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運使大人,下官覺得,此子有些異想天開,朝廷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一群商賈怎麽可能辦得到。”


    單州學政別看言辭灼灼,其實在座的一些人卻是知道內幕,單州學政之所以要罷黜盛長槐的策論,無外乎就是,他所在的家族,就是鹽商,和盛家不同的是,他們家族是嫡係走科舉之路,旁支卻是鹽商,但若是沒有嫡係的權勢,哪裏來的鹽引,說白了,旁支的商賈就是嫡係的棋子,真正鹽莊的控製權,是掌握在嫡係手上。


    但是轉運使王令極又豈能看不出來這個政策的好處,一眼就看穿了此人的目的,就是不想讓這篇策論流出去,不僅沒有上單州學政得逞,將盛長槐罷黜,反而力主將盛長槐定為解元,算是因禍得福,之前他的名次,不過第七名而已。


    “好久沒有見過這樣文武雙全的後輩了,無端先生教了個好學生啊,要是我家韶兒在這裏,一定會視為知己。”


    王令極之所以破格把盛長槐點為解元,隻是從盛長槐身上,看到了他家長孫的影子,本著為國選才的目的,對盛長槐頗有好感,更何況,盛長槐其他幾科確實不錯,配的上解元的名頭。


    盛長槐的擔心其實是多餘的,大宋比後麵的明清要開明許多,除了單州學政這種既得利益者,是沒人會因盛長槐一篇策論就將他罷黜的,即便是盛長槐的開中策考慮的不夠全麵,有些瑕疵,也不至於就罷黜了,這也是盛長槐原來的排名在第七名的原因。


    王令極將盛長槐點為解元,除了單州學政,其餘人都沒有反對,他們這段時間因這片策論有過爭論,有看好的,有覺得紙上談兵的,但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盛長槐是因為科考的號舍緣故,才會導致策論有些考慮不周,之前第二場的考官已經給大夥說了,盛長槐的運氣差到極點,竟然被分到傳說中肯定考不中的臭舍了,能做成如此,已經是奇跡了,像這樣很明顯就有前途的後輩,他們也不願意去無緣無故得罪的。


    貢院的事情,盛長槐並不知曉,但是前來賀喜的學子,盛長槐就不能不重視了,本來他是作為盛家晚輩,協助招待客人的,但這麽多人前來給他賀喜,再加上酒宴是現成的,沒多久,就被熱情的家鄉同年給灌個半醉。


    恍恍惚惚隻聽到賀章和徐慎臨走的時候給他保證。


    “孟英,你那心學,別的地方我們不清楚,但是作為同鄉,我們肯定是支持你的,整個京東西路文壇,至少年輕一輩都是你的後盾,你就放心去做吧,咱們這邊好久沒出過大儒了。”


    這也難怪賀章他們如此興奮,應天府乃是太祖的龍興之地,應天書院也是天下四大書院之一,甚至範相公也主持過書院學政,但除了王堯臣考中狀元,盛長槐的祖父中了探花,現在在世的,竟無一個大儒,早就有人質疑應天書院的地位了。


    現在王堯臣和盛長槐的祖父均不在世,應天書院學子,朝堂上倒是有幾人,但是在文壇上,並沒有一個領袖人物,盛長槐的出現,讓應天文壇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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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麽搞的,長悟成親,他倒沒事,反而把旭哥兒和槐哥兒給灌倒了。”


    盛家後宅,大老太太有些好笑給二老太太說道,今天算是雙喜臨門,盛家的兩位老太太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幸好賀老太太不在,要不然,還以為這兩人在炫耀呢。


    “全賴祖宗保佑,槐哥兒也爭氣,終於讓我鬆了口氣,這孩子,從考完之後,就心事重重,我還以為他沒考好,想不到是給了這樣一個驚喜。”


    盛長槐以為他不說,老太太就不知道他對本次科考沒啥信心,他倒是忘記了,自家這兩個祖母,哪個不是人精,就算他的表情管理做的再好,從他平日的言語就能看出來,就連楊憐兒這兩天都給老太太抱怨,哥哥已經好幾天沒給她講故事了,二老太太再要是不知道盛長槐的心思,那就有鬼了,察言觀色,這可是後宅婦人的本能,兩位老太太一直沒點破,就是不想讓盛長槐為難。


    “老嫂子,既然槐哥兒已經中了,那之前我們商量的事情,不如就算了,橫豎明年他高中,也是要給他說親的。”


    二老太太聊了幾句,又轉到另外一個話題,大老太太卻搖了搖頭。


    “我的好弟妹,你倒是糊塗了,這種事情,怎麽能說說就算了,你不已經給人家丫頭說好了嗎,這要是反悔,讓人家丫頭還怎麽在盛家待下去,而且,我看那丫頭不錯,精明能幹,你調教了幾年,功不可沒,又是知進退,守規矩的。況且,這事,和槐哥兒中不中進士又有啥關係,哪家的公子哥,成親前沒個房裏人的,在說了,等新娘子進門,不知道還有多久,就算是中進士,也還有半年時間。”


    二老太太本來隻是覺得,她給盛長槐挑選的房裏人,身份有些特別,她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大老太太又豈能不明白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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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是覺得委屈了那丫頭,但那丫頭要報恩,不願離開咱們家,總不能終身不嫁吧,即便是配個下人,那不就更委屈了,你是和她在一起待久了看不出來,我倒是瞧出來了,那丫頭,心裏是有槐哥兒的,戲文上都說了,金榜題名,洞房花燭,要我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槐哥兒今天小登科,喜上加喜,雙喜臨門。”


    二老太太聽大老太太這麽說,回憶了一下,覺得大老太太果然觀察細微,自己倒是沒往那方麵想,想了想,覺得大老太太這個主意不錯,將幾個一臉八卦的孫女趕走,讓房媽媽找過來一個女子,和大老太太單獨給她交代了一番,又把盛長槐房裏的兩個丫鬟叫過來,讓她們今天睡在自己院裏。


    盛長槐穿越過來之後,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麽多酒,也怪他自作自受,之前為了教訓那孫秀才,讓人取來了周侗送英雄倒,三碗酒把孫秀才灌倒了。


    結果呢,和這幫熱情的不像樣子的學子喝酒,也不知道是誰,把那半壇子英雄倒給拿過來了,這英雄倒因為太耗費糧食,產量不多,一幫年輕舉子平日也沒幾個人喝過這種度數極高的烈性酒,不想竟被這英雄倒的名字激起了豪氣。


    盛家平日來往的大多是商賈,哪有像今日這樣,家裏來了這麽多秀才,哪個都比牛逼轟轟的孫秀才有前途,會說話,更難得的是,一個個彬彬有禮,盛維又是那種特別尊重讀書人的,聽他們說喜歡這種酒,不由分說,讓家裏的管事把剩下的全部拿出來,甚至還有盛家自己的藏品,盛家好歹是商賈,像這種搶手貨,也是囤積了一些。


    別看這幫讀書人各個吹噓自己酒量如何,但真正喝起來,盛長槐一個都不虛,但架不住自己是東道主,又是今日放榜的主角,三十個人,每個人都來敬他酒,要不是前世習慣了這種高度酒,在家中酒量尚可,這第一個躺下去的,估計就是他了。


    盛長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自己房裏的,隻覺得有人給他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就不記得什麽了,倒是做了一整晚的春夢。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辰,反正天還沒亮,盛長槐終於醒了,口渴的不行,見外邊天黑,下意識的不想麻煩外麵伺候的楊柳和翠柳,準備自己下床找水喝,剛伸手摸索了一下,就感覺不對,定眼一瞧,嚇了一大跳,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曉,曉蝶。”


    在他身旁,躺著一個光溜溜的女人,隻穿了一個紅色肚兜,不是旁人,正是當初衛小娘身邊的貼身丫頭,現在伺候盛長楊的莊曉蝶,難不成,自己昨晚竟不是在做夢。


    “槐少爺,你醒了,可是要喝水,我給您倒去。”


    不像是盛長槐大驚小怪,莊曉蝶倒是神情自若,主動下床給盛長槐倒水,盛長槐這才發現,莊曉蝶倒不是真的赤身裸體,腿上穿著的是一件綠色褻褲,這丫頭,平時看起來挺瘦弱的,想不到身材還挺好。


    再加上房內不知何時被換上的紅蠟燭,盛長槐馬上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祖母前兩天給他說過,自己年齡不小了,按照大家族的習慣,也該有個房裏人,就是傳說中的通房丫頭,自家二哥哥盛長柏那樣一個不解風情的,王大娘子照樣給安置了一個,就是他房裏那個名喚狼毫的,通房丫頭起這個名字,也就他那二哥哥能做出來,不過這估計也是有意為之,旨在讓那丫頭知進退,未嚐不是自己二哥哥的管家之道,讓房裏人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盛長槐自己身上的衣物雖然雜亂,但也是穿戴整齊,原來昨晚真是在做夢,也難為這丫頭了,估計是一夜沒睡,就等著自己醒來。


    盛長槐倒也不是假道學,沒有拒絕祖母的好意,但一直以為,會是自己房裏的楊柳或者翠柳,不過想來也對,那兩個丫頭年歲還小,盛長槐還沒那麽禽獸,他隻是以為,隻不過是定下名分,方便貼身伺候,隻是沒想到,老太太最終會選擇莊曉蝶。


    莊曉蝶也不是有什麽不對的,但畢竟莊曉蝶的身契已經被老太太還回去了,又是莊學究的義女,當初莊學究其實是有意帶莊曉蝶回鄉,給她找個良配的,但莊曉蝶感念衛小娘恩德,要留下來照顧盛長楊,莊學究也就作罷,因此莊曉蝶的終身也被耽誤下來,她比盛長槐還要大幾個月呢,女子這個年歲沒出嫁的,也沒幾個,即便是丫鬟。


    別看莊曉蝶臉上好像神情自若,但從盛長槐接過杯子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莊曉蝶的手在抖動,也就是年紀大一些,又有心理準備,再加上這些年老太太的調教,性格比較穩重,沒表現的那麽明顯。


    甚至莊曉蝶自己都沒注意,他給盛長槐倒的茶水,已經涼透了,將茶杯送回遠處之後,又強裝鎮定的躺倒盛長槐身邊,看盛長槐一直在看她,麵帶潮紅的小聲說了一句。


    “奴婢已經喝過避子湯了。”


    盛長槐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即便莊曉蝶是她最信任的,這幾年也深得她的喜愛,喜歡她的忠心,喜歡她做事周密,也不會因此就亂了規矩。


    大家族的男丁,成婚前是都會安排通房丫頭作為房裏人,但卻規矩森嚴,在嫡長子出生之前,不允許有庶子庶女出生,即便是林小娘那樣有心機的,也是在王大娘子生下嫡長子,才敢和盛紘暗中從了好事,大著肚子進門,要不然,即便她當時有身孕,盛紘也不可能讓他生下來,反而會暗中讓她打掉,這打胎和避孕可是兩碼事,這個年代打胎,用的多是虎狼之藥,大部分結果,就是終身不孕。


    而避子湯算是這年代小妾的福音,不會傷到身子,又能起到避孕的效果,正經途徑進門的小妾,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不正經的,那隻有藏紅花了。


    看到盛長槐半天沒說話,莊曉蝶臉色暗淡,還以為盛長槐不中意他,盛長槐剛才隻不過在想事情,這會才注意到莊曉蝶的臉色,剛才床上鋪著的白布,盛長槐也看到了,若是明天一點東西都沒有,要不莊曉蝶的名聲就壞了,要不就會傳出莊曉蝶得不到盛長槐的歡心,這兩者,對莊曉蝶都不好。


    盛長槐會不喜歡莊曉蝶嗎,當然不會,這樣的一個千嬌百媚美女躺在自己身邊,哪能不動心,盛長槐又不是假道學,也不是不能人道,隨即就拉下床上的簾子,做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要不然,盛長槐豈不是傳說中的禽獸不如。


    -----此處省略一個多時辰,不能寫,上本書已經知道點娘的底線了(火影同人,鳴人以下克上的忍術,懂得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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