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流逝,距離南疆爭奪戰落下帷幕已經整整過去了八年,這些年裏隨著朱元璋橫掃張士誠、陳友諒等大小軍閥形成了一家獨大的局麵,一路北伐,凱歌聲聲高奏,直取北平元大都,元蒙崩潰的日子已然不遠。而南疆自身也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漢人根據盟約要求對南疆進行了大規模的物質補給輸送,讓南疆的民生民計得到了回升,同時,百中教也同意起義軍取道南疆,三麵合圍攻占貴州,南疆爭奪戰結束後的第三個月,空虛的貴州大營就被攻破,希托拉章獨身撤離,巴汗恪老帥並沒有走,在一個夜晚拔劍自刎了,走完了他光輝的戎馬一生,元蒙朝廷為他在北平舉辦了盛大的國葬,表彰他傑出的一生。


    而後的幾年,南疆從北出兵,和蜀中三傑一塊對抗盤踞在那裏的李思齊所部;在東,和骸穀一起水路齊,徹底將朝廷勢力趕出了兩廣地區,並且響應漢人要求,派出了一支兩萬人的隊伍和一千多盅師參與了北伐,異常驍勇的參與了從湖北到陝西的諸多戰鬥。這番舉動既是為了履行同盟條約,更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軍事實力,因為南疆爭奪戰把百中教打明白了,不參加戰爭根本提高不了自身的軍事素養,更無法得到天下人認同,對於參戰的將士家人給予從重撫恤,而盅師一旦從戰場上回來則立刻委以教內重任,所以更換了很多年輕人擔任教內的寨主和寨佬,讓百中教獲得了新生血液。


    某一日清晨,苗不燕正在教內總壇後花園澆花,她這幾天心情頗好,朱元璋北伐進展順利,圍的元大都水泄不通,看樣子元蒙是不可能重奪中原霸主了,而海丹正在處理一批剛才骸穀運達的糧食物資分,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逸,最近自己休息的時間是越來越多了,看樣子是時候注重一下自身修行了。


    忽然有一人急匆匆前來,原來是刀玉鑫,她神色忽然變得少見的嚴肅,對苗不燕說了四個字:“事態緊急。”


    苗不燕一愣,連忙問道:“元蒙來襲?”


    “當然不是。”


    “物資短缺?”


    “也不是。”


    “哦,那就好。”苗不燕鬆了一口氣,“那還有什麽事情能把你急成這般模樣。”


    刀玉鑫使了個眼色,苗不燕屏退左右,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坐,姨,說吧。”


    刀玉鑫並沒有坐下,而是小聲說道:“你趕緊收拾一下,昨晚我現老洞府又被人入侵了,我們要提前進去把那賊人抓個正著。”


    “什麽?”苗不燕也吃了一驚,“這幾年戰事繁忙,無暇顧及此事,沒想到這幾天稍微安逸一下,那賊人就按耐不住了,好,我準備一下,但是我身為教主,忽然不見了,還有你也忽然不見了,並且我們上次商議好帶上沙馬俄裏,我們仨都忽然不見了,大家肯定起疑。”


    “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如此這般這般……”刀玉鑫在耳邊低語獻上計謀。


    當下下午,苗不燕就召集了眾寨主、寨佬前來協商,能來的都來了,苗不燕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問海丹物資分配情況。


    “挺好的。”海丹輕鬆的拍拍手,“都分完了,隻不過骸穀是海上人,運來的糧草中多有鹹魚、海帶什麽的海食,我們這邊的百姓恐怕吃不慣。”


    眾人哈哈大笑,苗不燕也樂了,隨後又問:“諸位還有要事稟報嗎?”


    大夥互相看看,都沒出聲,看樣子是沒什麽大事了,苗不燕坐正了身子,輪到她說了,原來她告訴大夥,這段日子順風順水,看樣子沒什麽大事了,所以決定閉關一月,加強自身修行,命海丹總領教務,戰爭的事情就交給儂籲柯負責,一內一外,其他人各守其職,不得怠慢,眾人允諾。同時一東一北也來事了,東邊的骸穀來信,希望遣人過去參加典禮,因為這些年來骸穀的水軍橫掃大海,即將北上,對元蒙最後一戰,所以有意派遣刀玉鑫率領一些人前去,畢竟骸穀曾經派來的陳焱焱地位很蠻高的,南疆不能缺了禮數,尤其又是這次典禮意義非凡,所以馬虎不得,讓刀玉鑫和另一個寨主在挑選幾人帶些禮物過去吧;東邊是峨眉傳話過來,垂垂老矣的明玉珍一直在蜀中自立,和展的越來越好的朱元璋以後誰坐天下成了問題,青城和峨眉聯手出照會,就此問題要協商一下,就讓一直在北邊和蜀山三傑打交道的沙馬俄裏帶幾個人過去,希望能以和平解決事端,不要在起刀兵了。


    對於這個提議眾人沒什麽意見,後來的時間裏就定下了這些人選,結束之後苗不燕單獨將沙馬俄裏留下,沙馬俄裏奇怪的問:“教主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苗不燕便將老洞府的異動告訴了他,並且說明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不過是借口,要刀玉鑫和沙馬俄裏回去裝模作樣的準備遠行,然後借口有些其他事宜安排,悄悄留下,這段時間去老洞府裏埋伏,一定要抓住那個逆賊。


    沙馬俄裏自然是很吃驚,沒想到是這麽回事,於是立刻領命趕回去安排了。到了傍晚,三人喬裝打扮悄悄的溜到老洞府,前麵曾經說過,百中教占地極大,整個鄯闡城都是他們的,老洞府就在外圍一處不起眼的山腹之內,鑿孔了挖出許多洞來,設下禁製形成了現在的模樣,三人繞過崗哨悄悄潛入,站在山裏,看著滿眼都是各個洞府的入口,畢竟南疆異族眾多,每個民族都有一個,也不知道要先往何處去。


    沙馬俄裏倒不是很在意,示意苗不燕不用著急,想必那賊人也不會天天來,反正有一月時間,蹲在這裏慢慢等就是,何況教主對外宣稱閉關,那麽倒也是好事,賊人聞聽必然欣喜,知道時間充裕,會時常來的,至於說敵人手段,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雖然能殺掉苗一雄的必然是大神通者,但是沙馬俄裏和刀玉鑫都在此,就算是骸穀陳奇來了也討不得好去。


    話不多說,十多天時間一閃而過,三人都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終於有了收獲,且說那天夜晚,忽然有一黑影從樹梢上躍然而過,刀玉鑫最先現,倒也不驚動他,且看他往何處去,奇怪的是那人站在老洞府門口等了等,抬頭打量了一番,這才飛上中間一個要進去,洞內沒有出口,是個死路,隻要這人進去了三人堵住他就算是成了,不想那人在門口徘徊了一下,身形一滯,竟然現了什麽,轉身忽然提飛走,結果沙馬俄裏一下擋在前麵,刀玉鑫和苗不燕緊隨其後,三人將那人包圍住,賊人毫不猶豫的對著苗不燕抬手就是一下,刹那間四十多柄小刀籠罩住苗不燕全身,刀玉鑫大驚,無奈隻好鬆開缺口擋在苗不燕身前,接下了這招,那人就是乘著這個空擋一下消失在樹林之中,沙馬俄裏追了過去好久才無奈的回來,抓捕無果。


    三人很是沮喪,苗不燕暗責自己太大意,修為太低被人鑽了空子,刀玉鑫將那人擲出的小刀在月光下看了半晌,現就是普通漢人刀具,用鼻子聞了聞,很奇怪沒有淬毒,要知道盅師哪有不下毒的,唯一古怪的是此人處處以漢人身份掩飾自身,這是何故?沙馬俄裏猜測此人會不會就是漢人,刀玉鑫搖頭否定,因為能拿到令牌的肯定是教內人,怎麽可能是漢人,漢人哪裏知道令牌何在?刀玉鑫倒是懷疑沙馬俄裏,因為賊人是現了三人行蹤才想逃跑的,三人藏的這麽隱秘怎麽會被現?苗不燕不可能,自己也不可能,唯有沙馬俄裏有串通的嫌疑,而且也是他去追的,十有**是他故意縱放,更兼他和苗一雄本來就有仇。


    沙馬俄裏大驚,指著天空以先祖之靈誓自己真沒有這麽做。刀玉鑫不信,質問沙馬俄裏若不是他串通何那人是怎麽現的?沙馬俄裏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轉身走了幾步,隨便翻開一把樹葉,三人全都明白了,上麵有幾隻暗紫色的螞蟻,刀玉鑫臉都氣青了,因為能現三人的行蹤必然要有些與眾不同的手段,這些螞蟻確實能做到,而縱觀整個教內,就隻有檀蟲寨才有這種東西,說明此人潛伏在檀蟲寨內,苗不燕怒道:“好,現了蹤跡就好辦,這可是拿到實證了,明天我們就回去徹查此事。”


    但是誰都沒想到,苗不燕這一查,不僅沒有查出賊人,反而把自己的教主大位丟了,更沒有想到的是,很多年以後的楚尋語三人竟然會在命運的指引下漸漸走到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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