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迅快地奔離現場。因為黃玉看到了河裏的一隻船持竿待發。


    船堪堪劃出。一條人影飄墜船前。“停下!”黃玉道。船小舟停住。“什麽人?”船上的人激射而至,散開,形成了包圍之勢。“閣下太目中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嗆!嗆!”聲中,兵刃全已出鞘。空氣驟呈無比的緊張。後麵的兩名老者一個是徒手,一個使的是判官筆,雙掌加—筆,從後麵策應,前麵的三人左一右二發劍助攻。四麵楚歌,黃玉一下子便被圈在當中。驚心動魄的惡鬥場麵疊了出來。黃玉回旋應戰,每一個都是可以獨當—麵的高手,劍、筆、掌路數各異;對付起來格外吃力,明明可以得手的一式,由於助攻者的相互策應,便受了極大的引製而告落空,同時每一人每一出手,都是全力施展的絕招殺著,可以說凶險萬狀,隻要有些微的疏失,便會產生極嚴重的後果。這種打法,真元損耗之巨是不言可喻的。速戰速決是上上之策,黃玉無形劍氣出手了,如巨浪狂濤,淩厲玄奧無匹。“哇!”前麵的一人栽了下去,躺在了水裏。劍勢再回,如拍岸驚濤。“哇!”又一人連臂帶劍掉地,人了倒在了水裏,水裏泛起了血色。判官筆已快戳上黃玉的背心。黃玉錯步回劍,間不容發的時間,那使判官筆的老者方自為筆尖點處的堅韌感覺一楞,鋒利的劍光已橫切而過,慘叫聲中,歪了下去。同一瞬間,後麵的劍尖已刺到左脅。黃玉借回劍之勢掃向來人的頸項。來人格架不及,施展了鐵板橋的功夫上身後仰險險避過這一劍,否則非飛頭不可。也就在同時,近身的一人閃電般出劍直刺。黃玉左手反撈,抓住了對方的劍,然後抽劍從容刺出,劍從前胸透到後背,拔劍、鬆手、來人“砰!”然倒地。僅餘的那名老者也急急彈身,但隻彈到一半,“哇!”地一聲,人墜地,雙腿齊膝而斷,掉落在另一邊。船夫和那名斷臂的使者已逃離現場沒了影兒。現場留下了殘屍和刺目的猩紅。斷腿的老者血已流盡,瞪著眼不動了。


    驀在此刻,數聲慘號倏告破空傳末。殘夜寂寥,聲音傳得很遠,而且分外刺耳。丁浩連想都不想,便循聲奔了去。一間小小的土地廟孤寂地蹲踞在一株古榕的濃蔭裏,廟前的橫陳了幾具屍體,黃玉來到。幾具屍體還在淌著血水,一望而知是剛剛被殺,黃玉判斷了一下方向,一條小徑正在上風處,於是他奔上小徑。沒多遠,發現路邊林子裏有幾具屍體,抄近去一看,一共有四具之多,死狀都非常難看,大裂口、殘肢斷臂、肚破腸流,這是刀的傑作。心裏才想著,遠遠看到林木間有人影幌動,緊接著傳來了交手之聲,看來來人已被截阻,他加速奔了去。一坳裏,一小片平陽,四周怪石嵯峨。一人被幾人圍住廝殺,刀光劍影,激鬥正酣,場裏散陳了四具屍體。圍攻的都是一流好手,攻勢如狂風驟雨。


    被圍的人形同瘋虎.猛砍猛殺,似乎急於要解決對手,而圍功的人也誌在撩倒被圍的人,是以出手盡是殺著。“住手!”栗喝聲中,一人出現。雙方住了手。三人退開。被圍的人後麵有如塗血。出現的那人道:“孫兵,你的確是膽大包天,敢公然反叛?”“是你們逼的!”孫兵咬牙切齒。出現的那人道:“你當知道叛逆者的下場是什麽?”孫兵道:“大不了—死。”出現的那人道:“不錯,但死法不—樣,你會死得很辛苦。”孫兵道:“你……”“住口!”出現的那人暴喝一聲,抖手。孫兵悶哼一聲栽了下去。黃玉剛剛來到,隱身在怪石之後,他判斷對方不會一下子要那人的命,他定會問供,所以不急於現身。“架他起來!”出現的那人抬了抬手。兩人立刻一左一右架起孫兵,把他的背貼在—塊尖石上。孫兵臉上的肌肉陣陣抽動,雙目似要噴出火來。


    出現的那人步了上前同時道:“孫兵你不知圖報,竟然敢公然背叛,罪在不赦,不過……如果你能痛切悔改,我會替你向教主求恕。現在……”“不必來這一套,我看過也玩過,要等教主發慈心,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孫兵咬牙說。出現的那人道:“孫兵,教主對你多器重,你知道麽?”孫兵道:“器重?豢養的走狗,禦用的工具而已。”


    出現的那人道:“你真的不想活?”“不敢想,奇跡不會出現。”孫兵已鐵了心,他深知教主作風,犯了小錯都會死,他這叛逆之罪足可死一百次。人,甚至於動物無有不怕死的,但一旦麵臨生之絕望,死便沒有那麽可怕了,孫兵現在的心境便是如此。“好!”出現的那人聲音轉寒,“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孫兵口血飛迸,臉頰登時腫了起來。出現的那人道:“你說不說?”“不……說!”孫兵滿嘴血沫,吐語不清。“看樣子不給你的顏色是不行的!”說著,摣開五指,抓向孫兵的左胸脯,插入,破衣進肉。“啊!”孫兵慘叫一聲,臉孔起了扭曲。


    出現的那人五指慢慢收緊。活生生的裂肉之痛,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呸!”一口血水噴在出現的那人臉上。出現的那人用衣袖一擦,鋼鉤爪的五指一擰。“啊!”又是一聲慘叫,血水迅快地染紅了胸衣。孫兵全身發抖,雙臂被反扭按在突石上,穴道又被製住,欲掙無力,口裏一聲接一聲地淒哼著,臉孔已經扭曲得完全變形。“說是不說?”出現的那人道。孫兵道:“殺了……我吧!你……這隻狗!”出現的那人插在胸肌裏的五指又擰動了一下,不必看也知道胸脯已成了爛肉。孫兵連哼帶狂喘,象一支挨宰卻沒斷氣的家畜。“孫兵,你想死沒這麽容易,我絕不會受激,上你的當。你罵得越毒死得越慢。”出現的那人陰側側地逼問。孫兵道:“我是……是……是你祖宗!”“啊!”慘叫聲巳沒先前的高亢。出現的那人左手食中二指已插進孫兵的右胸,血水即冒。“說!”怒叫。“哼……哼……”孫兵閉上眼,隻在喘息。“剝他的皮,從腳跟起一寸一寸地剝。”一隨從從孫兵身邊拔出短刀。孫兵又張開血紅的雙眼,嘶聲道:“你……你們……會死無葬身之地,你這雜種……雜種。”出現的那人把手從孫兵的胸裏抽了出來,同時示意兩人把孫兵的身軀拉高,擱在突石上,使兩腿懸空,這樣剝起皮來便順當些,兩人照做了。


    活剝人皮,而且是慢慢地剝,光聽便教人毛骨悚然。那隨從把短刀在手中很俐落地拋了一下,倒把抓在手中,然後左手抓起孫兵的右腳,用手劃脫鞋襪……一樣黑忽忽的東西射向那隨從的後腦,出現的那人及時警覺揮掌去掃,事出猝然,這一掃差了那麽一點落了空。如果他不是專注於孫兵,應該是可以擋得開的。“噗!啊!”那隨從仰麵栽倒,後腦殼已被擊碎,暗器落地,是一個蛋大的卵石,其威力之強可以想見。不用說,這一記卵石擊腦是黃玉的傑作。“什麽人?”出現的那人暴喝了一聲。“黃玉!”黃玉現身出去。


    人的名,樹的影,出現的那人老臉大變,連退數步。抓住孫兵的兩人鬆手,孫兵癱在石頭邊。黃玉會在此時此地出現,是讓人始料所不及的,雙方冰炭之勢早巳形成,兩人上步欺身,亮劍占位。黃玉手按劍柄,沒出鞘,目光盯在出現的那人身上。“上!”出革命派的那人大喝一聲,率先出手。兩人也跟著出手,三支劍三個方向。青光騰起,一陣緊密的金刃交鳴之聲,夾著一聲淒哼,一人倒撞擊一丈之外,倒地不起。


    “用毒煙!”出現的那人大叫—聲。那人暴退,同時揚手,兩蓬黑霧漫天湧卷,聯結成幕,把黃玉罩在當中。黃玉運起護身神罡,把沙霧摒在身遭—尺之外。沙塵落盡,兩人已沒了蹤影。“下流手段!”黃玉自語了一聲。孫兵的前胸已被出現的那人以“大力鷹爪功”抓爛,雖是外傷,但也夠嚴重,短時間之內還難以治好。黃玉掠上高處,隻見兩點黑影已在數十丈之外,他隻好又折回來,走到孫兵身前,伸手,掌心貼上頸下胸前的“雲門穴”,運起真力來,孫兵喘息了一會才站起身,這一動牽動了傷勢,痛得他一齜牙,他還是堅持道:“在下……”黃玉道:“怎麽樣?”“在下……”孫兵臉上的神色不停地變幻,顯然他是在考慮一個重要的問題,躊躇著下不了決心,許久才告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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