺得,某種意義上,艾利克斯比誰都要來的強大……


    看周圍人的表情,賈斯廷欣慰地發現,他不是一個人。


    #


    “西弗勒斯,我的孩子,你手上拿著什麽呢?”正吃著蜂蜜蛋糕的鄧布利多教授笑嗬嗬地問。


    “沒什麽,剛剛從赫奇帕奇那收上來的一個惡作劇道具而已。”斯內普語調柔滑,隻是看他的臉色著實不好。


    聽到自己學院的名字,斯普勞特教授好奇地看了過來。


    “這看起來隻是一張普通的羊皮紙而已。”她委婉地表示斯內普你會不會是弄錯了。


    自家孩子自己清楚,這要是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那斯內普教授的言論就算沒有八分可信度至少也有五分可信度,可換成自家院裏那乖巧可愛的小獾們……作為赫奇帕奇的院長,波莫娜·斯普勞特覺得自己有義務解除她的學生們蒙受的不白之冤。


    斯內普哼了一聲:“如果您看過它之前的豐功偉績就不會這麽認為了。”


    “哦?它做了什麽?”鄧布利多好奇地問。


    斯內普的臉色明顯地黑了一下。


    這反應讓鄧布利多更加好奇:“我的孩子,把那張羊皮紙給我看看,我想也許我能看出它的秘密來?”


    校長說話了,地窖大蝙蝠不情願地把羊皮紙交了出來。


    白發的老巫師笑嗬嗬地攤開羊皮紙,輕聲念叨了幾個音節,數個古代魔文從原本空無一物的羊皮紙上浮現出來。


    底下偷偷關注這裏的小獾們幾乎是同時看向了自家院裏的銀發女孩,想說的話都凝聚在了臉上:艾利克斯你家汪汪防盜功能怎麽樣!!!


    艾利克斯抽了抽嘴角,擺出一臉專心吃東西的模樣——其實她並不需要擺出這副模樣,因為她本來就在專心吃晚飯。


    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在赫奇帕奇公共桌邊的所有學生頭腦中響起:‘笨蛋!別看我!你們想讓斯內普教授直接鎖定我嗎!’


    加布裏埃手裏的叉子掉了下來。


    “艾、艾利克斯……?”他有點不知所措地低聲叫對麵女孩的名字。


    “嗯?”銀發女孩一臉疑惑地抬頭看他,同時還有一個聲音在他的頭腦中響起——或者說,在這周圍的赫奇帕奇學生頭腦中響起:“是我。該幹什麽繼續幹什麽,不要一下子安靜下來,很容易被懷疑的!”


    艾利克斯現在簡直想學阿加納汪的一聲哭出來了,這麽明顯的異常得多眼瞎才會看不到啊!


    她好想念聽到她在自己頭腦裏說話都不變一下臉色的巴基叔叔!


    確定了聲音來源,加布裏埃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心裏頓時又升起了新的疑惑:“艾利克斯,你……”他猶豫了一會,不知道怎麽形容剛剛那一幕,“你怎麽做到的?”


    他最後隻能這麽問。


    “就是想著把自己想說的話送到別人腦子裏去啊!”艾利克斯迷惑道,“我從有意識以來就能做到,難道你們不行嗎?”


    “當然不行。這應該是你的天賦能力,這種天賦能力很罕見的,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厄尼說道,他出身於純血的巫師家庭,按照家族族譜來看,哪怕上溯九代都找不出一個不是巫師出身的家族成員來,所以對於巫師的某些東西,要比其他人知道得更為清楚。


    “天賦能力?”賈斯廷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對,天生就具備的能力,一般來說對其他人是難以複製或者難以學習到的。”加布裏埃解釋道,“舉個例子的話,比如蛇佬腔,易容馬格斯,這些都是天賦能力。後者是我們可以學習但是沒有天生的易容馬格斯那麽好,比如上學年畢業的唐克斯學姐就是一個非常棒的易容馬格斯,她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容貌外形。而蛇佬腔,這就是我們學也學不會的天賦能力了。”


    他隨即看向艾利克斯:“我想,你的這個能力,大概就是你的天賦能力,很可能是來自於你母親的血脈……這一般都出自很古老的巫師家庭裏,唐克斯學姐雖然有一個麻瓜父親,但是她的母親出自魔法界最為古老的家族之一,布萊克家族。”


    加布裏埃想遍了所有他能夠想到的那些古老的巫師家族的姓氏,甚至包括國外的家族,都沒有想起來有哪個家族是叫巴恩斯的。


    加上平時艾利克斯言論中並沒有隱藏她口中的巴基叔叔是個麻瓜的事,不用說,這個巴基叔叔的兄弟同樣也是麻瓜,所以加布裏埃覺得,艾利克斯很可能擁有一個出身古老家族的母親,所以才會有那麽驚人的天賦能力。


    將自己的聲音送到他人頭腦中……他隻從極為古老的古籍看到過,據說,獨角獸擁有這種和人交流的能力。


    艾利克斯眨眨眼睛,不在意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被巴基叔叔撿到的,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教職工餐桌上,鄧布利多教授笑眯眯道:“出色的古代魔文應用,別出心裁的設計,這個羊皮紙的功能應該是即時交流,而且不是單對單,而是多對多,這還需要解決魔源幹擾問題。


    “從這份羊皮紙上的魔文來看,它的製作者完美地解決了這個問題。波莫娜,赫奇帕奇出了一個非常棒的學生,我覺得我們應該為這份羊皮紙給赫奇帕奇加五分才對。”


    斯內普教授哼了一聲。


    “好了,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它是怎麽運作的……”鄧布利多教授笑嗬嗬道,魔杖點在羊皮紙上,強製其回溯過往內容。


    然後……


    一團黑氣從羊皮紙上冒了出來,迅速凝結成臉色蠟黃頭發油膩的魔藥課教授:“鄧布利多先生,誰允許你在餐桌上使用魔法的?格蘭芬多扣五分!”


    大廳刷的一下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小動物都朝著教職工餐桌投以目瞪口呆的注目禮。


    底下,艾利克斯木著臉,在赫奇帕奇學子們的頭腦裏響起的聲音都有點僵硬:


    “……誰丟的斯內普教授扣分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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