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槐果然沒有猜錯,今日某逆的主角,確實是兗王,那幾個追趕盛明蘭和小宮女的禁軍一聽兗王的旗號,在聽盛長槐說他父親是兗王家臣,臉上馬上露出了一絲慶幸,幸好他們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先追問小內官的行蹤,要不然,等兗王登基,兗王家臣肯定水漲船高,說不定這個看上去是個紈絝子弟的青年,膽大的色中惡鬼,敢當街追趕宮女欲行不軌,將來回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這可不是沒有先例,當年太宗皇帝登基,有多少太宗潛邸的舊人,成為替太宗皇帝把持朝政的重臣,公候伯爵也出了好幾個。


    “兗王家臣,敢問小兄弟名姓。”


    敢冒充兗王家臣之後,盛長槐肯定是心有成算。


    “我父親姓邱,看來幾位兄弟也是兗王門下,哈哈哈,我爹爹果然沒騙我,兗王果然會在近日動手,幾位兄弟莫非是追漏網之魚,敢問宮內情況如何。”


    一旁的禁軍馬上麵帶討好之意,一臉奉承的說道。


    “姓邱,莫非小兄弟是邱可立,兗王家臣邱敬邱大人之子。”


    當年邱敬之子邱可立,和幾位好友在青樓妓館大肆談論立儲之事,之後官家將幾人的父兄扣在宮裏一夜的時候,在汴京傳的沸沸揚揚,汴京百姓都聽說過邱可立的名姓,汴京近十年以來第一坑爹之人,邱敬因此被罷黜王府長史。


    雖然坊間傳聞邱敬因此一蹶不振,但今日兗王造反,跟在兗王身邊的,赫然便有邱敬,這幾個禁軍正好是替貴人辦事,帶一個瘋婆子到街上,任由她在大街上讓萬人唾棄,所以知道裏麵的內情。


    他們不知道的是,兗王之所以把邱敬留在身旁,不過是千金買馬骨,不讓跟隨他的人寒心,這也是為何邕王這兩年水漲船高,兗王還能完成這麽周密的某逆,高風險才有高回報,邱敬這樣坑了兗王一把從人,兗王還能這樣重視,那自己這些忠心耿耿的,將來的回報可想而知。


    “果然沒錯,剛才替兗王傳令的文書,便是邱敬邱大人,小兄弟的名姓我們都聽說過,敢冒充您的,沒幾個。”


    盛長槐白了白眼,在兗王某逆沒成功之前,恐怕沒人敢冒充邱可立吧,邱可立可是汴京坑爹代名詞,和前世李剛之子大有一拚,名聲早就壞了,什麽當街強搶民女,上至八十老太,下至剛會說話的小兒都不放過,誰叫官家扣留幾人父親的真實原因沒人敢說呢,邱可立當年出事之後,被邱敬差點打死,坊間才知道邱敬被自家兒子坑的不輕,隻知道是青樓裏出的事,可不就把他傳成色中惡鬼,這幾個禁軍都事底層士兵,領頭的不過是個小旗,哪裏知道真實原因。


    “邱公子,小的們知道您的愛好,您看,那邊那個事齊國公夫人,聽說還是個郡主,您要是有興趣,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哥幾個為你把風,放心吧,那婦人已經瘋了,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盛長槐大吃已經,隨著小旗的手指看去,果然,那個披頭散發的,不是齊國公夫人平寧郡主,還能是誰,齊國公夫人一臉的驚恐,不斷的喊著下雪了,下雪了,但是在盛長槐看他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自然,被盛長槐敏銳的捕捉到了。


    盛長槐腦子轉的飛快,平寧郡主這樣的人,兗王如此大膽,竟然敢叫幾個禁軍壓著讓她出醜,恐怕不是兗王的意圖吧,就算沒接觸過兗王,但從自家祖母和兄長口中還是能聽出來,兗王強幹可不是說說而已,邕王不過占據了年長的便宜,這才讓官家選為儲君,嫡長之論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初兩王爭儲的時候,韓駙馬曾經指點過盛長槐,若是沒辦法逃離漩渦,非得選一個,不要選什麽精明強幹的兗王,邕王才是最靠譜的,如果官家真的沒後,邕王被立儲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也是當年韓章私下裏投靠邕王,郭威一點也不意外的原因,郭威怨恨韓章,不過是因為韓章吧天海侯府當作了籌碼,獻給了邕王,天海侯位高權重,不比文臣,就是現在,也沒一個實權將領明麵上投靠邕王,隻有五城兵馬司也是在官家默許的情況下,邕王才能將自己人換上去。


    兗王肯定不會如此不智,背後肯定還有其他隱情,如果不是兗王,那此人的身份,定然比兗王低不了多少,兗王肯同意他這樣胡來,此人的身份定然十分特殊,兗王某逆或許跟此人關係密切。


    能夠做的這樣滴水不漏,除了盛長槐因全旭的預警,從中推斷出宮中生變,汴京其餘人恐怕還不知道,宮牆內已經是十分凶險。


    “邱公子莫怕,此人得罪了貴妃娘娘,除了邕王一家已經伏誅之外,朝中大臣,重臣家眷,也就隻有此人被牽連。”


    看盛長槐半天沒動靜,領頭的小旗以為盛長槐有些害怕齊國公夫人的身份,馬上在一旁提醒到。


    對了,貴妃,邕王,齊國公夫人,這就對了,十天前汴京的謠言還曆曆在目,就是被禁足在家的盛長槐都知道了,齊國公府大張旗鼓的為自家獨子迎娶嘉城縣主,便邀京中豪門,乃是這些年遍京城內最盛大的婚禮,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齊國公夫人在婚禮上替盛明蘭澄清了和齊衡的關係,因齊衡在盛家讀了幾年書,盛家的幾個姑娘都是稱呼齊衡為兄長,等同於師兄妹,並無什麽兄妹之宜,就是最普通的同門師兄妹,再無其他聯係,畢竟幾人都在莊學究門下讀書。


    這倒也不是什麽大新聞,最大的新聞在次日,榮貴妃的娘家妹妹榮飛燕,在齊衡成親當晚,終於受不了汴京的閑言碎語,當晚在榮家,在自己的閨房內懸梁自縊。


    據小道消息,榮飛燕死的時候,聽說身邊沒一個丫鬟服侍,從這裏可以看出來,榮飛燕之死,不光是因為齊衡,更多是京中的謠言,逼死了一個名門貴女,甚至榮家或許是暗中推動此事。


    這也是為何盛長槐當初一定要平寧君主澄清的原因,和齊衡隻保留同門之宜,既能解釋為何齊衡願意為盛明蘭出頭,又讓齊衡的成親打消汴京城內對齊衡和盛明蘭關係的猜測。


    對於這一點,盛長槐倒是感激齊衡,當初齊衡答應迎娶邕王之女嘉城縣主,其中的條件也是邕王府不得對盛明蘭出手,邕王妃本來就投鼠忌器,韓章曾經私下裏警告過邕王,借這個機會答應下來。


    但是齊衡在其中有多大的關係,盛長槐還是能想明白的,韓章的警告,邕王妃不一定聽,邕王或許還會顧慮,但邕王妃可是小門戶出身,一朝得意,忘呼其行,做起事情來百無忌憚,根據齊衡的消息,對榮飛燕出手,就是邕王妃越過了邕王私下裏讓自家暗中培植的勢力所作,出手的人,正是從天海侯府奪走的小刀會,盛長槐已經根據郭威給自己留下來的老兵確認了此事。


    雖然小刀會已經投靠邕王,但是下麵心中感念天海侯府恩德的,還是有幾個的,老兵們確認這個還是有自己的渠道的。


    兗王造反,必有內應,哪個內應那能有弟弟是宮內禁軍頭領的榮貴妃這麽給力,身份,地位,包括宮防,兗王拉攏的榮貴妃,僅次於官家自己給兗王做內應。


    能和齊國公府這麽不對付,甚至能壓下兗王,讓他同意羞辱堂堂平寧郡主,擔上得罪勳貴群體的風險,就隻有身份地位不低於兗王的榮貴妃了,換了其他人,兗王都不會叫他如此胡來,但在宮牆之內,還有貴妃弟弟統領的禁軍,榮貴妃一心為妹妹複仇,兗王也阻止不了,要不然大事還沒成,自己先起了內訌,炎王還是能衡量其中風險的,恐怕榮貴妃自己也知道,過了今日,兗王大勢已定之日,她就在也沒有機會報仇了。


    這時候,盛長槐聽到了自家弟弟給自己的信號,三長兩短一聲鳥叫,這是他們兄弟當年在母親去世的時候,給自家母親在山上獵取野味補身子之時定下的暗號,想不到楊繼宗倒也機靈,這時候能想起這個給自家兄長報信。


    盛長槐雖然沒發現楊繼宗的身影,但也明白楊繼宗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他這邊配合了。


    “一個老女人,小爺怎麽會看在眼裏,幾位兄弟,牆內可有好貨色,一會偷偷放我進去,官家的女人,一定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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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個禁軍聽到盛長槐的建議,臉上露出一副同道中人的淫笑,雖然當官的再三告誡,但還是有膽大的在宮中拉著宮女行不軌之事,要是有這位小爺領頭,他們哥幾個也能跟著喝口湯,要不是怕日後被追究,他們哥幾個也不至於羨慕那幫注定活不了幾日的膽大之徒,現在又大名鼎鼎的邱可立領頭,那就不一樣了,事後全部推到邱可立頭上就是。


    就在他們暗中意淫的時候,沒發現盛長槐已經占據了最有力的地點,手都摸上了小旗的刀柄。


    電光閃石之間,盛長槐抽出領頭小旗的長刀,一刀抹掉了小旗的脖子,還沒等餘下幾人反應過來,一聲大喝從牆上麵傳出來。


    “後退。”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盛長槐一腳踢開了身旁的禁軍,迅速後退幾步,緊接著,一片白茫茫粉末從天而降,將七八個禁軍全部籠罩在內。


    剛才盛長槐和那幾個禁軍說起宮女的時候,看守齊國公夫人的幾個禁軍也圍了上來,除了稍微站的遠一些的一個禁軍,其餘幾人都被白色的粉末迷住了眼睛。


    短時間之內,楊繼宗也找不到什麽神兵利器,隻能從旁邊的人家偷出來一包袱麵粉,能住的離宮牆這麽近,也都是小康之家,麵粉倒也不缺,在這種時候,麵粉的功效和後世的石灰有些異曲同工之妙,楊繼宗在江州別的沒學會,市井之徒用沙子對付手持利刃的對手這一招,跟著當初的幾個號稱江洋大盜的慣匪學了個十成十,現在算是第一次使用,要是讓當年那幾個慣匪知道,楊繼宗用這一招陰了七八個禁軍,恐怕會在棺材裏麵笑出聲來,大聲叫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便宜徒弟一出手便是大手筆。


    不等那幾個禁軍反應過來,盛長槐揮刀而上,一刀一個,如砍柴一般,瞬間就弄死了四五個,等其他幾個反應過來,從天而降的楊繼宗又用短刀殺死了一名想要反抗的禁軍。


    剩下三四個禁軍,哪裏是手裏有武器的盛長槐對手,更別說還有一個楊繼宗,再加上剛才被麵粉迷的眼睛,雖然不像石灰那樣更有用,但麵粉沾染在眼睛裏,幾人的眼淚和麵粉活在一起黏糊糊的,視線都看不清楚,三下五除二,楊繼宗和盛長槐兩人就幹倒了其餘的幾名禁軍。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襲擊禁軍。”


    剩下一名禁軍站的比較遠,僥幸逃過了楊繼宗的麵粉襲擊,目瞪口呆的看著楊繼宗和盛長槐的表演,這才多少功夫,自己的九個同僚就被兩人幹倒了,他們這一隊可不是捧日軍那樣的花架子,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要不然盛長槐剛才也不至於花那麽多心思引他們分神。


    那名禁軍正喊著,馬上反應過來,這兩個人膽大包天,已經殺了九個人,哪裏會介意在多殺一個,兩人的身手他也看見了,並非泛泛之徒,自己一個都打不過,更何況有兩個,這個人反應很快,動作更快,竟然直接轉身就逃。


    “哪裏跑。”


    楊繼宗剛想去追,被盛長槐拉了一把。


    “趕緊走,這裏離宮牆太近,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官兵。”


    不是盛長槐不擔心暴漏身份,實在是這裏離西側門太近,那個禁軍又離的太遠,等追上他,恐怕離守門的禁軍就不遠了,自己和楊繼宗就兩個人,哪裏殺的完源源不斷的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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