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清楚?”黃玉道.孫兵道:“在下是個孤兒,為……總舵主所收留,長大之後,憑所學闖出了名號。”黃玉道:“十二連環塢總舵主的真正來路?”孫兵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收留了不少孤兒,有男有女,有中原人也有東瀛人,但都由別人看顧教養,他本人並不露麵,隻有極少數的見過他的真麵目,在下就是受他收養而不認識他的孤兒之中的一個。”黃玉道:“唔!很好!可是……你寸步難行,隻要碰上教中的人……準死無疑。我會叫人在暗中監看你。”說完,疾掠而去。


    黃玉又和小叫花等人會合後又往前走。走到一個u字路口,兩輛雙套大蓬車在岔路口停下,正好把路堵死。黃玉一點也不在乎,但知道情況要發生了。車子停下之後,不見任何動靜。黃玉向小叫花等人交待了一句,自己依然往前方行去。“兄台留步!”一個聲音傳來。黃玉道:“怎麽說?”已經另外有人現身,黃玉目不轉睛,但他感覺到了,同時也意會到路口的兩輛馬車是空車,這幫人在前道便已下車,人數應該不少。人已逼近,不止一個,黃玉在保持原姿不動的情況下,隻有一個進入他的視線範圍之內,—瞄之下,心頭微起震撼,看到的這個壯碩得像—頭大公牛,手執一把刀,森寒雪亮,再配上副毫無表情的死人臉,顯得十分可怖。黃玉徐徐轉動身形,發現壯碩武士有三人之多,已站成鼎足之勢,三個長相有別,但猛摯陰沉的味道一樣。


    刀揚起,三人同時欺身上步。黃玉若無其事地兀立著。“邪!”—聲暴叫有如炸雷,正麵的一個揮刀,刀光如匹練,曳著芒尾,帶起—片尖厲的風聲,勢道相當驚人,似乎想一刀便把黃玉劈碎。青光倏閃,爆出一聲震耳的“鏘!”黃玉沒動。對手退了一步,這一個照麵使黃玉心頭大凜,他覺出情況不似想像中那樣單純,這名狙殺手力道驚人,功力之深。正麵的再次出手,臉上除了殺氣沒別的表情。黃玉沒有格拒,施展殺手,以攻應攻。


    寒風襲體,另兩個也發動攻擊。三名一等一的拔尖高手聯攻。其威勢不言可喻。黃玉反應之靈敏是超人的,在一般劍手說來是完全不可能的情勢,而他竟然使之變為可能,在急攻的狀況下,他中途變勢,易攻為守,而不光是守,必須兼顧三方?“鏘啷!”三聲刀劍互擊疊成了一聲。三把刀被格開,黃玉趁網劍之勢,向右後的一個劃出了一劍,這是順理成章的一擊,從變招格架到反擊一氣嗬成,時間當然也是一瞬。右後方的彈退,但左後與正麵的兩把刀又告揮出。三人手中的刀,招式的特色是殘很詭穩,如果挨上一刀,縱使能全屍也會死得很難看。對付高手用的當然是高招。黃玉盡量放手搏擊。如果是一對一,沒什麽,但三對一情況便不同了,互相配合攻防牽製策應,乘虛蹈隙,遇縫即鑽。驚心怵目的劇鬥疊出,攪碎了每一寸空間。三對一,這“一”的一方損耗的真力當然以倍計。盞茶時間已過,並無明顯的高下之分。


    三人有些心寒,黃玉的功力超出他想像之外甚多。這三名剽悍刀手,是重金請來的,隨便—個在武林中都可列一流好手之林,今天是為了狙殺黃玉而首次亮相,想不到黃玉如此難於對付。黃玉當然不願久耗徒損真元,招式突變,每一劍都分攻三人,而且威勢不減,正麵的一個胸衣被劃裂但不見血,破口隻在外衣,右後方的一個幾乎是同時被刺中左胸,但劍尖竟然無法貫入,黃玉不由大凜。劇鬥又持續了近盞茶時間,對手傷而不退,攻勢也沒絲毫改變,黃玉第一次麵對這等對手,納悶又震驚。三名刀手身上都中了至少三劍,但卻夷然無事。


    “黃玉,你棄劍投降如何?”三人中的一人發了話。“你做夢!”黃玉嗤之以鼻,答話,手不停。“我們鱷魚鐵衛會把你剁成肉醬!”“鱷魚鐵衛”黃玉突有所悟,鱷魚箭矢刀槍不傷,靠它一身堅韌的皮甲,但有其致命的軟弱部位……心念之中他判斷這三名鐵衛並非練就了鐵布衫之類的功夫,而是著了防護衣靠之類的東西,等於是鱷魚的皮甲,所以才會有這怪名稱,想不到對方無意間說出了自己的秘密。他們大慨是以為勝券在握而昏了頭。


    “鱷魚鐵衛”的攻勢更緊。黃玉已經有了殺鱷魚的方法。“鱷魚鐵衛”有甲靠護體,能擋刀劍利器,再加上功力卓絕,可以說極少對手,但碰上的是黃玉,情形就不同了。劍如靈蛇飛竄,專指三名鐵衛的頸項,這是護持不到的致命弱點,這一來,三名鐵衛為了防弱便限製了強攻。綿密急驟的搏擊,


    刀光劍彩交織,簡直分不清招式。殺氣彌漫。日頭為之失色。於是,他招式忽變,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纏鬥,對三鐵衛的刀法路數已了然於胸,這一變,展出的當然是銳不可當的殺著,而且是誌在必得的一擊。劍鋒劇過,黃玉拔空而起。“別想逃走!”鐵衛之一也躡空而起。


    “鏘!”刀劍在半空交擊。黃玉籍這一擊之力,身形再度拔高,斜斜掠向一株花樹之頂,再閃上了屋脊。那名鐵衛落回地麵.“砰!”地一聲,另一名鐵衛的腦袋離頸掉地,一道殷紅的噴泉從腔子口噴出,屍身也跟著仆倒。“啊!”現場爆發出驚呼。黃玉又—次麵對兩名鱷魚鐵衛,他已經有了經驗,猛攻兩鐵衛的頭領部份,兩鐵衛被迫采取守勢護住要害。圍觀的—人覷準武黃玉展閃的角度,抽冷子從側背突襲。黃玉—個大回旋,蕩開了兩鐵衛的雙劍,就回劍之勢橫切。慘叫聲中,那名武士連劍帶臂掉落地上,身形猛向後撣,卻迎上了一名鐵衛的劍鋒,被削去了半邊腦袋,栽下紅白齊流。黃玉不想跟兩鐵衛捉對廝殺,於是他采取遊擊戰術衝進人群。人多勢必眾,然而碰上絕頂高手,反而互相防礙。黃玉故意要造成這等態勢。


    在橫衝,直接之下,劍無虛發,式式奪命。必須先解除兩鐵衛的牽製。於是,他遽下決心,展出了他蓄意隱藏的部份殺手絕式,劍勢突變,如疾風迅電,橫掃千軍,星殞丸飛。“哇!”一名鐵衛飛頭。“哇!”一名使者洞胸。“啊!”僅餘的一名鐵衛斷頭剩皮邊掛頸上。看到三名鱷魚鐵衛被了了賬,對方一下子如樹倒猴孫散,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黃玉叫小叫花等人跟了上去,找一下對方的落腳點。


    一片陰翳,院落沉沉。三更初起,有一宅子鱷魚群犬狂吠撲躍,所有護莊的狗全朝正麵集中,圍牆上不時有人影閃沒,引得群犬發狂。


    就在前麵鼎沸之際,一條灰鶴似響人影從後麵的柏樹梢頭飛進了宅院,這人影,正是黃玉。內宅正廳,—個三十出頭的黑衣麗人正襟危坐,旁邊分別八了四個黑衣少婦,全都麵無表情。犬吠聲隱隱傳入,五個女的聽而不聞。一個半百婦人匆匆步入。“稟莊主,有人故騷擾,引得群犬亂吠。”“嗯!主客大概已經光臨!”黑衣麗人淡淡地說。就在此刻,一條人影幽靈般出現廳門之外。黃玉道:“寅夜造訪,冒昧之至。”“其實用不著玩聲東擊西的遊戲,你盡可大大方方地叩門求見,本莊主巴不得你大駕光臨,不會閉門不納的。”黑衣麗人冷冰冰地說。


    稟事的婦人已退站一邊。“對不住,在下生平怕狗。”黃玉笑嘻嘻地說。


    “可是狗就在你身邊。”黃玉轉頭一看,不由頭皮發炸,四隻碩大無比的獒犬不知何時已圍在身後,沒攻擊。但凶光熠熠的眼睛盯住他不放,可想而知這四隻猛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行動無聲,待機而發。他並非真正怕狗,隻是—種自然的反應。“這狗倒是很乖。”黃玉放作佯態。“是很乖,偏嗜血腥。”黑衣麗人陰笑著說。黑衣麗人旁邊的一位老者怒哼了一聲,右手曲指如爪,抓出,抓勢不快,但卻連變了三式,淩厲詭辣臻於極致,前身上中兩盤的要害大穴全在攻擊之中,仿佛幾支手爪同時抓出,一般高手絕對躲不過,手爪而挾帶勁風,著實驚人。黃玉玄奇地閃開,口裏道:“敬老尊長,禮讓一招。”那名老者右手一縮再伸,左手立掌切出,掌指互濟,威勢更方駭人。?黃玉旋身錯步,鬼魅般到了那名老者身後,並食中二指點上了那名老者“命門”大穴,卻沒吐勁,他當然不能下手。那名老者木住了,老臉變得相當難看。“老丈,承讓了!”黃玉收手橫移,站以側方。“黃玉,不必得意,你過不了關的。”“在下一點也不得意,隻是感覺奇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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