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憎惡眼下的狀況,更憎惡自己的本能反應。在這張**,他不在睡過多少女人,可他隻要一親她,一抱她,她就會臉紅心跳。她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自己,他並沒有強迫她,從來都沒有。她和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眼見著她的眼淚再次滑下,江世霖陷入了兩難。如果他不在乎她,此刻他根本不會停下。“該死的女人!”他低咒,粗魯地擦拭她的眼淚,悶聲說:“清楚地告訴我,你到底想怎麽樣。”


    夏堇隻是一味緊閉著眼睛,就是不願看他。


    江世霖快瘋了。他俯身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悶哼一聲。他的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她的柔軟與火熱,她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她的心還是無法接納他。他低頭吻住她的肩膀,又抬起頭一字一句問她:“要不要我停下?隻要你說實話,我絕不勉強你。”他幾乎咬牙切齒。


    夏堇的雙手緊抓著床單。她是他飼養的小鳥,她是他的禁臠,唯有順從他,她才能獲得相對的自由。隻要他高興了,他會給她好處,她隻是在拿自己的身體和他交易。她已經豁出去了,她早晚會經曆他們的第一次。她試圖說服自己,可是她不由自主地搖頭。“我去廂房睡,你叫別人進來伺候你吧。”


    “休想!”江世霖氣到了極點。即便她一點都不在乎他,他們是夫妻,哪有把他推給其他女人的道理。他一口咬住她的脖子,發泄心中的怒氣。


    “好痛!”夏堇抓住他的手臂,試圖推開他,可他紋絲不動。“如果你想出爾反爾……”


    “握住它。上次教過你的。”江世霖隻能退而求其次。他從沒有憋屈到這個地步。


    夏堇立馬想到了夏家庭院那次。“你說,不勉強我的。”剛才因為眼淚而稍稍冷卻的臉頰這會兒又像火燒似的難受。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江世霖聲音嘶啞,一邊引導她的動作,一邊時不時與她肢體糾纏。此刻的他就好比眼睜睜看著一塊肥美的鮮肉擺在眼前,他卻隻能喝湯。“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他信誓旦旦。


    夏堇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上一次有衣服的阻隔,這次,昏暗的燭火下,他們把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原本她不敢看,可是他偏不讓她如願。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體。原來男人和女人果然是不同的。


    直至江世霖在夏堇手中紓解欲望,兩人的喘息依舊糾纏在一起。雖然屋子裏置著冰,但他們早已被汗水浸透。江世霖隨手拿了一件衣裳讓夏堇擦拭,轉頭又吻住了她。為了她,他的犧牲真的太大了。他恨不得永遠這樣親吻著他,永遠與她交頸纏綿。


    夏堇又熱又難受,全身黏糊糊的,**滿是他的味道。“我想去洗澡。我可以睡在榻上的。”


    如果她隻說上半句,他或許會答應,可是她想獨眠,他絕不容許,他可不想孤枕難眠。他死死抱住她,威脅道:“如果你不想再一次,就乖乖睡覺,別動。”他也熱得難受,但是他要她習慣歡愛的氣息。先前他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現在總該讓他討回一些利息吧。


    夏堇被他勒得難受。她實在不喜歡兩個人不穿衣服抱在一起。她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放鬆。她忍不住要求:“那你讓我擦洗一下,再換一件衣裳。”


    “如果你想洗鴛鴦浴,我可以立馬讓她們準備。”


    江世霖一句話就把夏堇打蔫了。上次幫他洗澡已經夠難堪了。她不聲不響,任由他抱著。很快,疲累的兩人先後睡去。


    第二天一早,江世霖用完早膳就離開了池清居。夏堇一連洗了兩次澡,仍舊覺得身上滿是他的味道。送他離開後,她立馬叫來了緋紅。


    緋紅眼眶深陷,頭發淩亂。看到夏堇,她“噗通”一聲跪在她的腳邊,未語淚先流。


    “我想,杏紅已經對你說得很清楚了。遣你離開是三爺的意思。”夏堇率先開口,“這裏是一百兩銀子,就當是你的嫁妝……”


    “三奶奶,三奶奶,奴婢真的是冤枉的。”緋紅一把抱住夏堇的小腿,“您幫奴婢求一求三爺吧。奴婢好不容易才能在這裏當差……”


    “就算我願意,三爺也不會答應的。再說,事到如今,即便你真的被桃紅算計了,我也不可能像以前那麽相信你了。”


    “三奶奶,桃紅一直居心叵測。真的,以前她還挑唆過奴婢。”緋紅哭得花容失色。


    夏堇思量著緋紅的話,歎息道:“你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若是你不想累及家人,就拿著銀子出府去吧。”


    緋紅淚如雨下。她想告訴夏堇,她從沒有專寵的心思,她根本不是江世霖的女人。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她哭了許久,恨恨地說:“三奶奶,桃紅就是那不會叫的狗。先前三爺昏睡不醒的時候,她表麵上盡心伺候三爺,實際上,她的心思和綺紅一樣。她還對奴婢說,奴婢巴結三奶奶隻會徒勞無功,因為您自身難保。”


    夏堇不置可否地聽著。在她說完之後,才讓杏紅帶她離開,之後又叫來了桃紅。


    桃紅的頭發雖然整理過,但她麵色憔悴,兩眼無神,整個人比緋紅更加狼狽。看到夏堇,她低頭跪在屋子中央,任由眼淚滴落在青石地磚上。


    夏堇思量著緋紅臨走說的那些話,對著桃紅說:“三爺的決定杏紅都對你說清楚了吧?”


    桃紅緩緩點頭。


    “你的意思呢?”


    桃紅搖搖頭,眼淚“劈裏啪啦”掉在地上。


    “若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想拿著銀子嫁人。”夏堇知道,桃紅一定覺得很委屈。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可是她沒有喊冤,更沒有暗示,她會說出事實。回想她一貫的言行,以前她深受江世霖喜愛不是沒有道理的。隻是江世霖突然提出讓她離開,難道是他知道,她一定會選擇留下?


    夏堇胡思亂想間,桃紅哀聲說:“三奶奶,奴婢父母早逝,又沒有兄弟姐妹,如今孑然一身,根本無處可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留下?”


    桃紅緩緩點頭。


    “行了,我知道了。”


    夏堇的話音剛落,桃紅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正色說:“三奶奶,以前是奴婢不懂事,以後奴婢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您。”


    夏堇知道,桃紅這話分明在暗示,整件事是她容不下江世霖身邊的其他女人。她回道:“不管怎麽樣,以後你仍然在這裏當差,就應該盡心服侍三爺。”


    桃紅匍匐在地上,狀似嚇得不敢說話。夏堇想到緋紅臨走說的那些話,若她不是想拉著桃紅陪葬,那麽桃紅極有可能早已有了二心。江世霖說,桃紅一定會選擇留下,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麽?


    夏堇一時無法確認心中的猜測,隻能揮手命桃紅退下。桃紅對著夏堇磕了一個頭,說道:“三奶奶,奴婢自知不如杏紅姐姐忠心。奴婢一向胸無大誌,隻求三餐一宿,有瓦遮頭。”


    “我知道了。”夏堇敷衍了一句。桃紅欲言又止,弓著背退了出去。


    中午,江世霖沒有回來用午膳,也沒有交代去處。夏堇自桃紅離開,就在反反複複思量她的一舉一動。她真的甘心當一個普通的丫鬟,兩年後嫁給府裏的小廝?另外,江世霖對桃紅又是什麽意思?他獨獨想留下杏紅又是什麽意思?


    夏堇反複思量都不得要領。正煩惱之際,江世霖的小廝來喜突然帶來了兩名工匠,把廂房的梳妝台搬至他們的臥室,又把房間的軟榻搬走了。隨後,他對夏堇說:“三奶奶,三爺吩咐,您若是想添置什麽家具,可以直接對他們說。他們是涿州城最好的木匠。”


    夏堇不懂,江世霖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了什麽。她搖了搖頭,讓小丫鬟送了三人離開。


    小半個時辰後,來喜複又折了回來。這回他帶來了胭脂鋪和綢緞鋪的老板。兩人極力向夏堇推銷,聽得她煩不勝煩,隻能回頭問來喜:“三爺去了哪裏?”


    來喜搖頭表示不知,諂媚地笑著,小心翼翼地催促:“三奶奶,金鋪的掌櫃已經在外麵侯著了。不如您先選一些胭脂水粉,然後再瞧瞧什麽料子襯什麽首飾。三爺交待了,隻要您喜歡的,盡管留下就是,不必吝惜銀子。”


    夏堇十分不喜歡江世霖的暴發戶嘴臉,可想著他這是為了盡快找出下毒害他的人,她隻能耐著性子選了幾樣東西。待到掌櫃們離開,她又覺得不對,正計劃等江世霖回來,好好問一問他,他又想幹什麽,桃紅突然求見。她請求夏堇讓她離開池清居,去別處幹活。


    江世霖為人大方,就算是普通的丫鬟,池清居的待遇也比別處更好。桃紅沒理由主動請辭。夏堇原本以為她這是欲擒故縱,可她選在江世霖不在的時間求她,又不像是蓄意扮可憐,意圖博取他的憐惜。


    夏堇愈加糊塗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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