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麒正要扯開夏堇的中衣,忽聽外麵傳開了腳步聲。他起身不耐煩地說:“你怎麽又回來了?”他以為來人是夏芯。


    “崔公子,快,衛晨來了,快走!”一個男人急切地催促崔文麒。


    “怎麽會這麽快?不是說最快也要兩個時辰嗎?”崔文麒神色慌張,目光卻不由自主瞥向夏堇若隱若現的胸部。他渴望了很久,如今怎麽能眼睜睜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男人慌慌張張地說,大概是因為衛晨給叫花子們醫治過,全城的乞丐都幫著找線索,很快就發現了夏堇的行蹤。崔文麒一聽這話,恨恨地說:“把她一起帶走,不能功虧一簣。”說罷彎腰就去抓扯夏堇。


    夏堇的手腳被綁,嘴巴又被堵住了。她無計可施,隻能用額頭用力朝崔文麒磕去。崔文麒猝不及防,反手一巴掌就朝夏堇臉上揮去。事到如今,夏堇反而不怕了。她轉頭躲過他的動作,雙腿一蹬,腳掌踢中了崔文麒的小腿骨。崔文麒一下子跪倒在地。


    “賤人!”崔文麒呲牙咧嘴朝夏堇撲過去。夏堇朝邊上一滾,再次用雙腳朝崔文麒踢去。


    男人急忙扶起崔文麒,焦急地催促:“快走,來不及了,以後還有機會的。”


    “我要殺了她。”崔文麒隨手拿起一個破瓦罐,推開抓著他的男人朝夏堇逼近,嘴裏說著,“下次抓她就難了,不能便宜了江世霖。”


    夏堇弓著身子往後退縮。她不能死,她要活著。這是她唯一的信念。她踢倒了架子阻撓崔文麒,她四下搜索可以用作武器的東西,可她被崔文麒捆得像粽子似,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很快,夏堇被崔文麒逼至牆角。崔文麒冷笑著揚起瓦罐,劈頭就往夏堇的額頭砸去。夏堇的頭一偏,瓦罐砸在了牆上,裂成了碎片。崔文麒整個人收勢不止,頭磕在了牆上。他惱羞成怒,伸手掐住夏堇的脖子,嘴裏叫嚷著:“你不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怎麽,江世霖把你伺候得很舒服?你怎麽不去死!”


    隨著崔文麒不斷用力,夏堇幾乎喘不過氣。她奮力掙紮,可終究敵不過崔文麒的力氣。她憤怒地瞪他,隻見他滿眼陰霾,表情猙獰。


    “賤人,居然和衛晨私奔,你看中他什麽?你不是口口聲聲崔大哥嗎?”崔文麒的表情愈加狂亂。他才不管夏芯是怎麽打算的,他壓根沒想讓夏堇活著。


    漸漸的,夏堇的掙紮越來越弱。正當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旁的男人上前抓住崔文麒,焦急地說:“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你要她死,總有機會的。”


    崔文麒不顧他的阻攔,誓要掐死夏堇。男人朝門外看了一眼,隨手抓了一個東西,朝著崔文麒的後腦磕了一下。崔文麒這才回過神,不可思議地看他。男人顧不得解釋,抓著他就往後門跑,一邊跑一邊催促。


    夏堇虛弱地靠在牆角。她想咳嗽,可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用力呼吸,喉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感。她無力地倚靠牆壁,她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許哭,她還活著。隻要活著就夠了。


    不多會兒,屋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衛晨站在了門口。看到夏堇衣衫不整,他阻止了身後的人,疾步走到夏堇身邊,脫下外衫包裹住她。“你怎麽樣?”看著她的虛弱,他焦急萬分,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她口中的破布。


    “後門。”夏堇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朝著崔文麒離開的方向看去,“是崔文麒和另外一個男人。”她聲音嘶啞。


    “先別說話。”衛晨試圖抱她離開。當他得知她被人擄劫,他嚇得魂不守舍。他在昨日才知道,她和江世霖壓根沒有圓房。他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回事。這次的事讓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了。他不惜一切都要把她帶離江家。他可以放下所有的身外物,他可以舍棄自己的姓氏。他必須帶她離開。


    夏堇對著衛晨搖頭,焦急地催促:“快去抓住他們。崔文麒知道很多事情。”


    看她如此堅持,衛晨唯有吩咐隨從追緝崔文麒,自己複又折回夏堇身邊,半跪在地上替她解開繩索。這一刻他不知道說什麽,他隻看到自己的手在顫抖。


    猶豫片刻,他抬頭對著她說:“我現在就帶你走,天南地北,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他戛然而止,因為夏堇突然站起了身。


    夏堇壓根沒聽到衛晨說了什麽。當她看到江世霖跑進屋子,她不由自主站起身,跌跌撞撞向他跑去。


    江世霖急忙上前抱住她。夏堇一下子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控訴:“你說過不會讓我有事的……崔文麒要掐死我……你為什麽現在才來……”


    衛晨聽著她的哭訴,目光直盯著地上的衣裳。在夏堇起身那刻,他披在她身上的衣裳落在了地上。她渾然未覺,隻是努力奔向江世霖。他進屋之後,她一直很冷靜,此刻她在江世霖懷中卻哭得像一個孩子。


    他抬頭朝近在咫尺的兩人看去。他隻來得及解開夏堇腳上的繩索,她的雙手仍然被綁著,可她就那樣依偎著江世霖。她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衣裳上。他想告訴自己,僅僅因為他們是夫妻,她才義無反顧跑向他,可他的心裏很清楚,江世霖進屋的瞬間,夏堇想也沒想就站了起來。人隻有麵對最親近的人才會哭,才會埋怨。他已經失去了她,或許,他從沒有得到過她的心。那天的“私奔”都是他一手安排,她隻是被動地接受而已。


    衛晨呆呆地站著。昨日他借口替江世霖治療“隱疾”,江光輝留下了他。才過了一日,他發現自己隻是一個笑話。江世霖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他哪裏有什麽隱疾。他很可能喜歡上夏堇了。


    衛晨的目光落在江世霖臉上,隻見他低頭親吻她的發絲,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自他抱住夏堇,他的雙手再沒有鬆開。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了懷中女人的身上。


    他該放手了。衛晨彎腰撿起自己的衣裳,轉身背對他們。


    江世霖察覺到衛晨的動作,這才回過神。懷中的女人依然在嗚咽哭訴。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心中又酸又軟。


    得知丁香被打暈,而夏堇不知所蹤,他快瘋了。這兩天他很忙,他剛剛得知是崔文麒鋸斷了榆樹的樹枝,而綺夢的死也有了線索。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這兩件事上麵,結果父親突然以為他重傷之後留下隱疾。


    本來昨晚他想早些回去與她說清楚,可突然間他又被絆住了。他回去池清居的時候,她已經睡了。今天,他趕著查清緋紅和小尤氏的一係列小動作是不是被人唆使,她居然失蹤了。


    在踏入屋子看到衛晨的那一刻,他多怕她會伸手抱住衛晨。如果真是這樣,他要怎麽辦?把她搶過來嗎?結果她居然直接跑向他,就那樣徑直撞入他懷中。她的每一句埋怨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句句情話。在衛晨與他之間,她選擇了他。早知道如此,他何必時時刻刻提防著衛晨。某個傻蛋根本連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楚,害他白白吃了幾壇子醋。


    “好了,沒事了。”江世霖低聲哄著夏堇,輕拍她的背。


    夏堇渾身是傷,又痛又害怕,一味搖頭。


    “我先帶你回家,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江世霖一邊說,一邊解開了夏堇手上的繩索。


    雙手才剛得到自由,夏堇一下環住他的腰,緊緊抱住他,語焉不詳地解釋:“我又在路上看到崔文麒了。我隻是想引他現身。我交代過來喜和杏紅的……”


    江世霖的表情瞬時變得嚴肅了,又急忙放軟聲音輕聲哄著:“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我說過的,誰讓你難受,我們一定要十倍還回去。”


    夏堇含淚點頭。她哭得雙腿發軟,根本無法走路。江世霖隻能打橫抱起她,把她送到了門外的馬車上,交給呂嬤嬤和丁香,這才折回去與衛晨說話。


    人的心裏是很奇怪的。先前江世霖看衛晨,橫豎都不順眼。即便他在心底對他存著感激,麵上也沒辦法裝出和顏悅色的模樣。可這會兒,一旦發現自己在夏堇心中的分量重於衛晨,他真誠地對他說了聲“謝謝”,又問他是否發現了什麽。


    衛晨同樣不喜歡江世霖。為了夏堇,他一直隱忍著,對他客客氣氣的。這一刻,他不想失了風度,卻再也裝不出淡然的模樣。他簡短地說,他進屋的時候,屋子裏就隻剩夏堇一人。她要求他去追崔文麒及另一個人男人,他已經命人追緝,但還沒結果。


    江世霖再次說了聲謝謝,猶豫著是先陪夏堇回家,還是帶人四處找一找,或者索性去衙門找馮大人。很快,衛晨派去追緝崔文麒的人回來了。他們把人追丟了。


    江世霖想了想,轉而詢問衛晨:“衛大夫,你在雅安居,是如何知道木槿遇上了危險,先一步找到她的?”見他轉頭看著自己,他急忙解釋:“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就事論事。很多時候,我們不能隻看表麵。”


    7月的最後一章。明天重磅,一定三更以上。若是重磅結束有500均訂,以後都雙更+加更,求訂閱,不要再養肥了,情節差不多中段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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