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將軍單膝跪地,伸手撫向右胸,朝付珩行禮,道:“殿下——門庭衛救駕來遲,請殿下息怒!”


    為首的將軍抬起頭來,眉目霸氣,赫然正是那太陽院的第一高手嫪狩。


    付珩這些年在大泱府沒少籠絡年輕有為之士,這些人全都歸編進入自己的門庭衛中,而這嫪狩便是其中之一。


    付珩道:“嫪狩,這裏就交給你和步涯了。”


    “是——殿下!”


    “是——殿下!”


    步涯和嫪狩紛紛點頭,然後衝向了那群殺手。


    付珩白袖一揮,白影一掠,便朝那窗外掠去。


    漆黑的長街上,紅葉姬一路倉皇而逃,眼見追兵在即,逃竄無路,突然一道黑影掠過,如同鬼魅一般將她帶走,然後隱入街道暗處。


    黑影動作極快,紫鳶並未察覺,依舊拎著劍,一路朝前追去,緊跟而去的便是白發付珩。


    紅葉姬心跳加速,隻見是有人抱住了她,將她拖到了街道暗處。


    那人伸手捂住她的嘴,身形很高大,她的頭就枕在他的懷中,他的身上似有一陣魔息壓製,令得她不敢反抗。


    待追兵離去,那人才將手鬆開,待紅葉姬轉身看到那人容貌之時,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真是一個長得十分俊美的男人,高大挺拔,眉宇中透著一股霸道的凜然之氣,令人禁不住要被他的威嚴所震懾。


    她瞬間便心生愛慕,麵露嬌羞之色,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為什麽要救我?”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冷笑,雙眼始終盯著她的臉看。原本還想展露魅惑功夫的紅葉姬,突然啊的一叫,急忙羞愧地低下頭去,伸手遮擋住自己臉上的傷疤。


    她這才想起自己麵紗被紫鳶挑落,此刻的臉上還留有一道可怕的傷疤,怎可以此容貌示人?


    剛才她的魅惑和嬌柔,在那男人看來隻不過是令人作嘔之事吧,想到這兒,不覺羞愧難當,頓時自信全無。


    然而那男人卻不為之所動,似乎也並不在意一般,依舊上前一步,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一雙攝人心神的魔瞳低垂著看向她,再看了看她掛在腰間的骷髏頭腰鈴。


    冷聲問道:“你是紅葉姬?”


    有這麽一瞬,紅葉姬被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所迷住,竟然呆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道:“你……你怎麽知道?”


    男人始終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他,或許是因為他高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他天生自帶王者之氣。


    霸淩地道:“我不僅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臉上的這條傷疤是怎麽來的,是幽冥邪尊邪海星藍所為,而傷你的金指刀中含有劇毒,那毒素侵入了你的傷口,至此傷口難愈,令你毀了容貌。”


    “你……你……”紅葉姬被人握住軟肋,頓時瑟瑟發抖,隻覺在如此俊美之人麵前,自己很是自慚形穢,甚至不敢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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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經自負自己的容顏豔絕天下,而與眼前之人相比,顯然不值一提,更何況如今的她還被毀了容。


    頓覺眼前之人是那高高在上的白月光


    ,而自己隻不過是墜落塵埃的一片紅葉罷了。


    她扭過頭去,眼中含淚道:“請你不要再看了——”


    就是因為這道傷疤,將她從萬人敬仰的女神寶座拉下神壇,令其痛苦半生。


    男人冷笑一聲,道:“紅葉姬,你為了修複自己的容貌,四處尋找美人,一旦被你看中,就會取其人臉。不過如此修複容顏的方法始終並不長久,隔一段時間,你就必須殺死一人。如果本王能幫你徹底恢複容顏,你是否願意追隨我麾下?”


    紅葉姬雙眸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問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蘅蕪國,攝政王——夙風。”


    待他報出身份,紅葉姬不由大吃一驚,然後道:“你……當真能夠助我恢複容貌?”


    “本王說到做到。”


    “攝政王殿下,如果你真能助我恢複容貌,我必定誓死追隨!”


    “嗬嗬嗬!很好,你隨我來吧!”


    夙風說完,轉身而去,黑色的高大身影,很快便隱入茫茫夜色,紅葉姬急忙緊追而去。


    街角這頭,付珩和紫鳶已經打得不可開交。


    “你為何緊追我不放?”紫鳶手持寒冰薔薇,快速朝他麵上攻去。


    付珩左右閃躲,白袖一掠,卷住了她手中長劍,道:“你在我袤臨郡肆意縱火,殺人無數,所謂何?”


    紫鳶蹙眉,怒斥:“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麽?袤臨郡失火,關我何事?”


    “剛才王老爺家的府邸失火,我追隨人皮紙鳶行至熒裳閣,發現你身上有亡靈之氣,你還敢狡辯?”


    “亡靈之氣?你說的是這個?”


    她說完,從身上掏出一塊白色帕子,待帕子打開,隻見裏麵竟然是一張人的臉皮。


    “你竟如此殘忍,竟然割掉人的臉皮!”付珩大怒。


    紫鳶急忙道:“你先別動怒,這東西不是我的,而是紅葉姬的。”


    “紅葉姬?”


    “就是之前與我打鬥的那名紅衣女子,她的臉上有一道毒疤,為了恢複容貌,她隔一段時間就要獵取一張美人臉皮。我已追查她一年多了,她四處逃竄,終於才在熒裳閣逮到她!”


    付珩皺眉,道:“這麽說人皮紙鳶和紅葉姬有關?”


    她收回人臉皮,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哼,我憑什麽相信你?”


    紫鳶伸手掏出一塊令牌,上麵赫然刻著三個鎏金大字——夜龍閣。


    她道:“我是夜龍閣的人,若是我要動手殺人,豈會用放火這種宵小伎倆?”


    “夜龍閣?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勢力遍布九洲各地,這麽說你是個殺手?”付珩鎖眉沉思。


    “沒錯,殺手紫鳶!一年前有雇主到夜龍閣,說他的女兒被人殺死,死後臉皮被人割走,便下了重金,要夜龍閣追查此事,為他的女兒報仇!”


    “這麽說,那個剝人臉皮的人就是那紅葉姬?”


    “沒錯,她已經連續犯下三起命案,如今逃竄到了袤臨郡。”


    “殿下——”步涯已經解決了殺手,追趕而來,他先是看了一眼紫鳶


    ,又看向自己的主子。


    聽步涯此言,紫鳶已猜測到眼前之人身份,收回令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她道:“傳聞蘅蕪國五皇子長相俊美,人如玉琢,膚若凝脂,氣似幽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五皇子殿下,如果你以後有殺人的生意要做,也可以找我,紫鳶就此告辭!”


    還未等付珩反應過來,紫鳶已經如同一陣風一般掠上了屋頂,消失在了長街上。


    長街長,殺手冷,花香,人美。


    步涯道:“殿下,是否要屬下去追?”


    “不必了。”付珩唇邊泛著輕輕笑意。


    “殿下,人皮紙鳶一案是否與紫鳶有關?”


    付珩沉吟了一下,然後道:“此案撲朔迷離,紫鳶身份詭異,不過如果此案與她有關,她就不會報出自己的身份來,但是……也不能排除她在故弄玄虛,迷惑視線。”


    步涯點了點頭,然後道:“殿下,那些襲擊我們的殺手,很可能是皇室派來的人,卻不知道是宮中哪位皇子?”


    付珩微微挑眉,冷笑一聲,道:“哼!難道就不會是攝政王的人嗎?”


    “攝政王?!”步涯想了一想,便道:“屬下這就命門庭衛前去調查此事。”


    付珩輕煽衣袖,歎道:“蘅蕪國亂,多事之秋。”


    付珩回到袤臨郡下榻的別館,下人通報有客來訪,他便前往大廳。一進大廳,便看到一行四人,有男有女。


    為首的男子樣貌英俊,眉宇之間依稀有著故人模樣,隻是比起往昔,卻多了些成熟和穩重。


    他嗬嗬一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枕風,你可還好?”


    夜枕風上前,道:“付珩,五年未見,你依舊是那副瀟灑淡然的模樣。”


    付珩微微一笑,眼眸不由落在了夜枕風身後的寒紫月身上,不由皺眉哦了一聲。


    夜枕風上前,以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付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身為堂堂皇子,自然是有眼力見的,沒搞清狀況之前,當然是最好不要先開口。


    夜枕風伸手示意,道:“這三位是我的好朋友,寒紫月、訥若天、蔣薰!”


    “五皇子殿下!”三人異口同聲地道。


    付珩微微一笑,眼神中似有一絲挑釁的味道,先是看了一眼寒紫月,然後又意味深長地看向夜枕風,挑眉笑道:“哦,好朋友!”


    夜枕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麵色不由一紅,不再與之對視。


    付珩這個臭小子,裝模作樣,明知故問。


    訥若天上前,道:“這小子說認識蘅蕪國的五皇子,我還以為他是吹牛,沒想到還真是認識。”


    付珩看向訥若天,隻覺此人說話直白,看來是沒有什麽城府的人,不由嘴角露出淡淡笑容,道:“枕風,你這位朋友還真是天真爛漫啊!”


    訥若天堂堂一個大男人,既然被一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說天真爛漫,頓覺一陣不好,然而他卻不知道,付珩此意,隻不過是譏諷他天真多過爛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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