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以為你死了,這事就完了嗎,完不了,盛家女眷的清譽都被你毀完了,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想過盛家嗎,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說實話,在你心裏,父親母親,祖母兄弟,到底是什麽,你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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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個時候了,盛紘仍然想的是盛家的清譽,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女兒,到底是經受了什麽,盛墨蘭是盛家最要顏麵的沒錯,但也是盛家心思最深的,能讓她說出死字,可見這段時間她經曆了什麽樣的打擊。


    尤其是,剛才海朝雲已經說了,衛小娘的死和白姨娘的死,盛紘一點也沒放在心上,雖然說好多事情不過是露種從盛墨蘭種種舉動裏麵猜測出來的,好端端的,自家姑娘為什麽要給衛小娘和白姨娘立什麽牌位,還要寫度人經九九八十一篇,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去,偷偷摸摸的在太清觀,還打著給盛長槐生母祈福的幌子。


    這兩人死的時候,盛墨蘭才多大,白姨娘死的時候,盛墨蘭五六歲,衛小娘死的時候盛墨蘭也才七八歲,這麽大點孩子懂什麽,結合最近盛墨蘭的動態,再加上這事和周雪娘脫不了幹係,露種作為盛墨蘭的隨身丫鬟,自然能猜到自家姑娘為啥要這麽做。


    剛才海朝雲說到這段的時候,盛長槐和盛老太太臉色都有變化,但從頭到尾,盛紘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顯然並不意外,更沒有把這兩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也對,盛長槐和盛老太太對衛小娘還有記憶,盛紘早就把這兩人都忘了,又怎麽會因為一樁舊事有什麽心理變化,估計他也早就猜到了,之前的種種維護,不過是死不承認罷了。


    果然,盛紘這話起到了反效果,盛墨蘭臉色愈發沮喪失落,又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老太太歎了口氣,墨蘭這孩子,從小要強,要是她自己同意,甚至主動做了什麽對不起盛家的事情,反倒好辦了,裝傻充愣,裝可憐,墨蘭跟著林小娘什麽沒學會,正是因為這事估計和她沒關係,自己被冤枉了,而且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給陷害了,這才是盛墨蘭求死的原因。


    哀莫大於心死,說的就是盛墨蘭這樣的,墨蘭自私是沒錯,即便是這幾年有些長進,那也是知道了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而不代表盛墨蘭就真的有多麽浪子回頭,和盛家報團取暖或許可以,但你要說讓盛墨蘭為了盛家損害自己的利益,盛墨蘭還做不到。


    現在盛墨蘭這樣的表態,倒是叫盛老太太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別人她不了解,林小娘,哼哼,她太知道這個人了。


    這時候,盛長槐也沒辦法叫盛墨蘭張口,但是,盛墨蘭不開口,不代表別人不能替她開口,從頭到尾,都繞不過去兩個人,林小娘,周雪娘。


    林小娘詭計多般,但畢竟是墨蘭的生母,盛長槐和他前仇以了,他一個分家另過的,也沒權利插手積英巷這邊的事情,除非是招惹了老太太和盛明蘭,不好對盛紘的小妾做什麽,老太太出頭也不好,難免和盛墨蘭會再次生分了,老太太心善,哪個孫女可憐她都受不了。


    但周雪娘一個下人,和盛家簽了死契的,別說老太太,盛長槐替祖母出頭,誰也不敢說什麽,恐怕盛紘還巴不得盛長槐出這個頭呢,這件事最終是要和永昌伯爵府打交道,把影響給壓下去,盛家有這個臉麵的,除了老太太,隻有盛長槐了,老太太出頭,相當於給永昌伯爵府低頭,盛長槐出頭就不一樣了。


    至於王大娘子,盛紘從來都不報希望,不把事情搞砸就算了,況且,王大娘子不見得會對此事有多上心,搞不好談到最後,能把墨蘭送過去做妾,雖然也能把這事情壓下去,但盛紘還丟不起這個人,最終還是要求老太太,但若是盛長槐主動出頭,盛紘還免得自己要給老太太做低伏小。


    盛長槐不是想不到這塊,但他豈能是讓祖母作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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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死寂一般的安靜,盛長槐出門給張順交代了一句,回到祠堂,裏麵幾人都不言語,諾大個祠堂,竟一點聲音也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明蘭過來了,對著盛長槐點了點頭,盛長槐馬上明了,緊接著,王大娘子也跟了過來,一進門就打破了祠堂的安靜。


    “林噙霜那個賤人,到底要害我們家到什麽時候,天下還有這樣狠毒的母親,設計自己的親生女兒。”


    要說盛墨蘭求死的心有多少,也不見得就全是真心,畢竟是林小娘教導過的,以進為退還是懂得的,向死而生才能活,她之所以說要求死,一來是老太太他們想的那樣,哀莫大於心死,更重要的一點,林小娘畢竟是她的生母,真要是從她口裏確定了林小娘的謀劃,自己生母就活不了了。


    這可不是幾年前,自家小娘哭幾聲,裝個病就能減輕處罰,如果在能禍水東引,還能全身而退的年代了,盛家現在管家的是王大娘子的親兒媳婦,王大娘子又和盛老太太婆媳一家親,二哥哥盛長槐聖眷正濃,自家父親給王大娘子說話都是商量著來,就算過一年小娘回來,盛家早就變天了,回不去了。


    當然,盛墨蘭也不完全一點也不考慮到兄弟姐妹,她可能做不到和盛家兄弟姐妹同患難,但卻能同富貴,至少她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盛家子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從槐大哥哥得了從龍之功,以前因自家兄長盛長楓落榜,又被先帝訓斥之後,那幫酒肉朋友又湊上來巴結,這就是明證。


    能想明白歸能想明白,但王大娘子這樣說自己的生母,盛墨蘭還是有點不是滋味,即便是自家生母林小娘坑了她這一把。


    盛明蘭把盛墨蘭的表情全部都看在眼裏,對於這個四姐姐,她太了解了,但也不覺得意外,這樣挺好,隻要她不學林小娘,盛家自有她一席之地,借助一點盛家,甚至盛長槐的聲勢,都是盛家人,不算什麽,她瞧了一眼盛長槐,隻見盛長槐對她點了點頭,當即明白盛長槐知道盛墨蘭這番做派,未嚐不是有做戲的成分。


    “嬸娘,慢慢說,怎麽了。”


    王大娘子恨恨的瞧了一眼盛紘,對著外邊喊了一聲。


    “劉媽媽,把那個賤人帶進來吧。”


    聽到王大娘子這麽說,盛墨蘭臉色一變,往外邊瞧去,並非是她家小娘,而是她身邊的周雪娘,看周雪娘的樣子,剛剛才挨過板子。


    周雪娘渾身血跡,看來王大娘子下手不輕,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一進來,看見盛長槐也在這裏,臉上漏出驚恐之色,話都說不立整,一邊說一邊咳,死扛著要往後退,但架著她的都是莊子上跟過來的,身強力壯,她哪裏掙脫的了。


    “我招,我全招,是小娘,都是小娘指使我這麽幹的,侯爺,您就繞過我這一次吧,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周雪娘的男人,名喚遲五的管事,這才死了兩年多,當初她們家男人的慘樣,周雪娘到現在都忘不了,周雪娘現在心裏開始怨恨起林小娘來,早知道盛長槐會參與進來,她打死也不敢聽林小娘的。


    盛長槐看周雪娘這個樣子,當即知道這人是怕自己怕到骨子裏,厲聲問道。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要不然,哼。。。”


    盛長槐雖然沒說怎麽處理她,但周雪娘畏盛長槐如虎,在她看來,犯到盛長槐手裏,生不如死,盛長槐都敢當著主君的麵,對林小娘動手,她一個下人,還是死契的下人,盛長槐更不用說了。


    “小娘說,小娘說。。咳咳咳”


    周雪娘的肺癆還沒好,說一句咳一句,結結巴巴的說了半天,還是把事情說清楚了。


    原來,林小娘雖然整日裏在咒罵盛家的人,兩年來倒也沒整出什麽幺蛾子,其實她也整不出什麽幺蛾子,關押她的屋子窗戶開的老高,莊子上的管事本來都是老太太的人,海氏管家之後,因老太太的陪嫁下人年紀漸大,又換成了大娘子的陪嫁,話都不肯和她多說幾句,又能整出什麽幺蛾子。


    去年的時候,盛長槐從宥陽老家歸來,盛墨蘭三番懇求,盛長槐才鬆口同意墨蘭把自己小娘原來身邊的丫鬟派過去,一來是繼續讓她們在莊子上做粗活,二來也能賠林小娘說會話。


    林小娘失勢之後,身邊的丫鬟紛紛被遣散,隻有倒夜壺,幹粗活的周雪娘和另外一個內院伺候的留在盛家,還沒發賣出去,也是因為這兩人知道的太多,怕他們出去胡說。


    一開始的時候,這兩人也不怎麽親近林小娘,主謀都是林小娘,她們都是聽吩咐辦事的,林小娘讓她們落到這樣的境地,自然對林小娘有些怨恨。


    但是架不住盛墨蘭每個月給她們一些銀子,有這些銀子,莊子上的管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她們的夥計安排的稍微輕鬆一些,再加上陪林小娘說話,是盛長槐允許的,還能免她們一些活計,全當休息了。


    這一來二去,另外一個丫鬟本就是後來的,沒參與多少,跟著遭受了池魚之災,並沒有和林小娘有多麽親近,但周雪娘和林小娘還是有些主仆之情的,至少當年林小娘確實對周雪娘不錯,主仆二人又同病相憐,反而又開始親近了許多。


    期間其實盛紘也來過一次,但和林小娘見麵之後沒多久,就捂著嘴巴跑了出來,吐了半天,再也沒來過,從那以後,林小娘就對盛紘死心了,一心想著兒女能有出息,帶著她離開那個四麵牆的地方。


    周雪娘說到這裏,盛長槐偷偷瞧了一眼盛紘,盛紘仿佛想起了什麽東西,喉嚨一動,仿佛又要吐出來,但還是強忍住了,倒是叫盛長槐有些不明所以。


    他哪裏知道,去年的時候,盛紘被墨蘭在玉清觀那麽求情,對林小娘倒是有些思念,於是便去看了她一眼,林小娘一見盛紘,和以前一樣,各種裝可憐,又說起他們之前的情意,倒是激起了盛紘的惻隱之心,情到深處,林小娘主動索吻。


    這可就壞了大事了,林小娘在莊子上關著,不像以前在盛家養尊處優,即便是關押在柴房,錦衣玉食也沒少了她,畢竟有兩個兒女照看,差不到哪裏去。


    但關到這個莊子上之後,錦衣玉食是沒了,莊子上送飯的那個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知道這是個失勢的小妾,自然上心不到哪去,好巧不巧,那天林小娘早上吃的,乃是昨天的剩飯,天氣有些炎熱,飯食自然有些餿味。


    林小娘又不像以前,早晚可以用柳樹枝刷牙,更是有漱口的茶水,送飯的連正常的水都送的不及時,她怎麽會浪費寶貴的水來漱口,可想而知,那嘴裏的滋味是什麽樣子。


    況且,當初盛長楊那個小機靈,拿著沾滿尿液的東西堵她的嘴,盛紘自然是記得的,嘴裏味道不對,又想起當初的場景,不吐才怪呢,就是這會子想起來,盛紘還有些惡心,這也是他後來再也不去看林小娘的原因,無他,過不去心裏那道坎,總覺得和林小娘親吻,好像是間接喝了尿,這件事之後,正如林小娘所料,盛紘已經是靠不住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在聽周雪娘說事,除了周雪娘的聲音,在沒其他聲音,盛紘吞咽的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其他人注意到了,在這種時候發出這樣的聲音,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自然都往盛紘瞧去。


    盛紘老臉掛不住,難得表現的有些不自在,心中有些惱怒,厲聲對著周雪娘罵道。


    “讓你說事,扯其他的幹嘛,趕緊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林噙霜她到底存了什麽心思,要這樣給盛家抹黑,搭上自己的女兒,對她有什麽好處。”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下還有這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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